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梅貝兒
「格日勒?」
格日勒垂下眼瞼,觀著她還有些迷糊的嬌態,可愛得讓他身軀緊繃。
「頭會疼嗎?」
他擔心迷藥會讓她不適。
「我一定是在作夢……」珊瑚經常夢到格日勒,不過這次好真實。「就算只是夢,我也好高興。」
「真的嗎?」格日勒撫著她垂落在肩上的髮絲。
珊瑚接著露出難過的表情。
「格日勒……阿瑪他好生氣,要是知道我真的背叛他,一定不會原諒我,可是我不後悔,就算他不認我這個女兒,我還是會這麼做,也不要等皇上砍了他的腦袋……我只要阿瑪活著……」
「我知道。」格日勒就是被她這份孝心和執著給感動。「可是你還是很傷心,因為他不懂你的苦心。」
「只要能救阿瑪,這些都沒關係。」珊瑚擠出笑說。
格日勒的心為她泛疼。「他若是不懂你這個女兒的孝心,那也是他的愚蠢。」
有這麼好的女兒應該心存感激才對。
「不要罵我阿瑪。」珊瑚紅著眼眶袒護。
「他是我阿瑪……」
「別難過了,不然我也會跟著難過。」
格日勒居然嫉妒起阿克敦,嫉妒他讓珊瑚這樣拚命。
珊瑚露出傻呼呼的笑。
「夢裡的格日勒好溫柔,待我真好。」
「我平常就待你不好嗎?」
「平常的格日勒好壞,老是尋我開心,雖然他說過喜歡我,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他到底說真的還是假的……我總猜不透他心……」
「我以後一定跟你說真話。」
格日勒垂下眼瞼,聽著珊瑚用挫折的語氣抱怨,眉頭蹩緊了。
「果然還是夢裡的格日勒最好了。」珊瑚閉上眼又想睡了。
「待會兒再睡……」
格日勒將她抱下床,一起坐在桌前,一手摟著坐在大腿上的珊瑚,另一手準備盛湯。
「我真的在做夢嗎?」珊瑚有點被搞糊塗了。
「你說呢?」
「如果真的是在做夢,為什麼我會想……」珊瑚難為情的抿著唇,很小聲的說。「小解?」好丟臉,她居然在夢裡跟格日勒這麼說,不過幸好只是夢,真正的格日勒不會知道。
格日勒咳笑一聲。
「就在屏風後面,要我抱你過去嗎?」
「不,不用。」
這種事當然要偷偷的來,尤其是不能讓格日勒聽到聲音,否則會讓她無地自容。
珊瑚紅著臉,走向屏風,可是越想越不對,這夢真是他愛詭異,太清晰了,當地解決了生理需求出來,愣愣地看著坐在桌旁的男人。
「這……不是夢……」
「快點過來。」格日勒把手伸向她。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珊瑚還是不由自主地走向他,想把眼前的情況弄個清楚明白。
「我明明在……阿敏布!」一張臉冒出腦子。
「不准叫他叫得這麼親熱。」格日勒很不是滋味地低哼。
「是他把我帶來這裡的對不對?」珊瑚用力甩頭,努力讓意識保持清醒。「可是我必須快點回去才行,要是阿瑪發現我不見,他會以為我逃走了,還有額娘……我不能不管額娘,不能害她也挨罵了……」
她怎能自私地只顧著自己,萬一阿瑪也像對待自己那麼對待額娘,那她就更不孝了。
「先吃點羊肉湯。」格日勒就是知道她不會走,所以才要阿敏布先將她迷昏再偷渡出來,「有什麼事等吃完再說。」
「格日勒……」珊瑚看著格日勒體貼的舀湯,送進她口中。
「張嘴!」好不容易才把她救出來,要將珊瑚送回去是不可能的,格日勒避重就輕地轉移她的注意。
「那我吃完再回去。」見格日勒似乎不太高興,害得珊瑚只得把話嚥回去,讓他餵著自己。
「嗯。」話是這麼聽,不過格日勒是不打算實行。
「你真的是格日勒?」珊瑚覺得他和平常不太一樣。
「有人膽敢假扮我嗎?」格日勒琥珀色的眸子涼涼地橫倪,「我只是看你怪怪的……」珊瑚道出自己的感覺。「之前我總覺得天底下似乎沒有事能難得倒你,不過這會兒好像在擔心什麼。」
「除了你這傻丫頭,我有什麼好擔心的。」也不想想她的出現把他的世界都擾亂了,也讓他的心多了牽掛,居然還敢說他怪怪的,格日勒氣結得的心忖。
珊瑚用力吞下口中的羊肉湯。「你不要擔心,阿瑪雖然生氣,頂多罵罵我而已,等他氣消了就沒事了。」
「他只有罵你?」那麼頸上的掐痕又是怎麼來的,這傻丫頭還想騙他。
「對,反正罵又不會少一塊肉,過了就算了。」
珊瑚不想跟格日勒說阿瑪要殺她,不想讓他更擔心。
「我好餓。」
格日勒覺得喉頭像被什麼梗住了,為什麼珊瑚要這麼替他著想?她可以自私一點,再歲她撒嬌一點,他會替她解決所有的事,可是她沒有,還拚命地把所有的罪往身上扛,罪魁禍首是他才對。
「好吃嗎?」她真是傻到極點。傻到讓他、心痛。「這可是蒙古人幾乎每餐必吃的菜色。」
珊瑚一臉滿足地傻笑。「我想我一定會很喜歡蒙古的,格日勒,如果有這麼一天,你要記得帶著我。」
其實她很怕沒有這一天,很怕阿王馬真的會殺了她,但是作作夢也好。
「當然,相信再過不久,我就能帶你去了。」只要阿克敦被問罪,他的責任已了,便可以回蒙古去,珊瑚自然也會跟著他。
「真的嗎?我好期待。」珊瑚覺得此刻的她好快樂,想好好珍惜。
第6章(2)
格日勒待她吃完了兩碗羊肉湯,放下白瓷湯匙,已經吃不下了,便開始進行下一步計劃,可以讓她連房門都跨不出去。
「我該回去了……」珊瑚才說完,身子便被騰空抱起。「格日勒,我真的得走了,要不然阿瑪他……」
「你不是一直想成為我的女人?」格日勒將她壓在炕床上,一面親吻,一面動手脫著自己身上的袍褂。
「格日勒……」珊瑚徒勞無功地抗拒著。
「那就把你給我。」格日勒脫去身上最後一件衣物,連同珊瑚的也是。
「可是我已經是你的了……」珊瑚感受到雙腿之間有著不同於之前兩次的緊張壓力,呼吸跟著不穩。
格日勒愛撫著身下的嬌軀,珊瑚幾乎是立即對他有了反應,本能地迎向他,想要得到他的疼愛,這既甜蜜又痛楚的快感讓他的手臂肌肉也跟著繃緊,抽緊下顎,控制著力道,不想讓珊瑚太過疼痛。
「接下來這樣才算數……」格日勒再也無法等下去了。
珊瑚張著小嘴,因為很痛,痛得讓她叫不出聲音,身子一寸一寸地被侵入、填滿。
「只有初次才會這麼疼……」格日勒吻去她滑下眼角的淚,讓珊瑚真切的體會他們合而為一的充實和完滿。
「這樣……我就是你的女人了?」
格日勒咬著牙,緩慢地,淺而不深入地疼愛她,讓珊瑚的身子可以適應這樣的親密。
「疼嗎?」
「不……」珊瑚滿臉暈紅的吐著嬌喘。
「如果……我說好喜歡你這樣,會不會很不害躁?你會不會取笑我?」
「確實很不害躁……」格日勒的笑聲好邪惡,讓珊瑚又羞又窘。
「不過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珊瑚已經大膽地拱起身子,讓兩人之間貼得更緊密,像是受到她的鼓勵,格日勒不再溫柔,將珊瑚捲進了一團火熱的欲焰中,直到她累得睡著為止。
天還未亮一砰地一聲,有人大刺刺地闖進寢房,因為她的身份,可以在貝勒府來去自如,連侍衛都不敢攔。
「阿哥!你真是太過分了……」一身蒙古姑娘打扮的烏蘭氣急敗壞的衝進房來,想到她昨晚才踏進京城就被那個可惡的怡親王逮個正著,原來是兄長洩漏了她的行蹤。好不容易趁那個男人睡著了才得以逃出來。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你連我這個妹妹都可以拱手送人,偏偏還是我最討厭的男人,咱們到底是不是親兄妹,你怎麼可以這樣利用我?回到蒙古之後,我一定要跟阿瑪和額娘說。」真是越說越生氣。
待烏蘭來到炕床前,這才發現躺在上頭的除了格日勒,臂彎裡還擁著一個在錦被下一絲不掛的女人,兩眼頓時睜得又圓又大,因為她知道兄長是個不隨便讓女人親近的男人,說好聽點是潔身自愛,說難聽點是防禦心太強,不信任別人,更不用說讓女人躺在身邊過夜。
「小聲一點。」格日勒動作輕柔地將蜷縮在懷中的珊瑚挪開了些,坐起身。
「你先出去。」
「她是誰?你新收的小妾?」烏蘭好奇地想把珊瑚看個清楚。
「出去!」格日勒掀開錦被,用嘴形無聲地說。
「出去就出去。」烏蘭怕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因為兄長顯然也一樣沒穿衣服,只好不情不願地轉身步出寢房。
格日勒套上了衣褲,見珊瑚還在睡,這才悄聲地帶上房門,卻不知道珊瑚已經被烏蘭製造出的噪音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