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明星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誰,我的名字叫吉祥!」
啥?堂堂七尺男兒叫吉祥?她嘴角有隱忍住的笑,故意挑了挑眉調侃,「噢,莫非你身邊的仁兄叫如意?」
「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西裝男二號臉色瞬間變了,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
低下頭,她極力忍住即將爆發的大笑,這兩個肌肉男怎麼這麼單蠢啊?「我不得不承認,你們爸媽給你們取這名字還真用心。」
「不是爸媽,我們的名字可是我們家少爺親自取的!」
兩大保鏢同時揚高下巴,得意揚揚的樣子。
「哈哈──」這次她的笑忍不住全逸出來了,眼角、嘴角、眉邊、臉上儘是,這兩個大漢挺寶的。
「吉祥,如意。」一直保持沉默的俊美男人總算出聲喚人,嗓音迷人帶有磁性,「遠離那些只會耍嘴皮、沒有教養的人,然後保持安靜,你們很吵。」
「是,少爺。」命令一下,吉祥跟如意立即規規矩矩的縮回自家少爺身邊。
但這些話也一字不漏傳進白靜妮耳裡,她不甘示弱的企圖瞪男子一眼,不料兩道視線對上時,反倒讓男子唇瓣嘲弄的冷笑反擊,頓時她怒火中燒。
那傢伙居然敢笑話她!
她也學他傲慢的揚起下巴,環起雙臂,瞪他,「有句話說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就是說有人羨慕我口才好,卻硬說我耍嘴皮;羨慕我長得太漂亮,只好污蔑我沒教養,我就不跟那些可憐人計較了。」聲音不大不小,但肯定對桌能聽得一清二楚。
「喂,你這個死女人……」吉祥、如意準備好好吼這女人幾句,必求讓她耳膜破裂,可白衣男子只是微微彎起漂亮的嘴唇冷聲一笑,兩名保鏢便識相的閉了嘴。
視線明顯的看了她餐桌上的菜色一眼,他便笑著開口,「吉祥,如意,沒必要和窮人爭論不休。坐下,陪我一起吃午餐。」
此話一出,白靜妮在心裡氣炸了。這傢伙是看不起她就對了,還讓保鏢坐下是怎樣?嘲笑她比他身邊的保鏢都不如就是了?!
可惡!她白靜妮稱得上專長的就是牙尖嘴利,今天要不罵到這傢伙羞憤而死,她就隨便他,哼!
「窮人?」她也刻意看了他的餐桌一眼,還沒上菜的桌子很乾淨,「對啦,吃菜的叫窮人,那我還真不曉得喝白開水的該如何自處?所以說,沒有錢就不要學人擺闊,不用為了讓路人羨慕你走進來的十秒鐘,反倒讓裡面的人笑話你一個鐘頭。」
自家少爺受到侮辱,吉祥急忙率先開火,「你這個女人不要命了是不是?你可知道我們家少爺是什麼人?」
「怎麼失憶是你們家族病史啊?老愛問別人你們是誰。」
「你──」
「吉祥!」一聲輕斥,白衣男子皮笑肉不笑的回望倔傲的她,優雅地喝了一口水,仍是那副輕柔的嗓音,「有些人心裡不平衡可以從表象看得出來,譬如身為一個女人,頭髮卻比男人還短,想學男人又當不成男人,所以不平衡,既然她都心裡不平衡了,那會羨慕有錢人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們就別跟她計較了。」
他一向討厭和女人囉唆吵架,因為他那個被老爸寵上天的老媽是血淋淋的證據,女人只要一跟男人開吵,通常不吵個天崩地裂、紅海分開是止不住的。
但對桌那個女人的嘴巴實在是太討厭了,讓他忍不住就想出言譏諷。
「哎!」白靜妮用下巴努了努他,「奇怪了,留短髮的女人是心裡不平衡,那留長髮的男人有什麼問題?心理變態?」
「你這死女人懂什麼?這頭長髮可是我們家少爺的寶貝。」
「厚厚厚!」白靜妮誇張的大笑三聲,「寶貝?你把長髮當寶貝?好娘喔,你不會也是誰的『寶貝』吧」
話音剛落,就見白衣男子面色一冷,「如意,去通知餐廳經理,從今以後我不想看到這個女人的腳再踏進這家餐廳一步。」
他不想跟她玩了,那張臭嘴裡吐出的每句話都讓人覺得刺耳!
「是,少爺!」
「吉祥,把她轟出去。」
「是,少爺!」
「喂,放開我!」白靜妮的胳膊被人用力提起,她不甘示弱的掙脫,嘴裡繼續叫囂。「寶、貝,你以為你是誰?我又不是沒付錢,我吃我的飯,你憑什麼趕我走?告訴你,你敢趕我,我就去消基會……」
「你要去哪裡都無所謂,只要從我面前消失。」
一氣之下,白靜妮抓起餐桌上切牛肉的餐刀,右手將刀子靈活的在掌心中打了個刀圈,下一秒,伴隨著咻的破空聲,鋒利的刀子便直直朝囂張的男人飛去。
巧妙的是,飛刀在距離對方臉前只有十公分時,突然神奇的轉了方向,僅是劃過男子側邊的髮束,最後不可思議在他腦後轉了半圈後,失速掉落。
霎時,束在男子身後的一頭長髮落了地,髮帶還在長髮上,但長髮已經離了主人。
這突如其來的場面真是嚇壞了餐廳裡的人,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剛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的男子。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漂亮的眼眸散發出冷冽得可以使空氣凝結的寒意。
他惡狠狠地瞪了白靜妮一眼,其他人開始為女人的下場擔心,不過被擔心的當事人倒是不以為忤,還得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暗暗點頭。
念大學時跟某位學姊學的這一手飛刀絕技完全沒有退步,不錯不錯!
靜默一會,吉祥、如意因為驚嚇而有些呆滯的眼神緩緩回復了一點光彩,突然兩個人一起跪在地板上,合力捧著那一束長髮大哭不止。
「少爺不好啦、少爺不好啦,你的頭髮……啊!少爺……」
看著痛哭失聲的兩人,白靜妮毫無愧疚之心,只是環著雙手涼涼地道:「這有什麼好哭的?我這飛刀技可不隨便給人看,更何況是用來替人剪頭髮,你們該感激的,順便感激我讓你們家少爺重現男兒身。」
沉著俊臉坐在原位的白衣男子先是不著痕跡地做幾個深呼吸,接著才冷森森的瞪著她,「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她剪了他的頭髮,這個白癡女人居然敢剪了他的頭髮!她一定不知道這是多嚴重的事!
「如果你的聽力跟眼力都有問題的話,我不介意重複一下,我做了你的恩人兼髮型設計師,懂了嗎?」她冷笑著瞥了他一眼。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片刻,像是下定什麼決心,突地拿起手機撥號,不一會接通後,他只說了一句,「進來。」
結束通話不過才幾秒,突然十幾個黑衣保鏢從餐廳門口湧進。
白衣男子緩緩站起身,唇瓣處閃過一抹陰冷的淺笑,「把她給我帶回去!」
「放開我,放開我,喂,敢抓我,我這次就不只去消基會了,我還要上警局……」白靜妮不斷避開眾人的手,卻徒勞無功。
她萬萬沒想到,除了那兩個叫吉祥如意的保鏢之外,還有一群人在保護他,只是沒跟進來而已。
雖然她非常擅長空手道之類的搏擊術,可是要她一個人同時對付這麼多訓練有素的大男人,這根本就是對她極限的挑戰──不可能。
一群人將她拉上一輛黑色的加長型轎車,從頭到尾不理會她的叫囂和掙扎,最後她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被人帶走了。
難道,這就是巫婆琳說的好運?
***
很好,她真的被綁票了!
儘管她在車上怎麼撒潑,雙手怎麼掙扎,罵人怎麼難聽,這些人都只會各做各的事,架她的架她、威脅的威脅、冷笑的冷笑,就是沒人理她,至於白衣男則是從頭到尾都在講手機,神神秘秘不知道在交代什麼。
唯一慶幸的是,車子還在市區繞,暫時她還沒有被撕票在荒山野嶺的危機,但她不確定這個暫時能持續多久。
車子最後在一間大樓地下停車場停好,她被人架進電梯,十二樓一到,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一個招牌映入眼簾──民間公證人楚羅知事務所。
民間公證人事務所?要幹麼的啊?白靜妮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人已經踏進事務所。
迎面來的中年男人笑盈盈的,領著他們走進門牌上寫著楚羅知的辦公室,看他坐上沙發椅,可以猜出他跟白衣男串通好了,因為看她被人架住,這個楚羅知不僅不慌張,還一派自然的樣子。
白衣男隔著辦公桌坐在他面前,還吩咐吉祥、如意把她壓進他身側的位置。
看起來是楚羅知助理的女人遞上兩份繕打好的……結婚證書?好奇怪喔,這些人到底在幹麼?
白靜妮又忍不住要怒吼了,「喂,你們到底要幹麼啦!趕快放我走,不然我可以告你綁架,喂,你聽到沒有?」
白衣男僅是頗含深意的看她一眼,不說話。
楚羅知識相的開了口,「康先生,電話裡有提到需要兩名證人。」
「嗯。」
「那您跟未婚妻還有證人的身份證給我核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