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馥筠
看到白靖璽拉著司徒緋玥出現,小憐衝上前去抱住司徒緋玥。
「小憐,對不起。」司徒緋玥在小憐耳邊輕聲道歉著。
「我先回房去了,小蝶,記得把身體弄乾。」
看到主僕相擁而泣,岳珉珀也不好打擾她們。
岳珉珀強撐著走回房中,才一進門,眼前就一陣漆黑的昏了過去。
畢竟,他著高燒在雨中找司徒緋玥找了兩個時辰,能夠清醒的走回來,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
「白公子,我煮了些薑湯給你暖暖身。」小憐端了—碗剛熱好的薑湯走了進來。
見到昏死在地上的白靖璽,小憐差點把薑湯灑了一地,她點亮房裡的燈,看到他全身冒冷汗,她明白他是受了風寒。
「小姐,快來幫我!」小憐急奔進司徒緋玥房中。
司徒緋玥正準備把長髮挽髻盤上,看到小憐的神情,停下了手,祈禱著不是她所想的那件事。
「小姐,別發呆了!白公子發著高燒,昏過去了,快來幫我把他扶起來。」她一把抓住司徒緋玥,將她往白靖璽的房裡拖去。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白靖璽給弄上床。
「他不能穿著這身濕衣裳,不然會更嚴重的。」
小憐擔心的看著失去意識的白靖璽。
「小憐,你先離開,我來幫他換。」司徒緋玥深呼吸了一口氣。
「小姐,男女授受不親啊!更何況……」
「不要說了!我知道我的身份,但是,靖璽哥因為我受風寒發高燒,你還要我去在乎另一個對我不聞不問的靖璽?」她怎麼會不知道小憐又要提醒她,她最不想憶起的事實。
語畢,她將小憐推出門外,將門閂上。
她走回床邊,緊張的解開他的衣襟,為他拭去身上的汗水。
司徒緋玥的一顆心如萬馬奔騰般,劇烈且狂亂的跳動著;她觸碰著他的身體,她是跟他如此的親近,但她卻不能不提醒自己,她是別人的妻子,她必須控制自己的心。
司徒緋玥在床畔照顧了白靖璽一夜。黎明時分,白靖璽的燒才稍退了一些,司徒緋玥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她靠在床柱上,昏沉沉的睡著了。
早安,蝶兒,辛苦你照顧了我一夜。
岳珉珀醒了過來,神情款款的望著一頭長髮披散在肩上的司徒緋玥。
他緩緩起身,將司徒緋玥抱上床去,輕輕的在她唇上留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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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正午,司徒緋玥才從睡夢中醒來。一睜眼,就看到自己躺在白靖璽床上,司徒緋玥趕緊起身。
「睡得好嗎?」岳珉珀發現她醒了。
「你燒退了嗎?」看到他站在門邊,司徒緋玥有些擔心。
「辛苦你照顧我一晚,我現在好多了。」他給她一個微笑,要她放心。
「靖璽哥,昨晚——」
司徒緋玥想了一夜,是否該跟他坦白自己是女兒身的事。
「昨晚我只記得我還欠你一個願望,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打斷她的話。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司徒緋玥疑訝的望著他。
昨晚他那麼柔情的吻她,讓她的一顆心飛昇到了九霄雲外,而現在,他竟告訴她,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想應該是因為發高燒,讓我糊塗了。有什麼事是我必須知道的嗎?」
岳珉珀裝傻,其實所有的一切他都記得一清二楚;若他不這麼說,他要如何解釋自己昨晚在巖洞裡的情不自禁?
「沒有。我只是要說,昨晚很謝謝你冒雨來找我,不然,我想生病的應該會是我。」
司徒緋玥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麼樣的心情。
他沒有因為昨晚的事而發現她是女兒身,讓她鬆了口氣,但是,他不記得那陣深情纏綿的狂吻,讓她的心中有些許悵然。
「小蝶,我昨天把錦盒給你了嗎?」他有些刻意假裝也忘了這件事。
「我放在我房裡,我這就去拿。」
司徒緋玥回到房中梳洗了一番,便帶著錦盒回到白靖璽房內。
一進門,就看到白靖璽示意她不要說話,她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小憐正躺在他的床上熟睡。
「小憐怎麼會在這?」她才正在奇怪怎麼找不到小憐。
「我在窗外發現她的。看樣子,她應該是守了你一夜。」
岳珉珀有趣的看著小憐因為擔心而蹙起的眉。
「她在外面站了一夜?」司徒緋玥緊張得上前,察看小憐有沒有異狀。
「放心,我幫她把過脈了,她健康得很。」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還好你們沒有因為我都生病,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抱歉。」她坐了下來,十分自責。
「別責怪自己了。我們都沒怪你了,你怎麼忍心怪自己?放心吧,我想小憐也不會怪你的。」他輕拍了她的肩,要她釋懷。
「可是……」她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禍星。
「我看你是在野外待久了,無聊到沒事可以擔心了,今晚我們就進城去找些事讓你忙。」再繼續留在這讓她胡思亂想下去怎麼得了。
岳珉珀拿起錦盒,把裡頭的玉珮取了出來。
一對血紅色的蝴蝶雕得栩栩如生,就像隨時會振翅高飛一般,充滿了生氣.
看著白靖璽為自己佩上那腰墜,司徒緋玥不知怎地竟想起了她的夫婿。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入神?」岳珉珀好奇的看著她。
「想到一個喜歡送禮物的人,一個不重要的人。」她不是很想提起他。
聽到司徒緋玥這麼說,岳珉珀猜想,那個不重要的人,八成指的就是自己。他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解,只能苦笑。
「靖璽哥,你們男人不回家陪妻子,都去什麼地方?」不知為何,她突然好奇起這種事來了。
「你們男人?別忘了你也是男人啊。」他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裝扮。
「我又沒成親,所以我不算。」她的理由編得挺牽強。
「男人不回家,跟成親與否一點關聯都沒有。江南最大的柳春院有聽說過吧?裡面儘是些沉醉溫柔鄉而流連忘返的男人。」
「這麼說,靖璽哥沒去過?」她懷疑的看著他。
「很不幸的,那裡我很熟。」他下否認他曾經荒唐過。
「這樣啊,那麼我們今晚就去玩玩。」她睨了他一眼。
「小蝶,那種地方,還是別去的好。」他怎麼能讓她一個女兒家去那種地方!
「為什麼不行?身為一個男人,我也該去開開眼界不是嗎?來江南沒去過柳春院,不就等於白來了?」她倒是說得振振有詞。
「不行。」
他可不管她的理由有多充分,他是抵死不答應。
「靖璽哥,你還記得昨晚你欠我一個願望吧?」司徒緋玥不懷好意的笑著。
「我記得。不過,你跟我提這個,該不會是……」
「是的,我不許你不答應,我就是要去柳春院。」她很得意的點著頭。
「你可以換別的願望啊,比如說,要我換女裝跟你道歉之類的?」
雖然要他扮女裝不如砍了他還省點事,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還寧可她要求他穿女裝。
在柳春院裡來來往往的男人,哪一個不是想要做什麼!若是她被人發現是女兒身,那還得了!再加上那些青樓女子總會親暱的靠在恩客身上,萬一給摸著了不該摸的地方,那麼事情一定會鬧開來的。
聽到他的提案,司徒緋玥頓了一會兒,認真的思考著,他的白大哥扮成女裝會有多可愛?
雖然他的提案頗為誘人,但她還是堅持要去柳春院。
「我要去。靖璽哥不讓我去,莫非是怕我發現你的相好?」
若不是這樣,他怎麼會這麼極力的阻止她?
「並沒有。」
雖然他有段荒唐的過去,但他跟那些煙花女子只是逢場作戲,並無感情可言。
他反對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若是到那兒去,遇上了他昔日那群荒唐放蕩的狐群狗黨,那麼他的身份豈不是會被戳破?!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就自己去。」她是說什麼都不讓步。
拗不過她,岳珉珀只好舉白旗投降。現在,他只期望晚上一切都能順利,別讓他遇上不該遇上的人,也別讓那些青樓女子碰司徒緋玥一根頭髮。
第七章
因為司徒緋玥的堅持,岳珉珀只好帶她們到花街來見識一下,沒想到才剛踏進這條街,就遇上了不該遇上的人。
「這不是靖璽兄嗎?」
一個醉漢上前搭住岳珉珀的肩,親暱的問安。
「柳三,你不是上個月才娶了七姨太,怎麼又到這種地方來?」他真的受不了柳三的放蕩成性。
「說到這個,你就不夠意思了。不要說我娶小妾你都不賞臉來吃喜酒,自從你成親之後,就把我們這群朋友當屁啊?邀你出來找樂子,你沒有一次答應,結果今天給我碰到了吧!不夠義氣,自己來找秋蘭啊?」柳三可是一肚子的不滿等著抱怨呢。
「你醉得差不多了,快回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