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忻彤
那個「禁地」不會就是為了他未婚妻所保留的「聖地」吧?
這個突來奇想讓她像是喝了一大桶酸醋,嗆得她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吼……如果讓她知道那個「禁地」其實是某人的「聖地」的話,她一定會轟了那個房間!
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更何況是個活生生的女人!
他最好有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否則……
「早餐煮好——咦?你怎麼啦?幹麼一臉氣嘟嘟的表情?誰惹你啦?」興沖沖端著飯碗進來侍奉自己的女人,沒想到會接收到兩枚白眼,他馬上將箭頭指向跟著他一起進來的兩隻愛狗身上。「是不是你們惹她生氣了?」
「嗚……」兩隻大狗無辜地發出低鳴。才不是我們咧,我們剛剛才進來,什麼事也做喔,不要誣賴我們!
「是你!」鳳眼哀怨地瞪著他。
「我?」表情無辜至極。「我怎麼啦?」
他不過才去煮個早餐而已,前後不到半小時的時間,這嬌柔的小女人就變成了凶巴巴的母老虎,而他這個「罪魁禍首」卻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真的很無辜耶!
「我問你,你現在有沒有女人?」
「有啊!」他用力地點頭,神情輕鬆地將手上的碗盤放在床邊的小桌上。
「有?!」他竟敢當著她的面大方承認!
她的嘴巴張得好大,胸口因大口呼吸而上下起伏,氣急敗壞地跳下床,抓住他的胸前的衣服大吼。「你竟然有女人!」
可惡,有了別的女人,竟然還跟她上床,他是存心玩弄她嗎?
她的胸口好痛,痛到想殺人!
他的眼睛不安分地大吃冰淇淋,盯著眼前盛怒的裸體美女。
她一定忘了自己目前衣衫不整,但是盛怒中的她顯得生氣勃勃,像一頭張牙舞爪的母老虎,美呆了。
「你在發什麼呆?」她都快氣死了,他還傻愣愣地不說話,存心氣死她啊?
「你真美。」
「謝謝……啊,不對,你別想轉移話題!」
「你如果再不穿衣服,我們什麼都沒辦法談……」面對美麗的裸體,男人的意志力是很薄弱的,尤其對方又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啊!」她總算發覺自己的一絲不掛,尖叫一聲,將他推轉過身。「不准偷看!」趕緊背著他穿上丟在地上的衣物,臉上的暈紅分不清是氣紅,還是羞紅的。
嘖,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不把話問清楚,她會抓狂。
「說!那個女人是誰?」
「哪個女人?」她說話顛三倒四的,讓人抓不到頭緒。
還裝蒜!「你剛剛不是承認有女人嗎?我問你,那個女人是誰?」說出來的話,醋味沖天。
「我的天啊!你……哈哈……」終於搞懂她在「灰」什麼了,巴那思哭笑不得,越想越好笑,最後忍不住大笑出來。
天啊,她真是寶耶!
有她在身邊,永遠都不會無聊。
「你還笑!」她又羞又氣,乾脆捶打他的胸膛出氣,但是打得自己的手好痛,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雖然這是第一次看到他開懷大笑,但她可不想當個被嘲笑的目標。
「別氣啦!」他趕緊拉住她的手,將奮鬥掙扎的她摟進懷裡,以免她手痛。
「你有女人還要我別生氣!」抬起淚汪汪的大眼,努力瞪著他。
「你這個小傻瓜,我的女人不就是你嗎?氣什麼?」擦去一顆滴落的淚珠,他又無奈、又心疼地說出答案。
「你說的女人是我?」
「昨晚在我懷裡的女人,不是你是誰?」
鬆口氣的同時,她的怒火接著飆升上來。
「那你幹麼不直接說是我就好,還跟我兜了一大圈?」害她難過到胸口痛得要命。
「你只問我有沒有女人,我回答『有』,難道不對嗎?」他老實回答也錯了嗎?
「當然不對!」她氣焰高張地反駁。「你的回答有誤導我的嫌疑,你應該直接回答只有我一個女人!」
「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他非常配合地說出她想聽的話,只求能安撫懷中的小母老虎。
「真的?」太過輕易得到的承諾,總讓人放不下心。
「當然是真的。」他舉起右手。「需不需要我發誓?」
「不用,我相信你。」她拉下他的手,貼在臉上磨蹭。
情人間的誓言不值錢,重要的是感情在不在,感情如果不在了,再多的誓言也沒用。
她會奮力捍衛自己的愛情,但若有一天愛情不見了,她也不會強求。
看來,暴風雨過了。巴那思暗暗鬆了口氣,將小桌上的碗端來給她。
「稀飯都要涼了,趕快吃吧。」
「謝謝。」開心地接下碗筷,滿臉幸福地吃著他的愛心早餐。「好好吃喔……」她的臉上只剩下淺淺的甜笑,剛才的暴怒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她的笑臉,巴那思的表情不自覺轉為溫柔。
說實話,他沒有安撫過女人,也沒有跟女人低聲下氣的經驗,他以前沒放太多心思在女人身上過。就連前未婚妻,他都沒有討她歡心過。
他總認為動不動就跟女人討饒,是很丟男人顏面的事,他絕對不做。沒想到碰上她後,他的規則一件件全亂了譜,但他卻做得心甘情願。
他想討她的歡心。
因為,他愛她。
第7章
「吃飯了,巴那思!巴那思?」捧著一籃曬乾的衣物,順道喊人吃飯的齊千夏,木屋四周都找遍了,就是沒找到巴那思。她將衣服拿進房間一一折好,放進衣櫃後,納悶地又走出房間找人。
「奇怪,他人呢?」
平常這個時間,他都會來幫她煮飯菜的。其實經過半個多月的磨練,她對於爐灶的掌控已經得心應手,也能煮出不錯的料理了,但他還是會在一旁幫她,乘機偷香,就像他在墾土栽種時,她地幫他擦汗,這是他們兩人的相處之道。
她很喜歡兩人之間的互動,他們的默契好到像是一體的。
他不會突然失蹤的,一定有什麼原因……啊!盜獵者!
「他會不會碰到盜獵者,遭到盜獵者的毒手了?」她嚇得臉色發白,喃喃自語。
盜獵者的狠毒,她親身體驗過,他們有些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強盜,如果巴那思落在他們手中……
天啊,她連想都不敢想!
「天使!小乖!」她急忙呼喚兩隻大狗。
「汪!」兩隻大狗應聲跑進屋內。
「走,我們去找巴那思!」說話的同進,她已經快步往山上的方向跑,腳上穿著巴那思親手幫她做的、柔軟有彈性,一點也不輸慢跑鞋的草鞋。
「黑白無常」納悶地看了一眼「禁地」的方向,隨即跟上齊千夏的腳步,在小路上穿梭。
「巴那思!巴那思,你在哪裡?巴那思——」她雙手在嘴邊合成半圓,邊走邊喊他的名字,但都沒有聽到任何回音。
「巴那思!巴那思……」聲音隱含哭音。
找了一個多小時都沒找到人,齊千夏急得眼眶泛紅,鼻頭也酸酸的,但她不能哭,她的體力不能浪費在哭泣上,她要找人。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跟著巴那思勞動,有時還會一起登山健行,她的體力跟以前比起來好太多了,就算爬了一個多小時的山路,也不見疲態,依然拚命往上頭找人。
直到太陽下山,天色越來越暗,氣溫也越來越低,只穿著短袖T恤、短褲,又沒有帶手電筒出門的她,只好打道回府。
夜晚的山是很危險的,不熟悉山裡情況的人,很容易迷路。
頹然踏進木屋客廳,旋即被一道強力的拉扯摟進溫暖熟悉懷中,一瞬間,強忍許久的淚水終於滑落了。
「你到哪裡去了?害我擔心死了……嗚哇~~~~~~」擔憂和焦慮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他是安全的,沒被盜獵者抓走,沒事了……
「別哭,怎麼了?」她淒厲的嚎啕大哭,讓他慌了手腳。
「我以為你被盜獵者抓走了,我……嗚……我好擔心……」她啜泣地繼續說著,還沒完全從驚嚇中回復。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聽著她飽受驚怕的語氣,他的心疼得揪成一團,立即向她道歉。
「你到底去哪裡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你。」慢慢停止哭泣的她開始逼供。
「……我去部落。」他頓了一秒才回答。「有事去找尤命。」
「下次跟我說一聲,我也想去看看他,我還滿想他的。」住在山上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去了部落兩次,當然都是巴那思帶的路。
「你想他?」他的語氣酸得嗆人,臉色晦暗難看。「你喜歡他嗎?」
難道這次他又要為了女人,跟好友反目成仇?
「他是個好人,我當然喜歡他啊!」他的反應很怪異耶,她喜歡他的朋友,難道不對嗎?
「只要是好人你就喜歡?」她的「喜歡」未免太廉價了吧?
「難道你不喜歡好人?」她實在搞不懂他在不高興什麼?她不喜歡好人,難道要她去喜歡壞人不成?
「誰在跟你說好人……」他突然領司到兩人在雞同鴨講,她所說的「喜歡」,跟他想的「喜歡」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