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樓采凝
「我又沒瘋。」他沒好氣地道。
「不，我知道你一定還愛著我。」女子上前緊握住他的手，「從你的眼神中，我就看得出來。」
「我愛不愛你有什麼關係，你現在還和慶延在一塊兒不是嗎？又跑來找我說這些做什麼？」秦逸甩開她的手，怒目一湛。
「我跟他只是朋友，我希望能和你重新開始。」她急切地說。
「重新開始？」聽她說出這番話，秦逸的眸子慢慢瞇緊，「你還有什麼臉這麼說？」
「我知道我錯了，我向你跪下求你好不好。」她可是鼓起最大的勇氣想要挽留他，「我向你發誓，我不再和慶延連絡了，那段時間我和他不過是念同一所高中，真的只是朋友之間的感情。」
「但我看來不像，我也不想聽了。」
「秦逸……看你這樣子分明在吃醋，我更確定你還愛著我。」她揚起笑，「否則你不該這麼生氣才是。」
「你胡說什麼。」他瞪著她。
「我沒胡說，我看得出來，我真的看得出來，雖然相隔這麼久，但我知道高中時你還曾去我的學校偷偷看過我對不對？」她立刻撲向他，不顧他的反對緊緊將他抱住，有恃無恐。
他想掙脫她，但是她卻抱得他好緊，「放手。」
「我不放。」她直搖頭，「知不知道我的生活過得很不好，有多少男人願意照顧我，但我都不屑，為了等你，我寧可在酒店上班養活自己。」
他閉上眼，不讓她這些話影響自己的決心。
「我說放手。」秦逸沉冷地又說了一遍。
「我就是不放。」她愈抱愈緊，也因為他身體不自然的緊繃，讓她得意在心底，這表示他願意回頭了？
站在大廳角落的亦微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她緩緩斂下眼黯然一笑，轉過身直接上樓。
結果會是什麼，她早該知道答案了，又何必心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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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讓人討厭……」她直捶著他的胸膛。
秦逸閉上眼，過了會兒還是推開她，「別再說了，有人在等我。」
「她到底是誰？」她想問個清楚。
「你管不著。」他推開她，「你可以回去了。」
「我相信你不會喜歡上別人，她只是你拿來氣我的幌子對不對？沒關係，你成功了。」女子笑了笑，「我改天再來找你。」
說完這些話，她就轉身離開了，秦逸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自問著：他真的還愛她嗎？
國中畢業至今已經七年了，這七年來他雖恨她，卻也時時關心著她與張慶延的狀況，每每看見她，內心充塞的仍是無比的痛楚。
可剛剛她抱他的時候，他為何沒有半點喜悅或悸動？
秦逸來到樓上，看見亦微就坐在門邊等著他，一看見他，她連忙站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摸摸頭，「我忘了向你拿鑰匙。」
「對喔！是我不好，沒想這麼多。」他立即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去吧！」
走進裡頭，她先把東西拿進廚房，開始做早餐。
這時秦逸來到門邊，「不好意思，要麻煩你了。」
「沒關係，只要你別嫌難吃就行了。」她故作輕鬆地說。
「我才沒這麼狠，一定會誇獎你，好好做喔！」他以像哄小朋友般的語氣哄她，看著他唇畔的笑容，亦微可以感受到他不錯的心情。
把麵粉和蛋和上，她瞧見他走回客廳打開電視，看著整點新聞。
亦微偶爾透過窗瞧他一眼，就不知道剛剛他和那女子聊得如何？
既然心情不錯，應該是重修舊好了吧？
將蛋餅做好後，又倒了杯鮮奶，亦微對他喊了聲，「可以吃囉！」
秦逸走進廚房將蛋餅拿到餐桌，並湊到鼻前聞了聞，「嗯……好香。」
「我就說吧！」定不會讓你失望。」她笑著坐在他對面，看他吃得津津有味的，給她一種幸福和滿足感。
「如果你打算開早餐店，我一定投資。」秦逸三兩口便將蛋餅給吃下肚。
「好，如果我有這個打算一定通知你。」亦微笑看他俊魅的臉龐，半晌後竟說：「你就接受她吧！她會在酒店上班一定是迫於無奈，而且我可以感覺得到她還很愛你。」
「你——」他皺起眉，「不要一副很瞭解我的樣子。」
「我當然瞭解你了，因為我很會看人。」她對他眨眨眼。
「她過去曾經把我當棋子耍，你說我還能接受她嗎？」原本對「女朋友」一事絕口不提的他，居然對她衝口而出。
「當然可以，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原諒她一次，如果感覺真的不對再說呀！否則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心？」她故作不在意地對他揚唇一笑。
「你——」他瞇起眸望她，好像有一瞬間看見她眼底閃過水光。
「呃……」就要隱忍不住淚水了，她迅速起身將桌上的東西全收拾到廚房清洗，順便衝了下臉。
「你怎麼了？」他跟著進去。
「沒有，因為……因為被你們的愛感動了。」她拭淚，傻傻地回道。
「有什麼好感動的？」秦逸撕了張餐巾紙，將她臉上的淚漬給擦乾，「怎麼弄的，連衣服都濕了。」
「不要用餐巾紙啦！好痛。」她瞪著他，「你這麼粗魯怎麼行，要用面紙。」
不過她就是喜歡他這種直接的個性，不像其他男人的矯情。
「沒想到女人的臉皮還真薄。」他輕笑。
「哪像你臉皮這麼厚。」她也笑了出來，「記住，以後替她擦淚或擦汗時一定要用面紙喔！」
亦微說完便將碗盤放進烘碗機裡，聽著轟隆隆的聲音，頓覺小小的空間裡擠了兩個人還真是熱。
「悶死了，出去透透氣。」她走出廚房，來到窗邊，「要休息多久呢？」
「休息半個小時再開始，我去幫你調杯冰咖啡，怎麼樣？」看她滿臉通紅，真有這麼熱嗎？
「好呀！有涼的喝最好了。」亦微坐不等著。
等了會兒，等他端來冰咖啡，她笑著接過手，「謝謝。」
「你生日快到了？」秦逸坐下後，突然問她這個問題，「幾月幾號？可以讓我知道嗎？」
「咦？你……你怎麼知道？」她很訝異。
「笨喔！自己說的都忘了，不是說你男友去巴黎幫你挑生日禮物嗎？」秦逸蹙起眉，「年紀輕輕就有健忘症？」
「才不是，而是每天說這麼多話，誰記得說了什麼？」尤其是謊話。
不過生日將到的這點她並沒胡說。
「好了，不用辯，快告訴我吧！」
「這個月二十七號。」本不好意思說，但他堅持，她也只好說了。
「還有半個多月！你男友未免太早準備了吧！不過也代表他快回來了？」秦逸的這句話在她心中造成一股無形的壓力。
「對，就快回來了。」她無力地說。
「那你一定很開心了。」秦逸靠在椅背上，半瞇眸看著她的表情，「我也很好奇他買了什麼給你。」
「到時候再拿給你看囉！」亦微趕緊拿來背袋，從裡面找出資料，「休息夠了，我們開始吧！」
「你真的比我還勤奮。」他失笑地搖搖頭，走進房間將資料給拿了出來。
「不知道是誰說要提早做完自己的部分，還好意思這麼說。」她翻開資料，將自己先弄好的部分拿給他，「你看看。」
他接過看了一遍，找出需要修正的地方，「這裡的算法可以更細一些，科學的東西可說是失之毫釐、差之千里。」
「我懂，那我重新來過。」亦微將它拿回來重新估算，還將他的新資料一併納入。
這一忙都忙到快中午了他們還不想休息，可說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突然，秦逸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喂……」
「是我，林真，為什麼幾次打電話給你，你都不接？」她這才換了個號碼。
「到底有什麼事？」他不耐地說。
「晚上有事嗎？我們去看歌劇，我買了票。」
「沒興趣。」
「等一下，不要這麼快掛電話，昨天我錯了，我承認我太粗魯，但那是因為我愛你呀！」林真希望用撒嬌這招能佔領他的心，畢竟這世上有幾個男人不吃這套？
「我不需要，你留給別人吧！」
「好好，就不提這個，但我……但我對你是真心的。」林真柔媚的說著。
「林真你給我聽好，我不會去，你就死了心，別再打電話來也別來找我。」他語氣沉冷地說。
「告訴我，那個女人是不是在你那裡？」林真氣極了。
「我沒必要告訴你。」
「你怎麼可以……」他這麼回答就表示被她猜到了。
「我要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說完了嗎？」秦逸立即掛上電話，不顧林真在電話那頭憤怒的咆哮。
「你不應該這樣的，你該好好的和她說才對。」亦微搖搖頭，「你呀！作繭自縛。」
「我才不會被任何東西綁住。」他瞅著她，「你可以做我的朋友，但不要告訴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