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夫君請息怒

第5頁 文 / 梅貝兒

    他深吸了口氣,費了點勁才把怒火按捺下來,不然老是被那個女人激怒也不是辦法,終究他和璇雅已經是夫妻了,不可能都不見面,也不說話。

    想到這兒,毓謹又往回走,就是不要如她的意,她要他去上小妾的床,他就偏不去,看她能怎麼樣。

    毓謹回到新房門口,才推開一條門縫,就聽見從內室傳出來的對話聲,讓生性機敏的他停下推門而入的動作,仔細聆聽——

    「……格格老是把貝勒爺氣走也不是辦法,難道格格真的這麼想當個失寵的福晉?」喜兒苦口婆心地問,偏偏主子又固執得很,怎麼也勸不聽。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唆了?」璇雅笑睇貼身侍女一眼。

    「奴婢都快急死了,格格還有心情開玩笑?」

    她噗哧一笑。「可是我這會兒的心情好得很,他越生氣,越不想見到我,我就越開心,他還真以為天底下的女人都會為他神魂顛倒,光是想到這個就覺得可笑,他也未免太自大了。」

    在門外的毓謹挑起一道漂亮的眉,要不是確定房內只有她們主僕倆,他還不相信璇雅會說出這種話來,不禁露出興味盎然的神情,豎起耳朵聽下去,就怕漏了隻字片語。

    喜兒跺了跺腳。「格格,要是貝勒爺以後真的都去那些小妾房裡,這可怎麼辦?格格都還沒跟貝勒爺圓房呢,這成何體統?」

    「你以為我會想跟他圓房?」璇雅擱下茶碗,嬌哼一聲。「他要是敢碰我,我准一腳喘過去,讓他再也不能抱女人。」

    毓謹險些爆笑出來,忙用摺扇覆在嘴上,提醒自己不能發出聲響,這麼有趣的事可是頭一回遇上,看來得好好瞭解一下他的福晉了。

    「格格……」喜兒快暈倒了。

    「別再格格了,再囉唆就把你趕回宮去。」她板起秀顏說。

    「誰都想得到貝勒爺的心,就只有格格不要。」喜兒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

    「我才不想跟那麼多女人搶,就跟搶狗骨頭一樣,何況他那顆心有什麼好的,就是送給我我都不要。」璇雅嘴硬地說。

    狗骨頭?這個形容詞還真妙,原來在她眼裡,自己是這麼不堪,不過天底下有像他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狗骨頭嗎?

    思及此,毓謹不怒反笑,捧著憋笑憋到腸子都打結的肚子,連腰都彎了,看來他這個福晉從頭到尾都在耍他。既然這樣,身為她的夫婿,自然也要奉陪到底,這才叫婦唱夫隨。

    更想不到的是,璇雅之前的溫柔婉約全是裝出來的,真正的她和外表完全相反,好強又有個性,還會耍心機,這不就是他一直以來想要的女人嗎?既有頭腦、

    又有膽子跟他鬥,而且無視於他的爵位、他的身份,更不把他的人放在眼裡,除了璇雅之外沒有別人了,讓毓謹的心都癢了,這麼富有挑戰性的對象,當然要奉陪到底,就看最後鹿死誰手。

    「奴婢真是說不過格格。」喜兒認輸了。

    璇雅嗔睨了下她。「別埋怨了,我可是全靠你,要是貝勒爺再來,你就跟他說我身體不適,正在床上歇著。」

    「奴婢知道了。」

    聽她們主僕的對話告一段落,毓謹這才無聲無息地離開,想著該怎麼還以顏色,讓璇雅知道他不是「狗骨頭」,而是值得她爭取的男人。

    哼!璇雅越是不屑他,他就更要讓她愛上自己。

    今天晚上,好戲就要上場了,毓謹還真有些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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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戌時剛過——

    毓謹兩手背在身後,握在手上的摺扇隨著步伐輕點著,當他一派閒適地走向新房,早已想好對策,今晚非留下來過夜不可,可不會再被氣跑了。

    他在門外遇上了璇雅的貼身侍女喜兒。「福晉的身子好些了嗎?」看來那病也是假的,真是連自己都上當了。

    「呃……格格……她說……還有些頭暈。」喜兒想到主子的交代,只得硬著頭皮扯謊。

    「要改口叫福晉,不能再喚格格了。」毓謹也猜到她會這麼說。

    「是。」喜兒連忙點頭。

    「那我進去瞧瞧。」說著,他便要推門而入。

    「貝勃爺——」喜兒情急地開口,刻意把聲量加大,好讓屋裡的主子聽見。「格格她……已經歇著了……」

    「難道本貝勒想進去表達一下關心也不成?」毓謹不悅地斜睨她一眼。

    「不……奴婢不敢……」格格,奴婢盡力了!喜兒在心中叫道。

    於是,毓謹逕自推門進去,然後帶上房門,再往內室走去。

    尚未就寢的璇雅聽到外頭的對話聲,沒料到毓謹會在這個時候跑來,還以為他今晚真會在小妾房裡過夜。

    直到聽見腳步聲,她想要穿上外袍已經太遲了。

    「貝勒爺還沒安歇?」她只來得及披上粉紫色繡牡丹馬甲,遮掩內衫下的女性曲線,動作刻意放慢地從座椅上起身。

    他瞅著她一頭青絲垂散在肩頭,襯得秀雅的臉蛋更為纖弱,即便在房裡依舊守禮拘謹,毓謹就是被這副端莊溫婉的模樣給騙了,只怕連太皇太后都不曉得她的這一面。

    「我想過了,咱們昨兒個才剛成親,要是我就這麼到小妾房裡,萬一讓太皇太后知道,那可是會挨一頓罵。」

    璇雅有些語塞,因為他說得也是合情合理,一時無法反駁。「我想閨房之事,只要不說出去,太皇太后是不會知道的。」

    「唉!這可難說了,誰教我是個不夠嚴厲的主子,御下又無方,對府裡的奴才向來放縱慣了,難保不會有人嘴巴大,說了出去。」毓謹歎了口氣,眼角不時觀察她的反應。「所以今晚還是得在這兒過夜才行。」

    聽了,璇雅小小的抽了口氣,努力想著該怎麼回應。「貝勒爺要在這兒過夜,我……自然不能拒絕……」現在該怎麼辦?要是堅持不讓他睡在這兒的話,會不會反倒引起他的懷疑?

    毓謹暗笑在心,馬上見招拆招。「我知道你身子不適,圓房的事自然往後延,絕不會有半點勉強,只是單純地睡上一覺,免得讓府裡的奴才當茶餘飯後閒嗑牙的話題,以為福晉剛進門就失寵,我想你也不希望那樣吧?」

    「貝勒爺設想周到。」璇雅真的不明白,他不是不想娶她,為什麼還要處處替她著想?是怕對太皇太后無法交代嗎?她不想要他的體貼,因為這麼下去,怕連自己的心都無法掌控了。

    這時毓謹也同樣在想,為什麼之前都沒注意到呢?璇雅跟自己說話時,都會刻意垂下眼瞼,原以為是在表現女子該有的溫婉含蓄,這會兒才明白那是在掩飾她真正的心思,免得讓人識破。

    他笑咳一聲。「這是當然了,對待女人,本貝勒向來溫柔體貼,何況你又是本貝勒的福晉,更不能讓你受委屈了。」誰說只有璇雅有本事激怒自己,他也可以如法泡製,反將一罩。

    「璇雅謝過貝勒爺。」璇雅幾乎咬著牙說,不由得在心中暗罵,好個對待女人向來就是溫柔體貼,應該說只要是女人他都愛才對,這樣的男人不值得她生氣,也不值得她用心。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何況是為了你,更是值得。」毓謹逸出一抹會讓女人臉紅心跳的笑意。

    「那……我來伺候貝勒爺就寢。」璇雅心裡氣得牙癢癢,強迫自己扮演溫順的角色,即便沒有抬頭,也可以感受到頭頂的兩道視線,一直盯著自己,讓她的面頰不自覺地熱了,加上不曾伺候過男人,她解衣的動作顯得生澀、慌亂。

    他笑睇著璇雅故作溫馴順從的模樣,恨不得馬上撕破她的假面具,然後將她壓在身下,要了她的身子,讓璇雅明白欺騙自己的下場,不過這樣就沒戲唱了,還是再忍耐一下才好玩。

    「你身子不舒服,我自個兒來就好。」毓謹從沒像現在這樣渴望一個女人,儘管獵艷無數,可是卻不急著和那些女人有肉體關係,只想先聊聊天,說上幾句話,他也是很在乎彼此的心靈是否相通,可惜她們一上他的床,就急著寬衣解帶,自己也只好『被動』地接受,所以外人都以為他喜好女色,可真是冤枉。

    璇雅的小手被他握住,彷彿被熱水燙到,下意識地抽回去。「多謝貝勒爺的體諒……那麼貝勒爺要睡內側還是外側?」

    「這算是問題嗎?」他脫下袍褂,失笑地問。

    「只是想知道貝勒爺平日的習慣,免得夜裡睡得不安穩。」她態度溫婉地詢問他的意見,凡事以他為中心。

    「原來如此,你還真是細心,那麼我就睡外側好了。」毓謹可不想讓她有逃跑的機會。「不過我睡覺時有個怪癖,那就是得摟著人才睡得著。」

    這是哪門子的怪癖?分明是好色!璇雅在心裡啐道。

    「可是……」

    「可是什麼?」毓謹揚起一道眉,想聽聽看她會怎麼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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