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子紋
倒貼?賈禎璦不解的看著安伝軒,她應該不算倒貼吧!只是林雅莉這麼說話實在令她心裡不舒服。
「你是誰?」安伝軒冷淡的目光看著林雅莉。
「我叫林雅莉。」林雅莉不自在的說:「是徵信部的員工。」
「你可以去收拾東西離開了。」
她聞言,臉上表情一僵。「什麼?」
「尖酸刻薄的女人縱使有張美麗的臉孔也令人倒盡胃門,在我發火之前滾!」
林雅莉一臉難堪,氣憤得一個轉身就跑了出去。
「阿軒,」賈禎璦遲疑的拉著他的手,「你不能這麼沒有禮貌。」
「小璦璦!我給你跪!你不要再說話了,給我過來。」阿傑一把又把賈禎璦給拉回來,她怎麼可以一直往老大的身上貼,真是找死!
安伝軒面無表情,只是伸出手,在阿傑驚訝的目光底下,把賈禎璦拉回自己身旁。
「小璦璦?!」安伝軒重複了一次,語調不悅的上揚,這些傢伙是誰,憑什麼如此親密的叫他未來的老婆!
「這裡的人都這麼叫我。」賈禎璦對他遲疑一笑,奇怪這些同事看著她的眼光怎麼怪怪的?
「不准。」他感到怒火中燒,但還是顧及自己的身份,壓抑著。
賈禎璦片刻傻眼。不准?什麼意思?
「聽到了嗎?」安伝軒不想跟她爭辯,直接看著阿傑。
阿傑看到他眼神的威脅,只能愣愣的點了點頭。
難不成老大真的跟賈禎璦在一起了?
「走了。」安伝軒的頭微微一側。
「走?不行!我不是說了嗎,」賈禎璦伸出手拍了拍他俊秀的臉頰,「你乖!我晚上還要工作,晚一點才能下班。」
「我也說了,」他不改優雅的說道:「我不准你去。」
「原則——」
「我也有我的原則,」他彎下腰,仔細的看著她,伸手輕撫她的臉頰,「聽到了嗎?」
「聽到了。」看著他的眼睛,她整個人被他吸引,感受他的撫摸帶來的戰慄。
「很好,」他的口氣溫和,「走吧。」
只要一個眼神,她就會不自覺的跟著他走,但是才一個轉身,她像是被打了一拳似的回過神。
「不對、不對!」她搖著頭,重新面對蠱惑她的男人,「我有工作,我不能跟你走。」
他瞪著她。
一看到他的眼神也知道他想要發脾氣。
「明明是個男人,怎麼比女人還要情緒化?」賈禎璦忍不住說道。
「收東西,」安伝軒的手輕敲了下她的桌面,「走人!」
「可是——」
「要你走你就給我走。」阿傑連忙替賈禎璦拿包包,雖然還是搞不太清楚,但看樣子,老大好像真的對她有興趣,所以他連忙說道:「快點!」
「你也要我定?可是你不是要我去收帳款嗎?」
「不用了、不用了!」阿傑揮了揮手,然後看著安伝軒,「老大,要跟豪哥說你有來過嗎?」
「不用,我是來找她的。」安伝軒拉著賈禎璦,視而不見眾人錯愕的目光,拉著她離開。
賈禎璦後知後覺的腦袋此時才開始運轉,腳步踉蹌了一下。
老大?阿傑叫他老大……
她抬頭看著他俊美的側面。
老大?!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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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車,賈禎璦就跟安伝軒之間拉開一個安全距離。
「為什麼坐離我這麼遠?」安伝軒不以為然的對她挑眉。
賈禎璦看著他的目光好似第一次看到他,最後她的眼光一轉,低下頭,看著身家調查表。
真是完了!什麼人不好找,怎麼會找到這麼一個男人……
在緻密待了那麼久,她不是沒聽過天幫老大的豐功偉業,年紀輕輕就掌握天幫的經濟和支配大權。
她的腦袋中不經意的闖進賈友鈐那天的話——這個男人有什麼不一樣?是帥得足以迷倒外星人,還是可以殺人不眨眼,最後還能把殺人證據消失於無形?
沒想到好像被她說中了。
安伝軒的外貌是沒話說,至於殺人……她的目光飄到他的身上。
「你會殺人嗎?」她脫口問道。
安伝軒懶懶的看著她,「你希望聽到什麼回答?」
「真實的答案。」她目光堅定的看著他。
安伝軒沉默了好一會兒,「我不會殺人。」
聽到這個答案,她鬆了一大口氣。
「我只會製造意外。」
賈禎璦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現在你該知道,」他抬起手,輕撫著她的瞼頰,「你跟我處於不同的世界,你太單純,而我太複雜。」
他的話說完,她的心不停的下沉。這是什麼意思?
「你這是在跟我攤牌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他專注的看著她,微點了下頭。
她感到鼻頭發酸,果然李仙姑的話是對的,她的真命天子不是他,他現在打算要跟她分開,卻能用這麼專注的神情看著她,如此的冷靜,她真的好羨慕他。
「你不用說了!」她手忙腳亂的把他寫好的身家調查表塞進自己的包包裡,「我明白,就當是一場夢好了!我是很喜歡你,但是我知道……就像你說的,我們處在不同的世界。隨便找一個地方讓我下車就可以了,謝謝!」
她不敢看他,因為或許看一眼,她的眼淚就會忍不住掉下來。
她的手瞄到手上的戒指,林雅莉說對了,真的嫁出去再說吧!
她感到沮喪強烈襲來,幾乎不能承受,像他這種男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賈禎璦長得不特別漂亮,唯一值得誇讚的是天真爽朗過了頭,喜歡活在當下,對她來說,珍惜現在要比期望未來更重要、只是有的時候,她的優點別人可能不當一回事。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他皺眉看著它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我沒有胡說,是你說要攤牌,」她很努力,但還是忍不住的流下眼淚,「我明白,我全都明白。」
「我懷疑你明白什麼。」看到她的眼淚,他感到難以置信。
「我沒你想像中笨,我知道!」她想要把自己手上的戒指給拔下來,「我會回去自己跟我爸媽說,雖然我爸說,你看起來很好,要我好好把握,但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她的心中如同進行拼圖一般,漸漸浮現一個完整的圖案,「李仙姑說我要嫁黑人,我根本不應該作夢,可是為什麼戒指拔不下來?」
要不是情況特殊,他真的想要大笑出聲。
「你夠了沒?」他無奈的看著她問。
「可是戒指真的拔不下來嘛!」她哽咽的說:「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給我閉嘴!」他對她吼道:「戒指你敢拔下來我就要你好看!」
聽到他的話,她的淚還掛在臉頰,眼底卻閃著錯愕的看著他。
「我有說我不娶你嗎?」
「我……」她遲疑了一下,好像沒有……「可是你說要攤牌啊?」
通常這是分手最好的開場白不是嗎?
「攤牌是要告訴你,」他拉過她,擦了擦她的眼淚,「我是天幫的老大,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單純童子軍,這樣的我,你還敢嫁給我嗎?」安伝軒平穩的看著她。
她看起來一副困惑外加驚訝的樣子,「你……還願意娶我?」
他們之間的對話很滑稽,終於,他再也忍不住大笑,伸出手一把將她抱過來。
「看樣子,你只在意我們的婚期是否可以如期舉行,你一點都不害怕我的身份?」他問。
「怕什麼?」她看著他的眼神很坦率,「就算你是黑社會老大又怎麼樣?你還是我的阿軒先生啊!難道在出事的時候,你會推我出去替你擋子彈嗎?」
他細思著她的話,「從第一次見面,我就該知道你很瘋狂。」
她眨著眼,思索著他話背後的意義,「你不是諷刺我,是在讚美我,對不對?」她問。
他微微一笑,拉過她,吻了下她。被她吸引不是沒有原因,他腦海之中突然闖進浪漫詩句——未經雕琢的純美。
他輕輕的吻著她,吻的很溫柔,她的手滑上他的襯衫,誘惑著他加深這一吻。
他的舌尖探進她的嘴裡,金龍的電話卻在這個時候很不識相的響起。
金龍極不自在的看著後座的一對愛情鳥,這種破壞人家的好事,他也很不想做,老大幹麼一副要殺了他似的眼神,他不太情願的接起電話。
低語之後,他有些不自在的收了線,從後視鏡看了下安伝軒。
「怎麼了?」安伝軒對他一挑眉。
「是慕白酒吧。」
「慕白酒吧?」安伝軒瞄了眼時間,才過六點,剛開始營業,「怎麼了嗎?」
「又被條子臨檢,」金龍有點困惑的搔了搔頭,「這個星期第三次,奇怪,從來沒人敢動天幫的場,為什麼這星期……」
雖然臨檢並沒有帶給慕白酒吧太多困擾,但是麻煩的往往是後續的效應,出入酒吧的人都極重隱私,若是警察三不五時上門,客人嚇都嚇跑了。
「大哥,你放心,我明天就會約局長出來談一談。」金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