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陽光晴子
其實他已買了這支髮釵好幾天下,但一直找不到什麼好時機點送她,今天他既然已經大聲說愛,當然就是今天了!
「謝謝。」她好訝異,又驚又喜,這個珍珠髮釵的樣式她真的很喜歡,因她本來就偏愛簡單高雅的首飾。
「我幫你戴?」
「嗯。」
他站在她身前,溫柔的為她戴上,她天生就有一股沉靜優雅的氣質,再加上那張傾國傾城之貌,他輕聲讚歎,「你怎能如此的美?」
她粉臉羞紅,胸口心跳愈來愈紊亂,她好緊張,莫名的緊張起來,好像有事要發生了,她忍不住的低下頭來,所以沒看到他俯身欲親吻她的動作。
「龍爺!龍爺!」
門外突地傳來杜烽緊張的叫喚聲,靖字在心中歎息一聲,但立即挺直腰桿轉身走出去,靜瑜也抬起頭,卻正好看到門外站在靖宇和杜烽身旁的濃妝艷抹的女子,瞧她一臉諂媚的笑,手也不知羞的摸上靖宇的手,她突然生起氣來。
然後令她難以相信的是,靖宇竟然跟著那名姑娘往外跑去?同時一陣秋風襲來,打落了樹上幾片枯黃的葉,也帶進來一點點廉價的胭脂水粉味……
這是怎麼回事?
杜烽進門稟報道:「爺要我跟夫人說,他去妓院辦點事就回來。」
妓院?辦事?一個男人上妓院能辦什麼事?
我從不勉強女人,真有需要時,妓院的大門也走開的……
靖宇曾說過的一句話突地閃過腦海。
她的心陡地一沉,可能嗎?不,不可能——
「夫人,其實鳳姑娘來找龍爺好幾次了,這一次可能……」
杜烽後來還說了些話,但她根本聽不進去了。
這一次可能……剛好他有需求?
因為他說愛她,送她禮物,但她卻沒有任何表示,所以基於他們的約定,他不能對她怎麼樣,因此就去了妓院?
唉,是這樣嗎?她心情低落的趴在桌上,忍不住長吁短歎起來。
杜烽不解的看著夫人,奇怪,他有說錯話嗎?他猜這一次可能是鳳姑娘真的找不到大夫去幫牡丹樓的妓女看那種難以啟齒的病,龍爺才不得不去的,為什麼夫人要頻頻歎氣呢?
***
他去妓院、他去妓院、他去妓院……天啊,靜瑜苦惱的在床上翻過來又翻過去,怎麼都睡不著。
時間都過了一天了,從早到晚,他的「需求」有那麼多嗎?他是大夫,縱慾過度會傷身體,他不知道嗎?
她對他失望透了,藥鋪因他上妓院也無法開門,她本想換自己上陣,沒想到那些原本排隊的病患一看是她這位格格當大夫,竟然禮貌的說下次再來好了。
唉,她信心嚴重受創,看病又不是買東西,什麼下次再來?
「叩叩,」敲門聲陡起,「你睡了嗎?格格。」
「沒有,小不點。」她連忙下了床,定去開門,小不點晃了進來,賊兮兮的笑看著她,「我就知道爺沒回來,你肯定睡不著,所以我替你走了一趟妓院去問清楚啦。」
「你什麼?」她嚇了一跳。
「騙你的,我是問杜伯而已,是妓院的女人生病,爺才走這麼一趟的,不過,」她突然又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說:「你是應該要擔心龍爺被那裡的女人包圍,因為那裡的女人通常不會付銀兩給年輕又英俊的大夫,而是用另一種特別服務喔,也許就是我曾不小心看到的,」她吐吐舌頭,「就是女人光溜溜的坐在男人身上……」
「好了。太晚了,你快去睡吧,我也想睡了!」
小不點說得臉不紅氣不喘,但靜瑜可是聽不下去了,拉著她的手就往門口走。
「耶?你不會好奇想去瞧瞧嗎?我是說我可以陪你去啊,我們去看爺在那兒做什麼嘛,整整一天耶……」
小不點嘰哩呱啦的說了好多,但還是被靜瑜拉到房門外。
真是的,原來她想去看熱鬧!
她再次回到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影,卻怎麼也睡不著覺。
就算去看病,也沒理由看這麼久啊,還是真如小不點所說的,被留下來特別服務了?
你不會好奇想去瞧瞧嗎?
她隨即從床上起身,翻箱倒篋的找了些衣物,不一會兒她一身男裝的走了出來,隨即施展輕功出了南曦園。
***
牡丹樓前,大紅燈籠高高掛,幾名身著薄紗肚兜的俏姑娘巧笑倩兮的招呼著路過的客人,不是又拉又扯,就是投懷送抱,嗲聲嗲氣的將男客們給拉了進去。
裡面的氣氛更為熱絡,有酒香、菜香、女人香,男男女女打情罵俏,鶯鶯燕燕跟客人們勾肩搭背,又吻又摸的,真到慾火焚身時就各自帶開的上樓解決去。
此時一名俏姑娘也摟著一名俊美無比的少年郎往樓上房間走。』
少年公子其實就是靜瑜假扮的,她被這名姑娘帶到一問粉紅紗帳的房間後,就被她從背後貼上前來,嚇得她頭皮發麻,急忙拉開了她,咳了一聲,裝出較低沉的嗓音,「本公子想多喝些酒,這樣才能玩得盡興些。」
「好好好,等我喔!」俏姑娘嬌笑一聲,隨即扭腰擺臀的走出去。
她趁此機會也閃身出去,往後面的房間定。
該死,他會在哪裡呢?
她偷偷的開了一旁的房門,竟撞見一對男女在床上翻雲覆雲,她臉紅心跳的急急關上,快步的又往後找去,沒想到一個轉彎,「噢~」她的鼻子,她搗著被撞疼的鼻子,正要抬頭道歉時——
「怎麼是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靖宇看到她嚇了一大跳,雖然她一身男裝,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她。
還先發制人呢!「我才想問你,怎麼來一天了還不回……」
她的話尚未說完,靖宇突地抓住她的手臂,著急的看了看,就拉著她往對面的房間走進去,「快!」
「快什麼?」她還沒反應過來,他竟直接將她塞到床底下去,自己又擠了進來。
天啊,好擠喔!她受不了的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被好幾個女人輪流纏住脫不了身,只好跟她們玩一下捉迷藏。」
他已在這兒看了一天的病了,除了姑娘們外,竟然也有些男客們沾上了同樣的病,這也是他無法再拒絕鳳姑娘的原因,因為這些男客們的命根子快陣亡了,再不救就只能當太監了,因此才耗了這麼長的時間。
而這些男男女女中,竟有幾位姑娘想以「服務」來付醫藥費,一直糾纏著他,他剛剛才會走得這麼匆忙。
他脫不了身?滿口謊言!
「你怎麼可能制不了她們,你會武功——」
「她們沒有惡意。不小心傷了她們也不好。」
切!明明是憐香惜玉嘛!不專情,還說什麼她在他心中有多特別!
「我要出去了。」
「等等——」
房門突然被推開,接著響起輕重不一的腳步聲,有個人顯然是跟踉艙臆的走進來的,然後他們聽到女人的嬌笑聲及男人的調情聲,愈走愈近,他們都看到女人的繡鞋跟男人的烏皮靴,然後「砰」地一聲,床板突地往下重壓,兩人的體重顯然都不輕,再加上這張床恐怕也被操到快壽終正寢了,除了發出嘰嘰歪歪的怪聲音外,這床板竟然會往下壓,偏偏床板與地板的距離原本就不大,靜瑜瞪著那床板,擔心自己會被壓到。
驀地,靖宇突地疊到她上方,正巧床上來了一個激烈動作,床板一往下壓,靖宇也跟著壓向她,「噢嗚!」她立即唉叫一聲,可上方卻傳來「恩恩呀呀」的淫浪呻吟,還有男人的吼叫聲。
接下來這張床被震得卡啦卡啦作響,也可以讓人想像上面的男女動作有多激烈了,但他們太激情,床板下相疊的兩人也被迫壓來壓去。
靜瑜無措的瞪著他那雙深沉的黑眸,她知道他努力的撐起身子護著她,不將他所有的重量讓她承擔,但這床底下的空間實在有限,他被迫壓向她的柔軟,而她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某個地方的變化,她粉臉陀紅,心跳加速,一股不能形容的火花也在身體的血液裡流竄。
他的眼眸仍鎖著她的,兩人貼靠的身軀沒有一處縫隙,心跳聲怦怦作響,分不清是他、還是她的?就連呼吸也有著同樣的節奏,胸口有默契的上下起伏,兩人的喘氣聲也愈來愈粗……
她好難受,她呼吸困難,愈來愈不舒服!
他比她更不好受,他可以確定上方的男人正在全力衝刺,而他全身的感官都被喚醒了,他慾火沸騰,自傲的自制力正在崩潰中。
「你、你走開,好不好?」她沒想到她的聲音會如此沙啞。
他沒回答,但樂於從命,因為他也快受不了,於是俐落的從她身上下來。
而此時,床板上方突地傳來女人的尖叫及男人像野獸的低吼聲,然後床板不動了,只剩女人跟男人的粗喘聲。
不一會兒,在憲憲牽牽的穿衣聲後,女人嬌笑的摟著男客走了。
靖宇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先行出了床底,再伸手輕輕的將她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