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宋雨桐
是太久沒有女人了?
夏熙轉過身,咬著唇,瞪視著他。
他就這麼喜歡命令人嗎?他一定要這樣無情的提醒她,她夏熙只是他關晉的附帶資產嗎?她連一點點隱私都不能有?連對他那莫名其妙的心動,都得大刺刺的攤在他面前?
好氣……貝齒不自主地在唇間啃咬廝磨,眼眶都紅了,卻還是忍住沒開口對他吼,因為她怕自己會哭出來,像小時候一下被他弄哭。她不要,不想他的記憶老是停格在過去那個愛哭小娃身上,究竟是為什麼,真是天知道!再次面對這個兒時大哥哥,她對他,依然想要討好。
是喜歡上他了嗎?從小時候就開始?
這很好笑,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畢竟,她真的真的差點忘記她的生命裡曾經有過這個男人……
可,一見到人就連人家祖宗八代都背得出來,這樣的她,真的叫忘記他了嗎?
是……她很想耍賴的這麼說,可是,好像不是這樣的。應該說:她明明記得他的,只是假裝忘記,一直假裝一直假裝,裝到最後就變真的了。
天啊。
她喜歡他。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希望他可以是因為喜歡她而娶她,而不是那見鬼的附加條件!夏熙死命的咬緊唇,為這後知後覺的認知感到一絲絲慌亂與痛苦,那種痛是窒悶至極的,深沉不見底的,難受得讓人想吐點什麼東西出來。
關晉瞬也不瞬的望著她,本來八風吹不動的心,竟亂了。
唉,他只是想看看她的臉,她有必要委屈成這樣嗎?
想著,一隻帶著薄繭的大手突地伸長,扣緊她的下巴,硬生生阻止她的齒再繼續虐待她的唇……
「笨妮子!」罵完,他傾身向前,猛烈的男性氣息驀地覆上——她那雙被她折磨得可憐不憶的唇瓣……
第4章()
那吻,既霸且狂,來勢洶洶,完全沒有顧及那兩片柔弱的嬌嫩是否承載得住這樣侵略性十足的需索。帶著薄繭的大掌很自動的移位,從她纖細的腰間滑上那老逗得他熱血沸騰的雪白酥胸,毫不遲疑的用指尖尋找那最誘人的頂端,隔著衣物,揉搓愛撫的戲弄著它。
她驚喘,細細碎碎的嬌吟無法抑制的由她的唇間逸出,卻悉數讓他霸道的吻給吻去。
夏熙全身發軟,燥熱難當,他吻得她連喘息的空間都沒有,腦袋一片空白,那殘存的一丁點理智,屢屢從自己那羞人的嬌吟聲中甦醒,卻在下一秒淪落到這男人的嘴中。恍惚間,她覺得胸前的緊塞突然消失不見,讓她的呼吸剎那間變得順遂些,可下一秒,卻感覺到她硬挺的ru尖接觸到微涼的空氣,才怔愣著,那原本吻著她唇的嘴一路滑下……
男人的唇含住了那朵挺立綻放的花瓣,男人的舌不住地勾畫舔吮,像是那花開得不夠美麗,還要他為它加把勁的盛開似的。
夏熙整個人暈眩了,跌靠在這男人寬闊無比的胸懷裡,雙手緊緊攀住男人的臂膀,不住地逸出陣陣羞人的嬌吟。她咬唇,想忍住,他卻像是故意的,撩撥得她即使咬破了唇,卻依然抵擋不住那股飛竄在體內的火熱電流,終是——
任他吻去,任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床上,綿綿密密的吻肆無忌憚的一路從胸口吻到她平坦敏感不已的小腹……
直到,房門口突然傳來鍋子掉落在地上的巨大聲響!站在門口的不是應該端雞湯上來的吳伯,而是一個女人,一個偶爾會在關家出沒、或許勉強可以算是關大少的朋友的周嘉蓉。
此刻,周嘉蓉正睜大眸子看著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全身的血液幾要從她的身上流出,完全顧不得那灑落在腿邊的熱雞湯,間接燙傷了她裙下的小腿。
關晉終是停止了他的掠奪,沒費神去看房門口出了什麼事,反而神色奇詭的瞪著半赤裸的、美麗奪目的夏熙。
她的衣衫已被褪到纖細的腰間,長髮微亂的披散在她雪白美麗的同體上,再加上她臉龐上滿溢的嬌羞與不知所措……
剎那間,關晉意識到剛剛的自己正在對這二十二歲的女人做什麼,而清醒的下一秒,他皺起眉,冷冷的別開眼,卻恰巧看見門邊呆立著的女人。
他有些微的怔愣,還沒開口,對方已早他一步!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打擾到兩位,真的對不起……」周嘉蓉連聲道歉,腳步微亂的轉身下樓。關晉的眸掃過門邊灑了一地的雞湯,沒打算要喚住人,視線再度回到床上的夏熙。「穿好衣服,出去!」本來要說滾的,卻在舌尖處收了回來。
什麼?夏熙愣住了,呆呆的看著他,完全沒法子回神。
剛剛說話的女人是誰?他是因為被那個女人撞見他吻著她,才這樣氣急敗壞的想趕她走?還是,他根本後悔碰了她?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他這們翻臉不認人的趕她走,這算什麼?
關晉有點惱怒,起身,也不等她離開,隨便披了一件外套,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下樓去。
是情不自禁,他自動解讀。
因為太久沒碰女人,他再次說服自己。
所以,他才會該死的差一點就把夏熙這女人給生吞入腹……
不敢想像,剛剛如果沒有人出現在門邊,他會對這個被他吻得傻乎乎的女人做出什麼事來!
忍著傷口的疼,關晉快步下樓,看也沒看樓下的那些人一眼,繼續往大門外走。
「少爺,你要去哪裡?你身上的傷口如果又裂開了可就不好,少爺!」
是管家吳伯焦急的嗓音,聲音越來越遠,像是跟在後頭追了出去。躺在大床上的夏熙下意識地扯過被子遮住赤裸的上半身,咬著牙,睜著眼,靜默的望著天花板。
她的心怦怦亂跳,尚未從方纔那差一點就要擦槍走火的激情中走出來,卻已經承受那刺骨的疼痛。
一滴淚悄然的自眼角滑下,她倔強的伸手抹去,落了再抹,抹了再落,就這樣一直重複到指縫間全沾滿著淚,再也抹不清為止……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會得到這樣冷漠無情的對待。
他那個樣子,像是討厭,後悔極了碰她似的。為什麼?他真的……很討厭她嗎?淚一直掉,卻哭得沒有聲音。夏熙起身慢慢把衣服穿好,再慢慢走出關晉的房間,回到吳伯替她準備好的客房去,鎖上門,她把自己用力的摔在柔軟的粉紅色大床上。
陡地,那壓抑許久的哭聲,隔著厚厚的被子悶悶的傳了出來……
夏熙已經七天沒有看見關晉了。可這七天裡,他派人天天送禮物給她,鮮花、衣服、皮包、化妝品和一張無限卡,好像只要她開口,他連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摘下來送給她。
今天更扯,送到她面前的是一輛白色BMW,陽光下,那車亮得耀眼,漂亮而堅固的車型,讓人很有安全感。
她全收下了,唇角掛著微笑,眼底卻一天比一天黯然。吳伯老說要她體諒他的忙碌,因為身為代關集團總裁的關家少爺,從早到晚總有忙不完的事,可是,她擔憂著他的傷,雖然她還對七天前的那件事感到生氣,卻無法不對他帶傷長時間在外頭工作這件事感到憂心。
尤其,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男人根本就在躲她。否則,兩個人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房間就在咫尺之遙,說什麼她都不會遇不到他。
為了躲她,他受了傷也不在家好好休養,非得出門去工作,她無法容忍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
因此,她決定守在家門口,從早守到晚,就不信堵不到他的人。
一個晚上過去了,天都亮了,吳伯已經告訴她不只一次,關少爺今天不會回來了,無妨,她繼續坐在門口的石階上等,除了吃飯上廁所跟洗澡的時間,她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坐在門外。
風很大,她上樓找了一件更厚的外套裹住,繼續等。
天空飄起雨,她不在乎,那細小的雨絲挫不了她堅定的意志力。然後,亮亮的天空變黑了,別墅四周亮起了昏黃的燈光,吳伯喚她進去吃飯,快快扒完飯,連菜都沒吃一口,她又跑到門口坐。
「少夫人,少爺今天也說他不回來了,你就別等了,再這樣下去你會生病的。」吳伯不斷的在旁勸說。「不然,你進去等好不?這樣少爺回來你一樣看得見的,又何必在外頭吹風淋雨!」
「不,我要在這裡等,你別再說了,我不會改變主意的。」她這麼做當然是有原因的,因為她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吳伯都會跟關晉報告,只有這麼做,他才有可能回來跟她見面!如果關晉還有一丁點在意她的話。
雖然他可能會很生氣,但無所謂。
她不怕他生氣對她吼,她只怕他為了要躲她而把身體給弄壞。
屢勸不聽,吳伯也只能搖頭歎息著往屋裡走。
真不知道這兩個年輕人在鬥什麼氣?一個躲著人家不見,一個非見到對方不可,唉,最可憐的是他們這些當下人的,主子鬥氣,他們也睡不好,還得時時看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