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明星
賀茉兒也不甘示弱的回以冷笑,「原來綁架我的,竟然是個因妒生恨的女人,黎清雅,何必呢?愛情既然不在了,再做這種事,不覺得很丟人嗎?如果他愛你。我會直接退出。但這三年多來,自從你和他分手後,他從沒有表現過一點留戀舊青的樣子。」
聞言,黎清雅立即憤怒的握緊拳頭,恨聲質問:「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說這種話嗎?當初如果不是你突然介入,我和天致又怎麼會分手?」
「如果不是你背著他上了別的男人的床,我怎麼有機會和他認識?」
「你知道什麼!」黎清雅倏地大吼,「是他不懂得珍惜,我為他無怨無悔的付出那麼多年,可最終得到了什麼?他甚至連看我一眼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回憶起往事,黎清雅的神色似乎有些瘋狂。「你病了,他可以為你去學刮痧,你懷孕,他帶你去買嬰兒用品,你開心,他會跟著你笑,就連知道自己遇到危險,也要第一個把你送走,讓你徹底隔絕危險。」說到這裡,她語音破碎的低吼,「而我呢?誰來補償我所失去的?」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天在嬰兒用品店外看到的那一幕,祁天澈就像一個深情的王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疼寵呵護著這個女人。
她本來很放得下的,感情我情你不願的狀況不是沒有發生過,既然她都把持不住的先背叛他,也沒什麼資格談挽回,而且分手時,她也的確認為經過那些年的付出卻毫無所獲後,真的夠了,可以收手了,不必再期待這個男人會給她任何真正屬於戀人的回應。
可是在步入婚姻,發現了什麼才是真正的殘酷,再看到他們甜蜜依偎的樣子,一股沒來由的恨意就這麼不知不覺的纏繞住她的心,讓她更加怨起命運的不公。
她恨!為什麼祁天澈懷中的那個女人不是她,明明她是付出最多的人啊!
目光變得陰狠,黎清雅聲音顫抖的說:「那個阮子豪趁我感情失意的時候引誘我上床,祁天澈知道後,甚至連嫉妒的情緒都沒有,所以我死心了,嫁進阮家,可那個蠢貨只知道吃喝嫖賭,當他親手毀了自己公司的時候,居然還逼我去求祁天澈大發善心的放手。」
她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彷彿在哀悼自己悲慘的過去,「婚後他沒有一天把我當成女人看待,對我動輒打罵,沒有一點尊重,就連我懷了七周的孩子都被他……」
聽到這裡,賀茉兒一窒,想到那樣的場面,也忍不住難過萬分。
「你懷孕了,就被當成寶貝般呵護,我懷孕的時候,卻要忍受那男人不分晝夜的求歡,孩子流掉了,他連關心我也沒有……」
「為什麼不早點和他離婚?」賀茉兒忍不住心疼的問。
「離婚?你以為我離得了嗎?」她憤恨的瞪著她,「我也想離開那個禽獸,在我訴請離婚尚未有結果前,他竟然在我流產之後,把我當成禮物送給地龍幫的老大……」
賀榮兒的心再次一揪。眼前的女人……到底遭到怎樣不堪回首的對待?
「那個快要六十歲的老頭子,渾身上下都是臭味,可是我卻要洗淨身子伺候他……」此時的黎清雅突然笑得殘忍。「也好,地龍幫的財勢大得驚人,而且那個老頭也已經快要踏進棺材了,如果不是他的幫忙,我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和阮子豪離婚,如果不是他的從中幫忙,我又怎麼會一步步將祁天澈逼到今天這個地步?」
賀茉兒難掩錯愕。「是你寫的恐嚇信?威脅天澈?」
她冷笑,瞳孔微縮。「到了現在,我得不到的東西通常都會加以毀滅,能有今天的黎清雅,完全拜當年祁天澈的無情所致,既然他讓我痛苦,我就會讓他更痛苦!」
這是什麼道理?因為自己的不順利,就把錯全怪到無緣的前男友身上?賀茉兒只覺荒謬。
「祁天澈最重視的不就是他的事業嗎?所以我要毀了它,讓他變得一無所有,我還要看著他破產,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說到最後,黎清雅突然像發狂般大笑了起來,「祁天澈,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最終的淒慘下場了呢,哈哈哈!」
「你瘋了!」賀茉兒看著她發狂的樣子,有些畏懼,但仍是直言道:「難道你沒想過這樣做是犯法的?」
「法?見鬼的法律!我告訴你,地龍幫就是法律!地龍幫說誰可以生,誰就生,地龍幫說誰可以死,那麼那個人就會必死無疑!」
就在黎清雅瀕臨瘋狂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並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她頓時得意的一笑,「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還真是心急的傢伙呢,把他帶進來。」
沒多久,賀茉兒就看見日思夜想的男人被人壓了進來,從對方髒亂的衣服看來,祁天澈顯然和他們有過一番激鬥。
「好久不見啊,天澈。」黎清雅打著招呼。
被兩人扭著胳膊的祁天澈在以眼神確定賀茉兒安全暫時無虞後,不卑不亢的回了她一個無畏的冷笑。
「遊戲很好玩,你是一個不錯的對手。」
沒有看見他的求饒,讓黎清雅倏地瞇起眸,陰狠的冷哼。「哼!到了這個時候,故作鎮定也挽救不了什麼了。」
「那就等著看遊戲最終贏家究竟是誰吧。」祁天澈一臉倨傲,分明不把她放在眼裡。
「別忘了,凌天集團的股份最近已經被地龍幫買下許多,祁天澈,你以為你霸著手裡的那百分之四十二股權就可以有恃無恐?我不介意警告你一聲,如果你不乖乖交出手中的百分之四十二,你的女人和兒子恐怕會在不久的將來被裝進墳墓。」
聽到這,祁天澈的眼神突然閃了一下。
「怕了吧?」她快意的大笑。
「是很怕。」祁天澈點了點頭,但下一句卻是——「我怕有一天,你會悲慘的跪到我腳邊,求我饒恕你今天的無知——」
黎清雅曾在凌天工作三年,對凌天的運作瞭若指掌,加上她又在暗處,他則站在明處,所以著實費了他好一番工夫才查出她這個主謀。
不過若是她以為他查出來後,還會乖乖任人打,那就太可笑了。
沒想到茉兒會在加拿大被抓,更沒想到黎清雅會調用私人飛機將她押回台北,這次他單槍匹馬來談判,早有了被抓的覺悟,只是當他發現茉兒還是被捲入這場是非之中,就心疼不已。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在下一秒甩上他俊美的臉上。
黎清雅狠瞪著他,「別裝了,怕了就是怕了,與其站在這裡說大話,不如想想以後該怎麼辦吧。」看著他,她的眼中有些複雜的神色。「我今天所遭遇的一切,都會一點一點的從你身上討回來,你就等著我接下來的報復吧。」
說完,她命人將兩人分開綁起來,一個在椅子上,一個綁在桌子旁,之間隔著七、八公尺的距離。
在接了通電話後,黎清雅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並命人在外把守。
當空曠的室內只剩下兩人時,賀茉兒忍不住長歎。「天澈,我一直都是你的累贅嗎?」終於有機會說上話,她沒頭沒腦的就丟出一句。
「這是什麼話?」雙手雙腳皆被縛,他只能望著那端椅子上的女人,幻想將她擁入懷中的滿足。
她幽幽的說:「我知道你送我去加拿大是怕我遇到危險,只是一次是這樣,兩次還是這樣,難道在你的心中,我真的不足以和你共同承擔一切嗎?」
「茉兒……」他掙了幾下,發現身上的繩子綁得死緊,只能恨恨的詛咒了聲,才溫言解釋,「我只是不想讓你陷入險境,不是你以為的那個樣子,這次——」
「這次我被抓來當人質,也是我任性妄為的後果吧。」她垂頭,很是自責,「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當看到那些恐嚇信的時候,我真的很擔心你,我不想像上次那樣被你蒙在鼓裡,不希望自己只能再等待結果,我只想陪在你身邊,沒想到……」
說到最後,她咬著下唇,淚水汩汩流出,「天澈,為什麼你總是那麼傻,難道一個人畫對所有的事情會比較輕鬆嗎?」
祁天澈先是沉默,接著才低歎一聲。」也許……這就是我生下來的宿命吧。一直以來,我都將自己當成強者,這種信念,在我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深深刻在我心底,因為我父親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那個時候,所有親戚都像貪狼般跑來試圖瓜分財產,我和我媽媽只能躲在一邊,看著他們醜惡的嘴臉……」
空氣中再次傳來歎息聲,這樣的祁天澈,令賀茉兒覺得陌生。
他很少說自己的事,她也不太問,認識他這麼久,只知道他父母都已不在,和親戚電很少往來,沒想到原來這是有原因的。
「那個時候的我,根本沒有能力保護媽媽,也沒能力守住父親留下的財產,後來祁家的家業被我叔叔侵佔,我和我媽被他們一家趕到一個只有幾坪大的房子裡,從此以後她整天以淚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