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頁 文 / 沈韋
「好哇,那咱們就來試一試!」堂玄辰可不許唐世傑瞧扁她。
「堂玄辰,你先別出手,由我先代你打頭陣。」冷貫霄光看唐世傑就覺得對方並不好惹,他擔心她遇上唐世傑會吃大虧。
「不行!他是『唐門』左護法,使毒的手法定和我不相上下,若由你打頭陣,恐怕他會出手毒害你。」堂玄辰獨自應戰一點都不怕,但冷貫霄要為她打頭陣,就讓她嚇得膽顫心驚,她害怕唐世傑會使出毒辣的毒對付他。
她寧可自己身中劇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不要他為她受到丁點兒傷害。在她心裡,他的生命安危遠比她自己的更為重要。
「正因為他不容小覷,我才不願讓你獨自應付他。」冷貫霄愛護她的心意和她不相上下,他情願自己中毒受傷,也不要她痛苦難受。
她是他的女人,他要以生命守護她。
情意相通的兩人相互凝望,萬語千言,盡在不言中。
「既然你們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那我就不客氣了。」唐世傑一直想知道她這個「堂門」左護法有多少本事,也想取得墨蟾蜍回「唐門」向門主邀功,於是揮動雙袖,袖中送出黑色粉末撒向冷貫霄與堂玄辰。
而其餘的「唐門」黃衫弟子也急於擒拿下他們,跟著朝他們射去許多喂毒暗器。
「好個『黑蝙蝠』。」堂玄辰舞動雙袖,將唐世傑送出、名為「黑蝙蝠」的黑色粉末回敬給其餘的「唐門」黃衫弟子。
冷貫霄執劍嚴守兩人門戶,不讓飛來的暗器有傷到她的可能。
雙方交手,毒粉、暗器滿天飛,堂玄辰護著冷貫霄,不讓丁點毒沾染到他身上;冷貫霄護著堂玄辰,不讓凌厲的暗器傷到她,兩人相互幫襯,將門戶嚴守得滴水不漏,使對手無法順利進擊。
最為倒霉的算是先前已中了堂玄辰毒粉及被冷貫霄所傷的「泰山派」弟子了,所有無法招呼到他們兩人身上的毒粉與暗器,在被打散開時,有的不小心沁入「泰山派」弟子的體膚,有的則釘在他們身上,讓已倒地哀號的他們,更加痛不欲生。
「看我的『落日霞暉』!」堂玄辰嬌喝,纖纖十指,朝唐世傑射出虹一般的飛鏢。
從前「唐門」與「堂門」系屬同門,所以有許多招式都相同,先前她和「唐門」輩分低的弟子可以使出彼此熟知的招式,是因為她的功力比他們都高,不怕被化解招數,可是眼下面對的對手是同樣身為左護法的唐世傑,她就不敢大意地再使出彼此熟知的招式了,而是施以「堂門」後來自創的招式來對付唐世傑。
唐世傑沒聽過「落日霞暉」這個名目,愣了下,及時下腰才險險閃過她的暗器攻擊。
冷貫霄趁著唐世傑下腰閃避再挺身而上之時,劍尖已迅速飛馳至唐世傑身前,俐落地劃過唐世傑的胸前。
冷貫霄與堂玄辰搭配得天衣無縫,唐世傑沒料到冷貫霄會有膽識靠他如此近,猝不及防間,衣襟不僅被劃破一大道口子,連皮膚都被劃破,滲血。
「小心他的血!」堂玄辰叫道。
冷貫霄已有防備,當他的劍鋒劃破唐世傑的衣襟時,雙足已輕點向後躍退,因此完全沒讓唐世傑的血有飛濺上身的可能。
「可惡!」受了傷的唐世傑惱怒大吼,衣襟被劃破,使得藏在身上的許多毒藥、暗器全落了地,本以為可以以他的血做為引子,毒害冷貫霄,沒想到竟會被瞧出端倪來,沒能得逞,使他更加怒不可遏。
而在此時,皇甫朔與易守信也帶著大批人馬趕到,加入戰局。
「你們沒事吧?」皇甫朔揚聲問道。
「沒事,我們很好。」冷貫霄一邊留意著唐世傑的動向,一邊回道。
「皇甫朔?解毒了?是你做的?」唐世傑見到本該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的皇甫朔,此時竟生龍活虎地出現,馬上想到是誰為皇甫朔解的毒,立即瞪向堂玄辰。
「不錯!你不會以為我解不了區區的『冰火玄奇』吧?我勸你,別再將那點小毒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否則只會笑掉我的大牙。」新仇加舊恨,使對「唐門」恨得牙癢癢的堂玄辰一逮著機會,便狠狠羞辱唐世傑。
「『冰火玄奇』是否丟人現眼,你不如也嘗上一嘗再說!」唐世傑目光陰毒地低嘶,袖中猛然送出一隻色彩斑斕的蜘蛛。
醜陋多彩的蜘蛛還來不及近堂玄辰的身,就讓挺身護佳人的冷貫霄一劍劈成兩半,無法沾上她。
「你殺了我的彩蛛?!」唐世傑眼睜睜看著精心飼養的彩蛛被冷貫霄殺了,立即悲憤大叫。
「他沒動手殺了你,你就該偷笑了。不過是一隻彩蛛,有什麼了不起的!」堂玄辰嘲笑他太大驚小怪。
「他殺的是我養育多年的彩蛛!」唐世傑做出沉痛的指控。
「我和他剛見面時,他也一劍劈死了我的小彩和小花啊!那兩條蛇我可是自小養到大的,當時的我可沒像你現下表現得這般窩囊。」堂玄辰舊事重提,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嘲笑唐世傑不像個男人。
冷貫霄聽她嘲弄唐世傑的話,啼笑皆非,看來她是逮著機會,乘機教訓他和唐世傑來著。
「我要為彩蛛報仇!」唐世傑才不管她的兩隻小蛇是否被冷貫霄所殺,他的寶貝彩蛛死在冷貫霄手中是事實,他絕對要為彩蛛復仇!
唐世傑目光含恨,雙袖紛紛射出凌厲狠毒的暗器,非要冷貫霄一命抵一命不可!
「小心!」堂玄辰察覺到唐世傑的滿腔恨意,大喝。
冷貫霄早有防備,所有的暗器皆被他以如光般快速的劍法掃落,無法動他一根寒毛。
有備而來的皇甫朔與易守信等人則也迅速制住「唐門」的其餘弟子,不讓「唐門」弟子有機會再出手使毒傷人。
一直動不了冷貫霄分毫的唐世傑,眼見手下一個個束手就擒,他卻連墨蟾蜍的影子都還未見到,況且他認為若非冷貫霄出手協助堂玄辰,憑堂玄辰的火候根本就沒辦法贏得了他,愈想愈是心有不甘,眼角瞄見冷貫霄綁在馬鞍旁的包袱,料想墨蟾蜍定是藏在裡頭,他決定不顧自己生命安危,放手一搏!
唐世傑雙袖突然再放出數十隻毒蜈蚣攻擊冷貫霄與堂玄辰。
冷貫霄見到唐世傑雙袖揮動,眼明手快地騰身將堂玄辰攔腰抱起,飛身往後躍的同時,一劍掃下,數十隻毒蜈蚣立即被劈成兩半。
唐世傑乘機飛身搶到馬背上,抓取冷貫霄來不及帶走的包袱,而在地上痛苦打滾的「泰山派」大師兄察覺到異狀,強忍著痛苦,探出手搶捉包袱的另一端。
於是,小小的包袱被兩個大男人左右各一端地相互緊抓。唐世傑見「泰山派」大師兄居然敢動手和他搶,眉一豎、眼一瞪,一腳踹出,將「泰山派」大師兄踹翻,獨佔包袱。
「啊!墨蟾蜍!」堂玄辰見到裝有墨蟾蜍的包袱落到唐世傑手中,緊張地大叫。
「別理墨蟾蜍了,你沒被蜈蚣咬著吧?」冷貫霄不管墨蟾蜍是否落入他人手中,急著想知道她的情況。
「我沒事,你呢?毒蜈蚣有沒有咬著你?」堂玄辰一方面擔心拿不回墨蟾蜍,一方面也擔心他中毒,內心兩相煎熬。
「我也沒事。」冷貫霄摟著她的腰肢,並不急著搶回墨蟾蜍。
在一旁的皇甫朔與易守信亦然,他們讓其他人牢牢看住「唐門」與「泰山派」兩派弟子,不讓他們有稍加妄動的機會。
被踹飛的「泰山派」大師兄不死心地爬起,探出右手緊緊抓住包袱的一角,左手則死命抱著唐世傑的腿,立誓不管唐世傑怎麼踹他,他死都不會放手!
「墨蟾蜍是我的,馬上放手!」唐世傑目光森冷地喝令「泰山派」大師兄。
「我不放!我中了毒,正需要帶墨蟾蜍去找玉蟾蜍來解毒,說什麼我都不能放!」儘管痛苦萬分,「泰山派」大師兄依然堅持不放手。
「墨蟾蜍不能落入他們手中,我去搶回來!」堂玄辰不見冷貫霄、皇甫朔與易守信有任何動作,情急之下,決定親自出馬。
「不用急著去搶回來,待在我身邊靜觀事情的發展。」冷貫霄攬住她的腰,不讓她加入爭奪行列。
堂玄辰見冷貫霄一臉輕鬆自在,絲毫不在意墨蟾蜍已落入他人之手,再看皇甫朔與易守信也皆一臉無聊,於是猜想,裡頭該不會並未裝有墨蟾蜍吧?
是了!她怎麼會這麼傻?明明今天出發到極北苦寒之地是誘「唐門」與「泰山派」出動的幌子,冷貫霄怎可能帶上真正的墨蟾蜍呢?裡頭一定是空無一物啊!
難怪他們一點都不緊張,她連這點都沒想到,實在是太糊塗了。
想通了的堂玄辰不再緊張,而是滿懷興味地看著唐世傑和「泰山派」大師兄上演的你爭我奪的戲碼。
「你中的不過是小毒,你馬上鬆手,我給你丹藥服下即可。」唐世傑全副心思皆在墨蟾蜍身上,滿腦子想的淨是倘若出手擊打「泰山派」大師兄,反而會讓冷貫霄等人有機會搶回包袱,他一心一意僅想抓牢包袱,不再有心思想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