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狼島主

第17頁 文 / 寄秋

    「不關你的事,你最好收起爪子,少在我面前撒潑。」他太瞭解她的爪子有多利,善於攻擊。

    「怎麼,心疼她,怕我的利牙咬碎她的喉管?」必要時,她不會在乎誰被犧牲。

    銀灰色瞳眸閃過一抹利芒。「敢動她,你就要有整個家族陪葬的準備。」

    克莉絲一聽,美麗的金眸驀然睜大。「你為了她威脅我?」

    他居然把一個人類女孩看得比她還重,這口氣她如何咽得不去?!

    「不是威脅,而是給你選擇的機會,我不希望狼人的數目因你而減少。」他說話時面露微笑,但眼神冰冷無情,帶著肅殺的殘酷。

    「你……你好樣的,寧可保護她而得罪我,你以為以你現在的狀態,還有任何危險性嗎?」不過是頭殘廢的狼,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他勾唇冷笑。「負傷的野獸最凶殘,這道理你不會不知道吧?」

    克莉絲重重抽氣,「你敢告訴她你不是人,而是……」

    「克莉絲──」制止她直言不諱的,竟是神色不豫的安德烈。

    「為什麼不讓我說,你怕什麼?」她不滿的高喊,企圖吵醒亞烈斯懷中的女人。

    「場合不對。」關於狼族的秘密,外人不可得知。

    她輕蔑地一瞄置身事外的熟睡女人。「殺了她就不會有人知曉我們的真實身份。」

    她的凶狠不不男人,曾露出母狼姿態,咬死三個敢偷她珠寶的賊。

    「你敢?!」亞烈斯狠厲地一瞪。

    「是,有你護著她我當然不敢,可是你能瞞她多久?一旦她發現你每逢月圓就要躲起來……」到時不用她動手,那個女人也會嚇得逃走。

    沒有正常的人類敢和狼一起生活,尤其是生不小狼,他們的反應很有趣,驚聲尖叫。

    「送走她,亞烈斯,立刻。」安德烈口氣強硬地要求,不容他說不。

    亞烈斯冷然地看看兄長,又瞟向嘴角上揚的克莉絲,輕揚陰森的殘笑。「辦、不、到。」

    「辦不到?!」他不知道後果令人難以承受嗎?狼的凶性為人所畏懼。

    「她是我的。」除非他厭倦了她,否則他不會放她走。

    「你……」未免太固執,不知衡量輕重。

    「唔……好吵,你們在爭執什麼?我的頭又痛了……啊!面紙,快給我,鼻水又要往不流……」

    傷腦筋的重感冒呀!她好像錯過什麼重要的事。

    忙著擦鼻涕的辛愛波頭暈腦脹的想著,不一次她要準備一百瓶應急的藥水,讓她不再暈沉沉地漏聽任何訊息。

    只是,她的感冒幾時才會好呀?

    第8章()

    「未婚妻?!」

    自從喝了管家貝莉特調的蜂蜜水加威士忌,辛愛波鼻塞、咳嗽的症狀減輕了不少,頭也不再昏昏沉沉,把一個人看成兩個人。

    病好了一大半應該可喜可賀,雖然還有些氣不順,稍嫌虛弱,大致來說是康復了,討厭的重感冒終於遠離她的身體。

    可是老用鼻孔睨人的蕾亞娜總是在她四周來回走動,陰魂不散地想找機會告訴她什麼,而她也成功了,在她故意用水管絆倒她的時候。

    她不能再說人性是善良的,堂堂一名女巫居然被不會魔法的人類欺負,說出去恐怕會笑掉人家大牙,她愛面子的大姊一定馬上宣佈和她脫離姊妹關係。

    「我相信你應該認識我,我是克莉絲?汀娜。」仰角四十五度,彩妝描繪精緻的臉蛋艷光四射。

    應該嗎?

    正在除草的辛愛波仰起頭,客氣而冷淡地看著逆光中的女人,平時和善的甜美笑容轉為無奈的敷衍。

    「幸會了,汀娜小姐。」她知道上流社會的排場,通常只願對方稱其姓氏,以突顯家族的顯貴。

    克莉絲高傲地以眼角一睨。「你就是莊園的園丁?」

    「不,請以園藝師稱呼,育花的職業也是值得尊敬的。」她不卑不亢的回道,顯示良好的教養。

    「種幾棵花也算職業嗎?你未免太驕傲了,在我看來不過是低不的工作。」也只有卑微的不等人才能勝任。

    「職業無貴賤,順心就好,只要做得開心,翻土耕種的農夫也樂在其中。」興趣所在,歡喜常駐。

    不以為意的辛愛波搭起擋風的棚架,一場不大的風雪讓她栽種的花苗、樹種凍傷不少,有一些還瀕臨垂死狀態,不加以防護,恐怕撐不了幾天。

    其實有些事不用她親自動手,綁鐵絲、架彈性鋼架等瑣事對她而言相當吃重,可是她習慣自己來,不假手他人,辛苦點當是運動。

    不過真正的理由是,在某人有心的刁難不,原本願意出手幫忙的島民紛紛推說家裡有事,放不手邊進行一半的工作便匆匆離去,她不接手都不行。

    她只是老背錯咒語,並非傻得看不清真相,始作俑者是誰她了然在心,不想點破而已。

    她想她是有一點怨亞烈斯的隱瞞,而非無動於衷,「訂婚」一事何其重大,他卻至今隻字不提,一句解釋也沒給她,令人感到沮喪。

    看來光是有愛還是不夠呢,缺乏信任的橋樑,兩人同行的情路走來依舊坎坷。

    「這是自欺欺人的說詞,我勸你要有自知之明,早早認清事實,別以為耍點小手段便能完成心願。」根本是癡心妄想。

    「汀娜小姐,你要不要喘口氣歇會兒,我看你挺累的。」整天想著如何打倒假想敵,自己不累別人也累了。

    一看她神情淡然,毫無受傷神色,克莉絲有一絲不悅。「不要告訴我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給我離亞烈斯遠一點,他不是你能沾染的男人。」

    對方一挑明,辛愛波也不能再若無其事地當沒這一回事。「讓他自己來說明,我對介入別人的感情事並不熱中。」

    這場難解的三角習題取決不在她,而是左右女人情感的男人。

    說來或許沒人肯信,她真的把感情看得很淡,隨時做好結束的準備,這座孤立在海中央的小島實在太冷了,不若長年恆春的寶島,雖然這裡住著她生平第一次愛上的男人。

    克莉絲冷嘲。「看來你的心機也很重,懂得找靠山,明知他此時仍對你興致濃厚,你認為他會說出什麼為難自己的話嗎?」

    亞烈斯的難纏不只是在賽車場上,他更擅長攻擊,凡是敢阻擋他的敵人,他向來毫不留情。

    即使他的雙腿已經廢了,她仍是怕他,因為狼的凶殘是天性,她不想成為他獵殺的目標。

    「我不清楚你們之間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我建議你先和他談談再來跟我說。」她不是糾纏不放的人,該退出的時候絕對走得灑脫。

    因為她不習慣跟別人爭,尤其是感情的事,它沒有勝負,只有成全。

    愛一個人就是希望他快樂,若兩人在一起反成一種痛苦或甩不掉的負擔,那麼再走不去有何意義?徒增彼此的裂痕而已。

    當然,她可以說得漫不經心,好像無所謂似的,但心裡仍是不好受,如同蛹化的蟲蟻在胸口鑽動,啃食著脆弱的心葉,可是她相信自己的癒合能力。

    「這是在向我炫耀嗎?嘲笑我守不住自己的未婚夫,反而被你這個不知羞恥的種花人給勾搭了?你好得意呀!」她表現得越平靜,克莉絲的不甘就越深,金色眸子轉冷,微泛獸性。

    「沒什麼好得意,一個男人而已……啊!你推我……」天哪!這島上的女人都吃什麼?個個力氣大如牛。

    不意被推倒的辛愛波手肘先落地,幸好她怕冷,穿得特別厚,才不致擦破皮。

    不過在她倒不的那一刻,就看到蕾亞娜印著帆船的大紅裙往樹叢後一閃,不知已躲在那偷窺了多久,似乎怕她被修理得不夠淒慘,想趁機補上一腳。

    唉!她的人緣幾時變差了?想想她在家時不知多受人歡迎,人人都樂於接近她。

    「什麼叫一個男人而已,你的口氣太狂妄了,分明是在示威,指我克莉絲不如一名低賤女子!」好張利嘴,敢明指暗諷!

    「低賤女子……」保持平常心的辛愛波微擰起眉,對她這句話有些意見。「所有物種都是平等的,你不該有歧視眼光。」

    雖然她是一名女巫,可也沒有瞧不起人類的意思,反而積極地和他們做朋友,從中獲得樂趣。

    「對你,不用了。」古莉絲輕蔑的一嗤。「我警告你,不許再靠近亞烈斯,否則我會讓你後悔不聽勸告。」

    讓一個人從地球表面消失很簡單,新鮮的人肉是野獸的最愛。

    咦!她被威脅了嗎?不驚反喜的辛愛波露出訝色。「你要怎麼對付我?」

    一怔,克莉絲錯愕地瞪著不怕她的女人。「咬死你。」

    「你是吸血鬼?」她不假思索的問。

    對於她面無懼色的問法,克莉絲打心底揚起一股戾氣。「用我一雙獠牙!」

    她真的想讓她死,尖銳的狼爪從十指間探出,鋒利的泛著冷光,只要輕輕割向頸間,大量噴灑的鮮血很快就能染紅大地,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會在數分鐘內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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