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慕容雪
「因為……你沒錢可以扣了，所以你不行再犯規了。」應采榕努力找著借口。
南方聿咧嘴一笑。「那我賒帳好了。」
「不准。」應采榕雙頰一陣熱辣。
還賒帳咧？別鬧了好不好？嗚∼∼救命呀！她已經羞愧到很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算了。
南方聿並沒有吻她，而是放過了臉紅到不行的她。
他愉快的咧嘴一笑。
她要是沒有對他動心，他才不相信呢！
第七章
她要是沒有對他動心，才怪！
應采榕的視線不由自主的又落在南方聿身上。
唉∼∼她的眼睛愈來愈難從南方聿的身上移開，要不是她還要忙著工作，否則她一定會像個花癡般對他流口水。
明明不是沒交過男朋友，但是她就不曾對前兩任男朋友流口水，也不曾因為男人的親密而心跳加速。
以前她一直誤以為是自己太理智、太冷感了，才會對男人沒什麼特別的感覺，結果是大錯特錯，她不但對南方聿很有感覺，還老是貪戀他的「美色」呢！
每次要開始加班時，應采榕就忍不住在心中嘀咕：男人長得這麼養眼真是罪過，老是害我心不在焉，分心得很嚴重。
她沒事找一個那麼好看的男人當她假男友，分明是給自己找罪受嘛！
「你怎麼在搖頭歎氣？出了什麼問題嗎？」南方聿站在應采榕的身旁問道。他本來正在拿PDA上網，分心瞥了她一眼，卻發現她蹙皮眉頭，似乎遇到什麼難題。
應采榕突然聽到他的聲音，差點沒被他嚇死。
「也沒、沒什麼事啦，只是工作遇到一點問題而已。」她心虛的拍拍胸口，猛搖頭。
南方聿挑眉。
「哦，你不妨說來聽聽，說不定我可以幫上你的忙。」
「你……才幫不上我的忙呢。」應采榕吞吞吐吐道。
她最大的困擾就是他，除非他消失不見，否則他是幫不上忙的。
唉∼∼工作之餘還要為了他的事傷腦筋，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南方聿偏頭道：「你的工作跟服裝設計有關，我自認對衣著服飾還有一點認知和品味，應該不至於完全幫不上忙，倘若是我真的幫不上你的忙，搞不好還有認識的朋友可以幫你，你說看看也無妨，反正也不會有損失。」
應采榕當然無法真的把令她頭疼的主因告訴他——說她為他很頭疼，那不是讓他得意洋洋、樂不可支嗎？於是她只好努力想個名目先打混過去。
對了！最近在工作方面她正好有遇到一些難題。
「你知道我最近都在忙采蝶服飾的事嘛！我在接手後才知道采蝶服飾的廣告預算好少，少得我好吐血。我現在光是想請一個知名一點的模特兒當我們專屬的模特兒，來打打知名度，大概都沒辦法，因為我扣除了原有的攝影公司、造型師等固定支出外，我怎麼算都騰不出多餘的預算。」
「是嗎？」南方聿仰起下顎，思索了下，指指她桌上的幾本書。「這些就是你們公司的目錄嗎？」
「對，這些是今年度的目錄。」
「我可以看嗎？」南方聿目光落在目錄上。
「請便。」應采榕點頭。
他看完一本後，在繼續翻閱第二本目錄時問：「你們主要的消費客層是幾歲？」
「二十歲到三十歲。」應采榕有問必答。
「你覺得你們的目錄質感如何？」
「很好呀！」應采榕自負的點頭。
南方聿翻完三本目錄後，坐在辦公桌緣道：「你們公司目錄的確是挺有質感的，只是你說采蝶服飾的消費年齡鎖定在二十到三十之間，但講實話，你不覺得你們目錄上的模特兒的年紀和妝扮都太成熟了嗎？我想你們請的攝影師價碼應該不低，他拍出來的質感好是好，卻太讓人有距離感了，我想這不符合你們的市場需求吧！」
應采榕水眸一閃，像是被雷劈到似的低呼一聲。
他不說，她根本從沒想過目錄也會出問題。她生長在富裕家庭，很習慣去看質感好的服裝目錄，所以才會一直沒發現不對勁之處。
她匆匆翻閱采蝶的所有服裝目錄，再翻翻公司其它代理品牌的服裝目錄，逐一攤開後，果然質感都是差不多的。
應采榕頭疼的撫著額頭。「你說的沒錯，采蝶的目錄糟糕透了，一點都不像是給年輕族群看的目錄。」
她現在仔細一看，才發覺這本目錄的風格太成熟了，完全不適合采蝶服飾。
先是服裝設計得太普通，不夠出色，現在連目錄都出問題，她簡直快昏倒了。
知道這一點令她頭好痛，現在回想起來，采蝶服飾的店面設計好像也太成熟了，但是她現在也沒有多餘的預算去改裝……他要在一年內修正這些缺點已經夠她頭痛了，更別提還想要賺到錢。
南方聿偏頭一笑。
「這有什麼好煩的？你就另外找一些合作對象就好了。我覺得你可以找個拍攝手法新穎的新銳攝影來拍目錄，再找個年輕又討喜的模特兒和不錯的化妝師就可以解決目錄的問題，其它就是營銷策略的問題了。」
「話是沒錯，但是采蝶是個很不賺錢的公司，所以我能用的人手好少，光是重新找攝影師、化妝師、模特兒就要花掉我不少時間。看來，我還真不是管公司的料子。」應采榕最近加班加很凶了，再這樣加班下去，她盡早會瘋掉。
她要當臨時負責人兼總管，還要抓預算、想營銷，還得看設計圖等等，她又不是神力女超人，可以一個人當五個人用。
她本來的工作只是負責跟國外接洽代理權，外加「售後服務」，原本就不是管理公司的料，臨時來采蝶湊一腳純屬不得已，偏偏采蝶的狀況慘不忍睹，再加上現在又逼近推出下一季服裝的時間，相關工作都相當急迫，害她頭愈來愈疼了。
南方聿不忍心看到她愁眉苦臉，揉揉她的頭，緩緩開口：「事情沒那麼糟！你要的那些人，我大概可以推薦幾個人選給你。」
「真的嗎？」應采榕驀地眼睛一亮。
南方聿拿出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名字。「化妝師你可以找這一位，她口碑很好；模特兒你可以找這兩位，她們都是最近很紅的新進藝人，價碼沒那麼高，卻又有知名度，若要我選的話，我會選第一位。至於攝影師的話，我聽說最近有個能力很強的新銳攝影師剛從國外回來，在國外小有名氣，但在台灣才剛起步，不過他的作品讓人相當驚艷，相信再過不久，他絕對會大紅特紅。」
好歹他在唱片圈混了兩年，剛好他待的唱片公司又很大，合作的對象都挺有水平的，所以他才會知道不少圈內的專業人士。
「驚艷是嗎？」應采榕接過名單，上頭的人名，她一個也不認識，卻對最後一位很感興趣。
南方聿補充道：「我推薦的其它人選你都可以考慮換別人，唯獨最後那名攝影師，你絕對不要錯過他！雖然他不是專拍服裝，但他的能力應該不會讓你失望。一個好的攝影師，絕對可以幫商品加很多分的。」
「好，我一定會跟他連絡的。」應采榕微笑點頭。既然他那麼大力推薦，她相信那名新銳攝影師是有點本事才對。
他敲了一下目錄封面，好心提醒道：「我其實覺得攝影師那些還不是最大的問題，你應該要更擔心另一點才對。」
「什麼事？」應采榕困惑的看著他。
「我必須先跟你講一句實話，你們公司的服裝設計真的看不出有什麼特色。」他能瞭解采蝶為什麼業績不好了，因為設計平平，自然很難吸引消費者的青睞。
「啊？你也這麼覺得？完蛋了，連你這個外行人都這麼說，真的很慘耶！」應采榕聽完抱頭慘叫。
「我也沒那麼外行好不好？我週遭有不少很會穿衣服的女人，至少我的眼光和品味是沒問題的。」他從小生長在富裕的家庭，高檔貨看很多，後來又進了唱片圈，認識很多明星和藝人，家裡還有兩個很會打扮的女人，他的眼光不至於太差
應采榕沉默了一會兒，她再次理所當然的想歪了。
她以為他指的是他因為當男關係的關係，才認識到很多有錢的女人，也因此對女人的服飾有一點瞭解，胃不禁泛起了陣陣酸味。
「是，你說的都對。」應采榕朝他扮個鬼臉。
南方聿輕點了她的額頭，挑眉道：「怎麼？是我批評你們公司的設計不夠好，讓你很難過嗎？」
應采榕聳肩。「我哪有難過，你說的是事實嘛！」她低落的原因才不是他批評采蝶的設計，而是她在吃別的女人的醋。
「是嗎？」南方聿狐疑的打量她。「設計是可以慢慢改進，我知道你求好心切，急著想做出一番成績，但你也不要太急躁了，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我知道啦！對了，我口渴了，我去倒杯水。」應采榕故作輕快的揚揚杯子，旋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