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一夜皇妻(上)

第8頁 文 / 淺草茉莉

    他那些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哪知越是挑剔的人,對女人越是需要,只是這份需要,這批兄弟還不知道什麼程度罷了。

    「你是在告訴我,我將來也只是你眾多寵妾中的其中之一?」深吸口氣,她屈辱的問出口。

    他揚唇輕笑,笑容篤定。「你答應留下了?」撥開身旁女人的身子,他眼神不變,但那女人這回卻不敢這次了,乖乖的躺在他腿上,等他待會「發落」。

    恭卉心下訝然。這男人陰晴不定,連他身邊的女人都被訓練得甚為懂得察言觀色了。

    垂下眼睫,她清楚自己沒有資格說不。「是的。」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他故意要求,羞辱意味濃厚。

    她忍著氣不發作,絕不再如他所願的怒給他看。「我、我答應留下……做貝勒爺的女人。」又深吸一口氣,才有辦法將話平順的說完。

    永璘靜靜瞧著她的反應,任何細微的表情都沒能逃過他犀利的目光。這丫頭挺聰明的,終於察覺他的特殊癖好,可惜她還嫩得很,情緒並非說控制就控制得了,此刻見她隱忍著滔天怒氣妥協低下,這之間豐富的表情變化逗得他……心花怒放,幾乎要縱聲大笑了。

    「好啊,那你就留下,不過我得糾正你,留下並非成為我的寵妾,在這座府邸沒有妾這種身份,有的只是我的洩慾玩物,而你,將會成為其中之一。」

    恭卉終究年輕,壓抑不住自己的怒氣和羞憤,終於還是氣得全身發抖。

    「我明白了,貝勒爺!」她重重的落下話。

    他眼眸閃出了悅色。「明白就好,今兒個就先下去吧,過些日子,我會召喚你的。」翻身揮手。

    身旁兩個女人見他重新擁住她們,立即欣喜的重新扭動著身軀,善盡她們的職責,務求讓她們的主子滿意。

    恭卉愣在當場,見著他們盡情縱慾的模樣,難堪的低下首,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床上的一個女人見她還不走,竟挑釁的瞟了她一眼,翻身要佔據永璘的胸膛,可一個不小心,竟叫另一個女人給擠落,身子坐到了地上。

    只見她一驚,臉色大變,眼淚都要落下了,恭卉不忍,想上前扶人,那女人卻推開她,想重新上床,可腳才要跨上床,不知哪冒出的太監便立即將她拉下,連衣物也未讓她穿上就直接拖出房外。

    即使那女人不斷哀求的哭喊著,可永璘只是嫌棄的瞧了那狼狽的身子一眼。「髒!」

    聞言,那女人表情一僵,不敢再掙扎,任由太監將她拖走。

    恭卉不敢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你……那……那女人不過跌落床下,說不定還受了傷,你不該——」

    「住口!」他冷冷吐出這兩個字,態度是絕對的冰冷。

    她一縮,驚愕的望著他。

    他冷哼一聲,對床上另一個女人也失了興致,手一揮,立即要人再將那女人送出去,才瞪著她說:「做我的女人就是不容一絲髒污,不潔的身軀還想再爬上我的床,作夢!」他一臉的嫌惡。

    恭卉瞬間明白,這個男人不是好潔而已,而是完全不容一絲髒污存在,尤其在對待自己無心的人事物,可以做到近乎殘酷的程度。

    思及自己的未來,她不由得冷汗直流,身子發顫。

    ☆☆☆☆☆☆☆☆☆☆☆☆☆☆☆☆☆☆☆☆☆☆

    幾日後——

    「聽說你拒絕沐浴後到我房裡來?」永璘身穿靛藍袍子,睨望著面前不馴的人兒。

    「是的,我拒絕!」她冷硬的甩袖。

    「為什麼?」他雙眸跳動著幾可察覺的怒火。

    「因為你太侮辱人!」她看都不看他,逕自轉過身。

    瞪著這個膽敢在他面前拿喬放肆的背影,永璘縮了縮黑瞳。這個只消他一聲令下就可以命人捏死的女人,究竟是打哪兒來的勇氣違逆他?!

    「我如何侮辱人了?」他不怒反笑。

    「你竟要太監們讓我沐浴完後,身無寸縷的讓他們只用布巾將我包裹,送上你的床,這麼侮辱人的事,我不幹!」骨於裡隱藏住的倔強被他這一辱,全部卯起來造反。

    原來是這麼回事。

    他撩袍坐下,態度轉為閒淡。「若要做我的女人,這就是我的規矩,沒有女人可以在不乾不淨的情形之下上我的床。」

    「你若嫌我不乾淨,就別碰我!」

    他疏冷的瞥著她。「我的女人一概要定期檢查身子,隨時泡在香浴中,等著我臨幸,無塵的上我的床。若你做不到這一點,我也不勉強,只不過,我府裡不養閒人,你若失了存在的價值,留你何用?」

    她心一驚,回過身來望著他。「你……想趕我和額娘走了?」

    「你說呢?」他冷冷瞄著她。

    恭卉立時白了臉。

    「怎麼,這不是你最想做的事,離開這裡,離開我?」他哼笑。

    「我……」為了額娘,她能走嗎?走得了嗎?

    「不走?」他滿意的看著她。

    她呆呆的望著他,口裡再也逞強不出一個字。

    「那還要為難下面的奴才做事嗎?」

    望著那張帶著惡意笑容的臉,恭卉極清楚那笑背後的含意。他知道她在做困獸之鬥,而他也樂意做馴獸人,拿著鞭子隨意逗弄鞭打她取樂。

    雙目忍不住染上悲哀,淚霧蒙上她的眸。

    面對她挫敗的模樣,永璘的胸口沒來由的有些窒悶。「如何?」他輕移目光,不看她,拒絕心軟,因為他一向不懂心軟為何物。

    「我……做不到。」僵直著身子,恭卉恨恨的回答。說好不要如他的意在他面前動怒或落淚的,但在面對他時真的難以做到,因為這男人實在欺人太甚了!

    還不願妥協?永璘的臉色變得難看。「哼,做不到,那就走,我也不留人!」他起身要走,行至門口卻又突然頓住的折回,臉上又是那抹她熟悉的邪笑。

    「我這人不做賠本生意,就算要走,你與你額娘這幾日在我這兒的花費也得付清!」

    「付清?!我沒有錢……就連我用賣身錢買的藥也全都在舊屋裡,你、你沒讓我搬來……」他的笑容讓她驚悚得連退好幾步。

    「我沒說要你的錢。」他持續欺近。

    「不……不要錢?」不知他想做什麼,但他逼近的身影就已夠讓她恐懼,她宛如受驚嚇的白兔繞過他左側,一心竄逃。

    但才跑沒兩步,一隻鐵臂已箝制住她的腰,輕易止住她偷跑的意圖。

    「去哪?該付清的還是得付清!」挑起她的下顎,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永璘倏地伸手將她的頭攬近,快速將唇印上她的。

    這個吻不僅讓恭卉驚呆,也讓剛要踏進房內的老總管瞧直了眼,快速回頭看了下身後的德興,可德興只是挑了下眉,不吃驚。

    永璘的吻帶著懲罰,除了蠻橫外,吝於給予任何溫柔,恭卉被吻得吃痛,卻怎麼也擺脫下了那鋼鐵一般的箝制,只能氣惱的張齒想咬他的唇,可正要咬下之際,他便退開。

    「想重施故技的咬我?哼,有了秦淮樓那夜的經驗,你以為我會讓你傷我第二次?!」他舔了舔沾有她氣息的唇辦,雙眸深沉,聲音沙啞。

    「你可惡!」面對他的悍然掠奪,恭卉暴怒的拿起桌上茶杯,不顧一切的砸向他,可惜扔偏了,杯子落在他腳邊,碎了一地。

    他雙眉深擰,第一次有女人敢對他如此撒潑,一掃閒適的假象,他瞬間扼住她的手腕,拉向自己,眼鼻極度貼近她,還能感受到她氣極紊亂的呼吸,以及胸前的柔軟在他胸前劇烈起伏著,這份狂野的美又教他莫名的驚艷了一下。

    「這是你欠我的,我理所當然要索回!」

    恭卉氣瘋了,用力想推開他,他卻刻意在這時候放了手,教她反而重心不穩的向後倒,狼狽的跌坐地上。

    她一時痛得起不了身,永璘見狀,只是悶哼一聲便拂袖而去,隨側的德興立即跟上。

    他一走,她立刻哭得淚眼模糊。這男人是惡魔,是妖怪,是邪神!她一面哭一面痛罵著。

    「格……姑娘,別哭了,你額娘剛睡醒,一醒來就說要見你。」老總管走向她,低下身說。這正是他會來此的原因,不料竟讓他撞見極為讓人訝異的事。

    「娘睡醒了?!我這就去見她!」她立刻收起淚,由地上匆忙爬起,但方纔摔得不輕,讓她才爬起身又痛得要跌下。

    老總管見狀,趕緊上前攙扶,讓她免於二次吻地。

    「謝謝你了。」讓他扶著站起,恭卉感激的言謝。

    「不用客氣,不過我瞧你一時動不了,不如歇息一下再去見你額娘,你額娘那我會派人通知一聲,說你有事正忙,會晚些過去探望。」

    聞言,她感動的紅了鼻頭。「老總管,你真是好人!」她不住的說。

    這位總管年紀至少七十好幾了,是宮裡退下來的老太監,當年曾經服侍過萬歲爺,待永璘成年出宮後,又受萬歲爺特別指派,要他照顧永璘的起居,所以這位老總管在這座府邸身份可非一般老奴,相當受人敬愛,就連刁鑽的永璘見了他,也多少會收斂驕氣,不致太過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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