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汪晴
他非要教她害羞不可。「你把寶貴的貞操拿來當遊戲?」
「凡事總有第一次。」她雖阻止不了臉上的紅霞泛起,卻能控制聲音的冷度。
「為何選我當你的第一次?」
因為你經驗豐富、技巧高超,難不成他想聽這種恭維的話?「感覺氣氛對了,事情就自然發生,根本不用什麼特別的理由。」
她無疑是在告訴他,對她而言他並不是特別的,別往自己臉上貼金!風青陽有點氣不過,故意伸出大掌邪裡邪氣地在她身上來回遊走。「那就是如果我再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來找你一起享樂。」
她揮開他的魔爪,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那要看本小姐有沒有那個心情和興趣。」
「我可以理解成你不介意和我維持床伴的關係嗎?」她可以使壞,難道他就不能嗎?
「抱歉,我沒興趣和任何人維持任何關係。」她冷冷地拒絕。
他熱情地咬著她的耳垂放話。「可是我對你的興趣正濃,不打算就此打住。」
「不管你是否有興趣,我沒空和你耗下去。」閻月別過臉閃躲,雙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推開。
「火苗是你點燃的,你休想抽身。」他訕笑。
「別讓我看不起你。」她說重話想讓他難堪。
他卻無賴得很。「我不介意當個不要臉又糾纏不休的男人,總之我不會讓你輕易擺脫我。」
為什麼她會害自己陷入這種困局裡?閻月開始感到後悔,她為何抗拒不了這個男人的魅惑,她實在千不該、萬不該把自己給了他,教她墮下萬劫不復的地獄裡。
「你會後悔,我是個你不該惹的女人。」這是她的肺腑之言。
風青陽深諳她的意思,可惜一切已經太遲,他們誰都沒有退路了。「我也是個你惹不起的男人。」
「像你這種風流的男人根本不會對女人認真,我實在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他們不該是這樣的,他該是個玩世不恭的男人,而她是個無心無情的女人!
他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她,發自內心的迷思令他非要找到答案不可。「因為我想弄清楚,我們之間除了肉體的吸引外,是不是還有可能存在著什麼。」
「不可能!」她斬釘截鐵地道:「我和你頂多只會有性關係,其餘什麼都不會有。」
風青陽不認為是如此,他們之間的強烈吸引、彼此的深厚牽絆,絕對不止是單純的男歡女愛、肉慾發洩,他深信微妙的感情已存在於他們之間,所以他才更需要去求證確認。
「很高興我的身體能夠取悅你,放心,我會是個不錯的性伴侶,一定能讓你得到充分的歡愉滿足。」
現階段說什麼都沒用,只有順從自己的內心而行,不管是心靈的渴求還是身體的需要,他只知道自己確實想要抱她,這個讓他眷戀不已的女人。
風青陽再次身體力行,用行動證明給她看,他們除了身體的契合外,一定還有什麼,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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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驚險刺激的香港之行,回到台北後,風青陽首先要做的事便是興師問罪,不過正在離家出走中的失蹤人士無法直接跑去質問當事人,唯有拿同流合污的知情不報者來開炮。
在PUB內找到熟識的身影,風青陽直接衝過去,劈頭便質問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什麼事情惹你不快了?」熊展麒繼續悠閒地喝酒。
風青陽從他唇邊奪去酒杯後重重放下。「風青藍那個畜牲到底對盈丫頭幹過什麼好事?」
「你知道了?」熊展麒微頓。
他果然早已知曉!「別告訴我你打算忍下來,就這樣放過那個人渣。」
「如果他真的做出什麼來,我早就把他五馬分屍了,輪不到你來代勞。」試問深愛的女人被欺負,熊展麒又怎會不憤怒。
「意圖不軌也罪該萬死。」風青陽把他的酒一口氣暍光。
「你以為我不想動他嗎?是你們風家上上下下商討過後,決定暫時按兵不動,認為現階段不適宜和華興盟起衝突,以免被仇家趁虛而入。」
熊展麒絕對是最想把風家叛徒殺掉的人,他可沒大方到放任仇人逍遙法外卻什麼都不做,經過明查暗訪後他已找到點眉目,或許可以從齊家公子那邊下手。
風青陽不難想像老爸會有這個決定,凡事以大局為重的老爸不會貿然行事,尤其在敵暗我明的不利狀況下,風家不能再樹敵。
「盈丫頭真的沒事?」風青陽還是放心不下。
「你放心,我以人格擔保,她的身心健全,並沒有造成陰影或留下不良影響,我們的生活非常幸福。」熊展麒獻寶似地露出一個甜蜜幸福的陶醉表情。
「那就好。」他敢讓妹子不幸福的話,風青陽鐵定把他踹去太平洋裡喂鯊魚,即使是相識多年的好友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你那邊又如何了?」熊展麒認為現在比較令人擔心的,還是他目前的狀況。
風青陽慵懶地點燃一根香煙,拇指與食指夾著煙頭放在嘴邊深深吐納,在裊裊白煙中顯得憂悒,倍添性感迷人的魅力。
「我隨閻幫替華興盟進行交易時,有人趁混亂想把我殺了,應該是風青藍派來的。」
「你肯定?」熊展麒質疑。
風青陽輕彈煙灰,表情莫測高深。「閻月出手救了我。」
熊展麒挑高劍眉。
「她還因此差點喪命。」
熊展麒意味深長地表示。「看來閻小姐相當關心你,她如果不是對你情有獨鍾的話,便是有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心態吧。」
風青陽撇了撇嘴,拿苦煙的大掌撐住額角低笑。「我們上床了。」
「什麼?」處變不驚如熊展麒,竟也激動得跳起來,可想而知事態有多嚴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當然。」反觀當事人卻從容不迫。
「你明知她……」
不用他來提醒,風青陽也沒忘記。「我知道,可是我認為她不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別告訴我你動了真感情、愛上她了?」熊展麒不得不往最壞的方向想。
風青陽沉吟一聲後坦言。「我正在找尋答案。」
雖然熊展麒從沒質疑過閻家小姐的魅力,但遊戲人間多年的風青陽可是情場老手,定力十足的他絕不會輕易被女色迷惑,然而在這種情況下,閻月還能讓男人一頭栽下去,看來他實在太低估對方的能耐。
「你該不會是因為她出手相救而動了心吧?」熊展麒猜測這是那女人安排的苦肉計。「你別感情用事,被女人蒙蔽了心智。」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風青陽叼著煙,不羈地笑說。
虧他還有心情開玩笑,熊展麒白了他一眼,本想勸說他們不會有結果,最後還是改口道:「閻月不會真心愛你。」
「放心,對女人我還有點自信。」閻月有幾分真、幾分假,風青陽自問還看得出來。
「可是對方不是普通女人。」
「所以才更值得我去冒險。」
這下子教熊展麒焦急了,如果現在不及時拉他一把的話,恐怕會鑄成大錯。「你還是離開閻家吧,以你現在的情況根本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你再待在閻家實在太危險了。」
「人生向來都是危機四伏、充滿未知數,如果因為害怕受傷而逃避,永遠都不可能得到甜美的果實!」風青陽隨手捻熄煙蒂,表情專注凝重。「這是我和她的命運,誰都沒辦法逃避。」
事已至此,為時已晚,熊展麒知道風青陽是認真的,自小到大從沒見他對女人動情過,但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熊展麒一定會替他感到高興、衷心祝福他,可惜天意弄人。
「萬事小心。」明知勸不動頑固的他,熊展麒只好叮囑,
「我自有分寸,不用擔心。」風青陽一再保證,他真的沒被沖昏頭,而且他深信事情絕對能夠圓滿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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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按照計畫行事,叫兄弟們打起十二分精神,絕不容許有任何差錯。」
「是。」
陳伯坤吩咐完畢,隨即揚手屏退手下,偌大的書房內,只剩下他和貼身保鑣兩人。
r果然如我所預料,閻日不打算露面,只派那小女娃來做代表。」陳伯坤得意地自言自語,為自己精心策劃的完美計謀沾沾自喜。
他假裝深具悔意,向閻幫提出和解,並相約閻日會面談判,實際上卻想來個先發制人的突襲,把閻家兄妹殺個措手不及。
「鬼煞,你明晚帶一組人去閻家,替我幹掉閻日、把閻家燒個精光,就像十八年前一樣,我要再一次血洗閻幫。」陳伯坤志得意滿,雙目閃著殘酷狡獪的光芒。
對主人交代的事從不置喙半句的鬼煞,這回竟罕有地提出意見。「會不會是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