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貓朵
她聞言,玉腿乖乖盤上他健腰,一雙藕臂再自然不過地勾住他脖子。抵抗不了他,從很久以前,她就無法抗拒他啊……
這陽台有個很貼心的設計,一張小圓玻璃桌,配上兩張躺椅,供房客觀海或看夜景時使用。多數的房客在夜裡觀看星星時,會把躺椅攤平,直接仰看夜空,觀海時,多半會把椅背立起,坐在椅上靠著椅背,看著遠處的深藍,關書修抱著雙腿環住他腰身的她,落坐在一旁的躺椅上。他背貼靠椅背,看著坐在他腰腹上的女人。
她身後是一片深藍汪洋,深藍上頭懸著橙黃的朝陽,雖不艷,仍將她牛奶肌膚染上如同金箔般的色澤,就像蜂蜜不小心滴落在牛奶上。
不得不讚歎她的美。
年少時,她是青蘋果,甜、酸、澀,諸多滋味迷惑著當時還是小獸的自己,輕易就被撩動;現在,她成熟,成了一顆泛著甜香的蜜桃,舉手投足間多了份風情,但他還是猶如初嘗情慾的小獸,要他不被撩動,那也很困難。
他在心底讚許她的美麗,修長手指滑上她襯衫領口處。衣扣一一解開,火熱的目光不曾稍移開過。從線條柔美的頸項開始,一路往下,幾十個深淺不一的吻痕,證明了昨夜他的粗魯和急躁。
失控了,他知道是他失控,才會在她身上留下這麼多歡愛證據。
原本只是因為想起當年,他們共同擁有那美好的初次,所以他臨時起意跟酒吧請了假,直接把她從診所帶到這裡來。
只是一時衝動,想過來看看而已,怎知一進房間,見到熟悉景象,他克制不住地擁住她,然後慾望不可收拾。
一面意外於她對他的影響力仍這樣深,一面又惱著自己的自制力這樣糟糕,他的動作變得急躁,力道也沉了些。說他是故意利用情慾的發洩來懲罰她,倒也不為過。
總之,昨夜的歡愛一開始是無意,但在擦槍走火後,他乾脆讓它變成了男人對女人的生理發洩。
落在最後一顆衣扣上的長指驀地被抓住,「這裡是陽台,有人會看到……」幾近全裸的周妍喬,凝視著佈滿情慾的男人面孔。
是她太久末與男人纏綿的關係嗎?昨夜他的求歡,猛烈激狂得讓她至今仍感酸疼,尤其是大腿內側又酸又麻。
眼皮一掀,關書修盯著她片刻。
分明有過男歡女愛的經驗,她卻仍有著未經人事般的羞澀和生嫩,但又能追隨他投入其中,她矛盾的性子,真是一點也沒變。
「哪裡有人?」笑了聲,他解開她身上最後一穎扣子。
「有、有啊,那個……」周妍喬美眸轉了幾轉,發現從這陽台看出去,不是大海就是樹木,隔壁陽台空蕩蕩,連個影都沒。
「今天不是假日,加上這裡又不是什麼太有名的觀光景點,你想在這樣的清晨遇到其他人,真的有些困難。」他的手指勾在她小褲的鬆緊帶上。
粗糙拇指在她小腹上滑動,她顫了下,「這裡……真的不行。」咬著下唇,她困窘地把臉埋進他的肩窩。「不要在這裡……」
關書修目光落在前方不遠處的海面,眸底映著如同那片深藍般的神秘輝芒。片刻後,他垂下眼睇著她的側顏,「你不是說過,無論我想對你做什麼,你都一一承受嗎?」周妍喬聞言抬起臉,眸底有著困惑,更多的是詫異,但尚來不及細想他話裡的意思時,男人陡地捧住她後腦勺,微涼的薄唇隨即覆上她的。
在他刻意的挑逗下,在原始情慾的洗禮中,她與他深深纏綿,在冬日的清晨,在澄淨的天空之下。
她忘了問他為什麼說了那樣的話。
事後,她更忘了該回想、追究他的那番問話。
第八章
「沙灘」的常客都知道,那位看來俊挺,有點冷然,還帶點神秘氣質的調酒師,是個不大愛搭理女人的男人。女客們喜歡他,說是他的調酒秀很精采;但大家心知肚明,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客人多得是。
或許是得不到的總是最美的心態,在許多寂寞到以泡夜店或牛郎店為樂的富商太太間,關書修的名聲和身價遠比牛郎店第一紅牌還要高出許多,雖然在夜店工作,但他總還是個優秀的調酒師,這身份當然遠比牛郎高尚。
再者,他不愛搭理女人,卻懂禮貌,富商太太們私下流傳,他應該是個內斂害羞的男人。對於這樣外型挺拔出色,談吐不俗,又會害羞的男人,更讓她們為之瘋狂。
在這個性觀念開放的社會!懂害羞的女人已很少見了,何況是害羞的男人?於是,在這些虎視眈眈的熟女眼中,關書修是個不可多得的害羞小男人,若能釣上他,讓他成為自己的寵物,走路都會有風呢。
這些表面氣質高雅的熟女,為了得到關書修的青睞,私底不動作不斷,送汽車、送房子,甚至是包養等,卻始終得不到他的回應。而最近,熟女們的追求動作愈來愈激烈,甚至是開始不顧形象、不顧身份。
有頭有臉的富商太太們,如此拚死拚活,只因為關書修的改變。
最近的他,不但會對頻頻放電的女客一個電死人不償命的笑容,若是行為稍微大膽一點的女客逮到機會觸碰他時,他也只是笑著,任由那些魔手在他結實的手臂上、寬厚的胸膛上游移。
熟女們開始揣測,他八成是開了竅,懂得欣賞女人,也變得外放了。
這樣的揣測讓熟女們欣喜,爭先恐後在他面前展現自己,就盼他能成為自己專屬的小狼狗。像這會兒,調酒秀結束了,已是凌晨兩點的深夜,富商太太們卻還逗留不走。
吧檯前,圍著五、六個穿著艷麗、頂著濃妝的貴婦。
她們先生個個是有頭有臉的企業家,身價動輒上億元,卻因為長期忙碌,忽略了妻兒。獨守空閨的寂寞,讓這些女人只能試著向外發展。
「帥哥,你到底叫什麼名字?來了這麼多次,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總不能喂來喂去的吧?」看著在吧檯裡擦著玻璃杯的俊挺男人,甲富商太太手支下巴,畫著粗濃黑眼線的眼睛曖昧地瞟他一眼。
「阿丁一又對不對?我聽過你們裡面有人這樣喊過你。是哪個丁一又?害羞的羞嗎?」乙富商太太眨巴著一雙戴上濃長假睫毛的大眼。
「對對對,一定是害羞的羞啦!他以前不都很害羞嗎?」丙富商太太掩嘴笑了笑,「害羞的小男人耶……」她盯著俊男,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說不定……是休息的休喔!」甲富商太太挑逗地眨了下眼,在說到「休息」二字時,還刻意地加重語氣,「我說對了吧,阿休?」
「不不不不——」丁富商太太擺擺手,帶起了一串叮叮噹噹的首飾碰撞聲。「我想啊……我想一定是那個丁一又……」她故意吊人胃口。
「哪個丁一又?」
「就是……」丁富商太太挑了挑眉,眼尾微上揚了下,才帶著曖昧的語氣公佈答案:「就是嘿咻的咻啦!」說完,響起一陣嬌笑聲。
「哎喲,你說話好直接喔。」乙富商太太揮了揮五根米腸般的短胖手指後,掩住上了鮮紅唇蜜的厚唇,咯咯咯的笑聲自手指縫中傳出。
「哪會直接?你沒跟你老公嘿咻過嗎?在場有人是在室的,完全沒跟人嘿咻過的嗎?」丁富商太太看看眾人,目光落在那噙著淺笑,迷死人不償命的調酒師臉上。「阿修,你第一次是在幾歲啊?」她趁機會探探帥哥的秘密。
「是修正的修。」結束完手中工作的關書修,勾來一張高腳椅,坐在她們面前。他靠著椅背,雙手交抱在胸前,天花板上的投射燈在他俊俏的面孔上分割出深淺不一的陰影,讓他看來有種魔魅般的氣息。
他不介意讓這群貴婦知道他的名字,但關於第一次,那是他放在心底不能說的秘密。
「啊?」話題轉換太快,丁富商太太一時間沒能聽懂他的意思。
「他是說他的修是修正的修啦!」丙富商太太為自己能聽懂帥哥的話而沾沾自喜,「我說的沒錯吧,阿修?」笑了聲,關書修輕點下頭。
「哇——是修正的修啊!」乙富商太太想起什麼,一臉曖昧,「就是男女雙修的那個修嘛!」又是一陣咯咯咯咯的嬌笑聲,尖銳又刺耳。
整理完廁所,自裡頭走出的邱均偉和從二樓下來的酒吧老闆衛澤欣在吧檯後方遇上,見著這副景象,面面相覷。
「你家老大是哪根筋不對?」衛澤欣睇著那彷若變了性子的關書修,低聲詢問身旁的人。
邱均偉搔搔臉,「我也不知道。以前鼓勵他和那些對他有意的女客交往,他一副我要他去吃大便的樣子,現在倒是和那些人混在一塊。」
「要混也要跟年輕貌美的妹妹混,他跟那些人老珠黃的歐巴桑混在一起能做什麼!」衛澤欣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