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淺草茉莉
這個舉動讓她的身體瞬間僵硬起來。
「我聽得很清楚,我聽得很清楚!」這女人確實說過這句話!
「你……先放……放開我。」她掙扎的說,臉上微微泛白。
「不,我要你再說一次,說你在分開的這幾年,你心裡還是只有我,沒有別人!」李衡陽逕自沉醉在狂喜中,沒有發覺懷中人的異樣。
「我不能呼吸了……」隨著他忘情的擁抱,她驚恐的退縮不已,額上的汗涔涔而下。
黑暗又要朝她席捲而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她要忍耐,這是衡陽哥,她的衡陽哥,不是那個人!
「恩恩,我看我們都暫時不要呼吸了——」低下頭,他毫不猶豫,急切的封住她的唇口。
長久不安的情緒在她親口說出那句話後,他已然找到了安定的歸屬感,這女人還是屬於他的,沒變,一切都沒變!
古寧恩倏地睜大了眼睛,「不……不——」
不知哪來的力量,她像是發了瘋似的咬破他的嘴唇,然後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力道之大,讓他整個人驚愕住了。
呆愣在原地感受著臉上火辣辣的真實疼痛感,不可置信的瞪著她足足有五分鐘之久,李衡陽才緩緩開口道:「很好,你做得非常好,這下我真的相信你沒說過這句話了!」
這女人揮出的那一巴掌徹底將他的自尊踐踏了,也打碎了他七年等待的決心,所有的愛恨情仇在這一剎那成了一隻隻吞噬人的野獸,在他失控掐死她之前,他麻木著臉龐,僵挺的轉身,迅速地離開自己的房子。
在他消失後,古寧恩淚水瞬間滑下,恍然的望著那被奮力甩上的門板,一股虛脫感襲來,讓她軟綿綿的跌坐地上,木然的盯著自己的手,心酸的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失控的打人,她並不想傷害他呀……
她真的不想……
他的吻一直是她思念至極的渴望,但為什麼自己就是克服不了恐懼,為什麼就是不能……
坐在地上,她除了哭泣之外,什麼事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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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清,好久不見了……」古寧恩輕顫的看著李街陽摟了個女人回來,而這女人她也認識,多年不見,清清還是—樣的幹練漂亮。
「是啊,你不告而別的這幾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算算日子,我陪在衡陽身邊也有七年了。」清清有點宣示意味的說。
她僵了笑。「是你一直在照顧衡陽哥的嗎?」
「當然,除了我以外,有誰能比我更瞭解衡陽的個性跟需要。」清清驕傲的說。
「你們是……男女朋友?」古寧恩手心冒汗,緊張的問。
清清沒說話只瞅著身旁的李衡陽,他一陣冷笑,攬上了清清的腰,在她的唇上親了一記。
「還沒跟你正式介紹,對,她就是我的女朋友。」那示威的神態狠狠往古寧恩心上強烈撞擊過去。
古寧恩迅速低下頭,不敢看他那笑得冷酷的勾紋。「我一點都不知道……」她震驚得呢喃自語。
「怎麼,這麼多年來你不會以為我會忍住需要癡癡等著你?我是男人,我也有我的需求,而她是我的女人,而且是個懂得安份、守護在我耳邊隨時配合我的女人,她可不像某人,不識好歹,自以為是,其實,什麼都不是。」
古寧恩青白了臉,「我沒別的意思……總、總之……恭喜你們了……」
他臉色更加陰沉,「你忘了我曾經對你說過,不要隨便祝福我跟其它女人嗎?我不要你的祝福,也不希罕!」他嚴厲的說。
「啊!」她無措的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驚懼的望著他。
「你發什麼呆?客人來了不會上茶嗎?」他對地極盡的疾言厲色,把她當下人使喚。
她嚇了一跳,忙不迭地走向廚房倒了兩杯果汁來到他們面前。
李衡陽大手一揮,果汁濺了一地。「我說要茶,你聽不懂嗎?」
古寧恩心驚的掹點頭。「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要茶,我馬上去泡。」拾起果汁杯,她趕回廚房用顫抖的手燒開水。
十五分鐘後茶端上來了。「茶剛泡好,很燙,你們要小心喝。」她顫聲提醒。
他看也沒看她一眼,逕自與清清端起茶就口。
「哎呀,好燙!」清清低呼一聲茶杯就飛了出去——
滾燙的熱茶瞬間潑上古寧恩穿著拖鞋赤裸白皙的腳踝。
「啊!」她痛得彎下身來。
李衡陽見狀臉色全變,身體也震了一下,但就是硬挺著沒有衝上前查看她的傷勢,兇惡的目光惱怒的掃向清清。
「對不起,真的太燙了,我不是故意的。」清清這才一臉無辜的開口。
「沒、沒關係,不要緊的。」古寧恩強忍著痛不敢說什麼。
「真的沒關係嗎?要不要送你去醫院?燙傷很容易留疤的。」清清看著她腳踝上馬上紅腫了一人塊,佯裝擔憂的問。
她含著眼淚看了冷漠的李衡陽一眼。「不用了,我待會擦擦消炎藥就好了。」她起身一拐一拐的又走進廚房。
「等等,你要去哪裡?」李衡陽按捺不住的爆出聲問。
「地上全是碎玻璃,我怕你們會受傷,我去拿掃把先將地板收拾一下。」他聲音嚇人,古寧恩立刻吶吶的解釋。
難道她又有什麼地方惹他不開心嗎?
「誰要你收拾了,不去擦藥——」他原本動怒又要罵人,看見清清譏笑的眼光,他臉一沉,「隨便你,要收拾就收拾吧!」他甩過頭,強忍著不去看她的腳傷。
古寧恩咬著唇,委屈得想哭,但是隱忍著,不想讓清清看笑話,拐著腳走進廚房,拿了掃把以及拖把,回到客廳將一切收拾好後,想回房裡擦藥。
「古寧恩。」清清又叫住她。
「還有事嗎?」
「怎麼辦,水灑了,我還是好口渴,你可以再為我倒杯飲料來嗎?這次只要白開水就行了,最好是溫水,謝謝。」清清那姿態儼然將她當成下人,而自己是女主人了。
古寧恩難堪的忍住氣,也紅了眼眶。「好的。」
拐著腳回到廚房經過李衡陽的身旁,瞥見他依然神色陰森,對她完全的不理不睬,她知道他是在氣那天她打了他—巴掌拒絕他的事,所以才會帶著「女朋友」回來示威,過去他總是這樣,在受傷或受氣後就會用盡方法來激怒她,宣洩自己的怒氣。
這次他也想讓她生氣,而她也確實感到委屈氣惱,而這是她自找的,她不能反擊,她根本連生氣的資格也沒有……
她黯然的走進廚房,當地再次出現在客廳時,她全身血液不由得倒沖,驚愕得無法移開目光。
他是故意的!
她震驚的看著他們彼此擁著對方,李衡陽熟練而激情的將清清緊緊貼熨著自己的身體,四片唇渾然忘我的激吻著,清清甚至目光極度挑釁的瞅著她嬌吟出聲。
古寧恩慘澹了臉色,手中的水杯再次應聲落地。
這聲清脆的玻璃破碎聲彷彿打擾了兩個熱情相吻的人,清清不悅的睨了她一眼。「衡陽,我們進房間去好了。」她挑逗也挑釁的說。
他挑了眉,冷嗤一笑,「好啊。」拉起她的手沒看古寧恩一眼,快速進了房間。
古寧恩刷白了面容,身軀動彈不得,瞪著那道剛闔上的房門,簡直不敢想像他們在裡頭即將要發生的事。
一直以為他只是故意氣她,但是他竟然真的當著她的面拉清清進房間,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怎麼可以!
一道怒火焚得她痛不欲生,肝腸寸斷的緊瞪著那道緊閉的房門,她想衝進去將李衡陽拉出來,大聲責罵他的過份,並且告訴他,她根本不想祝福他跟清清,她不要他碰別的女人,她不能忍受這個,她不能!
但是她什麼都沒做,也無法做,那道門象徵著理智,她的理智,既然她沒有能力給他什麼,她就沒有資格去破壞他的幸福。
不管她怎麼屈憤不平,都改變不了七年前發生的事情,她身心受創,再也沒有能力愛人,她應該識相的離開,流下的眼淚不再晶瑩剔透,而是帶著悲慘的血淚。
咬緊了粉唇,在崩潰前古寧恩轉身衝出了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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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追!」房間裡,清清拉住了聽到大門開啟又闔上的聲音就焦急著要衝出去追人的李衡陽。
「放手!」他低喝。
她無懼的瞪著他。「你不能利用我完後就置之不理。」她不讓他走。
「我只是要你來作客,沒有要你配台演戲甚至激吻。」他冷冷的說。
「你敢說你不享受我的演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弄傷她的!」他氣惱的指責。
那女人腳上的紅腫燙傷,叫他極端不舒服,也惱怒起故意弄傷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