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就愛耍心機

第33頁 文 / 席絹

    從《墨蓮》開始,我創造盛蓮國,就是有這樣模糊的概念,直到我寫完《皇上說的是》之後,才有一些明確的看法,然後當然還要再接再勵下去啦!寫作就是這麼件快樂的事,因為可以將你天馬行空的想法給分享出去,這真是太棒了。

    可能你們不會喜歡這樣的一個女主角,畢竟太有心機的女人,往往是言情小說的毒藥,而這個故事又太過平淡,沒有設計什麼高潮起伏。所以呢,不喜歡的人,就請包涵啦,我今年已經很盡力了。

    我還是覺得,寫作一事,必須先是作者感到快樂了,才能將這份快樂分享給讀者。而不是先去想著讀者想看什麼,才決定該下筆寫什麼。

    這讓我想起n多年以前,當我交完第四本小說《浪漫一生又何妨》時,與項姐談過的話。那時項姐打電話來,原意只是為了跟我討論書名——以前我有個怪癖,只要不知道該怎麼取書名時,就索性不取了,丟給出版社去傷腦筋。她給我幾個書名選,後來以這個定案。不過那時項姐說了一些話讓我印象深刻。她說:女大男小的主題,讀者可能比較無法接受,還好你這個只是差四歲……

    那是一九九四年的事了,我那時心想:拜託,什麼年代了,寫個女大男小有那麼嚴重嗎?這位大姐,你好古板哦。

    可,事實證明,她對了。因為那時收到的抗議信之多,令我結舌,她們都說差四歲,太老了,不能接受!下次不要再寫老女人的故事了!

    各位,時代的改變、觀念的改變就是這樣快速。如今即將步入二○○八年的現在,在真實的世界中,就算你一個六十歲的女士,嫁給一個十八歲的小伙子,也不是什麼該被社會激烈非議的事件了。

    再談回到言情。我應該曾經在某本書中說過,我不想當最受歡迎的言情小說作者,我只想要當個什麼風格、什麼故事都能去嘗試寫出來的作者。因為這才不辜負我對言情的熱愛,也不辜負我將人生中最精華的歲月投注在這裡。

    人生但求痛快而已,而我有幸能如此恣意而為,為何不好好珍惜把握?!

    寫套書這事兒,有一度曾經差點成為我的心理障礙,總覺得不好發揮,總覺得被拘束,但後來卻發現一件事的好不好做,端看你以什麼心態去看待,其實不管是怎樣的主題,終究還是由你的筆去主導,完成這個任務。

    總之,很高興完成今年度的工作,雖然很累,但終於也算是攻頂成功了。明年相信可以好好休息怠惰一下。

    之三——想不出還能雜談什麼,就來個詩分享吧!

    在寫《我的藍》時,收集了很多古今中外的情詩,有些適合用在書中,也就用了,有些則是我覺得很特別,卻沒有機會運用到的。

    在換新電腦時,以前許多雜七雜八的檔案也跟著要殺掉,那時一邊備份著不能丟的文件,一邊刪除著已經用不上的資料。

    我喜歡找各種東西收集,卻沒有整理資料的天分,分類上更是亂得連自己也排不出邏輯,常常突然有什麼東西要用,明明記得有存檔的,卻始終想不起它在哪裡……

    所以買了新電腦之後,我重新立志——不要再塞那麼多東西在電腦裡了!以後可能派不上用場的,現下,全刪掉!

    而這個「《我的藍》引用詩」檔案,雖然捨不得,但也該刪了。我從不往回看,很少依戀。因為人生只要仍然向前走,就會沿路不斷有新的摘取,如果捨不得丟棄,就無法裝下新的獲得。

    記得每份當下的感動就已足夠,不一定要抱守不放,頻頻回首。

    以下,我選了兩首分別代表東方與西方的情詩,供大家分享,加上一點小心得,放在詩的後頭,等大家欣賞完了,再來談談當時我找詩的心得吧——

    東方情詩:

    清平樂·夏日遊湖(南宋·朱淑貞)

    惱煙撩露,留我須臾住。

    攜手藕花湖上路,一霎黃梅細雨。

    嬌癡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

    最是分攜時候,歸來懶傍妝台。

    西方情詩:

    誰在我的房門外呀?(蘇格蘭·彭斯)

    「誰在我的房門外呀?」

    「除了芬德雷,還會有誰?」

    「趕快走開吧,你不要在此!」

    「當真要我走?」芬德雷說。

    「你為何如此偷偷摸摸?」

    「喔,出來見個面吧。」芬德雷說。

    「天亮之前你會鬧事的。」

    「我真會鬧事的!」芬德雷說。

    「要是我開門讓你進來,」

    「讓我進去!」芬德雷說。

    「你會吵得我無法成眠;」

    「那是當然的!」芬德雷說。

    「倘若讓你待在我房裡,」

    「讓我待著吧!」芬德雷說。

    「我恐怕你會一待到天明;」

    「那是一定的!」芬德雷說。

    「要是今晚讓你留下,」

    「我要留在這裡!」芬德雷說。

    「我怕你會再度前來;」

    「我一定會的!」芬德雷說。

    「這屋裡可能發生的事,」

    「讓它發生吧!」芬德雷說。

    「你到死都不能說出去。」

    「我一定會的!」芬德雷說。

    當時我翻看到這篇《誰在我的門外呀?》時,真的是瞠目結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我看到它的震撼。

    好熱情、好粗魯、好直白、好……好色哦!這樣充滿情慾的情詩,全全完完不遮掩不含蓄的寫了出來,讓人看了真的只有被震住的感覺。一旦反應過來之後,又會忍俊不住的露出微笑,歎為觀止。

    我看過許多情詩,我也喜歡在情詩裡拾綴著美麗的字句。但,也許看得不夠多,所以在過往的經驗中,我只記得詩是酸甜的、含蓄的、意象的,尤其我們老祖宗流傳下來許多與男女之情有關的情詩,其實大多都是偏向相思、離情與閨怨的描寫,我很少、甚至幾乎沒有看過那種形容熱戀愛意狂放的詩句。我在讀完這個魯男子芬德雷之後,幾乎是有點較勁之心的大翻著中國古代情詩集,想要找出足以與之相較的詩詞,想要證明我們這邊也有這樣熱情可比太陽的詩句,我們這邊的男人,戀愛起來也是很有衝勁的,但……

    我想,我果然讀的詩太少了,因為我沒找到。後來還是從朱淑貞的《斷腸詞》裡找到這首《夏日遊湖》,裡頭那兩句「嬌癡不怕人猜,和衣睡倒人懷」,這種在戀情中大膽奔放的感覺,讓我覺得有些安慰,尚可以拿出來並列一下。

    民族性的不同,造成文學創作的表達方式大不相同。直截了當的表現方式與意寓深遠的表現方式,都各自有其美感。西方像飲酒,一入口就嗆進你的胃袋;東方像品茶,溫潤回甘,必須慢慢細品體會。

    這是留在《我的藍》與詩有關檔案裡,我用不上,卻一直想拿出來與大家分享的詩。如今即將把它們刪掉,當然要趕緊拿出來,再晚,我就忘了,也就不寫了。

    喜歡這樣熱情的詩嗎?如果你也有熱情的詩,請與我分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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