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浪子奪情

第5頁 文 / 黎沁

    這女人都已經嫁給了他,還嬌弱得好像一碰就會碎,他真討厭她這副自命清高的模樣。

    白琪閉上雙眸,不想看他,也不想聽他說話。她不想接受這個男人就是她丈夫的殘酷事實。為什麼她的人生要和這種壞胚子牢牢結合?

    浩龍……浩龍……她多希望有一天他能拯救她,幫她逃離這個地獄。

    「張開眼。」他口吻中充滿命令的語氣,只有別人要聽令於他、順他的意,違抗他的人,下場只有……生不如死……

    只要他楊震康活在世上的一天,他就要將敢違逆他的人,全都剷除。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白琪輕顫眼皮,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她依著他的要求將雙眸打開。可她的眼神是空洞的,雖然他站在她的面前,但是她根本沒將他放在眼底。

    「幫我脫衣服。」楊震康挺直背,狹長的冷眸看著前方,就是不看她。

    白琪沒有抵抗,更不敢說不,因為她知道,這男人不容許別人拒絕他。

    她順從地伸出白皙的小手,解開他襯杉上的扣子,一顆顆解開,露出他精實的胸膛。她連看都不想看,只是照著他的命令說一步、做一步。

    「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他冷眼睇向低垂著頭的女人,對於她的被動相當反感。有多少女人看到他,就黏在他身邊,主動將他服侍得服服貼貼。唯獨這位自命清高的女人,被動得像個紙娃娃,讓他心煩。

    白琪先是一愣,抬眼,望進那雙冰冷無情的眸,緊張地抓住自己的衣領,深怕他會對她做出她不敢想像的事。

    「我叫你脫衣服你是沒聽見嗎?」他怒了,他最厭惡別人聽不懂他說的話,他用力抓起她纖細的手腕。

    被他用力一拉,纖瘦的白琪踉蹌地跌入他的懷中,她慌得用力推開他,無奈他的氣力過大,清瘦的她根本無法推動。

    全身上下的毛孔緊縮,她好怕、好怕他會對她做出不軌的事。雖然她心裡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經嫁給了他,這一輩子都是他的女人,應該要履行夫妻間的義務。

    「放手……」她幾乎是用氣音將話說出,哀求的望著他,希望他能放過她……

    「你有什麼資格拒絕我?」話一說完,他將她推向身後的大床,將身體覆在她身上,嚴厲殘忍的目光鎖住她畏懼的神色。

    他的眼神告訴了她,他接下來的舉動。

    淚水在極度害怕不安中,緩緩的滑過臉頰,白琪用力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哭出聲音,深怕又會惹惱這頭狂獅。

    「別忘了,你已經是我楊震康的妻子,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妻。」他低下頭狠狠咬住她的頸項,一點都不憐惜地啃咬她柔軟的肌膚,疼得白琪眉心緊蹙,淚水就像水龍頭般滑落。

    她覺得自己好沒尊嚴,像個妓女般任由他欺凌,而她連抗拒的權利都沒有。她絕望、心痛,她的世界是一片慘黑,沒有人能夠幫她,沒有人能帶她逃離這裡,她這輩子都要與這恐怖的男人,牢牢的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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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天色漸漸轉白,蜷在床角的白琪,全身上下不住的顫抖。她忍著身體的痛楚,緊咬著唇,就怕自己的哭泣聲會吵醒睡得正香的男人。

    她恨、她恨……恨眼前的男人,恨她奪走了她的純真,恨他奪走了她殘存的一絲希望。

    當人生走入黑暗,什麼都沒有了,連尊嚴也沒有了……那還剩下什麼……

    她走下床,眼神含著恨意,看向閉目沉睡的男人,如果她有能力,她真想……

    啊──!承受不了內心龐大壓力的白琪,飛也似地衝出房間,不斷的往前跑,身上的白衣隨著她的奔跑而飄動著,那飛劃的衣袂,像在悲淒地訴說她內心的殘破。她再也不是她自己了,她不乾淨了,她背叛了浩龍……

    她是骯髒的,她已經被污染了。

    筋疲力盡地跑到三樓一間客房,她用力將房門給甩上,將身上的衣服褪去,衝進浴室,旋開水龍頭,讓冷水打在她瘦弱的肩膀。她將整罐沐浴精,倒往自己的身上,她要把自己給清洗乾淨,她不要他的氣味沾染在她身上。不要……不要……

    最後,她崩潰的在浴室裡頭哭喊著、大叫著,想將內心所受的委屈全發洩出來。

    活下去,到底是為了什麼?最後,她昏倒在浴室內,不省人事。

    第三章

    從那個不堪的夜晚之後,她變得更憂鬱,更不愛與人接觸,成天像個孤魂般游來蕩去,她的意志好似被抽離了。

    白琪側躺在前院的椅子上,烏黑亮麗的長髮如瀑布般披洩而下,她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碧綠的湖面,讓微冷的秋風吹拂她的臉龐。

    空虛地活在這富麗堂皇的牢籠裡,楊震康將她關得很緊,就連她父母都不能前來探望她。她的生活空間也只能在楊家豪宅內,哪兒都不能去,她往後的人生都只能禁錮在這個地方。

    他做得很絕,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派了個貼身僕人守在她身側,就怕她會想不開。之前與她親近的管家及僕人全都被撤換掉。她的人生就像楚門,永遠都要被監視,這樣的生活,活下去又有何意義呢?

    不僅一次想不開,她時時刻刻都快要因窒息而死。

    背對著傭人的白琪,沒發現傭人們早已離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穿著黑襯衫,及肩長髮隨風飄逸的男子,狹長的冷眸微瞇起,他看著側躺在椅上的白衣女子,走向她旁邊。

    眼角餘光發現有人欺近她,白琪坐起身,以為是監視她的傭人,沒想到一看見來者何人,她嚇得連忙坐起,眼瞳中出現了驚懼。

    為何是他?他來做什麼?她的身體往後縮了一下,想與他拉大距離。

    楊震康面無表情地睇看她,今天,他很清醒,沒有喝醉。

    他坐在她身側,目光如炬的瞪著前方寧靜的湖水,沒有說話。

    而白琪只是垂下頭,一句話也不說,她怕他,怕極了!深怕他又會對她做出她完全不敢回想的那件事。

    坐了片刻,楊震康依舊沉默。

    白琪忍受不了與他如此親近的距離。她大喘一口氣後,連忙站起身,跑向湖邊,轉過身決絕的看著他,她看見他眼底迅速地閃過一抹焦慮。

    「別過來。」小小的手心緊緊捏著,沁出冷汗,水汪瞳眸中有著濃濃的恐懼,如果他敢再接近她一步,她會立刻投湖。

    坐在椅上的楊震康只是斜揚嘴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看得頭皮發麻,她愈是要他別過去,他愈是要靠近她,他倒想看看她下一步會怎麼做。

    他站起身,黑色的襯衫飄蕩著。白琪見他朝她走來,害怕得直往後退,她乾脆將裙子給撩起,白皙的美腿浸入冰冷的湖水中,她很堅定地看向他,只要他敢再接近她,她一定立刻投湖,別以為她不敢這麼做。

    「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立刻跳湖。」她的語氣輕軟,不具一絲威脅感。

    他低下頭,淺淺一笑。「跳啊,別以為用威脅的方法我就會怕了。」如果他會怕,那他就不叫楊震康。

    她一步步退後,湖水自她的腳踝愈淹愈高,直至淹到她的腰際,冰涼的湖水凍得她渾身發抖,但是她的腳步未停,只是不斷地往更深處走去,她要當著他的面宣示她的決心。

    要她與這個男人一同生活,她不如選擇自我毀滅,反正她也沒什麼好依戀的了,她形同活死人那般苟延殘喘,這樣的人生她一點都不想要。

    沒有浩龍的人生,她不願活著,她已經不是自己了,她已經被眼前冷眼旁觀的男人佔有了,她是污穢的,是骯髒的。

    她好髒。一看到他,她就好煩、好煩,真想眼前的男人消失!可是她知道,這是妄想,與其要他消失,不如,她來消失吧……

    楊震康只是靜靜地看著湖水淹沒她的腰際、胸脯、脖子、下巴,他完全袖手旁觀,就像是在看一齣好戲,看著她精采的表演。湖水無情的由她的口鼻竄進,她拚命掙扎,而他只是站在湖邊,將一切看進眼底。

    他,楊震康,才不會讓她那麼好過!

    她是他的洋娃娃,永遠都是任他操控的娃娃,怎麼可以讓她這麼快就解脫呢?

    他可是好不容易發現個有趣的娃娃供他玩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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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身發熱發燙,酸疼感侵入骨髓,她不斷地做著惡夢,她的額際冷汗直淌。她覺得好難受、好痛苦,她不是已經到另一個世界了?為什麼還會這麼痛苦,為什麼老天爺不放了她?

    淚水在惡夢中滴落,那熱液驚醒了她,一張開眼,就看見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間內。她沒死?

    臉色蒼白的四處探看,偌大的寢室內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任何人來監視她。

    好難受,她的頭好痛,她努力撐起身體。是誰救了她?她不是被湖水給淹沒了嗎?為什麼現在又會睡在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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