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梅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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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
貝勒府內的花園呈現一片深秋景象,有了些微寒意。
聽到慶親王府的側福晉來訪,伊爾猛罕原本連見都不想見,不過訝異她居然還有臉找上門來,心想不如就聽聽看她會怎麼求他原諒。
「讓她進來。」
總管去把人請進了偏廳,奉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側福晉看著已經有多少年沒見到的親生兒子,如今是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心中不禁驕傲,不過他臉上的恨意太明顯,讓她瑟縮了,只能收起心思,把來訪的目的說出來。
「今天來不為別的,只為了芮雪,福晉已經答應讓她脫離奴籍離開王府,希望你能好好地待她。」即便王爺已經知道芮雪是他的親生骨肉,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畢竟誰也擔不了會不會又出亂子,她們還是決定送芮雪出府,加上自己也想趁這機會來看久未見面的兒子一眼,雖然知道一定不受歡迎,但她還是想來一趟。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減輕自己的罪過?」他冷冷地問。
她在心中輕歎。「我沒這麼想過,只希望你能好好地疼惜芮雪,這孩子吃了不少苦頭,卻又這麼貼心,總是為別人著想,所以我才會親自把她帶來,讓她往後能跟在你身邊。」
「說完了?」伊爾猛罕一臉冷酷,不給顏面。
「都說完了。」側福晉難堪地離座,惆悵地步出偏廳。
他聆聽著腳步聲離去,在心裡對自己說,這麼做沒有錯,這是她該受的,當年她敢背叛他們父子,就該知道會有今天。
「貝勒爺這表情是不高興?」
驀地,促狹的嬌笑聲響起,剎那間融化了他心頭的冰冷。
芮雪不知何時來到他面前,偏著螓首說:「那我還是閃遠一點,免得被這火氣給燒著了。」
見她要走,伊爾猛罕一躍而起,將她狠狠地拽進懷中,休想再讓他放手。「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這溫暖他是要定了。
「奴婢能在這兒,多虧了側福晉。」她偎在他懷中,心存感激。
伊雨猛罕身軀一僵。「你要替她說話?」
「貝勒爺不是愛聽真話嗎?既然是事實,當然得說,至少這點貝勒爺不能不否認。」芮雪準備承受他可能的怒氣。
他瞪著她許久。「那麼就到此為止,以後不准再提她了。」
「是,不過……」
「不過什麼?」伊爾猛罕似乎已經習慣她說話的方式。
芮雪清了清喉嚨,又羞又窘地說:「不過奴婢既不健美也不豐滿,貝勒爺會不會後悔了?」比起其他滿人姑娘,自己真是太矮小又瘦弱了。
「本貝勒可以忍受。」說完一串笑聲從他的喉嚨滾了出來。
她噴笑一聲。「那就委屈貝勒爺了。」
再也按捺不住激昂的情緒,將芮雪重新擁進自己懷中。「你是我的了,這輩子都是……」伊爾猛罕已經有多久沒有這麼渴望得到一樣東西,幾乎快要忘了這樣的滋味,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心還會跳,他還活著。「你是屬於我的。」
「是的,貝勒爺。」芮雪用力點頭,她的夢成真了。
只不過這會兒要是說出真相,只會讓他恨上加恨,可是現在不說,將來萬一知道……她該怎麼做才對?好不容易讓他有了笑容,漸漸開心起來,而她好想一輩子跟著他,不管是當個丫頭還是小妾都好……
就讓她自私一次,自私地去抓住眼前的幸福,只要這次就好。
當天晚上,芮雪既緊張又期待地坐在床沿,沒有敲鑼打鼓的八人大轎,也沒有拜天祭祖的儀式,不過她不在乎那些,一陣沉穩的腳步聲跨進佈滿喜紅的寢房,然後聽到他要奴僕退下的聲音,接著是關門聲。
伊爾猛罕覷著一身大紅衣裳的嬌小身影,不安地絞著十指,不禁低笑,心頭更為火熱。
「害怕嗎?」
「不怕。」芮雪用力搖頭。
「從今天起,你的心裡只准有我,對我不許有任何欺瞞,更不許背叛我。」他擁她入懷,手臂箍得更緊了。
「……好。」芮雪心中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你終於是我的了……我一個人的……」伊爾猛罕粗喘地攫住那張小嘴,不再壓抑想要她的慾望,因為這是他的女人。
他就像團悶燒的火焰,一經撩撥挑惹,大火就會在瞬間蔓延開來……
「這些都是我的……」
扯去芮雪身上的大紅衣裳和內衫,直到那潔白的肌膚裸裎在那雙熾熱如火的黑色瞳眸前,伊爾猛罕低吼一聲,讓她躺在炕上,唇舌順著她的項頸來到胸口,聽到頭頂響起一聲驚呼,他更肆無忌憚地咬嚙吮吸。
「貝勒爺……」她招架不住這樣的熱情,只能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直到他終於直起身軀。
伊爾猛罕牽引著她的小手,為他更衣,當芮雪好奇地撫過他精壯結實的胸膛,不禁抽了口氣,不過沒有阻止。
「繼續!」他滿足地歎息,愛極了她的大膽。
「可以嗎?」她紅著臉蛋往下探索。
「只要別太用力。」伊爾猛罕低沉的輕笑,縱容著她的行為。
芮雪羞得縮回小手,摀住自己紅燙的頰。
「哈哈。」他朗聲大笑,再度覆上她嬌軟的身子,吻著舔著令他又氣又愛的小嘴。「芮雪……你是我的……」
「貝勒爺……」她嬌喘一聲,感受到即將結合的壓力和疼痛。
「叫我的名。」
「伊爾……伊爾猛罕……」芮雪攀著他堅硬汗濕的背部。
高大赤裸的男性身軀往前挺進,佔有了她,讓她真正成為他的人。
她疼痛的叫聲被伊爾猛罕全數吞進腹中,然後撤出、進入,讓她慢慢地熟悉他的力量,對象是她,那麼他願意給她所有的珍寵和疼惜。
因為她是他打從心底喜愛的女人,可以安心的交付自己的心。
這麼一想,伊爾猛罕再也沒有顧慮,終於找到可以溫暖自己心的人,他激動地抱緊她,就算是死了也不放手……
夜深了,只有桌上的大紅燭還閃爍著暖色的光芒,映照著恩愛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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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猛罕沒想到會睡到日上三竿,這可是多少年不曾有過的事,見炕上只有他,便問了進房伺候的奴僕。
「回貝勒爺,雪姨娘人在廚房。」
「廚房?」
穿上衣袍,他尋到了專門煮食自己三餐的廚房。
「貝勒爺來得正好,嘗嘗看合不合口味。」她得意地呈上努力的成果,總算把這道菜給學會了。
他見到居然是血腸,臉色不太好看。
「雖是我自個兒做的……」芮雪看得出他在想什麼。「不過做法當然是側福晉教的,只有她才知道貝勒爺愛吃的口味。」
「是她要你這麼做的?」他繃緊下顎,冷笑一聲。「該不會這才是她的目的,希望利用你來勸我不要再恨她了?」
芮雪面對他的冷怒,還是笑嘻嘻。「不是,側福晉沒這麼說,即便說了,我也知道辦不到,恨一個人不是別人跟他說不要恨了,那恨就會自動消失不見,若是這麼簡單就好了,那麼恨就不再是恨,貝勒爺說對不對?」
「話都讓你全說了,能說不對嗎?」伊爾猛罕聽她這麼回答,反倒氣不起來,若她真的當說客,那麼他會很失望,失望她無法理解他心中的恨,可是她偏偏都知道,也都瞭解,這讓他的心不再冷硬。
「當然可以,貝勒爺說不對,誰敢說錯。」芮雪轉動著骨碌碌的眼珠。
「你這是在罵我?」一把將她抓到懷裡去。
她格格地嬌笑。「為了個恨字,貝勒爺過得這麼辛苦,一張臉老是這麼繃著,累的可是自個兒,值得嗎?當然不是叫貝勒爺不要恨,但是偶爾想起再拿出來恨一下,也不用這麼時時刻刻恨吧。」
「這又是哪門子的歪理?」他哼道。
「這不是歪理。」芮雪抿著紅唇,笑意更深了。「就像我恨的那個人,只有在瞧見他時,才會想到是該恨他一下,下然對不起自己,其他時候當然就好好的過日子,努力地活著。」
伊爾猛罕橫她一眼,又好氣又好笑。「你這是強詞奪理。」事情被她一說,好像變得簡單容易多了。
「其實貝勒爺心裡最恨的是慶親王,恨他搶走你額娘對不對?」
他沒有說話。
芮雪心也跟著一沉,知道自己說中了。「不管慶親王做了什麼,側福晉是不是心甘情願的才是最重要的,怎麼不先聽聽她說什麼。」
「有榮華富貴可享,她怎麼會不心甘情願。」伊爾猛罕鄙夷的哼道。「好了,不要再提起她。」
「吃一口。」她很快地挾起一塊,喂到他嘴邊,就看他要不要吃下去。
瞅著她笑靨如花的模樣,他張嘴含住,嚼了幾下,嚥下了腹。
「怎麼樣?」
「馬馬虎虎。」他嚴格地評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