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顏依依
「亂講,今天我的鑰匙又差點弄丟,想說多打一把寄放你這兒以防萬一,哪有要誘惑你,你的疑心病有點重,這樣不太好。」
「你完全沒戒心才糟糕,男人永遠不像你以為的那樣單純,任意給男人鑰匙,小心吃虧的是你自己。」他忍不住提手輕捏她小臉。自己沒防備心,還好意思怪他疑心重,不過他胸中那股無由來的怏氣,倒是因她的解釋奇跡的散去。
聞言寧星瑤想也沒想的迸話,「也就是你很不單純,其實是暴露狂,還很可能是色狼?」
他、是、色、狼「既然你這麼說,我們就試試看!」
「嗄?試什……唔——」
她疑惑的問話霍地全教他欺疊而下的唇瓣封覆住,她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何事,他燙人的舌尖已撬開她的紅唇,放肆的探入她小嘴裡。
這個丫頭,真有惹動他肝火的本事,下午章逸回家拿了幾片木板給他,於是他提前回家修理竹籬笆,弄得一身髒的他不過進屋洗個澡,她就出現在他屋裡,不先反省自己擅入民宅,竟還氣人的當他是暴露狂、色狼!不證明給她看,豈不是對不起她的猜測。
摟緊她纖細的身子,他唇舌帶火的纏吮住她的丁香小舌,懲罰的掠奪她柔軟的甜膩。
寧星瑤無力反抗,她從未經歷過這種親匿,只能渾身輕顫乏力的癱入他懷裡,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席捲而來。
「怎麼樣?我是色狼嗎?」終於撤開她嬌喘吁吁的紅唇,他聲音沙啞的質問,很意外她的滋味出奇的甜美醉人,那格外清新生澀的柔嫩令他吻得欲罷不能。
被吻得站不住腳,她倚著他喘息,抬起酡紅的小臉嬌啐,「什麼跟什麼啊,我又不是那個意思,是你說男人都不單純,我直覺就那樣問,你怎麼可以吻我!」
這是她的初吻欸,她又沒說要給他。
「誰教你不經大腦胡亂說話,是你逼我用行動證明給你看的。」也只有她這個領悟力有待加強的丫頭能輕易擊潰他的冷靜,以吻回堵她嘔人的假設,幸好她沒再污蔑他是色狼,要不他絕對再吻得她喘不過氣。
寧星瑤傻眼。用吻她證明他不是色狼?他是想向她證明色狼絕不會只向她要一個吻這樣簡單嗎?
「你、你先去穿件衣服啦!」吐不出反駁句子,遲鈍的發現自己仍在他懷裡,她無措的跺腳催促他穿衣服,有點氣惱不說一聲就吻人、在別人面前裸露身體的明明是他,為何羞窘心慌的卻是她。
瞧見她跺腳的可愛反應,段君恆好笑的輕揚嘴角。他都不怕被她看光身子了,她怕什麼。
「這裡是我家,就算我想裸奔也是我的自由,懂嗎?」進房添衣服前,他嘴壞的回她幾句。
紅著臉望他走進走廊轉角的房間,寧星瑤總算能吁口氣。看來以後若有事找他,得等他開門再進屋比較保險。
當他走回廳裡,身上多了件合身的套頭白衫,搭上散亂的微濕黑髮,顯得慵懶又性感。
「這是我想請你保管的鑰匙,我說過這麼做只是以防萬一,你可別又以為我有什麼企圖。」小手微顫的掏出背包裡的鑰匙放在掌心伸向他,她直在心底咕噥,人家已經穿上衣服,她是在心跳個什麼勁。
「迷糊蟲,昨天才搞丟鑰匙,今天就又差點弄掉?」接過她手裡的鑰匙,段君恆沒跟她客氣的加上數落。與其得時常替這迷糊蛋爬樹開門,他選擇幫她保管鑰匙。
她秀眉微蹙的抗議,「我哪是迷糊蟲,從小到大我就是常掉鑰匙,有什麼辦法。」
他朝天翻個白眼。她根本是從小迷糊到大!
不想浪費唇舌跟她爭論她是迷糊蛋的既定事實,他轉移話題——
「這麼晚你要出去?」她身上穿著淺藍襯衫外罩黑背心,搭配黑色絲質長褲,長髮俐落的綰在腦後,比起早上鄰家女孩的輕鬆休閒穿著,眼前的她多了份都會的新女性味道。
「沒有啊,我剛下班回來。」
下班?「你在哪兒上班?」
「專科畢業後我一直都從事美甲彩繪的工作,這次到台北一樣在家叫晴天造型坊的店裡當美甲彩繪設計師。」
他並未質疑她的能力,當她提及自己的工作,他由她燦亮的眼裡捕捉到她對美甲工作的熱忱與專業,僅是有點訝異,他本來以為她還在唸書。不過她的客戶若曉得她工作上專業,私底下卻老是擺脫不了小迷糊,不知會不會對她的專業幻滅?
「你呢?做什麼工作?」她禮尚往來的回問,其實心裡很好奇。
「律師。」
「你是律師」
「你這是什麼語氣表情,我不能是律師,還是我不夠格當律師?」他不滿的抱胸瞇睨她。
「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很驚訝。原來你是律師,難怪你眉宇間有股懾人的氣勢,說起話也很犀利。」要在口頭上佔他上風,很困難。
「是嗎?怎麼我覺得敢說我是暴露狂和色狼的你,大膽犀利的氣魄更勝一籌。」
寧星瑤小臉登時被揶揄出兩抹緋紅,窘促的憶起他吻她的一幕。「就跟你說我不是故意那樣講,你幹麼又提這件事,再說你是律師,不說一聲就吻人,這樣算不算知法犯法……啊!好,你沒犯法,鑰匙記得幫我保管好,我回去了。」
質問到一半,見他斂眉就要欺近她,大有再吻她一次試試他有無犯法的意圖,她驚呼的改口,話說完即往門口跑,怕慢個半步,真會被他抓回去吻得暈頭轉向又臉紅心跳。
無奈段君恆一把拉住她,她煞不住腳的撞入他懷裡。
「你是律師耶,怎麼可以隨便拉人?」仰看他的小臉滿是無辜。她都說他不犯法了,難道他還介意,真想再吻她?
「你乾脆說律師不能吃飯睡覺算了。」忍住想俯身咬她總是迸出嘔人話的小嘴的念頭,他揪捏她小巧鼻尖,在她掀動唇瓣欲回駁前搶先落話,「聽好嘍,用走的離開,然後繞過竹籬笆,你要是用跑的撞壞我家大門或者又走捷徑壓壞籬笆,小心我告你惡意破壞。」
除了瞠目結舌,寧星瑤只能挫敗的依他的——用走的,並且繞過圍籬回住處,她可不想被他告。
今天才發現,他有點霸道,枉費她一直覺得有他這位鄰居很幸運,現在,她也許要將這份幸運打一點折扣。
這頭,段君恆一路盯著她不甘願的聽話走回去,皺眉低念了句,「笨丫頭。」
她以為他沒看見她邊走邊蠕動的小嘴?想也知道她在嘀咕他的威脅?少根筋的傢伙,他若不威脅她,之前她低頭就往門口沖,難保不會在這短短的回程中撞得滿頭包又跌得鼻青臉腫,到時得為她處理傷口的,肯定又是他。
他是哪裡惹到她?為何她哪兒不搬,偏要搬來當他的鄰居?
「呿,麻煩。」等她進入屋裡,點亮燈,他關上廳門這麼啐念。
第三章
霓虹燈閃爍的夜,段君恆仍在辦公室審閱明天出庭的相關資料。
桌上電話響起,他隨手接應,「喂,段君恆律師事務所。」
「拜託,你工作得走火入魔啦?我打的是你的手機,你也在那兒段君恆律師事務所,不過你果然還在事務所加班。」電話裡傳來一串溫婉叨念。是他從母姓的姐姐,白鄀薔。
「你嫌你老公太有錢,專程打國際電話回來查我勤?」停下手邊工作,他涼涼的回話,之前的口誤事件對他絲毫不見影響。
他姐半年前嫁給荷蘭「費德爾金控集團」幕後老闆、與身兼台灣「傲霸科技公司」負責人的索傲為妻,十天前小倆口帶著他父母一同到荷蘭度假,預計待一個月。
「我發現你和索傲嘴巴有點壞這點,滿像的。」
「你在講什麼鬼話,昨天沒睡飽?」
他反駁有理,索傲與鄀薔相識時經營跟黑道生意無異的討債公司,他極力反對他們交往,阻止兩人見面,要他離開她,沒想到索傲心裡記仇,非但老想找他練拳頭,更在與鄀薔結婚時「好心」的祝福他很快會栽在某個女人手中。這麼小氣的男人,誰希罕跟他相像。
白鄀薔莞爾輕笑。「你大概不知道,我跟索傲說你們不服輸的性子一個樣,他就是像你剛講的那樣回答我,你們很有默契哪。」這兩個男人雖然常一碰面就鬥嘴,其實都對彼此有著惺惺相惜之感。
濃眉皺攏如山。「默契個鬼,那根本叫不幸,你如果只想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要掛電話了。」
「等等,要掛電話前先告訴我你過得好不好,我好向爸媽報告,讓他們安心。」
「爸媽要你打電話問的?」
「他們沒這麼要求,但今天不經意提起你,掛心你不知有沒有把自己照顧好。你也曉得爸媽知道你忙,若沒重要事不會打電話吵你,當然就由我這個女兒吵你嘍。」
他窩心一笑。「叫爸媽不用操心我,放鬆心情盡情遊玩,我這邊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