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香彌
她唇瓣噙笑,悄悄下了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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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沁涼。
但雷朗卻覺得體內有股燥熱在攀升,擾得他難以入眠。
他微微側首,看著枕畔那酣睡的女子。懂事以後,他便不曾再與人同榻而眠過,是因為榻旁多了一個人,他才會睡不著吧?
旋即他便否決了這個想法。不是的,是因為……枕旁的人是他新娶進門的妻,深夜裡她身子散發的馨香,令他的慾望蠢蠢騷動。
她是他的妻,他理所當然可以名正言順的與她行房,解決此刻叫囂的慾望,但也許是因錯過了洞房夜,面對她,他竟有種不知該從何下手的感覺。
藉著紙窗滲漏進來的月光,他細睇著她的睡顏。老實說,她確實生得靈美動人,但他見過不少比她長得還要艷美的女子,其中甚至還有人對他投懷送抱,大唐風氣開放,連帶的,不少女子的性情也豪放下扭捏,敢於向心儀的男人示愛。
只是他素來不好女色,對那些女子的求愛,他一向無動於衷。
可是此刻,他發現自己竟然對新婚妻子起了遐念。
不過這應該是正常的吧,畢竟她是他的妻,他若對她完全沒有一絲感覺,那才不尋常吧。
他陡地吃了一驚,屏住氣息,動也不敢一動。
須臾才察覺,符書兒沒醒,只是翻身後不小心將手腳橫放到他身上。
他深吸口氣,小心翼翼的挪開她的手腳,但旋即,她又纏上來。
她的臉容整個靠在他的下巴處,她的氣息輕吐在他的頸間,令他的身子驀然繃緊。
該死的……他在心裡低咒一聲,僵了一瞬後,這才輕輕的移開她的臉。
符書兒卻不讓他如願,手腳並用的整個人巴在他身上,半壓著他。
他一震,下腹一緊。
是她先惹他的,如果他失控的話,怪不得他……他接著想到,他倆可是夫妻,就算他對她做了什麼,也是理所當然的。
然而看到她的睡顏,他又莫名的不願吵醒她,只好努力壓抑著愈來愈熾烈的慾火,閉眼,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偷偷睜開一條眼縫,瞇覷著他,符書兒發現她的相公竟然無動於衷。
她可是費力的克制著羞怯惶恐的心情,強迫自己主動「挑逗勾引」他,希望在他們成親的第六夜,能夠順利圓房。
但他卻像根木頭一樣,動也不動。她不禁懷疑起蓮月告訴她的那些話──
「小姐生得這麼美,只要隨便一勾,相信一定能令姑爺慾火中燒,立刻撲倒小姐。」
蓮月是在安慰她的吧,否則為什麼她都不顧羞恥的試了三次,他卻絲毫沒有反應?
她黯然的輕蹙著眉,幽幽長歎。
那悠長撩人的氣息,拂在頸側,令雷朗渾身一顫。
不管了,他不想忍了!
「啊──」符書兒低呼一聲,怔愕的看著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的男人。「相、相公……」幽暗中,她的俏顏一片嫣紅。
雷朗低首,不發一言的狠狠封住她那張擾得他慾火高漲的櫻唇。
符書兒緩緩閉起眸子,任由他略嫌粗魯的吮吻著她的粉唇。
他陽剛的男性麝香味瀰漫在她鼻端,她神思漸漸昏沉,他的唇舌在她口裡肆虐掠奪,她心尖輕顫著,嬌軀發熱,動也不敢一動。
她那軟柔馨甜的唇舌令雷朗耽溺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他的大掌在她嬌軀上游移著,她淺吟輕哦的呢喃聲迴盪在他耳畔,令他幾乎要失去理智,他的手迅速拉開她的單衣,隔著抹胸揉撫著她那渾圓的胸脯。
符書兒身子一顫,嬌蕊在他的撫弄下,宛如盛開的桃花,挺立綻放,他喉頭上下滾動,探手扯下那件礙事的小衣,急欲一窺芳蕊。
藉著月光,當那片雪凝柔脂呈現在面前時,雷朗不禁一窒,下腹繃得更緊,體內灼燒的那股慾火燒得更烈。
他忍不住含住一朵櫻紅,輕輕吮吸。
「啊唔嗯……」一串羞人的呻吟,瞬間從符書兒檀口中逸出。不只她的麗顏染上誘人的粉澤,她的嬌軀也透著動情的粉紅。
他貪婪的輪流舔吻她的酥胸。
她雙手抱摟著埋在她胸口的頭顱,既害怕又覺欣喜。
這一夜,她就要成為他的妻了,她興奮的期待著。
雷朗忽然停了下來,低喘的仰起頭對上她的眼,嗓音微帶瘖啞的問:「你:;願意嗎?」
「嗯。」她羞澀的輕道:「我是你的妻子,你忘了嗎?」
聽到她的回應,他滿意的褪下自己的衣衫,準備繼續,驀然間,一道白影一閃而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撲到他身上。
「啊──」雷朗措手不及的驚叫一聲,不慎從床榻跌落。「該、該死的貓,給我滾下去!」
「小豹,你怎麼會突然跑進來?」符書兒愣愣的看著趴在他身上、正舔著他臉的愛貓,呵,看起來小豹好像很喜歡相公。
「咪嗚、咪嗚。」貓兒只是喵喵叫著,甩動白色尾巴,似乎對雷朗嚇得魂不附體的模樣十分高興。
「你還在磨蹭什麼?還不快來把這該死的東西抓走!」雷朗雙手撐在地上怒咆。
符書兒連忙下床抱起愛貓,輕責道:「小豹,看你,把相公給嚇到了。」
貓兒一被她抓走,雷朗便七手八腳的趕緊穿回衣物,站得遠遠的,臉色鐵青的瞪著那一人一貓,嚴厲聲明,「我沒有被嚇到!我警告你,你再不把這只可惡的畜生給我送走,我就將它烤來吃!」
說畢,他甩袖離開寢房,適才所有的慾望霎時一掃而空。
看見他氣得離開,符書兒也責備的瞪著壞了他們好事的愛貓。
「小豹,我不是跟你說過了,不准來這裡嗎?你為什麼不聽話的又跑來?你知不知道剛剛我和相公正要……」
「咪嗚、咪嗚。」貓兒只是一臉無辜的坐在她腿上,圓睜著眼望著她。
看它這模樣,她也罵不下去了,只是懊惱的幽歎一聲,將衣衫穿好。
這次被小豹壞了好事,也不知下一次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她真的很想成為他真正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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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大概是真的動怒了,所以他這兩日來都沒有回寢房睡。
符書兒顰著眉,與蓮月帶著小豹在園子裡信步走著。
「小姐,您怎麼又在歎氣了?」聽見耳旁又再傳來一聲歎息,蓮月關心的望著她。
「沒什麼。」她輕搖螓首。
伺候她多年,蓮月可是十分明白主子的心思,細思須臾說道:「您在煩姑爺這兩天都沒回房的事嗎?」
「我不想把小豹關著,可是相公他真的很怕貓。」這兩天來一直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所以她才會覺得心煩。
蓮月望向竄到一株樹上的那抹慵懶雪白身影,忖道:「可是我覺得小豹似乎挺喜歡姑爺的。」若非喜歡的人,小豹一向不隨意讓人接近,更遑論主動去親近他。
「是呀,我也這麼覺得。」
蓮月好笑的接著說:「偏偏姑爺懼貓。小姐,不如咱們想想有什麼法子,可以治治姑爺畏貓的事,這樣才能徹底解決這事。」
聞言,符書兒連忙問:「蓮月,你可是想到了要怎麼做?」
「還沒。不過若是能讓姑爺多跟小豹親近親近,也許就能克服了。」蓮月思忖了下說道:「小姐,您還記得嗎?當初我也怕蛇怕死了,可是那次蛇爬進我房裡,鑽進我被褥裡,跟我睡了一夜後,我就再也不怕蛇了,還敢徒手抓蛇呢。」
「你的意思是要他跟小豹睡在一塊?這……」符書兒為難的蹙起柳眉,「相公恐怕死也不會答應。」
「當然不能明著做,咱們要暗著來。」
「暗著來?」
「沒錯,咱們找機會等姑爺睡著時,偷偷將小豹放到他身邊。」
「那很難,他現下都睡在書房裡──」
符書兒話還未說完,蓮月驀地想到一個好法子,眼睛一亮的一擊掌,「對了,小姐,乾脆咱們灌醉姑爺好了。」
「灌醉他?」符書兒想到洞房夜他醉得不省人事的事,他的酒量似乎不太好,沉吟了下,她頷首同意,「好,就這麼辦。」
打定主意後,主僕倆便開始籌劃要怎麼灌醉雷朗。
入夜後,雷朗回來了,符書兒帶著蓮月,捧著一碗雞湯,來到書房。
「什麼事?」見她進來,雷朗面無表情的問。他下定決心,只要她一日不將那該死的貓送走,他就一日不回寢房。
「我煮了雞湯,特地端來給你嘗嘗。」符書兒討好一笑,為他盛了一碗遞到他面前。這盅雞湯裡,她加入了極烈的酒調味,只要多喝兩碗,應該就能令他醉了。
「嗯。」瞥她一眼,看見她臉上那抹盈盈笑靨,他淡哼一聲,舀了一匙,喝了一口。
「味道如何?合相公的胃口嗎?」見他喝了,她急問。
他皺了下眉,沒有馬上回答,覺得湯裡的酒味似乎太濃烈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