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寄秋
一張適合做愛的大床就在眼前,慾火狂燒的男女迷失了理智,雙雙往床鋪一倒,熱情的火焰正狂野的燃燒,兩具著火的軀殼陷入瘋狂中。
脆弱和堅強,雪白和黝黑,在被褥間交纏。
衣服一件件落地,粉色蕾絲邊的底褲被脫下丟至床角,白嫩大腿間濕潤的沼澤地帶,誘惑著男人走入。
雄腰一挺,沉入女性的溫暖之中,痛楚的嬌吟聲很快地被粗啞的呼吸聲蓋過,亙古的律動流暢的起伏,這是讓人永不厭倦的愛的樂章。
「呃,姊啊,我們要衝進去棒打鴛鴦嗎?」好像不太合適,三姊看起來很享受。
生性火爆的莫家大姊難得沒發火,為情火正熾的兩人掩上門。「這是老三自己作的選擇,我們尊重她。」
她壓抑得太久了,也該適時的解放。
「可是三姊若受到傷害呢?我怕她承受不了。」莫苔色還是很擔心。
「怕什麼,她有我們,想哭不怕沒懷抱可以靠。」如果老三也能找到真愛,她就放心了。
「說得也是。」姊妹一條心,不愁惡夜狼嚎。
沉浮在慾海之中的莫紫蘇渾然不知大姊,小姊來了又走,她的心思只感受到身上的男人,一次又一次挺進她身體最深處,感受這極致歡愉……
「咳咳!沒必要擺張臭臉給我看吧!我也不是很樂意來出診,要不是某人一再求我,我會任你腐爛生蛆。」醫生的工作是很忙的,哪有空閒理個廢人。
「閉,嘴……」沒瞧見老子心情不好嗎?還在一旁嘮嘮叨叨。
「我也想閉嘴,找個有情調的地方喝杯下午茶,可是答應人家的事就要做到,聞先生,你哪裡不舒服,心嗎?」醫生要有醫德,既然人都來了就順便看個診。
「不要碰我。」他又沒病,少來煩他。
被推了一把的高穆仁跟槍了一步,笑意不減地朝難搞的好友靠近。「生病就要有生病的樣子,別逞強了,火氣太大容易傷肝。」
「少說廢話,把你裝模作樣的器具全給我收起來。」又是注射器,又是藥水,他以為他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嗎?
「嘖!你的脾氣真的很大,不會剛有女人從你床上逃走吧!」高穆仁原本是開開玩笑,孰知一本中英文辭典冷不防朝他擲來。
「不,用,你,管……」聞未央咬著牙,臉色陰沉十分難看。
一見他忿忿不平的神情,原先鬧他的高穆仁忽的正色,微擰起眉。「你和未婚妻重修舊好了?」
他希望是。
「我看起來像是會自找苦吃的人嗎?」聞未央沒好氣的說。
他的眉頭皺得更高。「不要告訴我那個人是我認識多年的小妹妹。」
「她不小了。」一想到握在手心的豐盈,聞未央的忿然之色稍減三分。
纖細的腰肢在他身下扭動,修長的雙腿緊扣他擺動的臀,她的身體是最甜美的甘泉,讓渴極了他一再衝刺,汲取那份甘甜。
她是最熱情的小處女,擁有令人銷魂的柔媚嗓音,一聲聲的嬌喘恍若最強烈的春藥,勾引出他狂烈的慾望,即使明知她是初嘗雨露,仍欲罷不能的要她,要她,要她……
豐碩的果實被他摘下了,滿心的歡欣無與倫比,如果她沒讓她一翻身抱不到人,相信他今天會更愉快,抱著她再大戰三面回合。
「聞未央、聞大師,你知不知道現在的你根本配不上我家的小甜心。」面露猙獰的高穆仁以臂勾住他的頸部,似要勒斃他。
「她不是你家的,請記住這一點。」聞未央輕輕一撥,解決瞬間的致命危機。
「該死的,她並非你能招惹的對象,她對感情一向很認真,你……你會害死她。」他連連咒罵出不雅的字眼,搔著頭,若惱著該如何給乾媽一個交代。
「高不仁,你太驚小怪了。」許是過去造成的影響,他十分討厭有人介入他的感情,任意發表評論,試圖左右他的決定。
他對莫紫蘇的感覺不只是一夜歡愛那麼簡單,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自己嘗不夠她,她的體內有股強烈吸引力,直把他往她身邊緊黏不放。
這是他以前從未在任佑一個女人身上體驗過的,他有些困惑,需要一點時間釐清。
「是高穆仁,你再喊錯我的名字,小我心眼小,把空氣注射到你體內。」像他這種愛情禍害,早死早超生。
「你不會。」他根本是濫好人一個,只會耍耍嘴皮子。
「是不會,但不是因為你,而是怕紫蘇妹妹傷心。」高穆仁瞪了他一眼,心浮氣躁地走來走去。
「最好不要再讓我從你口中聽到『紫蘇妹妹』這四個字。」十分刺耳。
高穆仁挑起眉,不把他的警告當一回事。」有本事你咬我呀!紫蘇妹妹可是我從小看到大……欽!你、你這個野蠻人,你還真咬……。」
不曉得有沒有狂犬病,像瘋狗一樣亂咬人。
「咦?不對,你看得見我?」
明明氣他氣得要命,基於醫德,高穆仁立即放下成見,趨前檢視。
「還是看不見你。」聞未央聲音低沉的說道。
「光呢?」他拿出小手電筒,朝他眼球照射。
「刺痛。」
「刺痛……」在一本小筆記本記下幾行專有名詞,他又問:「看看有幾根手指頭?」
有風在面前揮動,聞未央忍受著他的白癡舉動。」都說我看不見了,你還問有幾根手指頭。」
他要是瞧得見,第一件事是先打落他幾顆牙。
「有白影晃來晃去嗎?」老天太厚愛他了,竟沒讓瞎個徹底。
頓了一下,聞未央點頭。
「唉!就說你這人天生好狗命,別人一遇到氣爆,不是斷手斷腳,血肉模糊,便是全身灼燒,面目全毀,沒個三、五年的整型、植皮,肯定見不了人。」
「而你呢!居然只被燒傷一點,雙目被煙熏出點小問題,連壓迫視神經的小血塊久了就自行消散,不會造成永久傷害,你呀你,別一直幸運下去,小心遭天妒。」
高穆仁的一番話讓很多事都明朗了,難怪聞未央沒有創傷後症候群,不會鬼叫鬼叫地摔桌子,砸椅子,原來他的失明是暫時的,不日便可痊癒。
「還要多久?」
「什麼多久?」沒頭沒尾,誰聽得懂。
「眼睛。」
他喔了一聲,摩掌著下巴忖度道:「之前我說過三到五個月,以你目前的情況看來,應該和我預測的常春籐不多,你要記著別做太多傷眼力的事,譬如想看清某人的長相。」
「多事。」聽著賊兮兮的笑聲,聞未央有種被看透的惱意。
「既然嫌我多事就別說了,本來還想給你一些福利,比如說形容一下紫蘇妹妹國色天香的容貌。」他做勢要收拾東西走人,故意將看診器具弄出極大的聲響。
「說。」
「說什麼?」他裝傻。
「高、穆、仁!「別逼他動怒。
耍弄夠了,他哈哈大笑的吊起紅蘿蔔。」你要聽簡短版的呢,還是落落長的讚美詞?」
「我不是驢子不要吊我胃口。」他臉很臭的道。
「好吧!一個字,美。」看他是瞎子的份上,通融一下。
「美?」太敷衍了。
看出他的滿,高穆仁又續道:「她有著空谷幽蘭的出眾氣質,彷彿沾了露水的粉色玫瑰般嬌媚,又有百合花的清雅,或者說也像纖柔中帶著堅毅的白梅,風霜中更顯得真性情,還有野菊的風情……」
「夠了,除了花以外,你沒其它的形容詞嗎?」他分明是找到機會玩他。
高穆仁訕笑地摸摸鼻子。」沒辦法,我老婆最近迷上花藝,滿屋子鮮花,總而言之,她是個像花一樣美麗的清妍佳人。」
不只是她,莫家四個姐妹都人比花嬌,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迷人,各有令男人迷眩的魅力,美得把週遭的女人全比下去。
他當然也喜歡她們,不過是當妹妹一樣疼愛,剛見到她們的第一眼,全是小不隆咚的『怪物』,他哪會心生非份之想。
父母離婚後,高莫兩家往來更為密切,在父親的偏心下,他更加不敢有所妄動,年紀一大把的父親抄起木棍打人還是很疼的。
不過真正讓他死心的是莫家老大的拳頭,以及綠櫻妹妹一腳踹歪電線桿,他想他的骨頭還不夠硬,這幾朵美麗的花兒就留給有緣人去摘吧。
「你在打發我。」人長得像花還能看嗎?
高穆仁得意地笑道:「你聽出來了呀!想瞧瞧本人,再等上兩個月吧!如果她還沒被你的雙面人性格嚇跑。」
「你……」幸災樂禍。
「對了,你眼睛未瞎的事真的不告訴你的家人?他們很擔心你。」這是好事,幹麼瞞人。
一提到家人,聞未央面色馬上往下沉。」誰也別說。」
「真要這麼堅決?」他不懂他在堅持什麼?
「我有我的考慮,總之,別說出去就是了。」
「包括美麗的芳鄰?」道德和良心相互拉扯著。
「她也一樣。」越少人知道對他越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