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老公過肩摔

第14頁 文 / 綠風箏

    沒等他應允,她已經掙脫了他的手,落荒而逃。

    余巧巧以為事情演變至此,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宴會,偏偏沈若茜又回來了,然後還順理成章的霸佔了她的老公,共舞了一曲又一曲,好像天生一對,本該就是他們兩個人來跳。

    多麼契合的優雅舞步,多麼有默契的一對男女,牽著沈若茜的白振灝不再皺眉,而是盡情的享受著跳舞的樂趣。

    舞池外的余巧巧,感覺自己的心出現了一道裂縫,可是,她卻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如何去填補。」

    白振灝的手搭在沈若茜無瑕的裸背上,她柔軟的身子依靠著健碩的白振灝,他們天衣無縫的配合著彼此,完美的舞姿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著迷的無法移開眼。

    余巧巧沒辦法視若無睹!她睜大眼睛,卻滿腹辛酸,想到自己被遺棄了,苦澀塞滿了嘴巴,刺激著她的雙眸。

    她不是故意要這麼小氣的,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卻不斷的在提醒她——太不尋常了,他們兩個人實在太不尋常了。

    這真是一場叫人快樂不起來的宴會,余巧巧被這突如其來的裂痕嚇到了,是以回程,她不發一語。

    「巧巧,你的舞蹈看來要再加強了,那些學費根本都是白繳了。」白振灝竟然給了如此殘忍的揶揄。

    「我——」我本來就不會跳舞!余巧巧想要這麼吼回去,可是,她忍住了。

    心酸之餘,只能閉上眼睛,別過臉去,假裝熟睡。

    車窗上映照出的臉龐,不是幸福,而是愁思滿腹。

    白振灝不只一次的瞟向那糾結的眉心,努力警告自己,千萬要按捺住想要撫平它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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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之間有了距離。

    明明沒有發生什麼爭執,可是余巧巧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和白振灝之間,已經明顯的有了距離。

    她以為沈若茜的出現,僅限於一場短暫的家庭宴會,但是,隨著他拒絕回家吃晚飯的次數越來越多,她已經無法再繼續欺騙自己。

    「若茜最近想要買房子,找我去幫她出主意。」

    「若茜的朋友到台灣來了,我作東請她們吃飯。」

    「若茜……」

    每天打回來的電話不是若茜請他做什麼,就是若茜又哪裡需要他的幫忙了,然後余巧巧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就這麼孤孤單單的被冷落在家,獨自面對一屋子的冷清。

    數不清是第幾次落寞的掛上電話,任余巧巧生性再開朗樂觀,也無法壓抑心裡洶湧的失落,倏地,她竟忍不住傷心的落淚。

    上一次哭泣,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為了一個遭受家暴的小朋友。

    余巧巧以為她這輩子,絕對不會有機會像個無用的棄婦般,躲在家裡哭泣,卻沒想到新婚不到幾個月,她就打了自己嘴巴。

    歡天喜地的張羅了豐盛的晚餐,到頭來卻只有她一個人吃,含著淚,扒了幾口,卻胃口盡失,索性把這些佳餚倒進了回收桶,躲進房裡痛哭。

    怎麼會這麼快?他們才結婚多久,婚姻就開始出現裂縫了……房裡的時鐘滴答、滴答,不斷的逼她注意著那緩慢的行進,多煎熬啊!她的心。

    終於,十一點半,客廳傳來門鎖開啟的聲音,余巧巧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熟睡。

    可恨的是,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收斂,從一進門就高調的非要眾人皆知他的歸來。余巧巧無法忽視,只得披上睡袍,快步的走出去。

    但她愣住了,在她看著和白振灝一起出現的人後——

    「沈小姐!」是沈若茜,那雙該死的手,還緊緊的挽在她老公胳膊上。

    「大嫂,真不好意思,突然就跑來了。」嘴裡說著抱歉,沈若茜的臉上卻渾然不見絲毫歉意。

    「若茜說想要來看看我們新家的裝潢,所以,我就帶她回來了。」白振灝簡單的說明。

    牆上時鐘清清楚楚的指著十一點半,這種時間還到別人家裡來拜訪,到底是她太古板,還是這些所謂的海歸人士,都比較不拘小節,隨時可以恣意上朋友家登門拜訪,不管對方的家人是否已經入睡?

    看了一眼穿著保守睡衣的余巧巧,沈若茜挑眉道:「大嫂該不會是已經睡了吧?」

    「嗯,我習慣早睡。」穿著睡衣不睡覺,難不成是要走秀?余巧巧在心裡沒好氣的想。

    「真不好意思,把大嫂吵醒了,都是振灝啦,一直叫我來看看。

    這樣好了,不如我改天再來拜訪。振灝,我們再另外約時間吧!」

    「若茜,沒有關係,都是自己人,幹嘛這麼拘束。」白振灝阻攔她的離去。

    「不了,我看你也有點醉了,早點休息吧!」穿著印花迷你洋裝的沈若茜媚態橫生的揮揮手,轉身就要翩然離去。

    「若茜,等等——」白振灝突然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一串鑰匙,「你開我的車回去吧,晚上一個人搭計程車太危險了。」

    「振灝,你對我還是那麼體貼。」美女嫣然一笑,不忘對余巧巧搖晃手上的鑰匙,宣揚一下自己的勝利。「大嫂,那我就先走噦!」

    余巧巧得緊緊抓住自己的手,才能克制住那翻騰的情緒。

    在這三更半夜裡,她不想吵架。努力平靜自己的心情後,她盡可能平靜的說:「下次喝酒就別開車,這樣是很危險的。」伸手就要幫忙解開他脖子上的領帶。

    白振灝一把抓住她的手,很不開心的瞪住她。

    「巧巧,若茜好不容易才回台灣一趟,我難得邀她到家裡來,你可不可以不要擺臉色?你今天真的讓我很失望。」憤而甩開她的手。

    她擺臉色?這個男人竟然說她擺臉色?還說她讓他失望!

    余巧巧忍住憤怒,「她是你的好朋友,我歡迎都來不及,但是,請看看牆上的時間,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這並不是一個拜訪朋友的好時機!」她努力維持理性的說。

    「時間合不合適都還只是其次,我覺得是你太過於小題大作了。」白振灝如此指控。

    她小題大作?!

    夠了,真的夠了!

    余巧巧氣紅了臉,雙眼充斥著一股叫人難受的酸楚,好幾次,她以為自己就要失控的回嚷。

    然而她沒有。

    輕輕退了幾步,她木然的看著面前的男人,「看來,你還不至於喝得太醉,把自己打點好,對你來說,應該不是問題。」

    話落,她轉身回房,不再多看這個讓她一整晚難受的丈夫一眼。

    白振灝知道自己成功的傷了她的心。

    然而,他沒有追上前去,沒有張開雙臂擁抱她,他只是默默的看著余巧巧消失在門後,然後,他用力扯開脖子上的領帶,狠狠的甩在地上。

    他對自己生氣。

    即便他成功傷了她的心,但是到頭來,他也一樣的難受。

    這個晚上,雙人床上好疏離,她背對著他,纖瘦的肩膀輕輕的顫抖。他聽見她哭泣的聲音,渴望擁抱她的手,好幾次都收了回來。直到苦等她睡去,白振灝才敢不顧一切的抱住她,在她糾結的眉心上,落下了吻,在心裡歎息。

    為什麼要在我面前假裝另一個你?難道,我不值得你的信任跟依賴嗎?

    為什麼要對我隱藏最真實的你?難道,你對我的溫柔體貼,也都是假的嗎?

    天啊,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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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酒吧裡,數不清是第幾個夜不歸營的晚上了,白振灝坐在吧檯前猛喝悶酒,一旁不遠處的撞球桌前,專注敲桿的是美艷的沈若茜。

    又是一桿進洞,難怪一整個晚上也沒見幾個火山孝子敢來跟她請益,沈若茜突然厭惡起自己超凡的球技,索性走回吧檯,要了一杯開水牛飲。

    沈若茜豪爽的抹抹唇上的水漬,「你該不會是唬弄我的吧?你老婆小巧可愛的叫人疼都來不及,柔弱可憐的媲美風中雛菊,她怎麼可能赤手空拳撂倒一個持刀的歹徒?難不成她是吃了大力水手卜派的波菜罐頭?」

    白振灝露出一抹苦笑,「別說你不相信,我自己也不相信,但是,幾乎全台灣的人,都從新聞報導裡看到她英勇神武的樣子了。」

    「看你這鬼樣子,我終於明白,人真的不應該把話說太滿。」

    「什麼意思?」白振灝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如果我沒記錯,有個傢伙曾經大言不慚的對我說,將來他的妻子絕對要是個溫柔文靜的淑女,沒想到,淑女其實卻是個神勇的大力士,尤其最擅長過肩摔,哈哈哈,人生真是充滿了奇遇。」

    「滾開。」他厭煩的瞪了沈若茜一眼,假裝沒聽見那些可惡的調侃。

    白振灝很慶幸爸媽人遠在國外旅行,而一干親戚對他的新婚妻子還不太熱稔,要不,經過新聞媒體的大肆渲染,日子絕對沒有平靜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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