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將軍戲女皇

第9頁 文 / 湛露

    原本因為這次皇位繼承的結果,兩人應該聯手反撲君月,但是赫連爵的出現卻將情勢改變了。

    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在一次皇族家宴上,二公主故意向他示好,言詞隱晦,惹得大公主狐疑嫉恨,又不能光明正大去質問,於是兩位公主結下新仇。

    當君月得到消息,說兩位公主在離宮之後,各自的車隊堵在大街上互不相讓的時候,不禁歎了口氣,對坐在一旁悠哉游哉的赫連爵說:「都是因為你,我倒要看你最後怎麼收場。」

    「不急,事情還沒有鬧大,這不過是個開始。」他依舊笑得從容,「她們兩個互鬥得越激烈,你越好坐收漁翁之利。其實她們爭執也不全是為了我,前日你把大公主本來管著的皇家綢緞莊忽然轉給了二公主打理,這一下子讓大公主每年白白少賺一大筆私銀,她能不生氣嗎?」

    君月也笑了,「表面上的大事交給大姊去出頭,讓她有了面子,總要安慰一下二姊,大姊心裡生氣也不好多說什麼。」

    「你也是個小狐狸了,越來越狡猾。」他戲譴,「所以別將什麼罪責都怪到我頭上來。」

    她再一笑。「這也是迫不得已,我不學著使用權謀,人家就要算計我了。」

    「這就是生存之道。」赫連爵轉口又問:「昨天你召見的那兩個侯爺,對我的事情有什麼意見?」

    「靖遠侯年紀大了,不管這些事情,鎮遠侯還是很不服氣,像是和丞相早就串通好了說詞,堅持不同意。不過你的侯爺府一直在修建之中,沒有停下來過,等到修好就算是他們不同意,我也會讓你搬進去住。」

    「急著要將我趕出宮嗎?」他倏地欺身逼近,「你要是還怕外面的那些是非口舌,只要做一件事就可以平息了。」

    「做什麼?」她不解地看他。

    他以右掌托住她的側頰,幽幽笑道:「只要宣佈封我做你的皇夫,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讓我留在你身邊了。」

    「胡鬧!」她的臉倏然紅了。

    「怎麼?覺得我配不上你?」他明白地挑開這個話題,「你不覺得我們是天作之合嗎?」

    君月垂下眼睫。「你要是做了我的皇夫,只怕要反上天了,更何況被大姊和二姊覬覦的男人如果做了我的皇夫,我的位子會更加不穩。」

    「你以為我很喜歡招蜂引蝶是嗎?若是我向你保證說,我赫連爵是個會一心一意只鍾情一個女人的男人,你信不信?」

    她抬起頭,對上的那雙黑眸中,竟沒有想像中該有的戲譴相玩世不恭,它專注得讓她的心幾乎發抖,在那一刻差點真的相信他的話,但是理智又告訴自己:對赫連爵不能交付太多的真情和信任,起碼,她不能先將這一切交付出去,否則她也許會輸得很慘。

    「你不是今天還要去見一些舊部嗎?」君月提醒他,「這是正事,趕快去辦,別和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

    赫連爵剛走,就有人來稟報,「陛下,太醫首座有事求見。」

    「讓他進來。」

    端正了身子,她看著走進來的太醫首座王平大人,微笑道:「王大人今天來,是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朕嗎?」

    「是關於陛下的病情。微臣想來提醒陛下不宜耽誤,上次赫連將軍拒絕了微臣提出的建議,但是微臣覺得還是親自和陛下商議比較好,」

    「他拒絕的建議?什麼建議?」君月對自己病中的事情一無所知。

    「龜息絕是一種血脈病,雖然號稱絕症,卻有改善之法。靖遠侯的愛子也身患這種疾病,因為娶了司空國一位郡主而已逐步恢復健康,上個月我去靖遠侯府中複診,那位小侯爺已經和正常人完全一樣了。所以微臣想……」

    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讓我也和司空國的皇族成親?」

    王大人有點尷尬地說:「這個方法也許不夠絕妙,陛下也會認為這是微臣無能之計,但是微臣見識淺短,只覺得這樣既可以緩解陛下的病情,還可以改善我們兩國的敵對狀態,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君月的沉默讓王大人心中忐忑不定,彷彿過了很久之後,她才問道:「赫連將軍怎麼說?」

    「他說陛下不能用這種方法治病,就是當年先皇也不曾同意使用這種方法,因為陛下不能為了生存而丟掉尊嚴,還說陛下的事情他能說了算。可是陛下,赫連將軍又不是顧命大臣或是攝政王爺,更不是陛下的什麼人,這樣將陛下的性命視作兒戲,微臣實在不能苟同,所以一定要和陛下當面說明。」

    她淡淡笑道:「王大人,謝謝你。你是三朝老臣,三代女皇都有這種龜息絕,我知道你為此研究了大半輩子,但凡你有別的方法也不會對我提出聯姻的下策,我會考慮你的意見的。至於赫連將軍,他心直口快,也沒有什麼惡意,不必和他計較。你先回去吧,我的病情請不要和任何人提及,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微臣曉得。」

    王大人走後,君月沉吟片刻,從桌上拿起一張素箋,沾飽墨汁,緩緩寫下一封書信,開頭是——

    司空陛下如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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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連爵沒有想到事情會進展得這麼順利,雖然他對自己當年的部下很有信心,但是眾人對他所表示的忠誠和熱情讓他更是欣慰。

    萬俟在回來的路上也興奮不已,大聲說:「這下子看以前那些老將軍,老侯爺的尾巴還能翹到哪裡去?當初將軍被流放出京時,那些人一直在暗暗偷笑,他們自己沒本事打勝仗,還來嫉護將軍的功勞,真是一群小人!」

    「沒有這些小人,日子豈非無聊?」他不以為意,語氣中更帶輕蔑。

    忽然間,他的馬車停住,緊接著有個女子的聲音尖聲響起,「赫連爵!你出來見我!」

    萬俟在車外低聲道:「糟糕,將軍,是大公主。」

    「打上門來了?」赫連爵一笑,挑開車簾彎腰走了出去,直視著那個在隊伍最前面的人。

    「殿下有事找我?」

    「明知故問,你和我還裝什麼糊塗?」望月柳眉倒豎,甩手一指,「你和霽月那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公主嗎?我只是去她府上喝了杯茶,怎麼?這也要和大公主通報?」

    望月瞪著他,催馬上前,低聲道:「你給我過來,我要審你!」

    「不會同刑部一起來嗎?」赫連爵笑著走到車尾,望月也下了馬走到他身邊。

    「你到底想幹什麼?」望月質問,「若是想要幫君月那丫頭,隨你鬧上天去,但是你不要動歪腦筋,妄想挑撥我們姊妹的感情。」

    「你們姊妹之間有什麼令人羨慕的感情呢?」他取笑,「當年若不是你們倆一心奪權,豈會讓君月在編纂書庫一待就是三年。」

    「你對她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的?」望月狐疑地盯著他,「不會是這次回京之後才開始留意到她的吧?」

    「這個答案並不重要。」赫連爵微笑,「不過我知道殿下指的是什麼,二公主大概是自以為和我有了什麼不一樣的關係,所以拿到殿下面前去賣弄了吧?」

    她恨得咬牙切齒,「是她自以為,還是你讓她這樣以為?你知道霽月的毛病,見到漂亮男人就走不動路了,還特地上門去招惹她,簡直居心叵測!君月那個丫頭看來還太嫩了,沒有把你看牢,或是到現在你還不是她的禁胬,所以她才縱容你這樣在外面胡作非為?」

    他笑得古怪,「殿下這話聽起來,實在有些酸溜溜的,不管我有沒有讓二公主誤會,或是二公主確實與我有些什麼事情,殿下有何立場來質問我?至於我是不是陛下的禁胬,這更毋需告訴殿下知曉,您只要知道陛下對我有著無比的信賴就可以了。」

    「信賴到允許你隨便爬到別的女人床上?」望月譏諷,「好吧,如果你下定決心跟著君月,也自以為能謀求到什麼利益,咱們可以走著瞧。如果你玩過了火,我望月可也不是好欺負的,至於霽月,那女人瘋起來誰都攔不住,要是讓她知道你在玩弄她、利用她,你看她會不會第一個先殺了你!」

    「多謝殿下一再提醒的這番美意,今後殿下如果有用得到我赫連爵的地方,也請開口。」

    「我若開口了,你就會答應嗎?」

    「那要看殿下說的是什麼,只要與陛下利益無損,在下一定盡力而為。」

    「哼,你就知道護著她!她不過還是個丫頭!」望月臨走前惡狠狠地瞪了赫連爵一眼,跳上馬背之後,又回頭優雅詭譎地笑道:「永遠不要以為你能掌控女人,因為女人是這世上最難掌控的,這也是血月國為何十幾代都是女人在位的原因。君月那丫頭絕對不簡單,如果你和她還沒有點什麼特殊的『關係』,我倒是建議你早早上了她,免得便宜給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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