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沈韋
「沒錯!師父最棒了!」小揚對嚴忍的能耐充滿信任。
「咱們回去吧,不然小狗子哥哥知道咱們沒聽他的話,在街上溜躂可是會不高興的。」華暮雪牽起小揚的手,往回家的方向走。
「好。」小揚對嚴忍交代的話,奉若聖旨,從未想過要陽奉陰違。
「喲荷!這不是小揚嗎?」突然,王虎威一臉痞樣地出現,在無人的小胡同中攔住兩人的去路。
「王虎威,你在這裡做什麼?」華暮雪皺眉見王虎威大搖大擺攔下他們,想到先前王虎威曾派周大全攔下她和小狗子哥哥的事,誰曉得今天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小揚緊張地緊拉著華暮雪的手,覺得王虎威來者不善,不可以掉以輕心。
「我無聊睡不著覺,所以出來透透氣唄。」王虎威雙手一攤,一副窮極無聊的模樣。
「那你慢慢透氣,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不論王虎威想做什麼,她都沒有興趣知道,她拉著小揚的手,轉身疾走。
「我們都還沒說到幾句話,你們就這樣轉身離開,不覺得太失禮了嗎?」王虎威見他們離開,吹了聲響亮的口哨,牆頭立即躍下兩名蒙面黑衣人,阻擋了華暮雪與小揚的去路。
「你想做什麼?」華暮雪發現他們是有備而來,臉色鐵青,轉身面對王虎威怒問。
「不就是前些日子幾次得到嚴忍的諄諄教誨,特地想透過你們感謝他罷了。」王虎威故意說得咬文嚼宇,想一改先前地痞流氓的形象。
「不必了,你的意思,我會代為傳選,你快些要他們退下。」儘管華暮雪緊張得很,可仍故作鎮定,沈穩地說道。
「非常遺憾,我不能聽你的命令。」王虎威賊賊一笑,對兩名蒙面黑衣人比了個手勢。
兩名蒙面黑衣人得令,立即上前抓人。
「可惡!」華暮雪尚未使出她的武功,雙手就被蒙面黑衣人牢牢抓住。
「可惡的壞人!你快點放開暮雪姊姊!」同樣被擒抓住的小揚氣紅了臉,大叫,暗惱自己武功不濟,才會讓這些人得手。
「你們到我那去作客,讓嚴忍嘗嘗什麼叫心急如焚吧!」王虎威咭咭怪笑,好不得意,現下總算能一吐先前在嚴忍那所受的怨氣了。
「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早知道你這麼壞,當初我就不該讓嚴大哥輕易原諒你。」王虎威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原諒,放了他等於是縱虎歸山,現下可好,她與小揚都被王虎威帶走,天知道王虎威打算做什麼,她由衷希望小狗子哥哥不會因此受到傷害。
「你這個大壞人!師父不會放過你的!」小揚跟著氣忿大罵。
「吵死人了,把他們倆都給我打昏了。」王虎威受不了地以右手小指掏掏耳朵。
「救——」華暮雪聽見王虎威所下的命令,立即想揚聲呼救。
蒙面黑衣人根本不給她呼救的機會,馬上將她與小揚打昏,讓他們倆再也無法言語、掙扎。
「呼!我的耳根子清靜多了。」王虎威非常滿意,咧嘴大笑。
兩名蒙面黑衣人利落地將華暮雪與小揚扛在肩上,趁著尚未被人發現,扛著兩人快速離開。
「喂!你們別跑那麼快!等等我啊!」王虎威跟在後頭,小聲呼喊。
兩名蒙面黑衣人停頓了下讓王虎威跟上,雙眼密切留意四周不讓人發現,也好盡速將人帶回交差。
另一頭嚴忍與小兵快馬加鞭急急趕回神機營。
抵達後,看見一堆人焦急地在廳堂外圍觀,他身手利落地飛身下馬,坐在身後的小兵則眼捷手快執起馬韁,控制馬兒,以免其它人被馬兒踢傷。
嚴忍鐵青著臉衝入廳中,即見小張與添丁身上受了不少劍傷,有的劍傷深可見骨,兩人臉色蒼白,顯然流了不少血。
「嚴將軍……」小張與添丁見到他出現,儘管體力已透支,仍想起身問候。
「你們躺好別動。」嚴忍命道。
「是。」小張與添丁乖乖躺下,讓大夫為他們處理身上大小不一的傷口。
「大夫,他們倆的傷勢如何?」嚴忍轉而詢問為兩人診治的大夫。
「他們沒有性命之虞,好好調養就能復原。」大夫向嚴忍保證小張與添丁能夠活下來。
「那就好。」嚴忍揉撫著疲累的眉心,近來這類事層出不窮,雖然他與上司一再告誡營中弟兄不可輕舉妄動,且也明令若有人膽敢違抗軍令,在外與人動手生事,絕不寬待。
如此嚴格的規定,且有前車之鑒,不少人還因此受罰,不過還是無法完全杜絕鬥毆的情況,但今天人被殺傷卻是頭一遭,神機營不能再消極認為這只是一般的挑釁,該重視這個問題,否則下一回營中兄弟恐怕會有人變成冰冷的屍體被抬回來。
很快地大夫與其助手為兩人處理好身上的傷,便告退了。
嚴忍看著傷勢不輕的兩人,為他們兩人感到難過。
「你們可還有力氣說發生了什麼事?」他繃著臉,沈聲問道。
「有,嚴將軍,這一回我們倆什麼事都沒做,不過是走在柳樹胡同,準備前來營裡,哪曉得會突然跳出四個蒙面黑衣人,他們二話不說,拔劍就往我們身上砍殺,我們倆猝不及防,才會被砍成這樣。」小張率先回答,說起來就一肚子火,啥事都沒做,還遭到砍殺,實在倒霉透頂。
「依你這麼說來,砍殺你們的人是蒙面黑衣人,可是我得到的消息卻是你們被京衛指揮使司的人所傷。」嚴忍感到疑惑,小張的說詞和他所得到的訊息完全不同。
「嚴將軍,除了京衛指揮使司的人會這樣對我們,還會有誰突然跳出來將我們殺傷?況且先前我們有不少弟兄被他們打傷,這回他們將我們殺傷也不會令人感到意外,不是嗎?」添丁為自己及其它營中弟兄大抱不平,京衛指揮使司的人太過卑鄙下流,打他們不過,就乾脆埋伏傷人,且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算什麼英雄好漢。
「不是你們倆在外頭與人結怨?」嚴忍定定看著兩人,想確定兩人有無說謊。
「當然沒有。」小張與添丁異口同聲否認。
「你們該清楚,如果說謊騙我,可是罪加一等,你們確定真沒在賭坊或妓院與人結怨?」嚴忍再問一次,以便更加確認事實狀況。
「嚴將軍,我很確定我沒在賭坊和妓院與人結怨!」小張非常肯定,他逢賭必輸,根本不敢進賭坊,且他早有心上人,怎麼可能會再進妓院,所以他根本就無怨可結。
「嚴將軍,我也是。」添丁也沒說謊騙嚴忍,他承認自己的確是偶爾會小賭一把,但那是和街坊鄰居,並沒有上賭坊,至於妓院也是,他向來都是好顧客,怎麼可能會與人結怨。
「既然你們都這麼肯定自己沒與人結怨,但是對方是四個蒙面的黑衣人,你們既然沒看見他們的臉,也就無法證明他們就是京衛指揮使司的人,不是嗎?」這件事情壞就壞在這,連對方的長相都沒看見,如何指證。
「可是除了他們,我們就再也想不出會有誰這麼做了。」無論如何,小張還是覺得是京衛指揮使司的人幹的可能性最大。
「雖然如此,但是你們沒有證據。」嚴忍也知道京衛指揮使司的人最有嫌疑,但是不曉得對方的長相,也沒有證據,說再多都是空談。
小張與添丁知道嚴忍說的是事實,兩人沮喪地歎了口氣,他們倆傷成這樣,居然連到京衛指揮使司的頂頭上司那告一狀的機會都沒有,實在是太冤了。
守在廳外圍觀的小兵聽嚴忍這麼說,全都無法接受,一片嘩然,明明是京衛指揮使司的人欺人太甚,難道他們要因沒證據,就一直處於挨打的姿態嗎?
「你們倆好好養傷,我會派人調查這件事。」嚴忍先安撫兩人沮喪的情緒,他認為若是京衛指揮使司的人所為,他們這回順利得手後,定會再次出手,再周密的計劃都會有縫隙,京衛指揮使司的狂妄,終會教他們露出破綻。
「是。」
「還有你們,凡是出營,全都得結伴而行,注意自身安危,遇上惡意挑釁別去理會,若遇上對方出手傷人,盡量護住自己,別輕易出手,明白嗎?」嚴忍神色凝重,警告在門外圍觀正議論紛紛的小兵。
「明白!」小兵們個個不服,但軍令如山,唯有服從。
嚴忍另外交代兩名小兵幫忙看護兩人後,便心情沉重地去向上司稟告此事,他相信上司知情後定會和他一樣大為光火。他們不能再任憑京衛指揮使司的人任意妄為,繼續囂張下去,不該再凡事講求以和為貴,是該狠狠反擊京衛指揮使司了。
第九章
谷正川家擺設多樣珍貴古董的大廳中,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此時,谷正川與王虎威甥舅倆站得直挺挺,受縛的小揚像只小獸,低聲咆哮,不許他們靠近他和華暮雪,而江遠志和同樣受縛的華暮雪則大眼瞪小眼,形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