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言茵
見她侷促不安,他反倒又笑了,將臉一寸寸的朝她逼近,以熱辣辣的呼吸擾亂著她,害她面紅耳赤的直想逃胞,卻偏偏逃不開,只能嚇僵在他的懷裡,聽著他那變得低沉的男性嗓音。
「他們吃不吃人肉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現在很想很想吃你!」話說完,他當真邪氣的張口,往她的耳垂咬。
他他他他他……他在做什麼?
難道他他他他他……他真的會吃人肉?
紅豆瞪大眼想尖叫,卻是怎麼也擠不出聲音,因為他的那種吃法可不像老虎在吃兔子時的大口咬斷,而是極盡曖昧之能事的進行煽誘,他甚至放肆的舔舐起她的耳肉。
像吃不是吃、像咬不是咬,他用他的熱舌和她的耳朵進行纏綿,他的吃法抽光了她全身的力氣。
「紅豆小兔,你願意讓我這隻老虎吃你嗎?」他在她的耳畔低啞的問道。
她努力集中精神想搖頭說不要,卻無法克制的張開小嘴發出曖昧的呻吟,咿咿唔唔的,倒像是在說好似的,嚇得她趕緊伸手去捂嘴。
「不許捂,我喜歡聽!」他霸道的咬開她捂嘴的手,也因此終於暫時饒過她那早已紅透的可憐耳朵。
他終於要放過她了嗎?
就在紅豆閉上眼,迷迷糊糊的這麼想時,卻陡覺胸前一涼,這才知道事情可還沒完——
他毫不客氣的一把扯低她的衣領,好讓他那炙人的舌尖能沿著她白玉無瑕的頸項往下延燒下去。
他霸道的沿路留下蝶翼般深淺不一的吻痕,沿路插下此地已遭佔據的領旗;他的大手也沒停,狂肆的探索著她身上的所有敏感部位。
紅豆被他吻得全身酥麻發軟,腦袋裡除了空白還是空白,壓根不想抗拒。
眼看那雙在水潭邊的人影,先是爭執,最後竟然演變成限制級的纏綿畫面,范辛沒好氣的扯著洛東白往回程的路上走。
「還看?當心長針眼。」
「夫!長針眼有什麼好怕的?」洛東白用力甩開范辛,一臉的沒好氣。
「別再鬧了,老齊的耳力好,這會兒只是讓情慾給沖昏頭,才會沒發現到我們;你再鬧下去,當心他夜裡去挖你的眼珠子。」所謂盜狂,就是想盜什麼就盜什麼,無可不盜也。
「幹嘛那麼怕他?」洛東白心不甘、情不願的讓范辛給倒拖著走,但偶爾還是會忍不住回頭張望,想看看小倆口會不會再吵起來,結果只是見著更傷眼的畫面,害他的心情變得愈來愈壞。
「那不叫怕,是尊重。」如果主角換成洛東白,他也不會喜歡有人偷看吧!
「尊重?!」洛東白聽了這話,只覺得更加不爽,他回過身怒吼,「尊重個屁!如果他也懂得尊重我們,就應該先徵得我們的同意,再考慮收山。」
范辛聽了這話,只覺得好友真是有夠不成熟的,「你是他爹嗎?怎麼他收山還得先經過你的同意?」
「話不是這麼說,咱們三狂向來就是三位一體的在江湖上行走,三狂缺了一狂,還能再叫三狂嗎?」
「不能叫三狂,就改叫二狂羅!這種事不難變通的。」范辛安慰著洛東白,可話說完後,可能是覺得「二狂」這名號怪好笑的,忍不住笑了起來。
「還笑!當心挨揍!」洛東白朝范辛揚了揚拳頭,「在如此生死存亡的關頭上,你竟然還有心情笑?還不快想點辦法看該如何改變老齊要退出江湖的念頭!」
面對洛東白的威脅,范辛只是雙手一攤。「來吧!我讓你揍一揍,你就消消火吧!我拜託你,不過是解散三狂,又不是讓你去為國捐軀,有必要恨成這個樣子嗎?如果不是跟你太熱,知道你好女色而不好男色,我還真會以為你是在吃醋,氣你的『男人』讓人給搶走!」
范辛歎口氣後再勸道:「你以前不也常常這樣?跟雌兒們打得火熱,而且還是好幾回,甚至是一次好幾個喔!我跟老齊可是從來都沒跟你抱怨過什麼,反而樂觀其成得很。」
「那不同,那些都只是女人罷了!」洛東白煩躁的揮手。
「哇∼∼敢情老齊這會兒懷裡摟著的、親著的竟然是個男人嗎?」
「難怪人說光頭無腦!你這個笨光頭,我嘴裡的女人是指娘兒們的意思,就是那種可以隨意摟摟親親,玩完就散,不必擔起責任,不必照顧對方下半輩子的雌物。」是純粹拿來發洩多餘的體力和時間用的。
范辛終於聽懂了,「你的意思是,老齊這回是認真的,是想和咱們的相思豆老闆娘天長地久、養兒育女了。」
「沒錯,這小子看來是來真的了。」洛東白恨語。
齊郝任無消無息的失蹤了幾個月,好不容易得到他傳訊留址,范辛與洛東白兩人興匆匆的趕來,卻看見這小子玩起開客棧、當老闆的遊戲,還嚷著要退出江湖!
原先洛東白只當齊郝任是想玩玩罷了,便沒當回事的自願當起了店小二,想等他玩膩;沒想到綜合這些日子以來的暗中觀察,這小子怕是動了真心。
「如果他真是這樣……」范辛又是一個無所謂的雙手一攤,「你又能怎樣?」
「簡單!」洛東白那俊美過人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森冷的獰笑,「棒打鴛鴦,把他們拆散!讓老齊對愛情產生幻滅、重回江湖,讓三狂魅力再現!」
第五章
重新整建後的富貴客棧分為前、後兩進——後面一進的樓下是廚房、馬廄、貨倉及紅豆姊弟和夥計們住的房間;樓上則是供客人們住宿用的大、小雅房,前面一進則為以餐飲消費為主的飯廳。
飯廳一樓是大眾消費廳,三教九流不拘,偶爾還有說書、唱曲及唱快板等助興節目。
飯廳二樓則是以紅檜木隔出來十多間包廂,方便人數多的客人在此聚餐、洽公,甚至開會、議事;包廂內清淨優雅,但得另外加收包廂費。
此外包廂尚分等級,梅、蘭、菊、竹是三等清雅包廂;亨通、旺福、添財、好合是二等豪華包廂;至於那頭等包廂則只有一間,它叫作「富貴廂房」。
富貴廂房佔地甚廣,裡頭擺設得金碧輝煌,外頭坊間難得一見的波斯錫盤、銀箸、夜光杯,釉彩花瓶、長毛地毯,貴氣奢豪得不像是個客棧,反倒像是大官的私人行邸。
它內分為三廳,除了議事廳及飯廳,剩下的就是一個帶著完整盥洗設備的寢廳,換言之,就是吃喝玩睡全部都能包括在裡面的地方。
想上富貴客棧大眾廳消費不難,但若想登上二樓的富貴廂房,那可就不是只要有錢就能進出自如的了——因為目前那間廂房已被拿來私用,正是富貴客棧的唯一大股東齊老闆,一個來歷神秘、性子冷淡的年輕男子,用來居住兼辦公的地方。
而此時,富貴廂房的門扉卻被人連敲都沒有,就冒冒失失的打開,緊接著一條活潑倩影眺了進來,什麼也不看的直奔向那坐在議事廳正中央的男子面前。「郝任哥!」
嬌人兒軟軟的叫喚,任誰聽了都會酥了骨頭,可那被喊的男人卻是沒有反應。
敢情是沒聽到?嬌人兒不服氣,嗓音更甜膩了些,「郝任哥哥!」
很好,終於有反應了——只見齊郝任端著一張冰冷的俊臉直視著阮紅豆,並用凍死人不償命的嗓音說話。「阮掌櫃找我有事?」
阮掌櫃?!
嬌容浮現出錯愕的神情,紅豆無法將眼前這男人與昨夜在她耳邊情話不斷,又親又摟、又啃又啄,弄得她滿身都是紅印子,害得她整個晚上睡不著,思念了一整夜的男人聯想在一起。
是他自己說的,說喜歡摟她在懷裡;是他自己說的,說喜歡她跟他撒嬌、說話,怎麼才不過一夜之隔,天地竟然又變了色——就像上回他吻過她卻又不認帳一樣,難道說昨晚於他又只是另一次的純屬意外?
愈想愈不安,紅豆雪白了小臉,發誓絕對不再當他的純屬意外,也絕對不再任由他不把話說清楚的含混過關了。
她想了一整晚,腦裡、心裡全是他,這才發現她早已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否則又怎麼可能容許他昨夜那樣放肆的對她又親、又摟?
而他怎能如此冷淡的待她?疏離的喊她「阮掌櫃」?就好像昨夜的那些旖旎片段全都只是她的想像。
紅豆再度試圖開口,「郝任哥,我……」
「阮掌櫃!」齊郝任卻只是再一次冷冷的打斷,「現在是工作時間,請喊我齊老闆。」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喜歡一個人還能因為工作時間與否就改變的嗎?紅豆水眸裡的不安轉為執拗,「我不管!我就是愛喊你郝任哥,你能怎樣?」
齊郝任沒接話,僅以噙滿不悅的眼神睞著她,半晌後,他將視線調轉開,看向紅豆左側的方向。「孩子氣!這位是義理錢莊的易老闆,還不快跟人打個招呼!」
紅豆不情不願的嘟嘴轉身,直到此時才發現屋裡還有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