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七巧
容榆不知該不該拒絕。
「讓他陪我媽一晚,我們明天下午就要回去了。」
容榆才對兒子微笑點點頭。
帕德歐走向門邊。「媽,麻煩你了。」他對幸子眨眨眼。
「沒問題,不用擔心。」幸子會心一笑,抱著墨德離開。
關上拉門,帕德歐走回矮桌,閒適地盤坐在榻榻米上,端起一杯酒遞給容榆。
今晚,終於不會再被可愛的小鬼打擾了。他們雖然住在一起,但每到緊要關頭總會被兒子打斷,若非兒子太小不懂事,帕德歐差點要懷疑他是故意的。
「這是清酒啊!好特別的容器。」容榆跪坐下來,捧著木製的方形容器,看著裡面盛著的純淨液體。
「加點鹽巴才是正確的喝法。」帕德歐從小碟子裡捏起一撮鹽巴,塗在容器的邊緣。
容榆就著方杯杯緣輕啜一口。「哇∼好冰,好舒服喔!外面開始下雪了耶!剛才泡露天溫泉時,已經飄下一點雪花,我第一次看到下雪耶!也許明天可以堆雪人打雪仗哩!墨德一定也會很開心。」她眼睛閃爍著興奮光芒,視線卻一直飄向窗外。
「容榆,你為什麼不看我?」
「呃?我……」容榆看他一眼,隨即又慌忙的移開視線。
他不知道他現在看起來很危險嗎?
「你……穿這樣好像在引人犯罪。」帕德歐穿起浴衣真是性感得迷死人。寬鬆的前襟露出大半的結實胸膛,曲起的一隻長腳裸露至大腿,引人遐想。
「我是。」帕德歐勾起唇角魅惑一笑,傾身靠向她,高挺的鼻尖碰觸她的粉頸。「你也讓我想犯罪,好香。」
他溫熱的氣息滑過她的粉色頸間,害她心臟狂跳兩拍,輕顫一下。
「不要拒絕我。」帕德歐的薄唇在她纖細的頸上吮出一枚櫻色花瓣。
容榆微微閉上雙眸。
「容榆,我要對你坦白一件事,我的姓氏不是墨尼,而是墨裡尼。」他輕聲說著,舌尖掃過她的耳際。
「嗯……有差嗎?」她有點迷濛。
「如果你查一下義大利西西里的墨裡尼家族就知道代表什麼意義。」
容榆突然睜開大眼,覺得應該要知道他的身份,雖然她可以想像他出身豪門。
她輕輕推開他,用手指敲一下桌上的鍵盤。
墨裡尼家族,義大利黑手黨三大勢力之一。
嗄?黑……黑手黨!
容榆驚愣地瞠大雙眸,轉頭望著他,表情比看到外星人還誇張。
「你、你是……」她唇瓣一張一闔卻找不到字句。
帕德歐薄唇微勾,攫住她的唇瓣,吻去她的驚愣。
他已經對她再無隱瞞,可以專心做他愛做的事了。
將她壓倒在榻榻米上,大掌扯開她的衣襟。
黑……黑手黨!容榆試著要理智的思考他的身份,但她的意識卻愈來愈飄渺。她應該要起來好好盤問他,但卻漸漸無力的癱軟在他熱情奔放的波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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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和煦的光線映在銀白的雪地上,照亮窗欞內的空間,天空仍飄落細細柔柔的雪花。
容榆睜開雙眸,看見身旁趴臥著的帕德歐。
她驚訝的坐起身,好像有一件很重大的事她必須思考。
「不用那麼早起。」帕德歐半瞇黑眸看著她,伸出手臂將她壓回床上。
「你……你是黑手黨!」容榆在他的鉗制下試圖掙開。
「你在意嗎?你昨晚並沒有拒絕我,甚至還稚嫩的回應我。」帕德歐的性感薄唇勾起挑逗的笑容。
「那……那是你趁人之危。」她霎時紅了整張臉蛋,他根本讓她無法思考。
「你好可愛。」想起她昨晚的羞怯模樣,又撩撥起他的慾望。
他親吻她緋紅的臉頰。
「等一下,先把話說清楚。」她理智的推開他。
帕德歐側過身,用手肘抵著臉看著她。
「我父親是墨裡尼家族的教父,但我並不是教父的繼承人,我只管理家族部分的事業,這對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影響不是嗎?」
「我以為你只是富商或企業家的第二代,可是,黑手黨是黑道呀!這種事教我怎麼接受?」他不僅性格不良,連身份都有問題,她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想試著接受他,現在全亂了方寸。
「你覺得黑手黨代表犯罪,那政治家或企業家就行事光明磊落嗎?我可以告訴你,許多知名企業及政治人物,都曾委託我們做事,你認為是劊子手有罪還是發出死刑令的判官有罪?」
「這……當然是……不對,你不要誤導我。」容榆搖搖頭睨他一眼,他不但善於甜言蜜語,也很適合當說客。
「總之,打打殺殺逞兇鬥狠,本來就是不對。」她堅持立場。
「現在的黑手黨已不再像過去只靠武力與血腥去征服世界,現在需要的是智慧與卓絕的能力,以經濟的型態來掌控世界,墨裡尼家族有很多合法的企業組織。」他正經的解釋。
「可……可是也從事非法交易啊!」她怎麼覺得有點被左右既定的認知。
「武器和毒品,不管對黑道或白道都是必需的東西,但戰火絕不是我們點燃的。」他笑得一副事不關己。
「而且,這方面的交易不是我經手,我只負責金融股匯市操作,這次日邦企業的併購案,其實也不是我份內的事。」他只是剛好找到來台灣的契機。
「如果你擔心,我有很多世人認定的漂亮頭銜,你想當歐洲金融界天才的妻子,或者,知名企業家的少奶奶?」他伸出手撥弄她額前垂落的髮絲。
「我不是在乎你的頭銜,可是……」她還是無法忽視他特殊的背景。
「那就不要在這件事上鑽牛角尖好嗎?」帕德歐握住她的纖腰,翻個身讓她坐在他身上。
容榆驚呼一聲,紅了雙頰。
「容榆,我們結婚一起生活,給墨德一個完整的家好嗎?」他深情的凝視著她。
結婚,對他而言已不再是當初隨意說出口的名詞,他現在確實想照顧她,照顧墨德。
「你是因為墨德才選擇跟我在一起?」她抿抿唇瓣,雖然希望兒子能得到父愛,有完整的家,但她不想他因孩子而娶她。
「傻瓜,當然是因為我愛你才想娶你,因為墨德是你所生,我才喜歡他,我不曾對別的女人有過結婚的想法,是你改變了我!你可以傾聽我此刻的聲音。」
帕德歐將她壓低靠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清楚的聽到他怦然的心跳聲,而她的心也跟著狂跳不已。
「如果……墨德不是你的孩子,你還會選擇我嗎?」容榆抬頭看他,希望更明確的知道他的想法。
「我相信墨德是我們的孩子,最重要的是你的個性吸引我,也許在義大利時,你早已偷偷在我心裡撒種。」帕德歐大掌輕撫她的紅潤粉頰,眉間充滿柔情。
「我……我需要時間考慮。」雖然欣喜他的求婚,但他的風流性格仍讓她游移。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有件事不能等,幫個忙後退一點。」他調皮的眨眨眼。
容榆將嬌軀往後挪了兩吋,卻碰到一股灼熱,她瞬間羞怯的成了當紅炸子雞。
「還要繼續……」她低頭有點手足無措。
「難得沒有人打擾,我可不想太早繳械。」他邪氣的勾起唇角。
一隻大掌撫著她的後腦勺,將她壓貼在他的臉上,他啃咬著她的白嫩耳垂。
「我好喜歡你這種表情。」他聲音瘖啞,她一直像個未經世事的女孩,挑逗他憐惜的心。
「你……還會有其他床伴嗎?」她問得有些酸楚,不想他和別的女人燕好。
「不會,因為我要花時間調教你,沒興趣沾染別的女人。」他吻住她的唇瓣,也許她將成為他飛奔的心最後的依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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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白色的。」用餐時墨德一直看著窗外飄下的白雪,小臉充滿好奇。
「那是雪,下雪。」容榆笑著教他。
「墨德,我們去堆雪人、打雪仗!」帕德歐一手拎起兒子,一手拉著容榆往外奔去。
容榆回頭看一下餐桌上的幸子,幸子溫和的笑笑。
「墨德,你跟媽咪一國喔!」容榆搓了幾顆雪球,放一顆在他的小手上。「拿去丟爹地!」她諄諄教誨。
咚!冷不防地,一顆雪球朝她飛來,在她胸前炸開成一片白茫茫的雪花。
「犯規,還沒開戰耶!」容榆噘起粉唇,雙手叉腰抗議。
帕德歐笑著砸出第二顆雪球。
她再放一顆雪球在兒子手上。「墨德,快丟!」她也不客氣的捉起兩顆雪球用力朝敵人丟去。
一來一往,潔白的雪球滿天飛舞,炸出雪花片片。一方的戰況節節告急,容榆全身沾滿雪花,已快變成半個雪人。
墨德一直丟不到目標,直接咚咚咚地跑向敵人營區,拿起一顆雪球朝帕德歐身上丟去,總算完成任務,他咯咯地開心大笑。
「墨德,你被俘擄了。」帕德歐一隻手攬住兒子的腰,打橫的將他夾在自己腋下,神情得意的朝對岸大喊,「容榆,你兒子被擄了,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