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簡瓔
「真是沒看過像你這麼爬帶的女人耶。」小曼對於她主動休掉赫連煜之事，一直很不以為然，一直在她耳邊碎碎念。
「你喲，無話可說耶，跟他死掉的舊情人長得一樣又沒什麼，搞不好他就是喜歡這型的啊，你實在太小題大作了。」
「你沒聽過嗎？舊愛還是最美。」艾荷無精打采的窩在沙發裡，眼睛看著電視，心卻不知道在哪裡。
「可是舊愛死了啊，現在你才是正宮娘娘，哪有人正宮娘娘不做，硬是要做離婚棄婦的？」
「不要再說了啦。」艾荷煩躁的起身去拿冰啤酒。
從離婚隔天開始，赫連煜已經失蹤一個禮拜了，說是出國考察，但她這個秘書卻不知道他的行蹤，只有王主任知道怎麼連絡他。
他到底去哪裡了？
這就是思念總在分手後吧？
煩死了，就承認她想他想得要命會怎麼樣嗎？反正只在心裡想又不丟臉，如果給小曼知道，又會罵她自作孽不可活了。
唉，如果她知道，她會想他想得食不下嚥、睡不著覺，她根本不會衝動的對他提出離婚要求。
小曼說的沒錯，像他的舊情人又怎樣？至少可以跟他生活在一起、天天見到他，還可以在他強壯的臂彎中醒來，她怎麼會傻得不要這一切的幸福呢？
她實在不懂自己提出離婚的衝動從哪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該死的是，他怎麼都不挽留她呢？
是不是他也對她厭煩了？
「啊——」她不由得捏扁了空啤酒罐。
「神經啊！」小曼賞她一記白眼。
「小曼——」她準備撲向好友。
「停——」小曼做了個阻止的手勢。「不要抱著我哭，我不是男人，有時間在這裡哭夭，不如想想怎麼跟你前夫破鏡重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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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赫連煜穩健的步入秘書室，他的總裁室在秘書室之後，也就是說，要見他的人，非得通過秘書這關不可。
艾荷倏然抬起頭來，看到英挺如昔的他，心中劃過一陣酸酸痛痛的感覺。
他總算回來了啊，好想他喲……
咦？他剪了個超短髮耶。
雖然很短，卻更有型，也更配他陽剛英俊的面孔，她入迷的看著他……
咦咦？奇怪了，他的手腕幹麼纏著紗布呢？
會不會是——
老天！她立即聯想到他割腕的畫面。
不，不可能，連聲挽留都沒有了，他怎麼可能會因為跟她離婚就想不開？她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直到他的身影進入總裁室，他們沒有視線交會，因為他的目光根本沒有尋找她。
好失望。
她以為他至少對她這個無緣的前妻有一點思念的，他卻表現得她只不過是他的秘書。
對啊，現在她確實只是他的秘書而已，不然她還想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她，中午還約她一起在有情調的餐廳吃飯嗎？
是她一手把幸福往外推的Z，現在在心痛個什麼勁啊？她呀，真的快受不了自己這種個性了。
還是專心工作吧，現在她最缺的就是錢。
她總不能一直借住小曼家，得快點去找房子，到時租金、押金都是一筆不小的費用，更別說當初退租時，心想自己快當總裁夫人了，所以把傢俱全部送給房東，真是笨。
「艾秘書，把這份文件送到媒體部。」薛秘書把文件交給她。
艾荷接過文件。「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赫連煜下了封口令，他們離婚的消息雖然有公開，可是卻意外的在公司裡沒有人談論。
這樣也好，不然指指點點的閒言閒語她可聽不下去，頂著總裁夫人的風光頭銜才兩個星期就變成下堂妻，想也知道外人會用什麼奇怪的眼光看她了。
叮！
黿梯到了，她走進去，就在要關上電梯門之際，有人又按開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再度開啟的電梯門，俊爾的男性面孔映入眼簾——
「你……」看著神清氣爽的赫連煜，艾荷錯愕的用力眨眨眼。「不是有、有總裁專用電梯嗎？」她結結巴巴地問。
「在維修。」他伸手按了要去的樓層。
狹小空間內，艾荷因他的出現而感到呼吸困難。
為什麼只有他們兩個人？快點再進來一個人吧，她竟然對於跟他單獨相處感到手足無措。
她心跳加速的想，好像該講些什麼，可是她要以什麼身份跟他講話？前妻嗎？還是手下？
天啊！她好緊張，好像回到第一次跟他面對面那天的感覺，她的臉一直潮紅起來，手心還冒汗……
「哇！」
電梯驀然搖晃了一下，燈熄了。
艾荷感覺到赫連煜伸手摟住了她，在他懷中，她嗅到熟悉的氣息。
老天……他的味道遣是這麼好聞，她好想永遠依偎在這寬闊溫暖的懷抱裡，品嚐過他的溫暖之後，她不要獨自一個人生活，她不要啦……
「我想可能只是突然的地震導致停電，應該很快就會修復了。」他在她頭頂上方說道。
「嗯……」艾荷抓緊機會摟住他，感受著他的體溫。
他會不會開口要跟她復合？
如果他開口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他，就算要當別人的替身也無所謂，她已經知道離開他，她根本就活得沒意義……
忽地，電來了。
艾荷抬起眼，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
他同樣也看著她，兩個人四目相交，她覺得好像在他眼中看到什麼，他想吻她嗎？她屏息以待……
叮！
他輕輕推開她。「我到了。」
她在瞬間從美夢醒過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走出電梯。
怎麼會這樣？
他不是想吻她嗎？
重重的失望和失落雙重打擊著她，她更加後悔把到手的幸福一手推開了。
你真是很白癡耶，艾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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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感覺他想吻你，可是最後他卻什麼也沒做就離開了？」小曼扮演心理大師的角色，努力為迷惘中的好友解惑。
「對啊。」艾荷整晚都笑不出來，心情差斃。
「那不用想了。」小曼冷笑。「他已經對你沒意思了，你也不需要再自作多情了，醒來吧。」
艾荷整張臉垮下來。「我是叫你安慰我，不是叫你打擊我，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來安慰我受傷的心靈嗎？」
「自找的啊，怪誰？」小曼逕自擦起水亮的指甲油來，眼睛瞄一眼電視。「是赫連煜耶！」
「凌亞集團總裁赫連煜自從恢復單身後桃花不斷，今晚攜電眼名模尉蓉參加國開集團的派對，雖然人們一再津津樂道赫連總裁閃電結婚又閃電離婚之事，但他本人倒是從容以對，直誇尉蓉落落大方，有國際名模架式……」
「什麼跟什麼嘛！」艾荷看得很氣。「人家離婚是衰事耶，幹麼津津樂道？簡直無聊。」
「你應該在意的是站在他旁邊穿爆奶裝的那位辣妹吧！」小曼很「好心」的提醒。
「隨便他啦！」艾荷氣得衝回房間。
沒良心的傢伙！才跟她離婚沒多久就另結新歡，她真的那麼沒份量嗎？至少也懷念她一、兩個月再去風流吧……
那個什麼尉蓉的，風評很差耶，不時跟明星、導演、歌手傳出緋聞，那種騷貨他也不挑？會不會太沒格調了一點啊？
不行！如果他被尉蓉勾上床，傳染了性病怎麼辦？而如果有一天，她跟他復合了，性病不就會傳染給她嗎？
她不可以坐視不管！基於前妻的立場，她不能看他毀掉自己的「性福」啊！
艾荷振振有詞的撥了赫連煜的手機，也不管他身處應酬的吵雜派對裡，硬是撥了十幾通，直到他接為止。
「有什麼事嗎？艾荷。」
「那個——」聽到他如此公式化的開場白，她有點結結巴巴。「我是要提醒你，明天早上要開會。」
「郭秘書負責我的行程，她已經提醒過了。」
「哦——」艾荷拉長音。
沒錯，她們秘書室有責任劃分，她是負責文件的，提醒他行程實在太奇怪了。
「還有事嗎？」
「尉蓉——」
「尉蓉怎麼了？」
「你們會過夜嗎？」她衝口問道，問完馬上就後悔了，她憑什麼管他跟什麼女人過夜啊？
「我不確定。」他淡淡地說。
艾荷咬著下唇不語。
該死！該死！該死！
他就不能說不會嗎？
「只是想告訴你，名模的私生活都很亂，你要記得做預防措施，不然哪天死於愛滋都不知道。」她沒好氣的說。
「我會的，謝謝你的提醒，如果沒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
他的反應讓艾荷感到她好像很雞婆似的，她悻悻然地說：「好，沒事了，你掛吧！」
……他真的掛了。
瞪著手機，她的呼吸起伏不定。
真的是，撥點時間跟她講電話是會怎樣？是不是迫不及待要跟尉蓉去開房間？還是要躲到派對的某個角落裡去熱吻定情？
他們會上床嗎？
噢！她真的好希望他們不要上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