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子紋
「別想太多!」他安撫著她。他的聲音似乎極具力量,飄入她的心中,一股不知名的甜蜜在她血液裡發酵。四目相交,彼此凝望,眼神祇將彼此吸引得更近——
「時候不早了,」她輕聲打破這曖昧的氛圍,吃飯嗎?」
「你該去實驗室了!晚上會回來上陽明山賞花的一群人會在外頭用晚餐,如果他要回來,她只需準備他一個人的份量。
他伸手緊緊的摟過她。「有的時候,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人得要說點小謊。」手指無意識的把玩著她散落在臉頰的髮絲,想像她盤起來的頭髮散下來是什麼樣子。
「什麼意思?」
「其實我根本不需要回實驗室,」他一副不在乎的口吻。
「可是攝君——」
「我只是不想跟他們一起去。以前在學校,他去把妹,我替他做報告,現在就當他報答我。」他的語氣嗅不出一絲愧疚。
她驚訝的看著他,發現他真的有很多她不瞭解的面目。
面對攝君時,他頑皮得像個孩子;面對家人時,卻總不假辭色;面對她時,總帶著難以言喻的溫柔。
他的瞳孔朦朧了下來,「我想跟你獨處。」
「我也一樣!」跟他在一起,足以讓她相信天下無難事,即使未來會有很多麻煩都無所謂。
她輕輕的吻他,雙手由他的頸子撫摸到他的背部,緊緊依附著他。
「你要做什麼?」當他打橫抱起她時,她只來得及驚呼一聲。
他雙眼凝視著她,「抱你回房。」
聽到他的話,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來。「可是陳伯他們——」
「如果我們小心一點的話,」他對她微微一笑,「他們不會發現!」
其實他根本不在乎被發現,因為他知道陳伯不是會碎嘴的人。
看著他,她感覺自己好像在海中漂浮,眼裡只有他。
在床上,他再次把她拉進臂彎裡,頭埋在她的頸窩,「誰都不能阻止我!」他聲音沙啞,「你是我的!」
他再次吻住她,吻走她所有的理智,他的手撫上她的嬌軀,沒多久,溫柔的吻變得急促,兩人的身軀糾纏再糾纏。
她無法思考,只剩下對他的深刻情感和無法熄滅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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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門才打開,古奕倫就被裡頭陣出來的手用力的拉進去。
「這是我的家,」他站在紀紜楓的身後,有些不以為然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鎖上房門,「但是我的做為就像小偷一樣。」
看著他像被搶了玩具似的委屈表情,她忍不住嘴角微揚。落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特別明顯。
因為不想獨睡,古奕倫只好勉為其難的入夜之後再溜到她的房間。因為她說什麼也不到他的房裡,說是怕被別人撞見,所以只好他來了。夜晚的親密接觸成了他們之間的秘密。
紀紜楓轉頭看他一眼,「你能有另一個選擇——」露出一個懶洋洋的笑容蠱動他,「你可以不要來。」
他譴責的瞄了她一眼,伸手抱住她。
她抬起頭,主動的親吻他的臉。
簡單的一個吻,一下子就觸動了白熱的興奮,全部的意識陷入激情之中……
事後,她輕靠著他,有些昏昏欲睡。她可以感到他輕落在臉頰上的細吻,但她閉著眼,嘴角掛著微笑。
「下個星期,」他輕聲在她的耳際說,「你就離開這裡。」
他的話使她的睡意全失,她張開雙眸,眼底閃著困惑,「之前的廚師要回來了嗎?」
「是有人要回來,但不是她。」他親吻著她的頸子。
她微推開他,用手肘撐起上半身,警覺的目光凝視著他俊美的面孔。「是你不喜歡的人嗎?」
他一笑,「你的問題問倒我了。」
「我不懂!」
「說不上喜歡,但也不到不喜歡的地步。」
他的話勾起她的好奇,「是誰?」
「我姊姊,同父異母的姊姊。」他坦白,「原本以為她在德國開完會之後會到新加坡去待一陣子,卻沒料到,她只打算在新加坡停留三天。」
紀紜楓極力思索著,記得第一次踏進古家時那場宴會,她的注意力都在古奕倫身上,所以對古樓琳,地還真的沒什麼印象。
「為什麼不喜歡她?」
「你又問了我另一個難題。」他拉過她,親吻了下,「我是私生子,所以從小她便瞧不起我,我們之間的關係自然無法熱絡起來。」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卻令她皺起眉頭。
「這個世界上,雖然老天爺給每個人的際遇都不一樣,但是不管是什麼身份,誰也沒有權利說自己比別人高尚,畢竟人生走到終點,哪個人不是一口棺材或是一個甕。」
他輕撫她的臉,這就是他喜歡她的原因,她總能不自覺的安撫他心中的不平。「不是每個人都抱持著跟你同樣的想法!我大媽跟哥哥死了之後,我成了唯一的繼承人,這對樓琳來說,無異是一大打擊,她一直以為古家的一切終究會成為她的,卻殺出了我這個程咬金。」
「聽起來像是豪門恩怨。」她喃喃的說。
「跟我們無關,反正我從來不在乎這一切!」說完,他貼上她的嘴。
這是事實,他現在只想跟她在一起!古樓琳不會有任何機會可以破壞他們之間的情感。
她的手陷入他濃密的黑髮中,熱切回應。除了他倆,她不想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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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敲門聲吵醒她,紀紜楓皺著眉頭,微瞇眼。
古奕倫動了下,「什麼這麼吵?」他咕噥了一聲。
霎時,現實回到她的腦子裡,紀紜楓猛然坐起身,看著發出聲響的房門,她不由自主的全身繃緊,推了推身旁赤裸的男人。
「有人!」眼睛飛快的瞄了下電子鐘,凌晨兩點多。這個時候誰會來敲她的房門,而且還敲得又急又快?
古奕倫眉頭微皺,撐起自己的身軀。
「開門!」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高亢女聲。
他低聲詛咒一聲。古樓琳?!她怎麼回來了?
「放輕鬆,你別緊張。」紀紜楓動作迅速起身,穿好衣服,然後拉開一旁的衣櫃,「進去。」
古奕倫擰眉,「為什麼?」
「躲起來啊!」連忙推了他一把,「這樣你就不會被發現了。」
要他一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縮進衣櫃裡?他想也不想的搖頭拒絕。
「你搖什麼頭?」她對天翻個白眼,「快點!」她催促。
他仍堅持留在原地。
她苦惱的看著他,房門響起的聲音似乎比前一刻還來得更急、更大聲。
「你在裡頭搞什麼鬼?」古樓琳的聲音聽得出明顯的怒氣,「我要你開門,你聽到沒有?」
「把門打開。」古奕倫半坐起來,就算是渾身赤裸,他高傲依舊。
「可是——」
「開門。」他淡淡的說。
紀紜楓歎了口氣,莫可奈何,也只能拉開房門。
門才拉開,古樓琳就一把推門衝了進來。加上她由外往內沖的力道,讓紀紜楓踉蹌了一下。
「我就知道!到你房裡找不到人,我就猜到了,」她指控的眼神看著大床中間的古奕倫,然後看著穿著睡衣的紀紜楓。「真是家門不幸,你竟然帶女人回來亂搞!」
「注意你的用字。」古奕倫淡漠的瞄了同父異母的姊姊一眼。
紀紜楓將一旁的睡衣交給他,但是古奕倫一點都沒有穿上的打算。她不認同的看著他。
他只是伸出手,輕捏下她的手。
古樓琳皺著眉頭,看著兩人之間流轉的親密感到刺目,也對於他打算赤裸的躺在床上跟她交談的目中無人態度感到氣憤難當。
「現在是凌晨兩點,」古奕倫聲音沒什麼起伏的問,「你這麼闖進來是什麼意思?」
紀紜楓沉默的站在一旁。古奕倫的柔情似乎只有在他們獨處時才會出現,其他時候,他都帶著冷漠的面具示人。
古樓琳冷哼一聲,義正辭嚴了起來,「這不過是下人的房間,我什麼時候要來、想來,誰也管不著。」
「古家的下人是用錢請的,他們是看在錢的份上待在這裡,不是把命賣給古家,所以你最好注意你的態度。」
「你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
「你很清楚我憑的是什麼!」他冷冷的看著她,「只要我高興,你馬上就會被我掃地出門。」
古樓琳的臉色青到不能再青。
「出去!」他的手直指門口。「你——」
「別再讓我說第二次,」他打斷她的話,「出去!」
他臉上的表情嚴厲得像要殺人。
「如果我把這一切告訴爸的話,你說話還能這麼大聲嗎?」古樓琳仍在做垂死的掙扎。
「嘴巴長在你臉上,你高興怎麼講是你家的事!」他擺明了告訴她——他不在乎。
紀紜楓連忙拉了下他,「有話好好說!你爸一定會生氣我們之間的關係!」
「那也是他家的事。」他依然滿不在乎。
紀紜楓對天翻白眼,拉起他,「他家的事,不就等於你家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