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賭王輸不起

第13頁 文 / 決明

    怎麼?不想認帳嗎?這麼輸不起?

    輸了就是輸了,沒有第二句話好反駁,既然娶她是老頭子提出的要求,他也用最驚人的速度娶她,老頭子如願得到朱恩宥這個孫媳婦,他滿意了吧,無話可吠了吧?!

    范克謙對於身下柔軟嬌軀加重侵略的力道。

    她和老頭子達成的共識,這是她應得的,她自己送上門來,他不需要放過她,不需要矯情裝成體貼的好丈夫。

    男人,可以因為身體慾望輕易擁抱一個女人,即使他並不愛她。

    被她的胴體所迷惑,誠實的產生生理反應,喜歡她嘴裡斷斷續續的喘息嬌吟,喜歡雙手碰觸到的柔膩曲線,喜歡她唇好軟,喜歡她微微顫抖卻又攀附在他肩上的矛盾。她撩撥起他的性慾,她勾引他的興趣,讓他急躁得像個熱血少年,不願給她逃避和緩衝掙扎的時間,這些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可以輕易得到,所以這無關情愛,他不愛她。

    吻著她,輕咬著她,發掘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歡愉地帶,弄哭她,又讓她亢奮吟哦地哀求他,不一定非得是她,這也不是愛,他不愛她,只是男人與女人單純肉體關係的享受。

    深深埋入她緊窒花徑間,她大哭,卻抱緊他,帶給他快慰狂喜,這是男女之間的饗宴,不牽涉愛情,他不愛她,從她身上獲得的快感,別的女人也可以給。

    娶她,是因為輸,是因為他得不到他真正想要的女人,這輩子娶誰都已經沒有差別,如果必須成家,他不討厭她的名字填在他身份證配偶欄上。

    是她,也無妨。

    對,他不愛她,只是喜歡她的反應和身體,只是喜歡她的表情和聲音,只是喜歡她瞅著他時,眼神裡可愛的光彩,還有擋在他胸前,和孟虎對吠的驚人氣魄。

    范克謙在心裡說著第五次「他不愛她」。

    第六次……

    他不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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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恩宥在大床上醒來,天花板顏色與她平時睜眼看到的不一樣,她還有些迷糊,腰際和胸口各被一隻手臂鉗著,脖子邊有股熱熱的氣息在輕吐,她的思緒整理清楚了,這裡是她的新房,也是范克謙的臥室,昨天……

    她臉紅,對於一早醒來就得面對兩個人袒裎相見不知如何是好,她也不確定身後的他是否清醒,萬一他是醒著的,他們第一句話應該說些什麼?

    她對這種尷尬場景很苦惱,尤其她和他進展太神速,一路跳跳跳跳過了戀人階段再跳跳跳跳成了新婚夫妻,她的心理準備別說是做好了,根本連萌芽都還沒有,也難怪她現在慌了手腳。

    細微的,小小聲的,幾不可聞的,范克謙的夢囈貼在她鬢邊,她聽見了。

    「三月……」

    「現在都十一月了,還三月哩……」她忍不住修正他的夢話,一開口就馬上後悔,因為緊貼在她背後的胸膛有了動靜,橫在她身軀上的手臂略略收緊。

    「……我吵醒你了嗎?」她的聲音悶在拉高的棉被裡,半張臉蛋藏得密密的。

    范克謙看著背對他的發漩及隱約露在亂亂翹發間的粉紅色耳廓,惺忪的睡意全消,他伸手撫摸她的耳朵,長指輕擰柔軟耳珠,感覺她又抖了抖,他以唇取代手指,銜住棉花糖似的小東西。

    「對,你吵醒我了。」他的聲音比平時更沉,另一隻手掌握住她一邊乳房,或輕或重地揉捏著。

    她將他從那個討厭的夢境中——抽鬼牌輸給孟虎,輸掉韓三月——吵醒,也吵醒了他的慾望。

    「我……對不起……你繼續睡,我會安靜一點——呃——」她重重倒抽一口氣,身子重新被扳正,與他面對面。

    她不知道應該把視線挪向哪裡,看他也不是,不看他也不是,看著天花板也不是……不過她瞄到他剛睡醒的模樣,頭髮少掉發油的梳整,凌亂、不服貼,也少掉了老成的味道,讓他看起來至少比平時年輕五歲以上,黑眸在劉海裡卻變得更像藏在草叢尋找時機撲向獵物的狼眼——獵物是她,這一點就讓她很難有好心情繼續評頭論足他有多好看多俊多帥了。

    「你不用安靜,我喜歡你的聲音。」他親吻她的臉頰、下巴、頸子,拉開她虛軟地護住胸口的手,不准她妨礙地持續往下。

    曖昧的啾吻聲,聽得她面紅耳赤,渾身都染上薄薄粉櫻色,加上敏感肌膚被靈活的唇舌吮著咂著,又麻又癢又刺痛,他在她身上作畫,將她當成畫布,繪出一朵又一朵的小紅花,原來一向冷冰冰的范克謙也有這麼燙人的體溫,煨得她也跟著燃燒起來。

    昨晚學習到的「夫妻課程」,今晨又重新溫習一次,朱恩宥的體力嚴重透支,當他與她同時得到極致高潮之後,她趴在床上動也不想動。

    「現在你還會怕嗎?」范克謙撫摸著她的背問。

    怕?會怕的事昨天今天都做透透了啦……他根本就不給她怕的機會好不好!速戰速決的高辦事效率讓她措手不及,連想小小反抗一下都找不出時機。

    就像一個病人非常非常害怕開刀,醫師不但不安撫病人的恐懼,還趁病人不注意之際直接把病人押上手術台動刀——雖然這個比喻偏離了她的實際情況,但是她此時真的有一種被人開完刀,直接將病根給拔除的感覺。

    實在是……被他吃夠夠了。

    「不會……」她喊得喉嚨都呈現半沙啞狀態,好渴,好想喝水。

    范克謙下床,到吧檯倒杯溫開水,她聽到咕嚕咕嚕倒水聲,好想也請他順手倒一杯給她,但是來不及了,他已經走回來,坐回床上。

    「水。」

    「嗯?」她張開眼,看見透明玻璃杯就在她鼻前幾公分。「給我的?」

    「你不要?」

    「我要!」她馬上撐起身體,兩三口就灌個清潔溜溜。

    「因為你應該很渴,昨天和今早叫得很盡職。」他戲謔地說。

    「噗——」最後一口水從她嘴裡爆漿噴出,全噴在他的被單上。

    「咳咳咳咳咳……」嗆到!可是嗆到是小事,她弄髒他的棉被了!「對咳咳咳不起,我馬上咳咳……擦……」她顧不得自己喉頭還梗著水,左手胡亂擦著棉被,想趁棉被吸光茶水之前搶救回來。

    「不用管它。」范克謙將她拉起。她當自己是吸水面紙嗎?用手掌揮來揮去就能把那口水全吸乾嗎?沒發現自己咳得臉孔都漲紅起來?他拍拍她的背,要她好好先順口氣,至於棉被根本不用在意它。

    「可是我把它弄髒了……」呀呀,棉被上已經出現一圈深色水漬的圖案,想到剛剛自己在他面前像只章魚噴墨,一定很醜,她就沒臉見他……

    范克謙瞄也不瞄棉被上的水漬一眼,這床被單組本來就該送洗,她以為她只有用溫開水弄髒它嗎?她的汗水,她的眼淚,還有她的落紅及動情的春潮,在在都留在上頭。

    「弄髒了就要洗乾淨。」

    「我會幫你洗乾淨再曬曬太陽,曬過太陽的棉被會很暖很香的呀——」最後一個字破音,因為她被他突如其來的打橫抱起嚇到了。

    「我幫你洗乾淨。」他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只打算幫她洗乾淨而已。

    鴛、鴛鴦浴?

    一早就這麼淫亂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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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悉是從日常生活中點滴的相處開始。

    她越來越認識范克謙,比任何一個范家人看到更真實的范克謙。

    他很常板著撲克牌臉,房裡房外都一樣,可是她看到他會在房裡捉亂那頭短髮,他也有打瞌睡的時候,他也會穿著一條內褲在浴室裡刷牙洗臉,他也會踢被子,也會準時在娛樂節目「小氣大財神」播出時打開電視收看,就像個普通男人一樣。

    至於婚前婚後他有什麼差別?

    他沒有變得比較溫柔,也沒有變得比較冷漠,話沒有變多,笑容沒有變頻繁,不過他的擁抱很熱情,老是在床上和她糾纏不休,或許是男人的本性,再冷冰冰的男人也無法抵抗性的誘惑,所以才有人說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他當然也沒有例外。

    呀,有一點是他在婚後才有的舉動,他會牽她的手,從房間到樓下飯廳吃飯時;搭車去公司上班時:下班車子開回范家時;從停車場走回范家主屋時,他都會自然而然地牽著她一塊走。這當然是很小很小很小的一件小事,可是對於跳過戀愛階段的她而言,這樣的一小步,是人生中的一大步。

    「教我好不好?」

    朱恩宥看他一個人在賭台上排撲克牌,幫他倒杯咖啡過來時跟著在他對面坐下。

    「你想學?」

    「嗯,看你比較喜歡跟人玩什麼。梭哈是不是?那我學梭哈。」

    「為什麼突然要學?」

    「我學會以後就可以陪你玩呀。」不然看他一個人排牌真孤獨。「你好像除了跟爺爺賭之外,不怎麼和你弟弟妹妹玩牌哦?」明明家裡還有一大群弟妹,他都不和他們聯絡聯絡感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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