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蜜月離婚

第19頁 文 / 溫芯

    「你真的對我……—見鍾情?」

    「嗯。」

    「我也是!」她激越地嚷道,滿腔感動的浪潮,急速翻湧。「我也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你了!我也不是那種初次見面就敢跟人家上賓館的女人,只是因為我相信你,不想跟你就這麼錯過,所以才跟你去。」

    原來雙方的情苗,都是在第一眼,便開始萌芽。

    關友和輕輕笑了,夢珊也含淚微笑,原來兩人的愛,是同時滋長。

    「可是怎麼辦?」夢珊哽咽地問。「我們一點都不適合。」雖然互道愛意很甜蜜,很幸福,但終究要面對現實。

    關友和幽幽歎息,展臂將她攬入懷裡,讓她濕潤的臉頰貼在自己胸口,聽他情意綿綿的心跳。

    「你知道程豐俊嗎?我大學時代的好友,你在婚禮上見過的。他曾經跟我說過一句有趣的話。」

    「什麼話?」

    「他說,天底下沒有哪對男女是百分之百適合的,每對情侶,都是在偶然的交集中尋找能牽動彼此的頻率。」他捧起她臉蛋,直視她。「我跟你也許只有百分之十的共同點,偏偏你就是能令我百分之百地心動。」

    「那中間百分之九十的落差,該怎麼辦?」她啞聲問。

    他微笑,忽地低頭貼上她的唇。「那就只好請你讓一讓了。」溫熱的呼吸吹在她頰畔。

    她嚶嚀一聲。「為什麼讓的人不是你?」不服氣地輕咬一下他的唇。

    「不然我讓四十,你讓五十?」大手悄悄撥開她鈕扣,侵襲她柔軟的胸。

    「為什麼是我讓得比較多?應該反過來。」小手伸人他濃密的發毛,縱然意亂情迷,仍不忘談判。

    「當然應該是你讓多一點。」俊唇輕輕逗她胸前蓓蕾。「難道你要我們住在豬窩裡?」

    「哪有這麼誇張啊?」她踢開他的長褲,用力掐他大腿肌肉。「你這個可惡的潔癖男!」

    他倏地倒抽口氣,她掐他的地方太靠近男性的慾望泉源。

    「喂,你這女人!小心斷了你老公的命根子,你這輩子就沒『性福』了。」

    「說什麼啊?」她羞得臉紅心跳,又掐他一記。「你才不是我老公呢!我們已經離婚了,記得嗎?」

    「這一點,馬上可以糾正。」說著,他攔腰抱起她,大步走向臥房,一把將她拋落大床。

    半裸的玉體在榻上橫陳,形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面。

    他下腹一凜,立刻壓上去。「我們明天就重新辦結婚登記。」

    「你這意思是向我求婚?」玉手在兩人之間隔出一個安全距離。

    「你說呢?」他邪氣地微笑。

    「那我要考慮一下。」她笑得比他更邪。「我畢竟是有過一次慘痛經驗的失婚女子,再婚這種事得慎重才行。」

    「女人,你可以再拿喬一點!」他探出兩根手指,懲罰似地在她幽熱的花徑裡旋扭。

    她嬌喘一聲,禁不住握起粉拳,氣惱地捶他肩頭。「你很壞耶!」

    「你若是不肯答應嫁給我,我還可以更壞。」他趴在她身畔,曖昧地吮吻她耳垂。「快SayYes,說你願意嫁給我。」

    「不要。」她嬌笑,別過頭。

    「說不說?」

    「不說就是不說!」

    「好,那我就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他一面在她耳畔預告色情畫面,一面身體力行。

    她頓時全身著火,情慾難耐,玉腿無助地蜷起。「你……不要鬧了啦……」

    「那就快回答我。」

    「……」

    「夢珊——」

    「好啦,好啦,yes!我說yes可以了吧?」

    「這才乖,來,給你獎賞。」

    隨著這聲低語落下的,是滿室旖旎春色——

    第十章

    清晨,暖暖的陽光落進屋裡,洗去昨夜殘留的激情,只留一室溫馨。

    關友和早早便起床了,坐在床畔,靜靜看妻子睡顏,愈看愈心動,愈著迷,幾乎入癡。

    她側睡著,柔嫩的瞼蛋半貼在枕畔,棉被捲成一團,抱在懷裡,睡得又香又甜,彷彿正在好夢裡。

    他伸出手指,輕輕刮她淡粉色的頰。

    她似是覺得有些搔癢,下意識地抬手往臉上一撥,像趕蒼蠅似的,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熟睡。

    他忍不住好玩地勾唇,俯下身,輕輕在她耳畔吹氣。「喂,天亮了。」

    她嚶嚀一聲,也不知聽見沒。

    「小懶豬,還不起床嗎?」他繼續逗她。

    她又再次揮手,彷彿想趕走耳畔的嗡嗡叫。

    「好啊,真的把我當蒼蠅?」他嗤笑,兩根手指調皮地拈起她耳垂,慢慢旋扭。

    「誰啊?」她迷迷糊糊地在夢裡抗議。「會痛耶……」

    「知道你會痛,可是是誰說今天早上要起來親手做早飯給我吃的啊?我都醒來幾個小時了,飯呢?」

    「飯?飯……」她驀地驚醒,悚然睜開眸。

    「終於醒啦?」他調侃。

    「啊?」她轉過頭,眼底落入他帶笑的俊容,心怦怦跳。「你已經起床啦?」

    「早就起來了,小懶豬。」

    懶豬?是叫她嗎?

    夢珊嘟起嘴,坐起身,打個呵欠,揉揉一頭亂髮。「現在幾點了?」

    「快八點了。」

    「什麼?那麼晚了?!」她驚喊,又慌又急,連忙翻身下床。「糟了!今天還要上班呢。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好,馬上就去做早餐。」

    他好笑地望著她急匆匆的背影,又愛又疼。

    「你慢慢來,早餐我來做吧!」

    「不行!我來做!」她一面刷牙,一面從浴室竄出來聲明。「我已經許下承諾了,就要說到做到。」

    「可是已經快八點了耶,再不出門就要遲到了。」他故意裝為難。

    「拜託!只要幾分鐘就好了,我很快的∼∼」她哀求,顯然很不想立志要塑造的賢妻形象,第一天就破功。

    關友和心一扯,不禁放柔嗓音,「好,我等你。」

    「謝啦!」她這才縮回浴室裡,繼續奮戰。

    他則是望著她微微一笑,然後搖搖頭,一個人踱到廚房裡。

    其實做不做早餐,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要他做也行,他不會因此斷定她不適台做自己老婆。

    傻瓜!她不必這麼緊張的。

    他搖搖頭,隨手打開冰箱,取出火腿跟起司,以及兩顆蛋,猶豫片刻,他還是決定交由愛妻掌廚。

    否則她又會怪他不給她機會了!

    他噙著笑,一面哼歌,一面打開櫥櫃找咖啡罐想煮咖啡,可咖啡罐卻空了,他蹙眉,四處翻找還有沒有存貨,結果沒找到存貨,倒是找到一個壓扁的紙盒。

    這什麼?

    他好奇地打量紙盒,打開,發現裡頭裝著一個塑膠袋,袋裡,包著幾塊壓碎的餅乾。

    這怎麼回事?他那個小豬老婆連過期的餅乾都懶得丟掉?

    他搖搖頭,好笑,決定待會兒小小念她—頓,正要轉身丟掉餅乾盒時,忽地靈光一現。

    等等!這紙盒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蹙眉細想,片刻,恍然大悟。

    對了,這就是夢珊跟他決定離婚那晚,被過路的車輛壓扁的紙盒,她好像就是因為看到這盒子被輾過了,才忽然嚷著要離婚。

    一念及此,關友和驀地有些暈眩。

    這餅乾盒對她而言,代表著某種重要的意義吧?否則她也不會一直留著捨不得丟掉。

    但,究竟是什麼意義?這盒裡,藏著她怎樣的心思?

    他小心翼翼地拿好餅乾盒,目光再度落向抽屜,發現裡頭還有一本筆記,他取出來,隨手一翻,裡頭竟密密麻麻地抄寫著食譜。

    是夢珊的字跡。

    他一眼便認出來了,是她拿著筆,一個字一個字寫下的,寫了整本。

    老天!

    關友和身子一晃,抵住流理台。

    他終於懂了,懂得那天她的情緒為何那麼激動。她在義大利親手抄寫了整本食譜,又做了餅乾,興沖沖地帶回台灣想做為向他求和的禮物,可卻在街頭,目睹女同事親吻他,然後一輛車駛過,又輾碎了她最後的希望。

    怪不得,怪不得她會那麼心碎了,嚷著要離婚……

    「友和!你在這裡幹麼?」

    一道不滿的聲嗓拉回他澎湃的心緒,他抬眸,只見夢珊正嘟著嘴,懊惱地瞪他。

    「我不是說過,早餐我來做嗎?去去去,你閃一邊去!」說著,她伸手就想把他拽出廚房。

    他卻反過來,一把攬住她細腰,將她緊緊地擁在懷裡。

    「你幹麼?」她嚇一眺。

    「夢珊、夢珊……」滿腔的憐惜與酸楚教他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沙啞地一遍遍喚她的名。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他沒答話,手臂縮緊,更用力地摟住她,像要將她整個人揉進骨子裡,永不分離。

    「友和?」她不知所措。

    「夢珊,我對不起你。」他終於痛楚地開口。

    「為什麼這麼說?」她不解。

    他稍稍鬆開她,讓她看清他捧在手中的餅乾盒。

    她倏地睜大眼。「你發現啦?」

    「嗯。」他點頭,深邃的雙眸鎖住她。「這是你親手為我做的,對吧?」

    嬌美的臉蛋瞬間染紅,「呃,做得不好吃啦。」她窘迫地別過眸。

    「那時你提早一天從義大利回來,其實是帶著這個想向我求和,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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