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左芸
「沒問題。」捲起袖子，龐梓梨準備討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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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梓梨利用學姊季嬿如的關係，順利進到會場，她打電話給那個小氣鬼，還不時掃視著人群。
邊喘著氣，邊等待著通話的那一刻，她心想，那個小氣鬼該不會連電話都不想接吧？憤恨的瞇起眼。
「龐梓梨小姐，有何貴幹？」手機傳來男子閒涼的聲音。
「我要和你談判！」她氣呼呼的說著，終於在會場一角看到小氣鬼的身影。
「我在忙。」莫昊汲輕輕的點頭，對著長輩打著招呼。
「我知道，所以我過來了，我在記者招待室的前面。」哼！如果談判破裂，他就等著見報吧！
莫昊汲轉過身，往招待室的方向看去，一名女人正怒氣沖沖的瞪著他。
他優雅的走到女人面前，態度從容不迫。
龐梓梨還在喘氣，眼神無畏的對上他。
「騙子。」他冷冷啟唇道。
她倒抽一口氣，他這人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面。
「說不出話了？」他撇撇嘴角，貪心的女人，他可是一點也不同情。
「我騙你也是不得已的，你有必要如此刻薄嗎？」她悶聲道，不喜歡他瞧不起人的眼神。
「有什麼事？」他仔細注意，這才發現她並不是他以為的那種怯弱個性，至少當謊言被揭穿，還有膽子來找他的人並不多。
「我騙你是我不對，這點我道歉；但是我有替你工作也是事實，你為什麼不給我薪水？」她就事論事的說。
「妳是來要錢的？」他挑眉，沒料到她還真敢講！
「是，你該給我八千元。」她不客氣的伸出手。
「我當初是和季嬿如小姐談的。妳是哪位？」他冷笑著，看她說不出話，他調頭就離開。
「等一下！」她在情急之下，拉著他的外套不放。
「龐梓梨，很難看。」這女人的力氣真大，抓得死緊。
「我這陣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可以說不給就不給？」她死命的拉住他。
他算是開了眼界，這輩子還沒見過對錢這麼執著的女人。
「你不給錢，我就不放，先跟你聲明，我是不介意上報的。」為了拿到薪水，她決定豁出去了。
「妳這是在威脅我嗎？」他皺著眉，已經有人注意到這裡了。
「我這是在和你講道理，我和莫夫人聊天也是要花時間的。」他不知道他母親有多會聊天嗎？
「酬勞打對折。」她說的是有一丁點道理，但他還是得給她個教訓。
「六千。」一次砍四千，他非得這麼狠嗎？
「不要拉倒。」他自覺已經算很有良心了。
「五千五？」她勉強扣了五百，心忍不住揪痛了一下。
「少五百元，妳也敢喊啊！」他失笑，真是服了她。
「五百也是錢。」這個不懂民間疾苦的大少爺，最好他一輩子就不愁吃穿。
「一半，再講一句，全部沒收。」他瞇起黑眸，才不打算將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喊價上。
她不甘心的瞪著他，一言不發。
「手還不放開！」外套都被她抓皺了。
她不情願的鬆了手，「錢呢？」都只剩下四千元了，當面拿不為過吧？
他掏出皮夾，拿出四張大鈔。「拿去。」
她接過鈔票，確定真的是四張後，小心翼翼的收進自己的皮包裡，抬眼視線正對上他的。
「還想聊？」他勾唇笑著，不以為她還會有這種好興致。
「小？氣？鬼！」她清清楚楚的慢慢對著他說，然後，一溜煙的跑掉。
莫昊汲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這女人，下次就不要再讓他給遇到！
第二章
「心情不好？」調酒師曉樂好笑的看著龐梓梨失意的表情，難得會在上班時間遇到她，真是稀奇了。
平時這段時間，龐梓梨不是回去做家庭手工，就是跑去打工，今天是怎麼回事？
「我遇到土匪了。」她坐在吧檯前，沮喪的趴在桌上。
「請妳喝。」曉樂給她一杯藍色調酒。「要不要說來聽聽？」曾為共事一年的同事，熟知她節儉的性格，猜想著應該是金錢方面的糾紛。
「不說了，說了只會更生氣。」龐梓梨道聲謝，攪動著冰塊，看著漂亮的顏色，悶聲道。
「妳今天來對時間了，等一下有帥哥會過來，妳可以大飽眼福。」曉樂向她眨了眨眼。
「給我看一迭鈔票比較快。」她是真的這麼認為。「而且，妳不是有男朋友了嗎？」龐梓梨嘖了一聲，「小心我去打小報告。」
「歡迎光臨——」曉樂對著推門的客人喊道，然後小小聲的對著龐梓梨說著，「來了。」
龐梓梨意興闌珊的轉過頭，一看，心情更為惡劣，真是冤家路窄，「我要走了。」她將杯子遞給曉樂，「麻煩打包。」
「看到我就想走，心虛了？」莫昊汲一進店內，就看到這個小騙子坐在裡面，他大步走到她身後，嘴角微揚，這下不就讓他給遇到了。
這傢伙哪裡帥了？嘴這麼賤，又這麼小氣，最多只有一張臉能看，這樣是很能吸引人嗎？真是氣死她了。
她回過頭，正要辛辣回嘴時，卻眼尖的發現到另一名溫雅男子，「仲涼大哥，你也來了！」臉上頓時綻放笑意。
「真巧，你們認識？」林仲涼一臉笑意的拉了椅子在吧檯前坐下。
「我和他不熟，見過幾次面而已。」她緊跟在旁邊坐好，並打定主意把莫昊汲當成是空氣，視線從頭到尾就只專注在林仲涼身上。
這女人是犯花癡嗎？笑得像鬼一樣，莫昊汲不滿的坐下，看著那個蠢女人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心底覺得很不是滋味，何時林仲涼跟她這般熟識了？
「原來大家都認識。」林仲涼接過調酒，淺嘗一口。
「林仲涼，你是怎麼認識這個女的？」他用下巴指著龐梓梨。
「梓梨是上次那家茶藝館的服務生。」他看莫昊汲和龐梓梨的互動，猜測兩人該是沒什麼交集的朋友。
「你上次約的那家茶藝館？」莫昊汲想了一下，才想起那天覺得熟悉的聲音，應該就是這位騙子小姐本尊。「飲料都是妳處理的？」
「不是。」她實在不想理會他，但礙於仲涼大哥在場，仍是不情不願的回答。
「還好不是，要不然我都要懷疑妳是不是失去味覺了。」有夠難喝，害他好一陣子都不敢喝茶飲。
可惡！龐梓梨的嘴角抽搐，內心告誡著自己：不要理他！她自己找話題和仲涼大哥聊天，「仲涼大哥，你晚上都還來這裡喔？」
「偶爾，妳不會覺得我每天沒事就是喝茶、聊天吧？」他開玩笑道。
「仲涼大哥在我們店裡也都有很認真在工作呀！我怎麼可能會覺得你沒事做。」她趕忙澄清。
這女人，還故意用這麼溫柔的語氣說話，真是既做作又噁心，莫昊汲一口飲盡杯裡的酒。
「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先聊。」林仲涼拍拍好友的肩，離開座位。
龐梓梨神態悠閒的拿了本雜誌翻閱著，就是不想理會那個小氣鬼。
「胖子梨，如果妳的仲涼大哥知道妳是為了錢而說謊，妳想他會怎麼看妳？」莫昊汲故意利用她名字的諧音，替她取了個綽號。
誰是胖子梨——她氣呼呼的以斜眼瞪他，她哪裡胖了？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他托著下巴，俊美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嘲諷意味。
「你休想挑撥我和仲涼大哥的感情。」心存惡念的小氣鬼，四千元都不跟他計較了，他還這般囂張。
「挑撥？我可沒這麼閒。」莫昊汲撇著嘴角。
「是嗎？我可是完全看不出來耶！」她又喝了一口飲料消火。「你一直針對我是什麼意思？」索性把話說開。
他老實說：「純粹就是看妳不順眼。」
「太好了，請你繼續保持下去，你不要理我，我當然也不會打擾你。」她皮笑肉不笑道，然後拿起雜誌，決心不要再受他的言論影響自己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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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閒的早晨，莫昊汲慵懶的翻閱著雜誌，看到廣告上的千元鈔票，腦海裡浮出那個嗜錢如命的古怪女人。
名字怪，個性也怪。
第一次看到有人為了賺錢，搞得這麼辛苦，她現在一定很氣他收回那四千元吧！
他搖頭失笑，看到管家走進，收起笑意，「怎麼了？」
「老爺請你到客廳去一趟。」管家恭敬的說著。
「我待會兒就過去，你去忙吧！」莫昊汲闔上雜誌，他可以想得到父親要談什麼了。
他將雜誌放回，走到客廳，看見父親正泡著茶。
「昊汲，你過來這邊坐。」莫老爺倒了兩杯熱茶，自己拿了一杯，滿意的啜飲著。
「我站著就好了。」他習慣性的與人保持距離，就算是自己的父親也一樣。
「月底有董事會，利用這次開會，公司會聘你當經理，也該是讓你慢慢接管公司的時候了。」他看著兒子，眼底有著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