第15頁 文 / 席維亞
他的大掌探進她的衣裡,推開了阻礙,用他唇和他的手肆虐著她身上的每一吋,喚起她的響應,同時也烙下屬於他的痕跡,就像霸道的君王正宣示著他的所有權。
這樣的他讓她感到陌生,她卻不想逃開,任由他將她捲進狂猛的風暴中,令她暈眩,讓他為她點燃體內那從不曾感受過的熱情與渴望。
她因體會情慾而輕顰的表情是他最大的鼓舞,細碎的輕吟誘使他為她做更多。取悅她,帶領她,她的每一次反應都在對他這麼請求著。
他將她托起,讓她面對他,跨坐在他的腿上,扶起她的臀,讓他的大腿更加貼近她的腿心,另一隻手則解開了她短褲的紐扣,溜了進去。
帶著薄繭的手指探索著她的柔軟,這份親密讓她抽了口氣,他卻伺機深深吻住她,吞噬了她的呼息,逼她的心為他而跳。
隨著他手指忽輕忽快的律動,再加上他大腿的火熱摩挲,那種激烈的感覺讓她好害怕,她好像要別帶進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卻是她不曾去過的,她不知道自己會變得如何,她更怕會變成不認識的自己。
「不要……」她無助地抓住他的手臂,軟呢的喃求近乎啜泣。
「要我停下來嗎?」讓他迷醉的不是酒精,而是美好的她,如果她不是想,就想他已想要她想到快要爆炸,他也不可能強迫她。
他近乎停手的動作中斷了歡愉,那空虛感讓她抓得更緊。
「不要……」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懇求什麼,體內不受控制的感覺快把她逼瘋了。
那嬌媚的呢喃讓他幾乎爆發,他加深了手指律動,立刻感覺到她的顫慄,他將她托得更近,讓他的堅挺隔著衣物感受到她的溫暖,即使這不算完全的接觸,那感覺卻讓他忍不住想呻吟。
體內的火焰燒地越熾烈,她對他的執握就越緊,她並不想阻止他,全身也因他的愛撫而無力軟靠在他懷裡,她的手卻仍緊握住他,像是只要一放開她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我好怕……」他的大掌帶給她快樂也帶給她痛苦,尤其當他讓兩人緊密貼近,模擬著交歡的韻律和她摩擦,那幾將她滅頂的快感,讓她不知該哭泣,還是要他佔有她。
「不要想,交給我……」他柔聲勸哄著,加快手上的節奏,忍住自己的慾望,帶她攀上了她一直抗拒的巔峰。
剎那間,猛然散開的暖潮泛向四肢百骸,逼得她拱起身子,世界像瞬間消滅了,她聽不見也看不到,只要他的體溫、他的觸撫是那麼鮮明,她懂了,那個世界是美好的,因為和他同行,所以完美得有如天堂。
經歷高潮的她虛軟地靠在他身上,聽著她近在耳旁的嬌媚喘息,尚未得到滿足的薛仕愷雖然仍繃得發疼,但心裡的快慰卻比真正獲得解放更勝過千百倍。
還沒結束,他們的夜才剛開始,他等不及要帶她前進到另外一課了!等她呼吸稍微平息,他正要用吻再次開場,一低頭卻發現——
她睡著了。
帶著淺淺的笑,好滿足好滿足地依偎在他肩頭睡著了。
「……詠初?」他不可置信地低喊。
回應他的,是貼得更緊,卻睡得更沉的依偎。
薛仕愷往後仰靠椅背,感覺她也順勢靠得更舒服,一時間,腦袋一片空白的他只能怔怔地坐在那兒。
他不敢相信,他還箭在弦上,為了先取悅她,自己忍得快要抓狂,結果享受完的她,卻連一句「辛苦了」也沒有,直接把他當成舒適的躺椅,就這麼香甜睡去。
這叫他情何以堪?!無法宣洩的懊惱讓他很想仰天長嘯,但怕會吵到她,他只能咬牙,硬生生將咆哮吞了回去。
「我能拿你怎麼辦?」最後,吐出的是一句滿懷愛意的無奈抱怨,他苦笑。
想到她主動吻上他的舉止,他閉眼發出滿足的喟歎。什麼都不重要了,她願意接受他,已是他最大的恩賜。
他疼惜地擁著她,直到體內的慾望平息了,幫她整理好凌亂的衣著,才輕緩起身,抱她回房。
他寧願等,將更美好的果實留到下一次,等他對她傾訴愛語之後,再溫柔採擷。他會教會她,男女之間有更多的快樂等著她去體會,而有他在,她永遠都不用怕。
明天,是如此地讓人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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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造成了一切,也毀了一切。
「……你不記得昨天怎麼了?」大受打擊的薛仕愷必須用盡力氣,才能從喉頭擠出這幾個字。
原以為會因宿醉睡晚的她一早就現身,他滿懷期待地遞上咖啡,正要對她說出壓抑了整晚的愛意,她卻抱著頭,喃喃念著她的記憶不見了。
昨晚的濃情蜜意,或是要稱呼為擦槍走火也無所謂,這是他們跨越界線,親密接觸彼此的第一次,卻沒停留在她的記憶裡,叫他怎能能不震驚?!
「……唔。」因宿醉而苦的她連點頭搖頭都不行,只能虛弱地悶哼一聲。「我只記得我們買了一堆東西回來——我的瑞士卷呢?」她翻著被他收成一袋的零食。
「你吃掉了,還分我一半。」而那時距離她醉倒至少一個小時之前。薛仕愷心涼了半截。
「……那馬鈴薯色拉呢?你有冰在冰箱吧?」她捧著額頭,可憐兮兮地從手掌底下抬眼看他。
她的最愛早在第三罐啤酒時就吃得一乾二淨了!
薛仕愷的心更是直接墜到了谷底。別跟他說她忘得那麼徹底,至少留住一些有關他的記憶,就算是一些些也好——
「哈姆立克急救法,記得嗎?」他屏住呼吸提醒。
她一動,五官立刻皺成一團,讓人分不清那表情是痛苦或是疑惑。「那是什麼?」
她虛弱的反問完全粉碎了他僅存的希望,薛仕愷難得有這種說不出話的時候。
昨晚到底是酒後亂性,還是真情流露?不死心的他正準備再旁敲側擊,她卻說出一句完全將他打入地獄的話——
「我昨晚夢到學長。」仍按在額上的手完全掩住她的臉,只能從聲音判斷出她的心情,聽起來很沉很悶。
「然後呢?」他的心漏跳一拍。他不願這麼猜,但所有線索都逼他不得不做這樣的推斷——她把他當成了那個混小子?!
「……沒什麼啦。」她倏然起身,匆忙離開。「我和同學有約,來不及了,你路上小心。」
她動作很快,但他還是看見了,那一閃而過的麗容泛著嫣紅,透露了她的羞窘。
薛仕愷僵坐在原位,聽著她離去的腳步聲,完全無法動彈。
他成了替身?她的主動和接受,不是因為和他兩情相悅,而是將他錯認為……已經分手一年多的初戀男友?
好半晌,他才有辦法動作,交握的拳抵在眉間,吁出一口長氣,卻釋不去胸口的沉痛。原來,昨晚的經歷不是美夢,而是將他傷透的恐怖惡夢。
雖然她的所作所為等於將他的心炸碎,所有的證據也顯示出他的勝算極為渺茫,但將發生過的事避而不談並不是他的作風,就算她不記得那一晚,他也要弄清楚她的想法。
他正想找機會再和她好好談談,剛好兩天後,她主動約他在星巴克碰面,想說他們偶爾也該在外面喝喝咖啡,享受一下不同的悠閒氣氛。
「這是我同學,傅歆。」
他抵達時,她不是單獨一人,她的身旁多了一個高帥氣的女孩,是他耳聞已久卻一直不曾見過的她的大學好友。
「歆歆是我的好朋友,你們好好認識認識吧,別當個工作狂,遇到合適的對象,也要好好談場戀愛哦!「
然後,借口去洗手間的她只傳來了這封簡訊,就再也沒回來過。
允許自己跨越界線的熱切冷了,被她一而再的無心舉止給凍得透徹,當她後來說因為公司離家太遠,想要就近租屋獨自居住,他並沒有反對。
不需要再問,他明白,該是他放手的時候了。
這是身為一個兄長的職責,守護她成長,當她想要展翅高飛時,即使再怎麼不捨、再怎麼不願,他仍必須強逼自己放手。
他早有覺悟,也有心理準備,只是他並不曉得,當這一刻來臨時,竟是那麼地痛,那麼地痛……
第七章
兩年後
「薛大哥,謝謝你哦,誣陷的事,還有……哎呀,你知道的。」
薛仕愷用肩夾著話筒,一邊審閱文件,一邊聽著電話另一端說到最後變成扭捏的咕噥聲音,不禁低笑,難以想像總是直爽率真的傅歆也有這種小女人的時候。
「沒必要談戀愛就變了一個人吧?這樣我不習慣。」他揶揄。
說也好笑,詠初特地幫他牽線做媒,結果他和傅歆不但沒有擦出火花,反而維持著哥兒們般的情誼,之後又因為某件兇殺案及販毒案牽扯在一起,還在她和男朋友方易爵吵架時幫忙推了一把,說他是他們的大恩人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