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宋雨桐
她兩手緊緊攀住他的臂膀,指尖深深的嵌入,他吻得她腳趾蜷曲、身子火熱,整個人都快要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而哭泣……
「不要……」她火熱難耐的求饒著,身體卻不自覺的往上弓起相迎,與那股火熱剛硬更密切的貼合在一起……
由骨子深處升起的渴望是如此的強烈,想要與他合而為一,想要讓他進入她的身體裡,因為這樣濃烈的渴望,她的身體因此疼痛著,她的心因此焦灼著,理智和情感交相混戰著……
「現在的你是清醒的吧?我的蘇湘?」他火熱的呼息吹送進她的耳窩,惹得她的身體又是一顫。
「還是不要嗎?不要的話,現在就跟我說,嗯?」他一邊問一邊吻著她的敏感地帶。
果真是……挺卑鄙的。他自己也知道。
吹皺了一池春水,卻要她在這個關頭拒絕他、推開他,絕對是居心叵測的小人才會做的事。
夏蘇湘情慾滿佈的雙眸可憐兮兮的瞅著他,拚命的咬住唇,淚卻還是無法控制的從眼角滑下……
他停住了吻,抬頭,直勾勾的眼望住她,看她淚眼迷濛的模樣,讓他變得好像惡徒一般,心揪了一下,竟是為之心疼不已。
他柔聲道:「你說,我就退,現在還來得及。」不忍逼她了,雖然這樣為難的將是已經慾火焚身的自己。
她不語,死咬住唇。
他輕歎,起身,想移開覆蓋住她的身軀,卻在下一秒被兩隻小手緊緊抱住——
「抱我。」她無法放他走。就算這是最後一次,她也要好好把握住,用她的所有感官去感受他徹底的存在感。
「你確定?」陶冬悅瞇了眼。
「確定得不得了。」她勾下他的脖子,報復似的在他的唇上輕咬了一口。
反正,她的第一次已經給了他,再給他第二次或第三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終究,是要心痛的,那就痛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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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事,夏蘇湘連躺都沒有在床上躺一下便起身到浴室洗澡,洗完澡,穿好衣服,她背起她的大背包就要上工去,看都沒看依然躺在床上的那個性感俊男一眼。
「你要上哪去?」陶冬悅喚住她。
頭也沒回,夏蘇湘淡淡地應了一句:「上班,我又不像你,家裡是座金山。」
「過來,我們談談。」
「我沒空,你已經耽誤我太多時間了。」她不耐的皺眉,作勢低頭看了手腕上的表。「我今天要跑三個工地,你走的時候記得幫我鎖上門。」
說著,邁步又要往前走——
「夏蘇湘,你把我當什麼了?」陶冬悅起身,光裸著身體遮也不遮,筆直的朝她走來。
夏蘇湘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氣息正朝她逼近,腳步急著便要往外衝,可這男人像鬼似的,不知怎麼變的,一下子就跑到她眼前,頭低低的她一看到他赤裸裸的身體,忙不迭閉上眼,背過身,深呼吸,全身緊繃。
「你是暴露狂啊?」
「我身上有哪裡你剛剛沒看清楚的?」
「快去穿衣服啦!」
「你急著跑,我沒時間穿衣服,如果你願意等,我很樂意穿好衣服再來跟你談,如何?」大冷天的,她以為他喜歡一絲下掛的晾著他的寶貝給它冷嗎?
「我跟你說我要趕工!」
「那就現在談。」
「談什麼?要我付你錢嗎?夜渡資?還是加班費?」她口無遮攔,挺直著背脊,高傲的把自己當成上夜店消費的女王。
這樣就對了,就當昨夜是牛郎侍寢。
不然,就當他是她的情夫也好,客串的一夜情夫。
如此這般,省去那些傷心難過,省去那些不必要的期待,日子才能快活的繼續過下去。
她不想跟他談任伺事,瀟灑的拍拍屁股離開才是上策,雖然她是男人婆沒人愛,卻也沒必要給人家羞辱!
她先走,什麼也不要聽,已經是二十八歲的老女人了,一夜情,沒什麼大不了的,不是嗎?
陶冬悅聽了她的話,也不氣,反而再次把她擁入懷中。
她掙扎,一樣沒用,反正這男人硬要用強的,她是決計抵抗不了半分的,認了,不必白費力氣。
要抱就讓他抱個夠。
「我的夜渡資可是天價,你付不起的。」陶冬悅溫柔的在她耳畔低語:「不過,如果你當我是你的情夫,我可以不拿你半毛錢。」
「你現在究竟在說什麼?」夏蘇湘皺眉。
「我一句都聽不懂。」
「我要當你的男人。就這麼簡單。」
「我不需要男人。」
「那就當情人。」
「我也不需要情人。」
「那就當老公,怎麼樣?」他問得很自然,像是兩個人已經交往了很久很久,久到可以論及婚嫁的程度。
尋她開心嗎?
這樣近乎求婚的話,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可以輕易的脫口而出?他都已經抱了她,遊戲還不想終止嗎?想再繼續玩下去?
「夠了,陶少爺,我不想再繼續跟你玩遊戲了,這樣的話,請你以後不要再對我說。」
她的冷言冷語,像是半點也打擊不到陶冬悅。「怕認真了嗎?是伯你對我認真?還是怕我對你認真?」
氣死人!
這個男人是打算抱著她這樣跟她耗一天嗎?老說這無聊話?
「你對我認真了嗎?」
「是啊,怎麼辦?」他柔情萬千,彷彿他的深情可以感動天。
她要是信他,就真的傻到骨子裡去了。她可是二十八歲的輕熟女耶,當她是十八歲啊?
「去死好了!為我殉情,我一定感動到哭!」她涼薄的語氣,勾起的唇角,嘲弄的意味非常濃。要說無聊話是吧?那她就陪他說個夠!逼他非得自己打退堂鼓摸摸鼻子走開為止!
真是……粗魯到不行的女人。
陶冬悅又好氣又好笑,卻依然沒有鬆開環抱住她的雙臂。「我死了,你真能感動?」
「是啊,去死吧。」她狠狠地道,心裡卻有一絲不安掠過。
「要不要賭?」
夏蘇湘愣了一下。「賭?賭什麼?」
「賭我死了,你一定哭得昏天暗地,一輩子思念著我。」陶冬悅溫柔地說著,好看修長的指尖輕輕地撥了撥她俏麗的短髮,再轉而挑起她的下顎,讓她不得不專心一意的仰著小臉看著自己。「要賭嗎?」
什麼跟什麼……
他就是要逼她就對了!哪有人用這種東西來賭的?她賭贏了又如何?她會一輩子失去他,她賭輸了又如何?還不是一輩子失去他!
隨口而出的氣話,他非得這樣認真的跟她討論嗎?討論他死不死的,這種東西怎麼可以拿來賭?聽了她對他說的那些話,他該氣得穿好衣服馬上走人才是,這男人的修養是怎樣?好到跟神仙媲美了嗎?
好氣!卻覺得一股酸意源源不絕的湧上鼻尖,讓她好難受,眼眶也變得澀澀的、刺刺的,有點痛。
「捨不得我了,對吧?」陶冬悅的嘴角噙著一抹笑,心思細密如他,怎瞧不出地眼中氤氳的霧氣代表著什麼?
沒錯,他是故意的,故意的順著她的話說,用盡心機的把她的真情真意逼出來。
明知道她是愛他的,這樣還不夠,還得把她逼到盡頭,把愛他的話全給自動自發說出來不可……
很欠扁,他也知道,如果他陶冬悅不是生得這般玉樹臨風,英俊迷人,優雅貴氣,溫柔性感,他那骨子裡的壞,絕對會讓女人退避三舍。只不過,他剛好是天之驕子,得天獨厚,讓女人氣到底也會愛到底。
憑藉著這樣的自我認知,他陶冬悅一向不怎麼在意女人的眼淚,他寵女人、哄女人,全都出自打小優良的紳士訓練,做起來得心應手、優雅好看,卻少了一份真心。
想不到,這世上真有女人可以讓他動心。
這個女人就是她——夏蘇湘。
既然這是既定的事實,那麼他就只好用盡心機來愛她……情非得已,他也是迫於無奈呵。
夏蘇湘瞅著他,被他這溫柔一問,淚幾乎是呼之欲出了。
她想哭,他卻笑得這般好看,真的好過分……
他不知道這樣說很不吉利嗎?還跟她賭咧?笨蛋!打小就生長在國外的人就可以忘記本上祖宗的叮嚀喔?大笨蛋!
是,他說的沒錯,她是捨不得他,一千一萬個捨不得……
他早知道了吧?卻故意這樣逼她……
是怎樣?這樣逗弄她就真的這麼好玩有趣嗎?他大少爺這樣就很開心了嗎?日子過得也就不那麼無聊了,是吧?
就在夏蘇湘瞪視著他,不斷的在心裡頭罵他、氣他,又恨又愛的數落著他的所作所為的當下,耳邊竟然傳來一句讓她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話——
「我愛你,夏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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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復甦湘。」這句話,她可以回味上一千次一萬次,生生世世吧?他說:他愛她。他愛夏蘇湘。是她夏蘇湘沒錯。就是她,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