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頁 文 / 莫顏
紀念之序前小編阿倫
其實,這是一篇積欠了粉久的稿債。
因為本人平常扁作者扁慣了,一時很難轉換身份面對被催稿的痛苦,雖然莫老大阿莎力表示內容可以天馬行空、葷腥不忌、本人言論她一概負責,但我還是一直想逃避,逃啊逃啊,結果仍被她逮到,並以食言而肥的詛咒逼我還債……(嗚,我現在知道逼作者交後記的痛苦了∼∼)
然後,我又開始陷入另一種痛苦,就是,我不確定,莫小顏,這樣真的好嗎?在氣勢如虹的古裝完結篇裡大爆編輯苦水,真的好嗎?揭露妳惡劣欺壓編輯的一面,真的好嗎?讓讀者愛上善良完美的編輯,真的好嗎……
(莫:囉嗦!不讓妳寫了!
編:啊不要這樣,讓我寫啦!我想紅很久了咩∼∼)
咳咳,以上都是開玩笑,其實莫顏人如其書樂觀開朗,是人都會愛她滴……(五百元請匯入我帳戶!)我們合作多年,有著假麻吉、真債主的交情(嗯,聽起來關係是薄弱了點……),要知道,編輯和作者是命運共同體,時時刻刻得憂作者的憂、愁作者的愁(你說痛不痛苦?),所以每當莫顏迅雷不及掩耳包袱款款出國玩的時候,留守台灣的家眷(我)不得不時時注意國際新聞,求神拜佛希望上天保佑她身體健康、萬事如意,最好什麼事都別影響到稿子,有什麼苦難就讓我來承受,因為她的健康,就是我的幸福啊∼∼
總之編輯難為,要以鋼鐵般的紀律盯緊寫稿進度,又要站在「人道關懷」的立場噓寒問暖,堪稱兼具慈母嚴父形象的萬能保母,也算是一份充滿大愛的工作!
幸好和莫顏纏鬥多年,我已經從菜鳥晉陞為王牌編編,練就見招拆招的本事及收芭樂票面不改色、「練肖話」對答如流的絕技,掃遍作者界無敵手;最厲害的是,就算莫顏大作白日夢,我也能保持耐心聽完,應付自如,例如趕稿期時,莫顏來電──
莫(興奮):阿倫,我明年就要紅了!
編(呆):嗄?(妳終於瘋了嗎?)
莫(兩眼發光,滿懷理想):因為我決定,以後每個月都要交兩本稿子給妳。
編(傻眼):然、然後呢?(出國參加鐵人比賽嗎?)
莫(認真):然後只要從今天開始每天寫八小時,一年交二十四本稿子,我就可以晉陞年薪百萬◎※&#……
編(維持一貫溫柔口氣):小姐,快把手上的稿子寫完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乖∼∼喀!(掛電話,翻白眼冷笑:懶散少女有可能突然變成有為青年嗎?呿∼∼)
果然,編輯還是老的辣,莫顏的芭樂票沒有一次兌現。
但別以為永遠都是老編佔上風,莫顏裝傻的工夫也令人佩服──
編(心血來潮call一下):莫顏,妳在做啥?
莫顏(乾笑):呵呵。
編(驚!):妳心情怎麼那麼好?(不妙啊∼∼)
莫(裝沒事):阿倫,我要出國玩了,因為朋友有空,然後機票#*◎※……
編(火∼∼):又、來、了!何時去、何時回來、稿子何時交?敢開天窗妳就知道,可惡∼∼是誰那麼閒……
莫(傻笑):呵呵,報告老大,明天去、一個月後回來、稿子之後再傳給妳。別擔心啦阿倫,天窗這種東西,以我們的福氣相是不會遇到的,呵呵……
編(翻白肚):我哩咧&*○※◎……
這樣的情況一年總要上演個幾次,為了追緝國際大逃犯莫顏的行蹤,我的心臟每每呈現想離家出走的狀態,幸好莫顏散歸散,還是很有責任感的,「天窗」這個東西畢竟是一則江湖傳奇,沒發生在我們身上。
而且經過這些年的天南地北大追緝,我和莫顏已經討論出解決方案,那就是──乾脆順著莫顏的足跡在全球各地建立狗屋分部,例如澳洲分部、上海分部、巴西分部、日本分部,兩人開始越幻想越開心……
以上就是我和莫顏合作的點滴,希望有志者也能加入編輯群的行列哦,因為,我決定了!
莫(驚!):決定什麼?
編(兩眼發光,滿懷理想):決定學妳,包袱款款出國──遊學去!
莫(傻眼):嗄?那麼突然,不要啊阿倫∼∼
編(認真):妳在台灣等我,待我學成歸國,心臟好一點了,再回來找妳哦,乖∼∼
莫(淚奔∼∼):阿倫──那妳要帶禮物肥來哦!
編:……(飛踢!)
嘻嘻,感謝讀者們支持莫顏,有緣跟她合作,我深刻體會到她是個難能可貴的善良女子(我也是),就像一顆熱情的紅太陽,永不吝惜帶給週遭人溫暖和幸福,所以我一直抱持著感恩的心暗暗討好她的書迷;而且撇開工作夥伴的身份不說,我也是她的忠實讀者,搞笑要比耍悲情難多了,作者的心意深藏在字裡行間,莫顏如是,每一位作者亦皆如是,相信大家都感覺得到,阿倫下台一鞠躬,請各位帶著笑容翻開《怒堡主》的第一頁吧!
第一章
江湖險惡,豺狼四伏。
施藥兒自下山後,一路走來,見識了不少,這江湖,果然處處險惡,皆是恩將仇報的人。
她滿含無奈地歎了口氣。「唉……好心沒好報。」
此話一出,在她面前的男人,傳來一聲怒震大地的狂吼。
「我殺了妳!」
一聲怒吼充斥整間屋子,彷彿大地動搖,發出吱吱的聲音,躺在木榻上的男人,手腳雖然被綁著,卻十分孔武有力,牆壁和桌椅因為男人的掙扎,不斷地晃動著,灰塵簌簌而落,像是隨時要崩坍。
施藥兒雙手摀著耳朵,緊擰著細長好看的黛眉,只覺得耳朵轟隆隆,恍若晴天劈下的一聲巨雷,震得她耳膜生疼。
「你就不能好好說,非要這麼大聲嗎?」
「放開我!」
又是一聲震天雷響,一如他的名字──龍嘯天,多麼狂的名字!就跟他的人一樣,威猛無敵,銳不可擋!
她眉心緊蹙,揉著隱隱作痛的耳膜,一雙美眸忍不住橫了對方一眼。
這人明明受重傷了不是嗎?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完整,傷勢嚴重到差不多進了鬼門關,這兩個月,若非她好心將珍藏的靈丹妙藥給他服下,又把他的斷手斷腳接回身上,不眠不休的照顧,將他從閻王府裡拉回來,否則他哪有機會像個野獸對她咆哮啊?
芳唇再度輕歎。「唉∼∼好心沒好報。」
「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再不放開我就殺了妳!」
龍嘯天火爆的脾氣憤怒難抑,這女人將他全身縛綁,也不知餵服他吃了什麼鬼東西,弄得他像被萬箭穿心一般劇痛難當,上個時辰全身像火燒,下個時辰天寒地凍直打哆嗦,存心以折磨他為樂,怎不教他怒火狂烈滔天?
「這是對救命恩人說的話嗎?」施藥兒輕聲斥責,面對這頭跟吃人猛獸沒兩樣的男人,她的舉止始終優雅,不見一絲亂章無序。
「士可殺,不可辱!妳要嘛就給我一刀痛快!」他堂堂龍門堡堡主,豈可受此等侮辱。
「放心,我好不容易把你救活了,又怎麼會殺你?」
施藥兒冰清絕美的容顏上,從沒像現在笑得如此開心,因為,沒見過哪個人的命,像他這麼硬的。
這世間上,唯獨奇藥異草,才能引起她的興趣,令那張習慣淡漠的容顏有了生動的表情,但現在,除了奇藥異草之外,他,是第一個引起她興趣的男人。
正確的說,她不是對他有興趣,而是對他的「身體」有興趣;這人的生命力之強令她大開眼界,如此得天獨厚的命硬之人,最適合拿來試藥了。
她也只不過是在救人時,順道試一下自己調配的新藥丹,看看有什麼反應,不算害人呀。
「毒婦!妖女!立刻給我鬆綁!否則讓妳後悔莫及!」
「哎,不綁著你,你會安分嗎?你連斷手斷腳都不怕了,這一點小疼痛,又算得了什麼?」這話可不是損他,而是發自肺腑的讚賞喔。
施藥兒還記得,三個月前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那時候呀,這傢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全身上下無一處完整,還是她辛辛苦苦把他的腸子裝回肚子裡,把他移位的內臟給喬好位置,又找遍了山谷,才尋回他失去蹤影的手腳,七拼八湊的縫回身體上,他才有機會又重新做人呢。
她從沒見過生命力如此強悍的男人,換了其他人,在如此嚴重傷勢下,即使具有深厚內力,也斷然無法存活!她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出手相救,誰知這男人居然頑強地活下來了,令她又驚又喜。
那一雙清冷的美眸,頭一回注入了熱情,將一個男人從頭到腳,打量得仔仔細細。
纖細如羽的柔荑,愛不釋手地輕撫著那粗壯有力的臂膀,再心動的摸摸那線條剛硬的長腿,因為,這手啊腿的,是她不眠不休,犧牲了無數個夜晚,好不容易才縫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