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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文 / 嘉恩

    「唉……」他不懂,她為何總是拒他子千里之外。

    坐在屋子裡的李菱,看著白亦云的背影,輕輕地開口:「你其實是在乎他的。」

    白亦云轉過頭,訝異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如果你不在乎他,就不會這麼氣惱了。而是會以宛如面對陌生人的態度待他。」

    「我……」白亦云無言以對。

    或許李菱說得沒錯,就算她再怎麼嘴硬,再怎麼不願承認,她心底深處仍有部分在乎著他,不然又怎會一聽見他倆有說有笑,就有股怒氣湧上心頭?

    李菱看著白亦云,忽然道;「如果你不願意接受向大哥,那麼,我可以和他在一起嗎?」

    一聽見她的話,白亦云愣住,怎麼也沒料到她竟會把話說得這麼明,頓時不曉得該以什麼表情面對她。

    「隨……隨便你,反正他早已與我毫無關係。」但是,說這些話時,白亦云只覺得一顆心彷彿被人緊緊揪住,直髮疼……「真的嗎?」李菱以懷疑的目光看著她。

    「當然是真的。」白亦云撇開眼,心虛不已。

    「如果真是如此,那你又為什麼不敢面對我呢?」李菱不禁輕笑出聲。

    「我……」白亦云再次無言以對。

    「我可以喚你亦云姐嗎?」

    「隨你。」她隨口道。

    「亦云姐,你放心,方纔我所說的話全都是騙你的。」

    「嗯?」白亦云轉過頭,皺眉看著她。

    「我早已有媒妁之言,對方是朝中某位大臣之子。不過,我從未見過他,連他生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曉。」

    白亦云擰緊蛾眉,「怎會這樣?」

    「怎麼不會?」李菱無奈的一笑,「人們總是羨慕我的出身,但我才羨慕一股人,至少不必因為了利益而不得不嫁給一個毫不相識的對象。而在爹的心中,我只是個能為他帶來好處的棋子,見我染上這怪病,他壓根不願再多看我一眼,更一副巴不得我與他並無關係的模樣,讓我覺得好心寒……」

    聞言,白亦云步向前,握住她的手,給予她承諾,「放心,我一定會醫好你。」

    「嗯,多謝亦云姐。」李菱看著她,遲疑了會兒後才開口;「我有幾句話想說。還請亦云姐務必聽進去。」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覺得向大哥是真的很在乎你,不然他又怎會特地從京城來這裡找你?而你也是在乎著他的,就別再拒他於千里之外了,這樣只會傷了向大哥和你自己。做人難,做女人更難,而我們終其一生所追求的,不過是個疼愛,憐惜我們的男人啊。」

    白亦云沉默不語,轉過頭看向窗外,瞧見外頭又飄起細雪,而向煌天仍在外頭……

    她咬咬唇,轉身拿了件爹的衣袍,打開門,看著向煌天落寞的身影,突然之間覺得自己確實不該這麼對他。

    見她打開門,手中還拿著一件衣袍,向煌天滿臉訝異。

    「亦云,你……」

    「你別誤會,我只是見你衣著單薄,而且你的身子尚未完全康復,怕你又受了風寒,所以……」白亦云將那件衣袍遞向前,「快把衣袍穿上,進屋取暖吧。」

    向煌天伸手接過衣袍,深邃的黑眸裡浮現笑意,穿上衣袍,跟在她身後進入木屋裡。

    雖然只有一些些,但是他知道他倆之間的距離已逐漸拉近了。

    往後,他定會讓她再次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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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白亦云讓李菱睡在她的床上,再為她覆上保暖的厚被。

    當她走出房間,卻瞧見向煌天仍坐在椅子上。

    「你坐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就寢?」

    「若我睡你爹的床,那你呢?」向煌天直瞅向她,眸子裡有著擔憂。

    「那還用說,當然是睡這裡。」白亦云伸手指向一旁的桌椅,打算今晚趴在桌上休息。

    「那怎麼行?夜裡那麼冷,你會受風寒的。」向煌天劍眉緊蹙,說什麼都不願讓她這麼做。

    「放心,我是大夫,會照顧自己。」白亦云笑了笑。

    「但我就是會擔心,會不捨啊!」他沉聲低喝。

    他當然知道她是大夫,但她是他所愛的女人,他當然捨不得她這麼做啊!

    一愣,白亦云答不出話來,好一會兒後才問:「要不然你希望我睡在哪裡?」

    「那還用說,當然是與我同睡在一張床上。」

    「什麼?」白亦云瞪大雙眸,滿臉訝異。和他同睡在一張床上?這怎麼成?

    見她那副訝異的模樣,向煌天笑著輕輕搖頭,「難道你忘了,我倆以前不也同床共枕?」

    「但那是以前,如今我與你……」

    「別再說與我毫無瓜葛、毫無關係了。」向煌天收起笑容,擰起眉瞪著她。她心頭在想什麼,他又怎會不曉得?

    他在乎她,深愛著她,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要不他此刻也不會站在這裡,擔心她是否會受風寒,可是她卻死腦筋的硬是要與他劃清界線。

    唉!他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她不再那麼固執?

    白亦云緊咬著下唇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問道:「你保證不會對我怎麼樣?」

    向煌天點點頭,「放心,我絕不會對你怎麼樣。」

    「那……好吧。」白亦云這才點頭答允,與他一同往爹的床鋪走去,兩人一同躺於床鋪上。

    桌上的蠟燭仍燃燒著,她不敢將它吹熄,更不敢閉上雙眸,就怕他若真對她怎樣,到時候她好抵擋。

    看出她心中所思,向煌天卻並未說什麼,只是將那條唯一的厚被蓋在她身上,背對著她,閉眼就寢。

    瞧見他那體貼的舉動,白亦云緩緩轉過頭,透過昏黃的燭光看著他那寬闊厚實的背,沒來由的,她為他感到心疼,於是將厚被輕輕挪到他身上,覆蓋住兩人的身子。

    她的動作,讓向煌天訝異的轉過身看著她。

    「我……只是怕你著涼,別忘了,你還是病人。山白亦云看著他,小聲地說,隨即閉上眼不再開口。

    看著她緊閉雙眸的絕美容顏,向煌天嘴角邊勾起一抹笑,也閉上雙眸,置於厚被下的大手則輕輕地握住她的小手。

    白亦云立即睜開眼瞪著他,卻瞧見他早已閉上雙眼,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最後,她輕輕歎口氣,並未開口說話,也未將手抽回,就這麼任由他握著;他的手掌依舊如此溫熱,除了暖和了她的手外,更一點一滴地暖和了她的心。

    第六章

    破曉,天明。

    聽見鳥雀在窗外的鳴唱聲,白亦云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屬於向煌天的厚實胸膛。

    心一驚,她連忙往後退去,險些從床鋪跌落,還好他的手臂緊摟著她的嬌軀,讓她不至於跌下床。

    「你沒事吧?」向煌天擔憂的看著她。

    「我……我沒事。」她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你怎麼了?為什麼這樣看著我?」他的黑眸中帶著疑惑,不解的凝視著她。

    「沒……沒什麼。」白亦云連忙下床,不再與他交談,逕自步出屋子。

    快步走到木屋旁,她掬起水缸中的水潑濕臉龐,試著讓紛亂的心平靜下來。

    想不到她竟會在他的懷抱裡醒來,而昨夜更是她這幾年來睡得最為舒適,睡得最沉的一晚。

    為什麼會這樣,是因為他在身邊的關係嗎?

    糟,再這樣下去,她肯定又會再次為他心動,而這種情況說什麼都不能發生。

    正當她打算伸手拭玄臉上的水滴時,一隻厚實的大手將一條乾淨的布巾遞向前。

    「你……」她抬起頭,擰眉看著他。

    「你不是要擦臉嗎?拿去吧。」向煌天面帶微笑看著她。

    白亦云看了他一眼,才伸出手接過布巾,輕輕拭去臉上的水滴。

    怎麼辦,她不敢再看他了,為什麼他只要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就能輕易牽動她的心?而他又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溫柔體貼,讓她實在難以狠下心趕他離開,更有種感覺,她在不知下覺間似乎已被他牽著鼻子走。

    「你怎麼不說話?」

    白亦云咬咬唇,怒瞪他一眼,旋即逕自轉身離開。

    她生火煮了三人份的粥,並熬了一碗藥,端進屋內。

    這時李菱已醒來,坐於木桌旁,看著她走進屋裡,將粥及湯藥端上桌。

    「你醒了。」

    「嗯。」李菱輕輕點頭,看著那碗湯藥,「那是要給我喝的嗎?」

    「嗯,你喝下後,過一會兒後可能會覺得腹痛如絞,難受至極,但只要如廁幾次,隆起的腹部便會逐漸消下去。」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白亦云笑著輕輕點頭。

    這時,向煌天跟在她身後走進屋裡,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白亦云以眼角餘光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正瞅著她瞧,連忙將視線收回,並將一碗粥置於他面前。

    「謝謝。」他朝她微微一笑。

    「用不著向我道謝,趁熱吃吧。」她端起碗,慢慢將粥吃完。

    李菱將粥吃完後,飲下湯藥,面帶微笑看著他們兩人。

    雖然不曉得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感覺得出來,他們之間已不再處得那麼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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