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曉三
明曦見狀趕忙道:「你還沒有幫我開門!」
葉競謀從外頭繞過來替她拉開車門,「下車吧!」
不用他說,她片刻也不想多待的從車裡下來,「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他明明可以直接從車裡幫她開鎖。
雖然決定不對她太嚴厲,明曦這副模樣仍是讓葉競謀看不過去,「注意你的態度。」
笑話!他憑什麼要她注意?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一直命令我?告訴你,我絕對不要嫁給你!」顧不得他是否會再打她,明曦衝口將心裡的話說出來。
葉競謀盯著她頑強的神情,心裡像有了什麼決定。
見他不開口,她心裡有些害怕,轉身就想離開,可卻突然被一把拉了回來。
明曦吃驚的叫喊,「你干什——」頓時被眼前的男人結實地吻個正著,讓她驚愕得忘了言語。
回過神後,她一把推開他,「你幹什麼?!」
只聽葉競謀平靜的說了一句,「叫你早點適應我們的關係。」
「你——」
「上去吧!」稀鬆平常的語氣彷彿他剛才做的是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惹得明曦又是一陣氣結,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只丟出一句,「你不要臉!」
在他尚不及做出任何回應之前,她已氣沖沖的跑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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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競謀的想法裡,跟明曦之間的問題算是已經敲定,然而這麼想的人顯然只有他。
在他隔天上門找人時,竟從鄰居口中得知,她一早匆匆帶著行李離開了。
當下,葉競謀的不悅可想而知,為她不負責任的行為,更為她枉顧他的警告執意從他身邊逃開。
因為她寧可倉皇逃離也不願意待在他身邊,這兩天,葉競謀的心情意外受到影響,就連見到蜜月回來的好友也一樣。
曹德森一踏進辦公室便問:「到底怎麼回事?」壓根沒想到跟老婆一回國就聽到好友兼大舅子要結婚的消息。
「回來了?」葉競謀的語氣平淡。
「岳母說你要結婚是怎麼回事?」
「不就是這麼回事。」因為明曦蹺頭的事而沒有心情多談。
如果曹德森這會不是太意外,說不準要以為好友開始懂得幽默感了。
「怎麼可能之前一點都沒有聽說?還有,你要結婚的對象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冒出這號人物?」以兩人的交情居然從來沒有聽說。
「你特地過來就為了確認這事?」
曹德森懷疑好友如何能這麼平靜,他們這會在談的可是他的婚姻大事。
只是也因為這樣他才注意到好友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怎麼回事?都要當新郎倌的人了還不高興,工作上不順利?」
以曹德森對好友的瞭解,目前重心全在工作的他除了公事上的問題外,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令他煩心。
也是因為這樣,突然聽到好友要結婚的消息,才會讓他如此感到驚訝。
「只管顧好你老婆。」他的事情不勞費心。
瞭解好友甚深的曹德森立刻聽出來,「不是工作上的事?」讓他頗為意外,見到好友鎖著眉,忍不住開他玩笑,「總不會是為情所苦吧?」
聽得葉競謀眉頭一沉。
只是一時玩笑的曹德森見好友這副模樣忍不住驚呼,「不會吧?難道真叫我給說中了?」語帶刻意的誇張。
「我看你是吃飽撐著。」
好友冷淡的反應讓曹德森摸不著頭緒,「好吧,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出來一塊商量。」
葉競謀不認為有什麼需要商量的,對於明曦蹺頭的行徑,心裡十分清楚逮著她後該怎麼做。
「沒那個必要。」
「這麼冷淡?好歹我們認識多年,現在還多了層親密關係。」清楚好友嚴肅個性的曹德森故意鬧他。
當事人顯然不為所動,「太閒就滾回去抱老婆。」
「那可不成,我老婆還等著從我這裡聽到最新一手的消息。」
「要是這樣,你現在就可以放棄。」無意提供什麼讓人閒嗑牙的話題,尤其眼下的他只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人逮著。
「好歹說說是怎麼認識的?」畢竟兩人熟識這麼久,實在沒理由不知道這號人物的存在。
好友的話讓葉競謀想起跟明曦的「認識經過」。別說他根本尚未完全搞清楚狀況,就是好友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中做了現成的媒人。
「問你自己。」畢竟當晚他要比自己來得清醒。
問他?曹德森懷疑好友存心打啞謎。
「朋友這麼久,一回來聽到你要結婚的消息立刻就趕過來關心,結果你連點內線消息也不肯透露,未免太不夠意思。」
對於好友的埋怨,葉競謀沒有絲毫內疚。
曹德森見他不吃這一套索性直接改口,「岳母說你是為了責任,什麼責任?」
葉競謀像吃了秤砣似地沒肯多說。
眼見無法從好友口中問出什麼,曹德森只得退而求其次,「那好吧,既然你不肯說,好歹也約出來一塊吃頓飯,我老婆也想看看未來大嫂。」
眼神一閃,他心裡正愁上哪逮人。
曹德森誤會好友的沉默,「總不會連吃頓飯都有困難吧?都要結婚了,也該介紹我們認識吧。」
「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們。」在他把人逮回來後。
聽在曹德森耳裡,卻成了他的搪塞之詞,「你這傢伙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吝嗇?連讓人看你未來老婆一面都這麼難。」
葉競謀沒有解釋,不想跟人討論明曦倉皇逃跑的事。
等不到好友答腔,他隨口道:「瞧你為難的,總不會是人被你給嚇跑了吧?」
一句玩笑話換來了葉競謀的蹙眉,跟著不由得想起那一吻——
雖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畢竟兩人既然決定結婚,就必須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適應兩人的關係,向來實事求是的他是這麼認為。
只是好友的話讓他不由得猜想,是因為那樣所以她才倉皇逃跑?
即便因為這樣,明曦逃跑的行徑在葉競謀的觀念裡仍是不可取,對他而言,逃避是只有懦夫會做的行為。
見好友對自己的玩笑不捧場,曹德森問:「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他隨口帶過。
曹德森發現好友真的不太對勁,印象中的他並不是個會輕易受情緒左右的人。
問題是,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記得剛才進門……
不對!應該更早。
想起好友的反常似乎在自己婚禮當天便已經有跡象,明明婚禮就要開始,身為新娘兄長兼伴郎的他突然抓著自己問些有的沒的。
當時因為一顆心全繫在即將當新郎的喜悅中,以致他並沒有深入去細究,難道會跟那有關?
「是婚禮的前一晚對吧?那晚發生了什麼事?」
不意會突然聽到好友這麼問,他卻是沒打算證實,「沒別的事你可以滾了。」
「否則你怎麼會婚禮一早突然抓著我問那些?」現在回想起來,曹德森更覺得不尋常,可心裡也不是很確定其中的關聯。
葉競謀看了好友一眼,索性低頭繼續自己的公事。
見好友又擺出他那最後的一百零一招,忍不住嗤了聲,「你這傢伙!」知道再逼問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儘管不想死心也只能放棄道:「那婚禮是什麼時候總應該透露一聲吧?」
對於新娘人在何處都不得而知的葉競謀而言,還提什麼婚期?只能沉默以對。
當是好友給的另一記閉門羹,曹德森只好認了。
雖然還是搞不清楚好友突然決定結婚是怎麼回事,不過他想,也許該回頭找那晚的服務生問問,看看兩件事是否有關連。
第五章
倉卒離開不到三天,明曦終究還是乖乖帶著行李回來了,因為發現自己居然無處可去。
孤家寡人的她,在父母死後跟一些親戚早已斷了聯絡,平日因為工作的關係也少有閒暇經營朋友的感情,少數感情較好的朋友又都不住在台北,突然去找她們免不了又是一番追問。
為了不讓朋友知道自己搞出來的麻煩,明曦只好鼻子摸著乖乖的又回來。
只是她沒有想到離開不過三天,住處樓下居然多了人盯哨,起先她還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
認出對方是葉競謀的司機後,雖然想過那傢伙應該不會輕易放過她,卻沒想到他真派了個人到住處樓下站崗。
偏偏幾回對峙下來,儘管她不想承認,卻也明白自己根本鬥不過他。
那好,她躲他總行了吧!
於是乎,明曦趁著車上的司機一個不注意,飛快閃身上樓。
接下來的日子,她就算人在住處也沒敢弄出太大聲響,客戶上門她更是沒敢應聲,連要出個門都得喬裝打扮躲躲藏藏,晚上回到住處還得摸黑洗澡,連燈都沒敢開。
偷偷摸摸的過了四天,這一切的苦全要歸咎那該死的傢伙,他誰不去纏偏找她麻煩。
難道這真是現世報?
向來只有她盯別人的份,生平頭一遭自己也成了別人盯哨的對象,其中的苦她終於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