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皇子別爭寵

第19頁 文 / 湛露

    「你離開龍城一個月了,難道就沒有一點公務要辦嗎?」雖然這麼問,其實她已經看到他案頭上擺放著不少信函。

    「無非都是些閒雜事情,如果著急,那些人早就胞到府上來吵嚷了。」司空曜再熟悉手下人的性格不過,知道這些都是請安問候的信函,並無人事。

    落夕的眼睛落到其中一封信上,「這封信是從京城來的。」

    他隨手抽出,瞇了瞇眼,「原來是他,我幾乎都忘了。」

    信封上的落款是苗慈,這是苗頌茹父親的名字,也是他名義上未來的老丈人。

    落夕的目光一沉,苗慈信函的出現,意味著苗頌茹的事情依然沒有解決。她忘不了對方在爭取婚事時的堅決,現在京城中為了她失蹤的事情一定風波不止,苗大人的這封信又在兆示著什麼?

    挑起眼眉,司空曜看出她的心思,將信丟給她,「喏,你看吧。」

    「算了。」她抽身想走,立刻被他從後面抓住。

    「落夕,你不能逃開了事,無論苗慈的信裡說什麼,我都無所謂,而你又何必背上這個包袱?」

    「但苗大人的背後是苗頌茹,以及父皇。」她謹慎地提醒。

    「那你應該還記得,父皇早已當面和我發火,說我配不上苗家的姑娘,我也拒婚了。」

    「但頌茹不是這麼想的。」她轉身,凝望著他的眼,「她心中有你,數年不改癡心,就如同我一樣。」

    他古怪地笑笑,「那我是不是該坐享齊人之福,把她也娶進門,然後你們效仿娥皇女英,終日陪在我左右?」

    「呸。」落夕啐了他一口。

    司空曜的唇已經烙在她的脖頸上,一路向下,「怎樣?我也這樣抱著她,你受得了嗎?」

    「別鬧,放手。」她壓抑著低聲喊,即使曾經比這樣更親匿過,胸口內卻狂跳不止。

    他的手從後面繞到前面,手中就是苗慈的那封信,隨手就將信封撕開,當著她的面將信紙拽出,展開在兩人眼前。

    苗慈的信寫得洋洋灑灑,老長一篇,看得司空曜又不禁一哼,「不愧是文淵閣的學士,真是能寫。」

    落夕最關注信中的內容,還好信裡沒有說什麼太多實質的東西,只是苗慈認為自己管教女兒不力,導致女兒在皇上及三皇子面前大放厥詞,讓他深戚不安,再三賠禮道歉。

    看完信,司空曜笑道:「我就猜這個老學究說不出什麼子丑寅卯來,你還擔心什麼?」

    「你不覺得這樣的信背後更有內容嗎?」落夕深思著說:「你已經當面拒婚,而苗頌茹又拒絕了你的拒婚,當時已是僵局,他身為父親,總該有個明確的態度,但是卻什麼都沒說。」

    「嗯,其實他也是個老狐狸。」他說得一針見血,「他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給我,但是又不敢強求,所以只是一味說些不痛不癢的道歉話就想唬弄我。」

    「樂城那邊,父皇……」她頓了頓,「我該寫信去報個平安。」

    「說你在我這裡,一切安好?」他一嗤,「你猜父皇是會大發雷霆地派大軍接你回去,還是氣得丟下你一人在這裡,以後都不管不問?」

    「我……猜不出。」她緩緩搖頭。「無論如何,都該是我承受的命運。你說過我不能逃避,而我現在留在龍城就是逃避。」

    「錯了,我讓你留在龍城,不是為了讓你逃開京城的紛擾。」他托著她的臉頰深深的對視,背後是少有的嚴峻,「我要讓你看清楚我們彼此的心。這麼多年的憎恨之後,我們是不是真的認定了對方?無論遭遇多大的阻擋,都不改心意?」

    「一直在憎恨的人是你,不是我。」她指正這個錯誤。

    司空曜挑起眉尾,「你在氣我嗎?你敢說當年一點都戚覺不到我對你的與眾不同?」

    「戚覺得到,你總是冷語奚落我。」她笑。

    「除了你,還有誰曾經讓我這樣奚落?」

    「這麼說,我該感謝三皇子對我的格外偏愛了?」她好笑地看著他,「包括射傷葉嘯雲,搶走牧平小王爺的馬鞭?」

    「任何可能企圖親近你的男人,我都不會放過。」他啃咬著她的耳垂,「而且你的確該感謝我,否則你早就成為葉嘯雲那種狼心賊子的掌中物,也有可能會被糊塗的父皇賜婚給那個牧平小兒。」

    「人家牧平沒比你小幾歲,你像他一樣大的時候已經在邊關開始創建功業,為什麼就瞧不起現在這個年紀的他?」

    司空曜一聽,眉毛倒豎,「你看上他了?」

    「若看上他,我就會求父皇賜婚了。」她笑著歎氣。

    他哼聲,「即使你真的開口求,我也不會讓你們快快活活地入洞房。」

    落夕怔怔地看著他飛揚的眉梢眼角,「曜,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有朝一日,我真的開始恨你,就像外人認定的那樣,與你彼此憎恨,你又會怎樣?」

    「我知道你不會。」他狂妄地攫住她的唇,「我喜歡上的人,不可能不喜歡我的。」

    「無理。」她輕喘,似笑似歎。他真的就如她一直認定的那樣,在過於專橫成熟的外表下,其實是一顆大男孩般任性孤單的心,所以她選擇默默地喜歡他,把他當作一個永遠嚮往的信仰,不肯走近,也不敢靠近。

    「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阻礙我們的。」他承諾著。

    「這……只是你美好的想法。」她比他總要悲觀現實。

    就像是在印證她的話似的,府中的奴婢在門外敲著房門,「三皇子,有客人到訪。」

    「客人?誰會跟到這裡來?」司空曜下悅地放開情人,走到門口。

    房門剛一拉開,迎面便撲上一個人一把抱住他,笑道:「哈哈,三哥,從京城裡逃回來,以為就可以躲起來清靜嗎?沒想到我們會來煩你吧?」

    那人竟然是司空嬌!而且來的人不僅是她,還有司空明,以及剛剛被他們提及的——苗頌茹。

    就如司空曜和落夕會驚詫住一樣,門外的所有人也都突然呆住。

    司空嬌一手抬起,指著落夕,口吃地說:「落夕,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在三哥這裡?」

    唯有苗頌茹在瞬間的呆怔後你讓我們所有人找得真辛苦。」好像了然了什麼秘密,淡淡地說:「公主殿下,

    司空明則是好奇地打量著三哥,又看向落夕,一派天真不解。

    落夕胸口一直被重壓的巨石匆然震盪了一下。原來那層重壓始終都在,只不過她和他故意不去理睬而已,而如今隨著苗頌茹的出現,一切的阻礙都重新擺在他們的面前,這場屬於他們三個人的故事,該怎樣收場?

    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注視著他們,即使是向來聒噪的司空嬌也沉默了許久之後才開口。

    「父皇一直遍尋你不著,後來大哥說,既然沒有顯示你被人擄劫走的痕跡,這麼多天也沒有人藉你做出任何威脅朝廷的事情,你應當是自行離開,可我們所有人都想不出你為什麼自己出走,更沒想到你居然會出走到三哥這裡。」

    「我的目的本不是到這裡來。」落夕緩緩開口,「是他在半路上找到了我。」

    「既然三哥找到了七妹,為什麼不送她回宮?」她轉而去問哥哥。

    司空曜散漫地回應,「我就是不送她,扣下了她,又怎樣?」

    「怎樣?父皇那邊有多少人說你的壞話,以為是你把七妹害了,你應該立刻送她回去證實你的清白才對啊!」司空嬌眺著腳,不理解哥哥為什麼會反其道而行。

    但司空曜只是對著她笑笑,這古怪的笑容讓她皺起了眉,也讓苗頌茹開了口。

    「三皇子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

    他將目光投向她。「我想知道你們怎麼會一起到這裡來?」

    司空明回答道:「是頌茹姊姊想到龍城來找你,恰好父皇派我押送一批皇糧到這裡,父皇說我長大了,也該出來歷練歷練。而五姊在宮中悶得慌,也吵著一起來了。」

    「既然來了就先住下吧,反正我這裡空屋多得是。」司空曜擺出一副好客的樣子,同時回頭對落夕說:「我們不是說好了明天要去桃花山?反正兩人成行總顯得孤單,人多一些才熱鬧。」

    落夕與其他人都是一怔。

    她怔在她不懂這樣盛情邀約的背後到底是隱瞞了怎樣的想法,而司空嬌和司空明聽哥哥這樣說話,儼然是他與落夕已經冰釋前嫌,仇恨全無,這種轉變讓他們匪夷所思。

    苗頌茹一直像是在旁邊深深地觀察著他們,司空曜的每一句話都讓她的眼波幽蕩。

    「好啊,」她終於再度開口,「以前有人寫詩說:氣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我看這龍城就好像是一個世外桃源,會讓人樂不思蜀的好地方,我也很想見識一下。」

    落夕靜靜望著她,忽然問有種感覺,苗頌茹已經明白了一切。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為和對方相比,自己與曜在一起的障礙實在有太多,並不只苗頌茹這一座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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