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黎沁
他喜歡她的美麗,但是卻不是發自內心愛她,基本上,他的心裡早巳經有個他不能愛也無法愛的女人,其他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暖床之物罷了。
「本王爺今夜並不想要你。」他坐在床榻,無情的對她說道,其實打從她過門進瑞王府的那一刻,他就沒打算要她,他只是欣賞她的美麗罷了,畢竟有哪個男人不愛美麗的事物呢?
聽到他的話,蝶有些震驚,震撼的是,三年未見,他開口的第一句竟是「男女之事」?
沒有思念、沒有關心,什麼都沒有,難道她對他而言不過就是暖床之物?右蝶泫然欲泣,沒想到自己竟落得這等局面。
她還一直以為,劍時對她是特別的,至少是有一點點用心的,可是,當她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時,對她造成很大的衝擊。
「准你今夜留在我的帳內。」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沒再看她一眼,冷淡的走出軍帳,獨留蝶一個人躺在偌大的床榻,空洞的眼神流著傷心的淚水,獨自悲憐自己的宿命。
嫁給他三年從未圓房,她完全不解他為何要娶她過門,以前的她,還以為他只是因為她未滿及笄之年,但如今夫妻再度見面,換來的卻是他冷眼薄情。讓她僅存的幻夢就此破滅。
無語問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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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右蝶的身體漸漸恢復後,她開始在軍營內走動,在這段養病的期間,除了她第一天來到軍營的那晚劍時有來看過她之外,她再也沒見過他。反倒是那天從王府的地牢將她救出的女人天天都會來找她,在這連日的相處下,她知道那女子叫水鏡,是劍時最重要的巫師,也是軍營裡的精神支柱,她發現這裡的官兵每個都相當尊敬水鏡,似乎是除了劍時以外最有權力的人。
水鏡待她很好,讓她在這裡不會寂寞,而她也將水鏡當成是自已的親姐姐來看待。
在軍營裡,穿著福晉的服飾總顯得格格不入,所以水鏡將她的衣服借給她。
而她今天在附近採花苗,沒想到發現一株紫色花朵,一看到那株花苗,讓她直覺聯想到水鏡,她便興沖沖地將那株紫花給採下,一回軍營,立刻衝到水鏡的帳內想與她分享。
但她一進入水鏡的帳內卻發現水鏡並不在,她乾脆坐在水鏡平常最喜歡坐的位置上,她好奇的觀察放在案上的卦及一顆很漂亮的透明球。「水鏡平時都是用這些東西卜卦嗎?」蝶自言自語,她沒來過水鏡的帳內,大部分都是水鏡去找她,沒想到水鏡居住的地方與她一樣神秘,就好像有層薄紗將她給遮蔽住,讓人無法將她看清。
她對案上琳琅滿目的卜卦物品看傻了眼,很專心的研究起她的東西,一點都沒發現帳簾被人拉了又放。』她專心的研究著,一個突如其來的熱度從她身後傳,來,她驚慌不已,正想說話時,沒想到對方激切的低喃道:「水鏡,我需要你……」
她一聽到身後男人的聲音,整個人震愕住了,這渾厚低沉的嗓音不正是劍時的聲音嗎?她的心跳得劇烈,希望這不是事實,她不敢相信他口中低喃的名字竟是水鏡……
是否她這幾天都穿水鏡的衣服,所以劍時將她錯認成水鏡?
但水鏡不是巫師嗎?為何劍時會來她這裡?還說出如此暖昧的話語,她壓根不敢置信,而劍時則從她身後撫弄她曼妙的身體,因為夕陽西下,帳內又無光源,所以劍時也不知道自己抱著的女人不是水鏡,而是蝶!
右蝶想知道他們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但又好怕會發現事實,所以她只能被動的承受,不敢說任何一句話,深怕會曝露出自己的身份。
亟欲知道他們之間秘密的右蝶顧不得後果,心心唸唸只想知道劍時對……水鏡的心。
他瘋狂地吮吻著她嬌嫩的粉唇,雙臂如鋼鐵般緊摟住她,教她不得動彈,強壯高大的劍時將她整個人騰空抱起,走向大帳內的床畔,將她整個人壓在身下,揉撫她柔順甜美的身軀。
身下的右蝶感到惶恐、慌張,從來沒有被人這般熱情的撫觸,直覺自己快要著火了,她羞怯、臉龐泛紅、內心掙扎,她一直期待他的擁抱、親吻,也在這一刻終於實現了,但是她心裡比誰都還來得清楚,他的吻、他的擁抱、他的嗓音,他的一切一切都不是屬於她的,她只是水鏡的影子。
在狂亂激切的吮吻中,右蝶根本無法思考,在下一刻,她感受到劍時的火熱及汗水,她希望這一刻可以永遠不要醒來,情願自己是水鏡的影子也好,原來,她竟然愛得如此悲憐。
原來。他們之間是這種關係,原來……她都懂了……
「你是誰?」劍時在卸去她衣服的那一剎那,整個人清醒了過來。
「你不是水鏡!」他果斷的說道,犀利的眼眸在陰暗的房內搜尋在他身下的眼瞳。
熟悉的眼瞳在他眼前呈現,女子頰龐透著閃爍的淚水。
「右蝶!」他萬萬沒想到,身下的女人竟是他從未圓房的二福晉!
右蝶用手蒙住淚水,難過又難堪的面對這樣的場景,原來知道事實並不好受,她一向視為好姐妹的水鏡、一向深愛的夫君劍時,他們兩人竟關係匪淺,這教她打擊好大,無法承受自己瞬間被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被背叛了!
這時,帳簾被人拉了又關,水鏡剛從外頭風塵僕僕的返回帳內,沒想到,一入自己的帳內,所見的情景就是這等綺色畫面,但情緒像潭死水般平穩無波的她沒有任何表情,完全看不出任何思緒。
「水鏡……」躺在床上的右蝶看到水鏡已回帳,驚慌失措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凌亂的服裝、半裸的身軀。
右蝶的出聲引起劍時的注意,他側過身,臉上沒有任何情感的看著已回到帳內的水鏡,他完全不在乎自己半裸的身體,大刺刺的直視水鏡,那眼神很直接、很不尋常,就連右蝶都發現劍時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眼神,而他那說不出的柔情眼眸正毫不修飾的看著水鏡。
「水鏡打擾了,請王爺見諒。」她平靜無波的欠了個身,轉身欲離去。
「本王沒有准你退下!」他厲聲。
他當著蝶的面前挽回水鏡,讓蝶羞得無地自容,慌張地不知如何是好。
「水鏡今夜疲累,無法服侍王爺,還請王爺恕罪。」水鏡不慌不忙的拒絕瑞親王。
「罷了!」劍時站起身,簡單的拉整身上的衣物。他的死穴就是水鏡,只要她說一聲不,他不會強求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他離開時,沒看床上的蝶一眼,幾乎是將她當隱形人那般對待,因為在水鏡的面前,他眼中不會有任何女人,只有水鏡才是他今生想要的女人。
第4章(2)
待瑞親王離去大帳,水鏡走向哭得楚楚可憐的蝶福晉身側。
蝶含恨的抬起憤怒的眼眸,她從沒料想到水鏡與劍時是這等關係,他們之間不是王爺與巫師嗎?是從什麼時候變調了,是從什麼時候?
「你騙我!」她指控,淚水蓄滿眼眶。「虧我一直視你如姐姐,而你與劍時卻是此等關係。」
「你也不應該取代我。」水鏡這麼說也是要告訴蝶福晉,她千不該、萬不該因想知道「事實」而佯裝成她。
「為什麼你要欺騙我?」她憤怒,無法容忍水鏡背地裡與劍時是這種關係。
「原來他已經有你,所以他從來都沒有想要碰我,我只不過是他娶來的傀儡,他殘忍的連碰都不想碰、連看都不願看!」她從瑞親王府逃了出來,也不過是逃到了另一個煉獄,在王府內她受的是身體的苦,在關外,她受的卻是心裡的疼。
「你背叛我!」蝶指控歷歷,著實無法原諒她的背叛,她將所有對劍時的一切愛戀全都告訴了水鏡,而她在聽她訴苦的同時,竟還背地裡與劍時在一起,這教她情何以堪?
「我從未背叛過你。」水鏡依然保持冷靜,在她的世界裡,是不會有失去理智這等事的,她一向都將自己的情緒掌控得相當好。「因為我是巫女,這是巫女份內的『工作』。」她與瑞親王之間根本無愛可言,對她來說這只是一種「治療」。
「你胡說……我不信……」蝶含淚,頻頻搖頭,顯然不能接受水鏡的話,她不懂,為何巫師還要陪王爺共眠,這太可笑了!
「陰陽交合乃是陰陽二氣之相互相感應,我與瑞親王交合無非是想將他的陽氣提升,對瑞親王而言,我的存在只是為他『治療』的目的。」在軍營裡,所有人都知道瑞親王在戰爭期間只與巫師交合。
「我乃陰年陰月陰日陰時生的極陰之女,瑞親王乃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生的極陽之男,我倆的交合無非是讓瑞親王於戰亂中打散的陽氣能夠藉此歸位。」水鏡轉過身,用認真無比的眼眸凝望蝶福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