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地下女王

第21頁 文 / 寄秋

    「一家人分什麼彼此,你這個老頑固在堅持什麼?我們……啊!悔,你回來了,我們剛好有事問你,你快過來……」真是老天都在幫她,說人人到。

    「老婆子……」別胡來。

    剛一進門的司徒悔瞧見父親正用不贊同的目光向妻子使眼色,而當作沒看見的官歌曇則異常熱絡,像搶到限量版名鑽般雙眼發亮,他當下心裡有數了。

    戲,終於要落幕了,大家不用再戴著假面具過活。

    「來來來,阿悔,你都滿二十了,日子過得真快呀!一轉眼都變成有擔當的青年了。」多年的栽培之恩,他也該報答了。

    「不,二十二了。」他早成年了。

    她臉上一閃尷尬,笑得不太自然地拉著他的手入座。「不管是二十還是二十二,都是司徒家的孩子,我們是一家人。」

    「有什麼事嗎?」

    他單刀直入的問法,讓興頭上的司徒夫人楞了一下。

    雖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她也極力地想表示沒偏袒任何人,一視同仁的愛護,可是用不用心,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給予司徒悔的笑容明顯虛假了許多,甚至偶爾會流露出厭惡。

    小孩子的感覺最直接,誰待他真心、誰待他假意都清清楚楚,有些事真的勉強下來,不是親生的終究有差別。

    「呃,是這樣的,你父親的公司出現一點周轉不靈的現象,我想你有一筆錢擺著不用……」

    她話還沒說完,司徒悔已先一步開口——

    「可以。」

    「可以?」她喜出望外,用著得意的眼神向丈夫邀功。

    「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別高興得太早,待會可就笑不出來。

    「哎呀!別說一個條件了,一百個條件都不成問題。」頂多利息照算嘛!能有什麼要求。

    司徒悔背往後靠,將雙手搭放在小腹。「既然你答應了,那我也就明說了,只要你跪在地上求我,我馬上把錢拿出來。」

    「求你?」官歌曇頓時傻眼,囁嚅地看向同樣一臉驚訝的丈夫。

    「甚至你娘家的公司我也救得起來,不用灰頭上臉的四處借貸。」他等了十五年就為了這一天。

    「你……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娘家的事?」她也是剛剛才接到通知,為何他會早一步得知?

    司徒悔笑了,卻讓人由腳底涼到頸。「疑惑?需要我為你解答嗎?」

    「你說。」她不信他會曉得比她更多的內情。

    「其實很簡單,只要找幾個人,虛設三、五個公司行號,官家的資金就如潮水般湧進,還怕給少了拚命加碼,傾家蕩產的送錢來。」

    「你……你為什麼……」她的手腳發涼,感覺一股懼意在全身竄流。

    「因為官家的錢全進了我的口袋,包括司徒家百分之六十的股票也在我手中。」這兩家的興衰全在他掌控中。

    「為什麼?」問話的是臉色沉凝的司徒京兆,他不懂兒子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陌生。

    雖然說從他到司徒家以後,他也沒和他多接近。

    司徒悔看了一眼父親,冷笑地揚唇,「我母親。」

    「我就是你母親呀!悔,你……」官歌曇急切的認親,以為他早就忘了親生母親莫春色。

    「殺、人、凶、手——」他一個字、一個字冷冷地吐出。

    司徒夫婦聞言同時面色灰白的抽了口氣,驚喘地失去聲音。

    「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們司徒一家人聯手逼死我的母親,你們可以假裝若無其事,但她的血仇我會替她報,你們一個也別想安心過日子。」

    第十章

    「什麼,我大兒子出車禍,撞上山壁……嗄?我家老二被潑鹽酸,正在醫院急救……」

    官歌曇還沉浸在司徒悔揭露的真相中,久久無法回神,沒想到連續接獲兩通警方打來的電話,她一聽氣血衝上腦,沒來得及回應便當場昏厥,倒在電話旁。

    原來被人綁至山區的左翡翠趁機脫逃,所幸未被施暴,但因路況不熟在山裡迷了路,撥了通電話向情人求救。

    怕她受傷的司徒堂心急如焚的駕車上山,車速越開越快一時沒注意對向來車,為了閃一輛貨車而急轉方向盤,整個車頭撞向山壁。

    而司徒慶在百般思量之下,決定孤注一擲向他所愛的女人告白,不管結果如何,起碼他勇於跨出這一步,不再原地裹足不前。

    但是想刺殺情敵的白清霜反被她空手奪刀制伏,再加上受騙傷害了最好的朋友,怨恨和愧疚交雜,精神上受了打擊而有些恍惚,剛好遍尋不著的司徒慶出現面前,她偏激的認為是他破壞了她和司徒悔的感情,氣憤之餘便抄起身邊的「水」一潑。

    孰知那是傭人隨手放置的鹽酸,用來清除浴室馬桶的污垢,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朝人潑灑,造成司徒慶臉部嚴重灼燒,有毀容之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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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換掉。」

    「不要。」

    「馬上換掉。」

    「休想。」

    「唐破曉——」咬牙切齒的男音隱含熊熊怒火。

    「怎樣?」他想咬她不成?!

    「你想我再揍你一頓嗎?」這次他會用另一種方式,讓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唐破曉得意的仰起下巴。「姑姑把那支特製的油性簽字筆送給我了,我想你的背還有很多空間,剛好可以讓我發揮作畫的天份。」

    「你……算我求你。」他低聲下氣的懇求。

    「不好,雨葵、漾錦她們穿的比我還辣,我不能被她們笑沒種。」她絕對要驚艷全場。

    司徒悔氣得青筋快爆開。「你是女的,本來就沒種。」

    今年的秋日祭是有史以來辦得最成功的一次,不只學生笑得闔不攏嘴,連校外人士也讚譽有加,直呼有趣,明年還要來參加。

    不過包括理事長在內的老師、教職人員可就高興不起來,個個如喪考妣地遮遮掩掩,抄近路回到休息室,揚言下一次的秋日祭絕不出席。

    舉辦單位是高中和大學部學生會,但出主意的是一群小弟弟、小妹妹,他們這一次不設攤位了,以校園演唱會方式開場。

    誰也沒想到高中部學生會成員居然這麼會唱,唱功絲毫不遜當紅歌王歌後,會打鼓、會彈電吉他,還會四手聯彈,將氣氛炒到最高潮,每個人都High翻天了。

    最精采的是射水球,一次一百,目標是全校師長,會長梅雨葵說了,學生們射中師長的哪個部位(指臉),便能任意指定學生會任一成員送上香吻一枚,親吻被擊中的同個位置。

    老師的臉青了,學生們瘋了,而滿地是破掉的水球,光是這一項活動,兩小時下來淨收上百萬,可見大家多熱愛與支持。

    而之後進行的最後項目,當然是眾人最期待的舞會。

    「悔,你不希望我變漂亮嗎?」唐破曉用畫上眼影的美眸眨呀眨,裝得楚楚可憐。

    他的心,動了一下,差點吻上她櫻色的唇辦。「你本來就很美,不需要衣著來突顯。」

    「是嗎?可是我感覺你不太滿意。」因為他的眉頭始終是皺著,不曾舒展。

    「如果你可以換一件衣服,相信我的心情會好一點。「而不是防著全場的雄性生物,用凶狠的眼神逼退他們。

    「我的衣服有什麼問題?是知名設計師為我量身設計的。」非常的時尚,她很滿意。

    「太露了。」如果讓他知道是誰設計的,他一定擰掉他的腦袋。

    某個很娘的設計師勾起蓮花指,匆覺一陣寒意掠過後背。

    她不平地抗議,「哪有很露,從胸部包到足踝耶!完全符合你的要求。」

    司徒悔表情猙獰地盯著她一襲合身白色禮服,臉皮抽動得厲害,她的確把他的話聽進去了,布料將她嬌軀包裹得密不透風,細銀鏈肩帶,沒有多餘的綴飾,兩片裙身直曳線條優美的小腿,同色系的綁腿高跟鞋讓她看起來更加風情萬種。

    壞就壞在那真的是「兩片」裙,從腋下一直延伸到下擺,同樣是超長的銀鏈穿過前後的環洞,鏈子的兩邊各有一顆水晶墜子,剛好垂在足踝處。

    為了避免咬肉,特意讓銀煉松一點,不致緊得毫無空隙。

    不用說這樣的春光會流露多多,若是不動時還能以手稍稍遮掩,可是一跳起華爾滋,手臂必須抬起伸直,鐵定讓人看光光了。

    啊!忘了提最重要的一點,因為有洞的緣故,貼身衣物全部除去。

    「喂!開舞了,司徒會長,請別躲在角落裝死。」伸頭縮頭是一刀,怕什麼?

    「是莫會長,還有你也是會長,為什麼不是你先上場?」他是能拖就拖,希望大家自動忘了他的存在。

    司徒悔在上演了一場王子復仇記後,便搬出司徒家,回到他以前和母親合住的小別墅,改回原名並從母姓,現在叫莫羽人,司徒悔一名是到司徒家才改的。

    司徒京兆取悔字的意思是十分後悔辜負他的母親,並且因為他而紅顏薄命,他後悔他的所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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