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馥梅
腎上線素瞬間激發,她反射性的滾向一旁,避開了球棒的攻擊。鏗鏘一聲,鋁制的球棒重生的敲在牆上。
光聽那聲音,想像能製造出那樣聲音的力道,傅芝月就覺得頭皮發麻,這傢伙根本是打算置她於死地吧!
那一棒如果直接擊中她的頭部,絕對能將她的頭打破!
「動作快一點!」巷口一部車子裡,有一個男人喊著。
有同夥!
傅芝月抬眼掃向巷口的轎車,距離雖然不遠,可是此刻的她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
他們是誰?目的是什麼?
是單純的臨時起意隨機犯罪?還是有什麼計劃的針對她?
是受雇於人?抑或是私人恩怨?
然而形勢不容她多做思考,她頭暈目眩,手腳疼痛,行動不便,男孩眼看一擊不中,經過同伴的催促,又舉高了球棒朝她衝來,準備給她第二擊。
就是現在!
傅芝月不顧身體的抗議叫囂,趁著男孩抬腳的那眨眼間,一腳掃過男孩的下盤。
男孩沒有料到她有這樣的身手,或者沒有想到她還能還手,一時疏於防備,砰地一聲重重的倒地。
她動手快速地踢掉他手上的球棒,一個側身,抬腿重重的往男孩的胸口擊壓。
男孩驚險的翻身躲過。
該死!被閃開了!
傅芝月心裡咒著,奮力的一擊不中,讓她又流失了更多氣力,如果不是身上有傷,讓她動手慢了些,這傢伙絕對躲不過她的攻擊。
男孩閃過之後,手腳並用,飛快爬起,竄向球棒掉落的地方。
傅芝月一凜,跟著旋飛撲,搶在男孩之前拿到球棒,又一個翻身,用力的揮棒,讓已近身的男孩不得不向後跳開。
傅芝月劇烈的喘息著,雙腳大大的岔開,試圖穩住連站都站不太穩的身子,不過她並沒有用球棒支撐,防備的動作完全沒有絲毫的破綻,眼神也依然保持警戒的瞪著男孩。
形勢成為緊繃的對峙,沒有人敢妄動。
突然,汽車尖銳的煞車聲從另一邊的巷口傳來,男孩飛快的偏頭望去。
「有人來了!快走!」車上的男人又喊。
巷口的轎車有人衝下車,男孩放棄奪回球棒和完成任務,飛快的轉身跑了,跳上接應的汽車,飛速離去。
「芝月!」有人叫著她的名字,緊接著朝她跑過來的急促腳步聲。
這聲音……她錯愕的回頭。
「蕭文辰……「她愣愣的低喃,看著奔跑來來的蕭文辰焦急擔憂的表情……
蕭文辰雖然才上班沒多久,可是已經是公認最為沉穩冷靜、臨危不亂,可以說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人了,連老爸都曾自歎不如,這樣的人,不應該會有這種神色倉惶的樣子?
她怔怔的望著他,手一鬆,球球鏗鏘掉落,腿一軟,癱軟地跌坐在地上。
蕭文辰衝上來抱住了她,而她不知不覺的,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完蛋了,她真的喜歡上他了!
第八章()
稍早之前。
總裁辦公室裡,蕭文辰和傅協仁正在討論一個兩全的辦法好處理總經理巴特摩爾的問題,最後,終於有了決定。
「好,那就這麼決定,重新對巴特做徵信調查,不過這件事必須暗中執行,這樣的話,如果他的徵信報告沒問題,他心裡也不會有我不信任他的疙瘩,畢竟他跟著我二十幾年,明年就準備退休了,我不想在最後讓他心裡有疙瘩。」傅協仁最後做下決定。
「我知道了。」蕭文辰點頭。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他掏出手機,看見螢幕上閃著「芝月」兩個字。
奇怪,芝月不是才剛離開沒多久,是忘了什麼東西嗎?
「抱歉,總裁,是我在等的一個重要電話。」蕭文辰抱歉的說。
「接吧!」傅協仁點頭,看著蕭文辰退到一旁接聽電話,因為他壓低聲音,所以他也沒聽見什麼,只是一會兒他便又走了回來。「講完了?」這麼快。
「嗯,已經談完了。」蕭文辰點頭,心裡依然奇怪著,芝月是真的打錯嗎?為什麼他覺得心神有些不寧?
「好,那剛剛我們談到哪裡了?」傅協仁問。
「總裁交代徵信調查需要暗中執行。」蕭文辰說。「雖然徵信部門不太可能洩密,不過為了預防萬一,我覺得還是不要使用集團的資源,我會另外找信得過的朋友負責調查工作,這樣可以嗎?」蕭文辰詢問。
「這樣很好,你想得很周到。」傅協仁點頭同意。
「另外,如果徵信結果有問題呢?」他提出另一個結果。
「有問題的話,也得看看是什麼問題再說。」這是他最不希望的結果。「反正報告出來之後先交給我,我會處理。」
「好的。」蕭文辰點頭。「我會……」
這一次,換傅協仁放置在桌上的手機響起,打斷了蕭文辰。
「等等。」傅協仁對他說了一聲,拿起手機,看見螢幕上閃爍的名字。「是泰勒。」他對蕭文辰說。
蕭文辰點頭,靜坐一旁等著,一邊在腦袋裡搜尋著適合這個任務的名單,可是傅芝月剛剛那通電話嚴重的困擾了他。
依時間推算,她現在應該在半路,還沒回到公寓,為什麼會打電話給他呢?
「泰勒,什麼事?」傅協仁接通電話。
「總裁,剛剛我接到二小姐的電話。」泰勒說。
「芝月怎麼了?」傅協仁問。
芝月?蕭文辰的心思被拉回來。
「二小姐說她摔車,受傷無法動彈,要我派人去接她。」
「什麼?芝月摔車受傷?!」傅協仁因為太過驚愕,霍地站起身來。
蕭文辰瞬間腦袋空白,猛地抬起頭來,瞪向傅協仁。
他剛剛聽見什麼?芝月摔車受傷?!
「泰勒,你馬上派人過去接她,先送到醫院,看看傷勢如何……」傅協仁一頓,抬眼看著突然走到他面前的蕭文辰。「文辰?有什麼事等一下再說。」
「芝月……二小姐在哪裡?」蕭文辰立即問,心臟恐懼的顫動著,她剛剛明明還在他眼前,笑得那般開心,調皮的對他皺鼻子,嬌嗔的罵他小器,活力十足的跑開……
她才離開他的視線沒多久啊,怎麼就出事了?
不對,她剛剛還打了電話給他啊!就在一分鐘前而已!
傅協仁一怔,隨即訝異的審視著蕭文辰,這一陣子他所認識的蕭文辰,是一個就算他把多困難的工作丟給他,他都能面不改色的接下,並在限期之內完成,就算他故意製造風險來考驗他的能力,他也從不曾表現出一絲慌亂,那種沉穩的個性,就算是他,也不敢說在蕭文辰這種年紀時能辦得到,可是此刻蕭文辰的表情竟是如此驚慌,表現得比他這個做父親的還焦急!
「總裁!」蕭文辰焦急的喊,見傅協仁沒反應,顧不得禮節,直接搶過傅協仁的手機自己問泰勒。「泰勒先生,二小姐人在哪裡?她不久前才從飯店離開,我相信從飯店這邊過去會比你那邊派人過去還快。」
只花了三秒鐘,傅協仁震驚的情緒便沉澱下來,靜靜地看著蕭文辰和泰勒講電話,觀察他的表情,難道他對二丫頭……
「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才打電話向總裁報告,由你們派個人過去會比較快。」
「告訴我地點。」蕭文辰立即說,仔細聽著泰勒說明所在地。「我現在馬上過去。」蕭文辰將手機還給傅協仁,徵求他的應允。「總裁?」
「去吧!」傅協仁點頭。
「是。」蕭文辰立即轉身衝了出去。
真快。
看來八九不離十,蕭文辰喜歡二丫頭,可是……這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啊?怎麼一點徵兆也沒有呢?
蕭文辰未免太會掩飾了吧?
「泰勒,你還在嗎?」過了好一會兒,傅協仁才重新將電話那道耳旁問。
「在。」泰勒說。
「你依芝月的聲音來推斷,她的傷勢如何?」傅協仁擔憂地問。
「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無力,原本我以為可能傷勢很重,不過後來就發現,二小姐傷得最重的應該是自尊心吧!不過這都是我的推斷,雖然二小姐就只是皮肉傷,不過小傷不會讓她無法動彈,傷勢相比也不會太輕,但我相信不會有立即的危險或是危及生命。」
傅協仁聞言,鬆了半口氣。
「也對,她大概覺得騎腳踏車騎到摔車太丟臉了。」傅協仁也算瞭解女兒。「不過確定是意外,還是……」
「沒有現場察看無法確定,不過是意外的幾率應該比較大,如果是人為的話,二小姐應該會說出來,好讓自尊心不會破損得那麼嚴重。」
「呵呵,也對。」傅協仁忍不住笑。「照情況推斷,她的傷勢應該不會太嚴重,辛苦你了。」
「不會,這是我分內的事。」泰勒停頓了一下。「總裁,可以問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我知道這個問題可能很奇怪,不過我真的有點疑惑。」泰勒說。「剛剛那個人,是蕭文辰先生沒錯吧?」
「是啊?怎麼?」傅協仁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