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七巧
「我說的是實話。」丁若綺嘟嘴,有些不滿他的懷疑。
「好,既然是來幫忙就只要做好份內的事,不能對老師有非份之想,如果造成他的困擾,妳就只能摸摸鼻子走路。」
「呃?想想也不行嗎?」她小聲說著,只是作作少女夢,又不是奢望飛上枝頭做鳳凰。
「不行!這是留下來的第一條件。」其實談飛並沒有明文規定,但身為經紀人的方震習慣先幫他擋下一些花蟲,減少異性及書迷對他的騷擾。
「喔。」丁若綺很不情願的點頭,那她改迷別的偶像好了,不要再對談飛幻想,反正她也只是一時被他的外表迷惑罷了。
「第二,不准對任何人透露談飛的住處。」這一條才是最重要的。
「誰都不行嗎?」
「絕對不行!談飛曾因不小心住處曝光,造成大批書迷圍堵,因此搬了兩次家,所以如果違反這項規定,要罰款一百萬。」方震故意把話說重,他看出這個女孩心思單純,為了避免她不小心洩露消息,他必須提早預防。
「一百萬」她哪有那麼多錢,就算把自己賣了也不值那些錢。丁若綺被巨額賠款嚇到,心想是不是乾脆辭職走人算了。
「只要不刻意宣揚,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那……如果我沒說,卻不小心被人知道怎麼辦?」一百萬的數字讓她頭暈目眩。
「只要不是妳說出口,就不算妳的責任。」
「喔,好。」她死也不會說出口,幸好她與朋友不談論作家,如果是明星她也許會不慎說溜嘴。
「還有嗎?」約法三章,應該還有一章吧!
「其他是小事情,以後再說。」
「喔。」她點點頭,初來台北人生地不熟,她還是想先嘗試這份工作。
「妳可以去忙妳的事了。」見她還愣愣地端坐在沙發看著他,方震提醒道。
「喔。」丁若綺站起身,其實她一時也不知該做什麼。「對不起,請問你知道管家要做什麼嗎?」
正要撥打電話的方震抬頭看她一眼,「烹飪、打掃、整理日常帳目及信件。」
「整理日常帳目?」丁若綺愣了下,她不是商科畢業,不懂如何做帳。
「只是記錄生活瑣碎的支出,他的稿費版稅有會計師處理報稅。」
「喔。」那好像不會太難,她沒想太多,決定先打掃客廳。
她拿著吸塵器吸地毯,擦桌子椅子,然後她聽到方震非常專業的一一跟出版社談論邀稿問題,有些果斷回絕,有些委婉的討價還價,她不禁再度懷疑談飛是何方神聖,竟然還能拒絕出版社雜誌社的邀稿。
打掃了一個小時,已經十一點多了,雖然談飛不吃午飯,不過她可不能餓肚子,早上只吃了土司及咖啡,她希望中午能吃點別的。
「請問中午要吃火腿蛋炒飯嗎?」她詢問坐在沙發的方震。
「不,我要走了。」他還有一堆事情要處理。
「喔,那慢走。」丁若綺目送他離去,然後進廚房打理自己的吃食。
一個人吃飯看電視,感覺有點無聊,她轉頭朝房間走道看過去,真希望談飛可以走出房間跟她聊聊天。
可惜房門始終緊閉著,獨自吃完飯她收好碗盤,考慮下午去參觀打掃其他房間。
下午兩點,丁若綺拿著吸塵器來到房間走道前,她記得昨天談飛是從右邊的第一扇門走出來,那間應該是他的主臥房,她決定先選擇左邊的房間打掃。
扭開未上鎖的門把,她先朝室內探了下。
這裡竟然也是一間臥房,空間比她睡的客房還大一些,寢具沙發都是灰白色調的簡約風格,房間擺放的東西不多,感覺有些空曠。
這裡應該很容易打掃,丁若綺找到牆壁下方的插座,將吸塵器的插頭插上,開始彎腰吸地板。
片刻,她已經打掃到床邊,看見床上堆迭攏起的棉被,她伸手拉扯想把棉被折好。
驀地,她嚇了一大跳。
床上有人,竟然是談飛。
他怎麼會換房間睡覺?
丁若綺一手拉高棉被,瞪大一雙黑眸注視著他的睡顏。
微亂的墨發垂落額前,濃濃的一字眉,比女人還長的睫毛,高挺立體的鼻樑,抿成一線的性感薄唇。
要命!一個男人的睡相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更要命的是,視線往頸下一探。
他……他他他竟然赤裸著上身入睡。
麥色的健康肌膚,感覺不像長期窩在家裡寫作不見天日的書生,結實的胸膛肌裡分明,彷彿常上健身房鍛煉。
她從未見過肌肉線條這麼漂亮的男人,讓她感覺口中唾液分泌,猛地嚥了下口水。
其實,她唯一看過的男人身體也只有她老爸那個渾圓的啤酒肚了。
視線忍不住再偷偷往下瞄,幸好他有穿褲子,否則她一定當場流鼻血。
很大膽的非禮勿視完,丁若綺準備放下手裡拉起的棉被。
突地,床上的男人翻個身,大掌扯了下棉被,丁若綺捉著棉被的手還來不及放開,便直接往前撲倒。
「啊!」她驚呼一聲,意外整個人貼上他的胸膛。
她霎時面紅耳赤,忙撐起身體,兩隻小手卻緊貼著他赤裸結實的胸肌。
感覺兩隻手彷彿觸到火源,讓她手心發燙的慌忙爬起身。
雙手急忙藏在背後,她定睛看著床上男人的反應。
拜託,千萬別醒來,否則她要鑽地洞了。
談飛仍睡得安穩,完全不曉得這一方慌亂的暴動。
呼∼丁若綺重重吁了口氣,伸手擦擦額頭,沒有流汗,卻覺得額頭的溫度彷彿發燒。
她向後退一步,想趕快遠離這個致命的吸引力。
正要轉身,腳跟卻被吸塵器的電線絆住,一個踉蹌,她再度往前撲倒。
「啊!」這一次重力加速度,她狠狠地用力撞上談飛的胸膛。
她急忙想撐起身離開他的身體,卻被一隻手臂摟住腰背。
談飛被不明重物襲擊胸口,讓他微擰眉的睜開眼眸。
「啊?啊!不是這樣的!」看見他醒來瞠眸瞪著她,丁若綺忙搖頭想辯解。
「妳在做什麼?」他微瞇眸。為什麼這個女孩會出現在他的房間,還貼在他的胸膛?
「不是,我沒有對你性騷擾!」丁若綺緊張得方寸大亂,有些口齒不清。完了,她會不會被僱主控告性騷擾啊?
談飛看她語焉不詳,一顆小腦袋搖得像波浪鼓,懷疑她會不會把腦漿也搖散了。
「對不起,我只是來打掃!」她慌忙掙脫談飛的手臂,從床上爬起身,拿著吸塵器轉身就想逃之夭夭。
才跑了兩步,卻又再度被電線絆倒,身體直接向前飛撲。
「小心!」談飛急喊一聲,卻聽到砰地一聲,丁若綺成大字型貼地,整個人親吻地板。
幸好,她落地的部位是毛茸茸的地毯,否則她肯定鼻青臉腫。
「沒事吧?」談飛不免有些擔心,下床走向她,彎身欲將她拉起。
他有些意外她慌慌張張的反應,彷彿做了什麼壞事被逮個正著似的。
「沒事!」丁若綺急忙爬起來,轉頭對他露齒一笑,故做鎮定。
「妳……流鼻血了。」談飛瞠眸,意外她的臉蛋紅通通。
「欸?」丁若綺伸手摸摸鼻下,有股黏稠,一時竟分不清是因為撞到地板才流鼻血,還是因為兩度跌入他的胸膛受到過度刺激?
「沒事。」她仍急著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坐下。」談飛將她按在一張單人沙發坐下,抽了幾張面紙止住她的鼻血。
「我自己來就好。」被他服務,她的鼻血會流不止,眼睛一時不知該往何處看。
「妳在緊張什麼?」談飛感覺她有些反常。
「沒有。」丁若綺一雙黑眸往旁邊飄,不敢再欣賞他的裸體,乾脆將視線盯著天花板。
談飛發覺他靠近一寸,她就向後仰一寸,差點要將沙發往後移動了。
「你……可不可以先把衣服穿起來?」他如果再靠近,她會窒息。
談飛這才發現自己赤裸著上身。難道她的慌亂就只因為這個原因?
他隨意拿起一件深色恤套上,眼角餘光瞥向一旁仍紅著臉的丁若綺,有些意外這個女孩竟如此青澀。
「為什麼現在打掃我的房間?」他不是已經事先告知他要睡覺嗎?
「我以為你的房間是右邊第一間,我不知道你在這裡睡覺,所以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被電線絆倒才跌到你的……」胸膛二字她自動消音,不好意思的垂下頭。
完了,他該不會誤以為她對他另有企圖,直接就下驅逐令把她攆走吧?想到上午方震的告誡,丁若綺不禁擔心起來。
「我的臥房是這間,其他房間是寫作的工作室。」
「喔,我知道了。」丁若綺點點頭,不明白寫作為何需要那麼多間工作室。
「如果要打掃其他房間,不能動到裡面的擺飾,即使只是一張紙片也不能隨便丟掉,要先讓我看過。」談飛特別叮嚀。
「呃,我知道了。」連一張紙片都不能丟呀!她還沒看過其他房間,不知是何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