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頂級男奴之養夫十六年

第21頁 文 / 綠光

    「厚,你很無聊捏∼」

    「我無聊?」聲音飆高的咧。「我的隱私被看透,我的一舉一動被監視,你說我無聊?!」

    在車上,劉質抓緊車窗上的把手,側眼瞪著他。「說就說,你開那麼快幹什麼?」

    「不爽啦!」范季揚視眼前路況如競技遊戲,在馬路上瘋狂超車,左飄右斜,猶若一陣沒有道理的狂風。

    「給我停!」她忍不住地狂吼著。「給我路邊停車!馬上∼」

    被吼得受不了,他乖乖地把車停到路邊,豈料劉質竟立刻開門下車。

    「你要去哪?還沒到機場。」

    「照你這種速度開下去,我還沒到機場,就先進殯儀館!」

    范季揚發現她被嚇得面如白紙,才有些愧疚地搔了搔頭。「對不起,我氣瘋了。」

    她瞪他一眼。「我知道,你是因為愛得太深,如今發覺自己被利用,才會覺得那麼心痛。」

    「我不愛她。」他想也不想地否認。

    她再瞪他一眼。「看來你並不聰明嘛。」

    「你在說什麼?」總覺得她視線好銳利,像是X光似的,照透他的身軀,看穿他的內心,讓他很不自在。

    「我在認識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心裡有個人,而且這次回台灣,我也拜訪了這個人,確定了你的確是深愛著這個人。」在她第一眼看見何瑞芽時,她就知道范季揚這個笨蛋早已被俘而不自知。

    就因為確定這一點,在那當下,她便立刻放手了,不再癡纏著他。

    「才不是,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是因為看過她的計劃表,所以……」

    劉質不客氣地打斷他。「腦袋給我清醒一點!你那時老是嚷著,何瑞芽如何如何高壓統治,如何如何官逼民反,你老說要報復,老說要狠狠地把她踩在腳下,既然那麼恨、那麼討厭,怎麼可能因為她受傷就完全消弭侵蝕你十幾年的厭惡?!」

    「我……」他啞口無言。

    「你真的是討厭她嗎?真的很恨她嗎?那些情緒都是真的嗎?」她歎了口氣。「不管那些情緒為何,但是你把她放在心裡頭,一放就是十幾年,如果真的是討厭,有誰能夠放得這麼久?」

    劉質簡單的字句如雷如電,轟隆隆地炸得范季揚心頭震痛,魂不附體。

    難道說,他真如何瑞芽說的——我是故意讓他討厭我,甚至想報復我,因為唯有如此,他才會全心掛惦著我,再加上我父親給他的恩情,這麼深沉的感情,到最後會投向何處?事實證明,他是愛我的。

    真的是這樣嗎?他不知道……

    第十章

    東皇總裁辦公室裡,何瑞芽閉目養神著。

    待會,將是一場苦戰,這個當頭,她必須凝聚她所有的專注力,好應付所有的老狐狸。

    給了姚示泓一晚的時間,相信他肯定會找出所有戰友為他請命,所以她必須冷靜,讓頭腦保持清晰,但是范季揚冰冷的眼神卻無預警地鑽進她的腦海,張牙舞爪地震飛她的理智。

    「該死!」她暗咒了聲,攢眉托著額。

    這種狀況,她待會要怎麼應對?

    正氣惱著,辦公室的門突地被推開,她眉眼不抬,便聽見很三八的聲音響起,「欸,季揚哥咧?」

    正亂,又殺出一隻花癡,要她如何按捺得住脾氣?

    「姚副理!不要老是三天兩頭就到我辦公室找人!他不在這裡!」火大捏,就不能讓她清靜一點嗎?

    「季揚哥真的不在?」然而姚芝芝顯然是只誤闖禁區卻不自知的笨兔子,一步步地踏進捕獸器裡。「他是不是不好意思?哎唷,求婚戒都送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何瑞芽本要開口,聽她說到最後,只能傻愣地看著她。

    「你看∼」她像只飛到天端的蝴蝶飄逸而來,搖晃著手指塞不進去的求婚戒,鑽戒亮得火花四濺,濺得何瑞芽眼睛發痛。

    「這個……真是他送給你的?」她嚥了嚥口水,發現自己呼吸困難。

    「對呀,聚滿樓的店長說的。」姚芝芝呵呵地笑著。「不過指圍不太對,但沒關係,可以改的。」

    砰的一聲,何瑞芽發現自己不斷地往下墜、往下墜,完全沒聽見姚芝芝後頭究竟說了些什麼,覺得自己掉進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惡寒四伏,竄入心脾,凍得她不由自主地打起冷顫。

    他居然送姚芝芝婚戒?他膽敢送姚芝芝婚戒!

    蕩到了最谷底的瞬間,深沉的絕望轉化成野烈的憤怒,何瑞芽凜目瞪著礙眼的姚芝芝,開口哂笑,「敢情是姚叔都沒告訴你昨天的事?」

    「什麼意思?」

    姚芝芝眨著長長的假睫毛,上頭塗著亮麗的寶藍色,笑得好傻氣好幸福,好礙她的眼!

    「姚叔在今天的臨時董事會會遞出辭呈,而你這個副理也快要幹不下去,你怎麼還笑得出來?!」她知道她在洩恨,她在遷怒,她亂槍打鳥好讓自己好過一點!

    姚芝芝聞言怔住,而後又鬆口氣。「還好,季揚哥跟我求婚了。」

    「他沒有跟你求婚,那是我的婚戒!」何瑞芽火大地搶過她怎麼塞也塞不進的婚戒,往自己的無名指一套,完美得像是灰姑娘穿回了玻璃鞋。「看見了沒?這是我的指圍,是聚滿樓的店長搞錯對象。」

    她只是胡亂套的,沒想到還真是剛剛好。

    姚芝芝倒抽口氣,難以置信眼前這一幕,但停頓沒有太久,立即撲向前要奪回婚戒。「你還我,那是我的!」

    「就說了這是我的!」

    「是我的!」

    當呂競走進辦公室時,便瞧見兩個女人在地上扭打的狂野姿態,其狠勁就連小褲褲被看見都無懼無畏,誓死要奪回以愛為名的婚戒。

    「姚副理、總裁。」他很識相地向後轉。

    兩個野蠻的女人停住動作,起身整理衣服,戰事暫停,滿室一觸即發的煙硝味橫斥著。

    「總裁,臨時董事會只剩十分鐘。」他確定兩個女人衣著整齊了才回頭。

    「打電話過去,延到明天。」何瑞芽寒凜著臉。

    「嗄?」他傻掉。

    「把范季揚給我找出來!」孩子氣的臉龐被憤怒擠壓得令人望而生畏,就連姚芝芝此等腦殘生物都感受到空氣中不尋常的氣味,嚇得快快溜去。

    混蛋,對他客氣當福氣了?!

    竟敢送求婚戒給姚芝芝……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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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鼎盛投顧公司董事長辦公室,厚重的桃木大門被一陣狂風吹開,然後又砰的一聲自動關上。

    李冀東歎口氣,很無奈說了幾聲,掛斷電話,丟下紙筆,拉開領帶,走到候客用的沙發坐下,眼前狂風驟變成一抹幽魂飛到他眼前。

    「喂,現在又怎樣了?」他駭住。

    他以為依照范季揚的個性,要是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熟悉的房間裡,應該會暴跳如雷,像塊爆炭顫跳著,豈料無風無浪,他平靜得像是沒在呼吸。

    到底又怎麼了?

    「你為什麼把我送回家?」幽魂緩緩抬眼,儘管生息薄弱,但言語依舊鏗鏘有力,目光也殺氣騰騰。

    嘖,果然是來興師問罪的。「是你自己說要回去的,我不過是送你一程罷了。」

    「我?!」

    ×的!難不成他真是狗!儘管打算流浪,不知不覺中還是回到家?

    厚,有夠氣餒的捏。

    幽魂垂下了眼,身形模糊得像是快要消失。

    「喂,到底是怎樣?」李冀東頗富興味地看著他的表情變化。

    「我……」他思緒煩亂啊。劉質一席話說進他魂魄裡,震走了他一魂一魄,所以他現在像是無主幽魂,無法思考。「冀東,你要不要收留我?」

    「嗄?」

    「決定了,我到你這兒上班,雖說我對金融方面不是很清楚,但我這麼聰明,提點我一下,很快就會上手的。」對,沒錯,就是這樣,啥都不想,工作就對了,他現在需要工作緩和他的煩躁。

    李冀東挑高好看的眉。「真不回去了?」

    「嗯……如果,她再纏著我不放的話,我考慮考慮。」

    「嘖,你是女人啊,還要人哄喔?」啐,丟臉。

    「你在胡說什麼?」

    「想回去就回去啊,怎麼,沒用八人大轎扛你,你就沒臉回去了?」靠,又不是新嫁娘,搞得這麼娘,噁心。

    「誰想回去了?」幽魂瞬間又變成頂天立地的男兒郎,一副氣宇軒昂,誰與爭鋒的跩樣。「我不會回去的,在她沒有跟我道歉之前,我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再回去當她的狗!」

    儘管發現自己的心意又如何?人哪,是要公私分明的。

    雖說他真是愛慘了她,但是她利用他當棋子,總該跟他好好道歉一番的吧,要不然他這口氣怎麼吞得下去?

    「換句話說,只要她跟你道歉,你就乖乖地再跑回去當她的狗?」李冀東懶洋洋地靠在沙發椅背,挑出他的語病。

    「喂∼」到底是不是兄弟,硬是要吐槽他?

    「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沒必要跟個女人計較,不是嗎?」

    范季揚突地瞇起眼。「你是不是也被瑞芽給收買了?」這是創傷症候群嗎?他竟然多疑地開始懷疑他身邊的每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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