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文 / 路那
「大概有病患來了,下次再繼續吧。」滕武不怎麼介意兩人的「姦情」被發現。「繼續個頭啦!」她臉紅得比夕陽還美。
「當然要繼續了,一定要教會你咬人的力道,不然我的嘴太危險了。」他揉亂她的短髮,一臉的期待。
「懶得理你!」她已經窘得挖二十個洞都不夠她埋了。他還不閉嘴?
「喂,你忘了你腳斷了嗎?」艾娟跟在他身後叫著。「我有忘了拿枴杖嗎?」滕武回頭賞她一記燦爛的笑容。
「既然知道你腳斷了,為什麼不肯好好休息?」
「我想曬太陽。」
「你家門口那麼大,在門口曬就好了。」
「是我斷又不是你斷,我都不介意了,你囉唆什麼?走啦!」他回頭拉住她的手,要她扶好他。
「奇怪了,公園裡的太陽和你家門口的太陽是不同一個嗎?差別到底在哪裡?」她歎口氣還是上前扶住他,陪他慢慢走到社區公園,幸好公園很近,幾步路就到了。
「差別在於我可以邊曬太陽邊走路,也算運動。」艾娟無言地點點頭。身手一流的他,因受傷悶了半個多月,也難怪他想動了。滕武反手握住她的手,變成兩人手牽著手一起散步。
艾娟愣了下,幸好路上人不多,而且老實說,她並不討厭手被他握住的感覺……反正她得扶他,握手也一樣啦!她連忙用力說服自己。
「而且又能躲開那些女人,我偶爾也想清靜一下。」
「哼!」對這點,她就不予置評了。
「你這反應好奇怪,就跟昨天一模一樣,我到底什麼時候給你花心的印象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花不花,自己最清楚了。」
兩人走進小小的公園,因為是正中午,裡面沒什麼人,她扶他在一旁有樹蔭的椅子坐下,而他依然握著她的手沒放開。
「這真是史上最大懸案,記得嗎?在你搬家前一天,我們差點做了,那……」
「別說了。」她睨他一眼,臉又紅了。
「而且那時我們都是第一次。」滕武卻堅持說完,還堅定地看著她。
「少騙人了,第一次?請問是什麼的第一次?」她冷哼一聲,完全不相信。
「喂!你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不對。你不可以不喜歡我,而且我沒騙你,所以別誣賴我。」滕武改按住她的肩,不懂她怎麼會對他有這麼大的誤會。
「總之,你就是那種人。」
「什麼叫我就是那種人?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你罵淫蟲,太虧了,你最好說清楚講明白!」
「哼!」艾娟瞪了他老半天,偏他也火大地瞪著她等答案,她惱火地別開臉。她才不要再提那件事呢!
第5章(2)
就在她別開臉時,瞧見一個人也在看他們,她仔細一看,才發現是她國中同班同學陳美麗。
「瞧見沒有?就是她,她就是人證。」她火大地指向那女人道。
「什麼人證?」滕武一臉莫名其妙地瞧那女人一眼,又望回她冒火的眸子。「忘了嗎?她是你的舊情人,在你號稱第一次之前,已經跟她做過了吧,而且聽說不止一次,是很多次!」
「她說的?」滕武火冒三丈。「對呀!」
「她叫什麼?」
「厚!你居然連舊情人叫什麼都忘了。」
「名字!」
「陳美麗啦!」
「那位叫陳美麗的小姐請過來一下。」滕武高聲喊那女人。
陳美麗猶豫了下才過來,瞧著艾娟,仍有些不確定。「嗨,你是艾娟?」
「認不出來嗎?」艾娟微笑和她打招呼。
「嗯,遠遠看不太確定,你那頭漂亮長髮剪掉了,那可是你的註冊商標呢!」
「聽見沒有,快留回來。」
「誰理你。」滕武睨她一眼才轉向陳美麗。「這位小姐,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呃……」陳美麗一僵。「或者該說是第一次談話。」
「呃……我們也算是鄰居,我住在愛好裡,離幸福裡很近的,小時候應該說過話也一起玩過才對。」陳美麗一臉的欲哭無淚,小時候玩扮家家酒時,她也扮過他的老婆,他居然一點印象也沒有?
「是嗎?」滕武卻一臉茫然毫無記憶。
「你忘了也有可能。」陳美麗苦笑著。
「隨便啦,我想問的是,你告訴這笨蛋和我上過床?」滕武直截了當的問道。「啊?」艾娟和陳美麗同時驚呼出聲。這混球居然連修飾一下都沒有,問得這麼白?
「我們什麼時候做的?我怎麼完全沒印象?」
「這……」陳美麗沒想到會被從小暗戀到大的男生當面吐槽,臉上一陣青白,拉著艾娟到一旁咬耳朵。「你幹嘛告訴他?」
「他問了,我就說啦。」
「可是……那是我們女生間的悄俏話,怎麼可以告訴他。」
「我只是根據你的話,斷定他是花心大蘿蔔,他要證據,既然遇到你這當事人,我當然會說了。」艾娟瞧她心虛的模樣,已經猜到七八分了。
「那是……那……」陳美麗不想承認自己造過謠,吞吞吐吐的。
「怎樣?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這種事不必騙人吧?」艾娟非要個明白不可,被騙十年夠了。
「你怎麼這樣,誰教你當時那麼受到他的重視和保護,你根本就不知道其他愛慕他的女生心裡有多麼不好受,偏偏你還一臉沒事人的樣子,我才想挫挫你的銳氣。」
「所以你根本是騙她的。」滕武不知何時走過來了,冷冷接了一句。
「呃……」陳美麗尷尬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請你跟她說清楚,免得她繼續誤會我,你有跟我上床嗎?」滕武非常不悅,冷冷地望著她。
「沒有啦,你、你們不要太過分喔,我已經結婚了,別害我家庭失和啦!」陳美麗灰頭喪臉匆匆跑走了。
滕武一臉大獲全勝地瞪著艾娟,看她還有什麼話好說。
艾娟卻瞪著陳美麗跑走的方向,她竟然被騙了十年?這混球罵得好,她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笨蛋!
「說呀,我好好一個無瑕的清純男生,居然被你整整當了十年的花心男,你要怎麼賠償我名譽損失?」
「是陳美麗說的,去找她要啦!」
「我管她是陳美麗還是張美麗,反正你誤會我!」
「呃……這真的不能怪我,那天我們……嗯……沒做成,結果隔天陳美麗來送行,她告訴我,你們交往一段時間了,而且早就做了。她是我同學,平時也很要好,她沒道理騙我,她說了,我當然就信了呀!」
「在你心中她比我值得信任?」滕武彈了她的額頭一下。
「噢,你就是這樣,人前對我好,人後卻是個惡魔黨,你說那時我會信誰?」她也有一肚子苦水好不好!
「就算我只在人前對你好,難道你就以為那個好是假的?」滕武真想揍她一頓。
「好壞相抵,我沒怨恨你不錯了。」
「說這樣?」
「不然那時我幹嘛……差點跟你做了。」艾娟臉紅地承認。
「哼,結果別人三言兩語,就把你拐到天涯海角,差點忘了我是誰,親愛的娟兒寶貝,我們的梁子結大了。」
「還怪我,你怎麼不想想當時我的打擊有多大,你說是第一次我信了,結果隔天卻發現根本不是那回事,你說我會怎麼想?當然以為你為了拐我上床,什麼鬼話都出籠了。」
陳美麗一席飽含嫉妒的謊言,把她剛萌芽的情苗燒個精光,想他一回厭惡就多一分。
「所以你才一去十年連個屁都沒有?」他一臉真相總算解開了的恍然。「嗯。」
「喂,該不會你連頭髮都是因為這事剪的吧?」他揪著她一小把頭髮質問。「你老愛摸我頭髮,那時看了好煩,就剪掉了。」
「居然波及無辜,說你笨還不承認?」滕武火大地揉亂她的短髮。
「哪來的無辜啊?」她不悅地拉住他的手。
「我心愛的頭髮呀,你最好有所覺悟,在最短時間裡重新留長,要到這裡。」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可是我習慣了,這樣好整理多了。」她白他一眼,那句「心愛的」很嚇人,結果她居然輸給頭髮,真是夠了。
「懶女人!」
「哼!」他說留就留,她是那麼沒個性的人嗎?
「不管,你一定得留,我可以幫你整理。」
「你是走火入魔了嗎?」艾娟瞪他一眼,忍不住笑出來,她看了下手錶,下午看診時間快到了,兩人又慢慢往回走。
「就你這笨蛋不懂珍惜。」他偏頭啄啄她的頭頂。
「那時我心想你果然是天底下最惹人厭的爛傢伙。」她朝他扮個鬼臉。「現在呢?」滕武攬住她的腰,側頭睨著她。
「剛知道是誤會,總要讓我消化一下嘛!」她才不告訴他,十年來就是卡在這誤會裡,不然怎麼會沒聯絡呢?
「少來了,那時你都肯跟我做了,可見你是喜歡我的,現在知道是誤會,早該跳到我身上又吻又親才對。」滕武理出結果,心情好得不得了。「奇怪了,為什麼是我跳到你身上?而且現在能跳嗎?」她不屑地瞧了下他的傷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