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朱映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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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關夜痕醒來時,雲巧巧還在睡,很顯然昨晚的激情累壞了她。
他沒有將她吵醒,逕自下床走出房間,而他才剛經過一處轉角,一旁就突然傳來一聲嬌媚的叫喚。
「主子!」
聽見那個聲音,關夜痕停下腳步轉身一看,來的果然是他手底下唯一的一名女殺手,名叫丁若玫。
「你怎麼來了?」關夜痕問,他並沒有下令要她跟過來。
丁若玫嗓音嬌嗲地說:「主子為了追殺江殷離開了這麼久,若玫怕主子被什麼麻煩事給耽擱了,所以才特地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沒有。」
「主子的意思是──已經除掉江殷那個叛徒了嗎?」
「這世上已經沒有殺手江殷這號人物了。」關夜痕避重就輕地說,不打算對她多說明些什麼。
丁若玫很自然地將他的意思當成是殺了江殷。「那真是太好了!既然如此,主子打算動身回去了嗎?」
「嗯。」關夜痕點點頭。他確實有此打算,不過要等雲巧巧休息夠了再說,他不想累壞了她。
「主子辛苦了。」
丁若玫上前一步,摟住關夜痕的頸項,踮起足尖主動送上香吻,就像她過去曾做過的一樣。
關夜痕一動也不動地任由她親吻,卻完全激不起任何情慾的反應。
過去這幾年來,他默許丁若玫的挑逗,甚至曾與她發生肌膚之親,畢竟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總有慾望需要紆解。
可是說也奇怪,以往他對丁若玫的親吻撩撥並不厭惡,但是此刻卻顯得有些難以忍受。
是因為雲巧巧吧!是因為他將那個小女人放進了心底,才會變得如此。
「主子?」丁若玫困惑極了。
她不懂為什麼她吻了老半天,他卻沒有任何反應,甚至還心不在焉的,思緒不知道飛往哪兒去了?
挫敗疑惑間,她瞥見一抹纖細的身影從迴廊走了過來。
由於隔了一段距離,丁若玫看不清楚那女子的模樣,但是那女子因為瞧見她和關夜痕的親匿舉動而突然停下腳步,很顯然她跟主子之間有著什麼特殊關係,讓丁若玫的心中立刻升起強烈的敵意。
「主子怎麼了?該不是太累了?」
關夜痕不想多解釋什麼,也不想跟她提起雲巧巧的事情。
他正色說道:「以後你別再做這種事情了,我們之間還是恢復單純的主子與手下的關係吧!」
丁若玫的臉色一僵,又驚又恨。
「為什麼?主子難道……難道另外有喜歡的女人了嗎?」
出乎意料的,關夜痕爽快地回答:「沒錯,而且等我們回去之後,我會正式娶她為妻。」
這番毫不猶豫的回答,宛如當頭給了丁若玫重重一棒,極度的妒恨宛如蟲蟻不斷地啃咬著她的心。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當著主子身邊唯一的女人,就算只是肉體上的關係,她也衷心期盼有朝一日主子會願意給她一個名分。
想不到……她才跟主子分開一段時日,一切全都變了。
可恨!她絕不饒恕那個半途冒出來的程咬金,她一定要想辦法除去那個眼中釘不可!
丁若玫小心翼翼地將深沉的恨意藏在心底,她知道隔了這麼長的距離,那女子肯定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因此她故意在關夜痕的面前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主子如果心意已決,若玫也絕不會破壞主子的幸福,只是……主子能否給若玫最後一個擁抱?」
見關夜痕皺起了眉頭,像是打算拒絕她的請求,丁若玫不肯放棄地再度開口央求,語氣謙卑到了極點。
「看在過去若玫盡心盡力服侍主子的分上,就算是讓我死心也好,只要再給我最後一次單純的擁抱,我就心滿意足了……」
關夜痕猶豫了一會兒後,終於如她所願地抱住了她。
雖然他不可能再和丁若玫有任何情感或是肉體上的糾纏,他也不可能再對她的撩撥挑逗有任何的反應,但是他不希望她的心底還存著不應有的幻想或期待,那只會給他帶來麻煩和困擾。
丁若玫趁著這個機會,反手緊緊地摟抱住關夜痕,刻意營造出兩人宛如情人般熱情相擁的場面。
她的眼睛悄悄一瞟,那個佇立迴廊下的女人震驚地踉蹌幾步之後,倉皇地轉身跑開。
看著那抹背影,丁若玫的嘴角悄悄揚起一絲陰森的笑。
看來那女人還真是愚蠢好騙,這種對手最好解決了,只要她設下一個精心的計謀,還怕不能徹底除掉這根眼中釘嗎?
第七章
雲巧巧腳步倉皇地奔入房裡,緊緊地關上門扉,彷彿這麼做就能將自己完全地保護起來。
但是沒有用,一點用也沒有!
她的心……還是好痛好痛!
雲巧巧臉色蒼白地撫著自己胸口,彷彿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原本她是從一場美夢中醒來,回想起昨夜的激情,她又羞又喜,想見關夜痕的渴望,讓她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間想去尋他。
想不到,想不到……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簡直不敢相信前一夜才與她激情纏綿的男人,一覺醒來居然轉身投入另一個女人的懷抱!
對他而言,她到底算什麼?他到底把她當成了什麼?
雲巧巧傷心地躲在房裡,拚命地忍住淚水,一整個上午她都不敢踏出房門半步,就怕又撞見令她心碎的畫面。
她心裡始終存著一絲期盼,期盼關夜痕會來找她,會來對她解釋那名女子的身份,告訴她──是她誤會了,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
然而,一個上午過去了,關夜痕始終不曾現身,讓她不禁如此猜想……他是否因為那名女子的出現,完全忘了她的存在?
傷心的淚水終於再也忍不住地淌落,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嚇了她一跳。
她連忙擦乾淚水,很努力裝出若無其事的聲音──
「誰?」
「雲姑娘,我叫丁若玫。」
雲巧巧一僵,雖然她不曾聽過「丁若玫」這個名字,但她直覺地猜出對方就是稍早她不經意撞見的那個女人。
她來做什麼?現在該怎麼辦?
對方既然都已經找上門來,而她剛才也開口回應了,總不能現在才假裝睡著,對門外的人不理不睬吧!
雲巧巧掙扎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前去開門。
剛才隔著一段距離,她沒能將對方的容貌看得仔細,此刻近距離一瞥,就見這位丁姑娘是個美艷嫵媚的女子,年紀與她相彷。
「丁姑娘,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刻意低垂著眼睫,不想瞧見對方耀武揚威似的得意表情。
「主子有事要我轉告你。」
「什麼事?」雲巧巧心中一刺,語氣僵硬地問。
倘若關夜痕真有話想對她說,難道不能親口告訴她嗎?為什麼非要故意找這個女人來刺激她?
「主子要我跟你說──你的階段性任務已經完成了,隨時都可以自行離開,當然──愈快愈好。」丁若玫說道。
「階段性任務?」雲巧巧怔了怔,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當然就是當我的替身呀!」丁若玫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什麼?」雲巧巧倒抽一口涼氣。
替身?這兩個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沒錯,每回我不在主子身邊,主子總要找個替代品來打發時間、發洩慾望。」丁若玫說著,幽幽地歎了口氣。「唉,誰叫我愛他,也只得包容他的這個壞毛病了!幸好他的心裡只有我一個,其他都只是逢場作戲罷了,所以我一來,他就急著想將你打發走了。」
這番傷人的話宛如一記致命的重擊,讓雲巧巧痛得幾乎站不穩。
「我……我要親口聽他說……」她嗓音顫抖地說。
她不會傻得全然接受丁若玫的話,即使自己曾親眼瞧見關夜痕主動伸手摟住了這個女人。
她一定要聽見關夜痕親口說出這番傷人的話,如此一來,她才能真正的寒透了心、真正地斷絕希望。
丁若玫聞言眸光一閃,眼底悄悄浮現陰狠的光芒。
「好啊!我知道主子在哪兒,我這就帶你去吧!」
「嗯。」
雲巧巧不疑有他地跟了過去,然而在她沉溺於心痛而疏於防備的時候,冷不防被丁若玫點住了穴道,昏睡過去。
瞪著昏迷倒地的女人,丁若玫的唇邊勾出一抹陰狠嗜血的微笑。
「哼!本來只要你肯乖乖離開,我還能饒過你,現在……哼!若你因此丟了性命,那也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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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雲巧巧弄昏之後,丁若玫趁著黑煞不注意,偷偷將雲巧巧運進他的房間、放上了他的床。
她甚至還一不做二不休,動手將雲巧巧褪得只剩下兜兒和褻褲,再拉起被子遮蓋住她衣衫不整的模樣。
安置好之後,丁若玫知道黑煞嗜酒,於是便熱情地邀他喝酒,而沒有要務在身的黑煞當然是欣然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