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宋雨桐
「所以?」怎麼聽起來這個男人好像是在幫麥老大說話?而且對麥老大還挺瞭解似的。
「所以,如果真讓他愛上的女人,他必定會記住她的臉,一輩子也忘不了、甩不掉了。」
還是……聽不懂。
這是哪門子的解釋方式?不過,也來不及讓她再問了。
因為她坐的車子突然打滑,發出嘎一聲長聲巨響,然後是刺耳不已的煞車聲,在夜半的海濱公路上響徹雲霄……
車,停下來了。
車門被打開,一個男人粗魯的把她拖了出來。
陶冬悅也迅速下了車,誰也沒看清楚這個男人是如何「飛」到麥格夫面前的,轉瞬間他就已經擋在麥格夫的前面,阻止他把華棠帶向另外一台追上來的車——那車自然是麥老大在門口隨便跟人家借來的。
一切,全發生在迅雷不及掩耳之間——
兩個大男人當場在路邊打起架來,陶冬悅的身形優雅迅捷,宛如一隻豹,麥格夫出手則利落狠絕,嚇得華棠在旁看得膽戰心驚,越看越抓狂,尤其當麥格夫一拳揮上陶冬悅那張戴著細框眼鏡、俊逸非凡的臉龐時,華棠終是忍不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衝進他們的戰鬥之間,張開雙臂護在陶冬悅的身前——
拳頭,差一寸就打在她嬌艷無比的雪白小臉上。
「你……不可以打他!聽見……沒有?」華棠嚇得不住顫抖,卻死也不肯離開陶冬悅身前。
被她擋在身後的陶冬悅,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很淺很淡,卻全落進麥格夫眼底,氣得很想把那張嘲笑他的臉給打歪。
「妳這個超級無敵笨女人!妳想找死嗎?渾蛋!」麥格夫大吼著,為自己差點失手打在她臉上而氣得想痛扁自己一頓。不,是痛扁在她身後一直偷笑的陶冬悅一頓!
什麼跟什麼……
見鬼了!這個笨女人,竟然為了保護陶冬悅而想承受他麥老大的拳頭?!她瘋了嗎?
去!不管她是瘋了呆了還是傻了,總之她的舉止氣得讓他更想伸手掐死她!
「反正你不准打他!」她也吼回去,瞪回去。
「不准?」麥格夫輕哼著。這娘們好大的膽!
「對,就是這樣!我跟你回去就是了,我不准你再動他一根寒毛!他只不過是個無辜的受害者,你不要老是用這一招來威脅我,真的很卑鄙無恥下流!」雖然如此,她卻不得不承認這招真的很有用。
誰教她天生生得一副好心腸呢?就算她再怕死,也沒辦法眼睜睜看別人死。
「既然如此……還不給我過來!」他朝她伸出手。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把自己的手伸出去給他拉,麥格夫輕輕一扯便將她扯進懷裡,這樣還不打緊,單臂一扣,托住她的俏臀將她整個人攔腰一抱,便往他不知跟誰借來的車走去。
「喂,你幹什麼?粗魯的男人!放我下來!」她被他搞得好想吐。
「妳再叫,我就把那個男人的臉打成扁的。」
她不叫了,乖得像小貓。
麥格夫打開車門,毫不客氣的把她丟進後座,自己則繞到駕駛座,關上車門,踩下油門。
車子咻地一聲飛了出去——
原地,只留陶冬悅朗朗的笑聲震天!
一個大男人躺在大馬路邊仰天狂笑,久久不止。
「被打還笑得這麼高興,你有病?」一道冷冷的嗓音由遠而近飄過來,然後,席爾斯高大俊挺的身影在月光下筆挺地站著,有點嘲弄的俯視著躺在馬路邊笑得像個瘋子的男人。
這個男人,竟然是他們的大師兄——那個永遠姿態優雅、臉上掛著溫文微笑,任人家怎麼挑釁都不輕易與人動手動腳的大師兄陶冬悅。
怪。兩個怪男人。
怎麼他才去一趟蜜月旅行回來,他的師兄和師弟就突然變成兩個他有點不認識的人了?
一個從來不在乎女人的麥老大,跟一個向來不喜與人交手的大師兄,兩個人竟為了一個女人在馬路邊大打出手?!
嘖!很難想像這究竟是撞了什麼邪。
要不是他剛好開車前往沃爾飯店想與陶冬悅和麥格夫會合,那兒的保鑣們告訴他,他們的麥老大正獨自飆車追逐著陶大師兄和一個女人,他也不會跟著追上來,然後親眼目睹這偉大的盛況吧?
「嗨,二師弟,你來啦?快過來,躺在這兒陪我看星星,今天的星星和月亮很美哩。」陶冬悅對席爾斯的出現一點都不意外,因為是他叫席爾斯過來沃爾飯店找他的,只是好巧不巧的被他撞見他跟麥格夫大打一場。
呼,過癮!真是過癮極了。
席爾斯仰起頭無趣的瞄了澳門的天空一眼,什麼星星月亮的,他寧可回去台灣陪老婆。
「說吧,你叫我來究竟出了什麼事?那個女人就是替他擋子彈的女人吧?我不想浪費時間,你知道,我的時間就是金錢,有事就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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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華棠還是被麥格夫給帶回了飯店最高樓層,他在沃爾飯店裡最隱密私人且保全做得滴水不漏的總統套房級住家,不僅出入的電梯是他專用,就連地下停車場也特地為他開闢出一條專用出入道,方便他在自己飯店裡可以秘密的進出,不至於受到任何監控與打擾。
華棠根本來不及欣賞他房裡那一大片落地窗外的燦爛海景與夜景,也來不及讚歎他房內那道還沒開燈就閃現的水藍色光影設計的水牆,有多麼的不可思議,她的人再一次被他攔腰一抱,大跨步的往某個方向走去。
她不確定他要帶她到哪去,不過很快的她便知道了……因為她被扔在一張大床上,很大很大的床上,柔軟舒服得讓人一躺上去,就絕對不會想要再爬起來的那種柔軟大床。
隨即,一具龐大的身軀朝她柔軟纖細的身子壓覆而來——
大床因對方的重量而稍稍下陷些,卻依然緊貼著她的腰與臀,就像他貼著她的腰與臀那般的密合不已。
一張好床。
壓在她身上的卻絕不是一個好男人。
麥格夫的眸是深沉卻又光亮的,房裡沒有開燈,只有淡藍色的水牆泛著淡淡的藍色光影,只有窗外的月光如夢似幻,他的眸卻光亮得比兩者更為燦爛,但又顯得陰沉不已。
他在生氣,氣得那雙魔魅的眼在燒,如火炬,如刀光。
那麼近瞧著他的眼,華棠反而不害怕了。
他這樣壓著她,從他身上散射出來的巨大能量也幾乎要灼傷了她,讓她有點痛,卻因為看見他眼底的痛比她的深更多,反而讓她為他疼。
心疼,毫無道理。
明明是他欺她,讓她不爭氣的為他落了淚,可如今,他又來生她的氣,讓她為他而莫名的疼著、痛著……
不合情理,莫名其妙!
這該死的壞男人!他怎可如此對待她?害她一再的在激情邊緣裡遊蕩,卻怎麼也無法澆熄身上的火……
還有,她身上該死的衣服!隔著它們,讓她根本無法徹頭徹尾的感受這個男人,而這一點竟讓她悶得快抓狂!
她真的是個壞女人吧?
此刻的她,竟如此如此的渴望他可以再粗暴一點的撕扯開她身上那件礙事的衣服,徹頭徹尾的進入她,深深地進入她,毫無保留的抱住她的身體,啃咬她身上的每一處……
她,快被他搞瘋了。
她,氣哭了。
用腳去踹他,用手去打他,他吻她的嘴,她咬破他的唇。
他笑著,不再吻她的嘴,而是親吻她的鎖骨、胸口……一樣隔著衣服。
夠了!真是受夠了!他根本就是故意折磨她的!讓她在他身下無助不已的哭泣、呻吟,他卻只樂得在一旁得意的欣賞,對吧?
一定是這樣沒錯的!他就是這樣可惡的壞男人!
「你到底想要怎樣?」她忍不住朝他吼叫。
「我只是在吻妳啊,親愛的。」麥格夫笑著,知道懷中的小女子早已被他挑逗得再也無法承受,潮水都快要染濕他那張大床了。
可她以為他就好受嗎?
這樣長時間的用他的吻去膜拜一個女人的身體,而且對方還是穿著衣服的女人,這可是他麥格夫打從出生之後就沒幹過的事!他比她渴望他還要更加渴望她呢,渴望得就要爆發了……
可是,他就是不會讓她知道……
他要她求他……
「然後呢?」只是在吻她?然後不要她嗎?該死的!
「我說過我不會逼妳跟我上床。」
「你——」
「要我抱妳可以,很簡單,求我就可以了。」
求他?華棠泛著春潮的眸子憤怒又難過的瞪著他。
這就是他的目的吧?該死的,她怎麼笨得讓自己陷入這樣可憐又可悲的境地呢?
求一個男人愛她、抱她?,
喔……該死的!她做不到,她絕對絕對做不到!
「啊……」長指出其不意的探入她的裙底下,讓她驚呼出聲,接下來是再也控制不住的抽泣聲。
她咬住唇,死命的咬住唇,就是不准自己開口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