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蜜果子
她愛言紀東,愛到寧願是森林裡的一份子。
因為如果堅持做那棵樹,一輩子都得不到他的觸碰。
言紀東上前一步,竟接過那件禮服,他將禮服擱在她眼前,然後細心的將它拉整,再在高領的圈狀布料後頭,拉起衣服的標籤。
「Princess」,標籤上繡著她熟悉的字眼!
那是她生日會上穿過的禮服!是父親送給她的真絲布料,由法國設汁師為她量身打造的公主系列禮服,因此標籤上繡著「Princess」的字樣!
她是方利的公主,在破產前,她所有的禮服上都繡有「Princess」字樣,代表專屬於她;破產後,這件禮服頂著設計師的名氣被高價賣出,她以為這輩子再無緣見到它了,沒想到——
「我請人挖空背部、裁掉袖子,再找同樣的布料接上裙擺,水晶可以遮掉接合的痕跡。」他瞅著她驚愕的臉,「幸好你沒長高太多。」
「這是我的禮服?」言紀東把它買回來了?「你從哪裡……」
繼那條鑽鏈之後,他又買回對她意義重大的禮服?
「全歸功於設計這禮服的設計師名氣太大,買走禮服的買家小心翼翼的保存著,我才得以憑借上頭「Princess」的字樣尋著它。你喜歡嗎?」對他而言,這才是重點。
幾乎不需思索,方婕宇深吸一口氣.往前就摟住了他,激烈的吻住他。
他緊緊摟住她,俐落的往床上移去。
他吻上她的頸子、鑽飾,落在她白皙的雙峰上,大手在全身每一寸肌膚游移,撫摸著她纖細的腰肢,往下移到那修長的腿。
他很想慢慢的珍惜她,但她的腿正纏著他,她的雙手也摟著他。
他幾乎沒有辦法再忍受,就把自己埋進她相同滾燙的體內。
他遇上阻礙,也突破了它。
這讓他倏地靜止,為了不讓她有任何不適的痛楚。
「我沒有……叫你停。」她嬌喘不已,雙手緊扣住他的頸子,將自己的身體更迎上前。
這舉動幾乎讓他發狂,他狠狠的吻住她。
扣緊她的身體,實現著他幾乎是盼望已久的慾望。
他被她的炙熱包裹著,她為他的柔情而陶醉,他們都知道這個夜晚將會多麼令人難以忘懷。
夜還很長,很多事情可以慢慢來。
第7章()
在她第一次達到極致的愉悅之後,錯落的吻開始落了來,她還有點迷濛,胸前就有人在製造烙印。
她甚至來不及表現嬌羞的一面,就先感受到體內言紀東的慾望勃發。
第二次他就真的花時間「慢慢來」,讓她完全無法招架,只能任由情慾攻陷,然後渴切的想要他。
當他在她體內時,只是瞧著他,她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縹緲感,她是在作夢嗎?一切都輕飄飄的,心窩被滿滿的幸福塞滿,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
然後她在歡愉後睡去,迷迷糊糊的聽見水聲,過了一會又被人往浴室抱去,朦朧中她看見裡頭點滿蠟燭,經過鏡子前,她才發現一絲不掛的言紀東跟相同的自己,一瞬間她清醒了,尷尬的鑽進他懷裡。
貼著他的胸膛,感受他陣陣笑聲牽動胸膛的起伏,他為她取下鑽鏈,然後將她放進有著蘭花香的泡泡浴裡。
她被溫熱的水包圍著,完全不敢看坐在一旁赤裸裸的他。
他看著緋紅從她的臉一路蔓延到胸前,卻什麼也沒做,只是更加性感的凝視著她,她不敢對望,怕只要一眼就奪了她的心魂。
但是他後來「很好心」的怕她尷尬,所以乾脆一起坐進浴缸裡。
然後……她記得浴室裡的回音好大,她卻一直無法克制的叫出聲。
至此,言紀東總算是放她一馬,她被浴巾裹著放上床,那巍峨的身軀貼著她擁她入睡,她幾乎沒有跟任何人共枕過,但感覺一點都不壞。
在搭機離開香港前的時間裡,他們只是待在飯店房間,一有空就是親吻與撫摸,晚上幾乎都在做愛,她沒辦法拒絕他的熱情,也不能抗拒自己的慾望。
被言紀東擁抱著,真的會讓她覺得這輩子已經足夠的錯覺。
然後她好像養成習慣,就算回來了,她還是喜歡枕著他的手臂睡覺。
一根手指不懷好意的自她肩頭滑下,挑逗似的一路到她手肘,她不動聲色的騰出左手打掉,側首白了他一眼。
「不要亂來!」她用唇形說著。
「為什麼?」他倒是很自然,「剛剛出門前也不讓我吻你。」
「奶奶在看啊!」她紅著臉,這傢伙行徑越來越明目張膽。
「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嗎?奶奶不會見怪的!」言紀東直接勾住她的腰往身邊攬,「我看不習慣的是你吧?嗯?」
「幹麼啦!」她慌亂的抵抗著,「司機!司機在看!」
「他習慣了。」他說得自然,瞧著頸間空隙,直接吻了下去他習慣了?是啊,這部車內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跟他打情罵俏過,司機要是不能做到眼盲耳聾,怎麼待下去。
從香港回來已經一個多月了,早過了她承諾他搬出去的期限,不過他們極有默契的誰也沒有再提起。
現在出席公眾場合時,他總是會緊握著她的手不放。
身為女人當然會很開心,因為至少言紀東再也沒有跟別的女人約會,也沒有跟誰舊情復燃,他們維持固定的生活習慣,一起上下班,一起生活,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
然後半夜,她還會爬到二樓去找他。
搞到奶奶後來直接叫她到二樓去睡,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
但身為秘書,她就非常的尷尬了。她在工作上試圖維持專業水準,但這男人人前人後毫不避諱,總是用昭告天下的方法告訴大家他們一定有關係,搞得她心亂如麻。
希望他記得,他是言紀東,過往有數不清的女伴、名模,甚至還有個魏芸芸。
她享受他給溫柔,卻仍有種不踏實感,她害怕自己只是他那片森林裡的過客。
「別鬧!」她越想心情越不好。
言紀東當然注意到她突然沉下的臉,偏偏故意勾著她不讓她閃躲,他喜歡跟她把話說明白,不喜歡她生悶氣。
回想著方纔的對話,他很快察覺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讓她在意的話。
「你又在生氣?」他放柔了聲音。
「別哄我。」她輕歎口氣,「我遲早會習慣的,只是你得給我時間。」
「習慣什麼?」
「習慣我不是你唯一的女人。」她笑得有點淒涼,「我本來該守住界線的,是我自己不想後悔……但既然我選擇了,我就會去調適。」
言紀東睨了她一眼,對她的言論相當的不以為然。
他不否認他過往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但那不代表他不會擁有唯一。
總是會有一個值得他用真心去付出與對待的女人,他以為方婕宇應該感受得到他對她的特別與重視。
「我不懂該調適什麼?」他微慍,撫弄著她的耳環。
「你說呢?我總不能把所有的情感都投注下去吧?」她有點難受的撫上他的臉:「我很怕受傷,你知道的,我真的很害怕。」
「那你就要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他壓住她的手,那眼眸裡透出的是一種肯定的耀眼。「除了你,我不想要別人。」
方婕宇有些驚愕,她不知道言紀東會是做承諾的人?
之前他跟莎莉或其他女人調情時,從來也不見他回應任何關乎承諾的事。
這讓她更害怕了!
害怕萬一她信了,最後又成一廂情願怎麼辦?
言紀東是她擁有過最美好的事物,她不能再承受屬於自己的東西又一次被奪走!
「早啊,兩位!」還沒進辦公室,娃娃就賊頭賊腦的站在外頭打招呼。
「早……」有別於言紀東春風得意的樣子,方婕宇倒是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你幹麼笑得那麼噯昧?」
「嘿,看過早報了沒啊?」她雙手放在身後,想必手上拿的就是報紙。
「沒有。」言紀東也沒有,他們早上在餐桌討論要不要幫奶奶辦畫展,在車上時他又動手動腳的,沒時間看。
「登登登登!」只見娃娃刷的把報紙攤開,「我們方秘書特寫上報啦!」
咦?方婕宇錯愕非常,集中視線瞪著全版的新聞看。
滿版全是她的照片,從小到大都有,連十六歲的生日會照片都挖得出來?最大張的是香港開幕酒會時她穿著那件粉紅色禮服,身邊站著言紀東,而他該死的正緊握她的手!
她螓首低垂,粉頰嬌羞,淺淺的笑漾在嘴角:斗大的標題寫著——方家落魄千金,攀上花心少東!
「有沒有搞錯!」她尖叫起來,一把搶過報紙,「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
「還有雜誌耶!上面拍的是你們一起上班的樣子。」娃娃祭出雜誌,那彩色的頁面拍的是他們手牽著手一起上車的模樣。
天啦!為什麼會有這種事?媒體為什麼要挖她的過去?她憤怒的看著報紙上的報導,從她是方利的千金開始,週歲時她父親為她舉辦多盛大的慶生宴,接下來每年都有奢侈的生日宴會,宣佈破產那年,還送給她一條價值一億元的鑽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