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頂級男奴之養夫十六年

第19頁 文 / 綠光

    何瑞芽傻愣地跌坐在地,惶恐慌亂,不知所措地流下淚。

    她的童年全在學習爾虞我詐的商場之爭,對於愛情,沒有公式、沒有技法,更不可能投機取巧,所以她只能土法煉鋼,企圖能夠得到他的心。

    也許她的方式太過荒唐,但她不相信,他對她的感情只是膚淺的一時激情!

    然而,他竟走了,走得這般毫不戀棧……

    活了二十四個年頭,她第一次感覺到六神無主的滋味。

    第九章

    「我是狗∼他×的,我是一隻狗!」凌晨三點,李冀東的住所傳來某男人自言自語的狂吼,而後是被重重痛擊了一下的慘叫聲。「×的!你幹麼打我?!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

    「不是。」聲音的主人回得很慵懶。

    廢話,一個姓李,一個姓范,怎麼可能會是兄弟?

    「李冀東,你夠狠,你夠狠∼」范季揚繼續狂吼,一邊喝著酒。

    「你再吵!」李冀東瞇眼瞪著他,摩拳擦掌著。「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嗄!你跑到我這兒喝酒,我私藏的頂級XO也都進貢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看見兄弟他如此落魄的喝酒澆愁,就不會說兩句好聽的?

    「乖∼」李冀東摸摸他的頭。

    「你把我當什麼?!」

    「你不是說你是狗嗎?」李冀東歎口氣,又拍了下他的頭。「狗也有浮躁的時候,摸摸頭、摸摸鼻間、摸摸腮邊,很快就可以安撫。」

    「他×的,你真把我當狗?!」小心我咬死你∼

    「是你自己說的。」李冀東動作俐落地閃過他醉醺醺的攻擊。

    「才不是我說的,是她說的,她說的!×的!」范季揚抱頭吼著,抬眼,佈滿血絲的大眼直瞪著他。「端酒來!」

    「你把我這裡當酒吧啊?」李冀東定向酒櫃,心疼地端出他珍藏的酒。「你知不知道你轉眼間喝掉快要百萬的酒了?」

    那麼久沒見,才見到面,就頻頻問候他媽,還找他討酒喝,真是誤交損友兼匪類。

    「了不起,給你錢!」×的,竟然跟他計較這麼多,他就祈禱他永無落魄的一天,否則他就笑死他,哈!

    「你能有多少錢?你別忘了,你離開東皇了。」忍不住要提醒他,別花錢無度,落得流落街頭的窘狀。

    「離開又怎樣?老子我這幾年可存了不少。」

    「了不起,人在國外,竟還能存錢,不錯不錯。」有點進步了,至少不再像以往年少輕狂時花錢如流水。

    「存個屁啊!那是因為我無處可花用!」×的咧,就連召妓的費用都是由她出的……「她不愛我!她不愛我!」沒有一個女人會做出這種事的,她做得出來,是因為她沒有愛!

    李冀東瞪著他,拿著酒的手微顫,很怕自己一時忍遏不住,拿酒瓶砸昏他,讓他一覺到天亮。

    「說起話來,一點邏輯都沒有,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哭什麼!」放下酒瓶,改拿抱枕丟他,略略洩憤。「只要你肯回去,她就會繼續愛你,這麼簡單,有什麼好哭的?!」

    「我不回去!我只是狗,是一隻狗。」他發瘋似的亂吼,唱著不成調的自編曲。

    「閉嘴啦!」李冀東索性拿起抱枕蒙他的臉。「你想要害我在這裡住不下去嗎?」

    雖說這裡隔音效果不差,但他這超大嗓門,真怕把他的鄰居叫起來上廁所。

    「大不了搬家嘛,有什麼了不起的?」范季揚醉言醉語的,山洪爆發似的嗓門還是沒有停歇的意思。

    「是沒什麼了不起的,但大爺我很中意這裡,不想搬家!」李冀東也火大了,揪著他,在他耳邊吼著。「不過是失戀而已,不要搞得像是世界末日一樣,要是喝夠了,就給我滾回去!」

    女人?隨手抓都一大把,不過像何瑞芽那種有智慧又夠冷靜的,實在是不多,但他也敬謝不敏。

    太聰明的女人,總是少了點趣味。

    「誰失戀啊?!」×的咧,他是哪只眼睛看見的?

    「不就是你!」

    「我沒有!我才不愛她!我只是一時的激情,我只是……」

    「婚戒都訂了,還激情咧。」說給誰聽啊?李冀東很不怕死地打斷他的瘋言醉語。「反正你又不是第一天被她利用,你怎麼還沒習慣?」

    真是的,哭爹喊娘做什麼呢?

    「我去退貨。」想起了婚戒,范季揚微瞇起有些渙散的大眼,搖搖晃晃地起身。

    「喂,你現在要去哪?」三更半夜,退什麼貨?「半夜三點了,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三點了?」他慢半拍地看了下時間,又頹然坐下。「明天再去退……」

    李冀東鬆口氣,繼續安撫,打算快速灌醉他。

    豈料,酒一杯杯地倒,范季揚還是沒醉,口中唸唸有詞,像極了典型的酒鬼。

    「老了,不中用了,我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他不斷地喃著。

    李冀東瞪著他,搞不清楚他現在演的是哪一出。「利用你的頭!」

    「你不懂,她利用我只是為了要肅清內部,如今內部既平,我不就等於沒有利用價值了?」

    「你可以再笨一點!」李冀東快要噴火了,感覺火焰已經噴出頭頂,快要化身為燃燒中的火鳥。「誰會那麼白癡,為了要利用你而栽培你十幾年?要一顆棋子,隨便挑都嘛有,何必一定要利用你?」

    耍白癡也要有個限度,好嗎?

    何瑞芽是何等人物,她會笨得這麼做?打從第一眼看到她,他便知道那個女人聰明得不像話,也蒙她答允,他才能成為這白癡的知心好友。她連他身旁的友人全都掌控在內,全都精挑細選,如果他真是一顆棋子,何必做到這種地步?

    「你不懂啦∼」他心酸啦∼心痛啊∼歹命∼

    「隨便你!」啊啊,為什麼他還不醉啦!他明天還要上班,待會還要挑夜燈看盤的說。

    酒過N巡過後,突地,酒鬼范季揚毫無預警地起身,抓了外套就往外走。

    「喂,你要去哪?」可惡,都那麼晚了還搞飛機,真想乾脆給他一拳,彼此解脫。

    范季揚回頭,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笑話。「回家啊。」回答得非常理所當然。

    「回家?」剛才是哪個混蛋嚷著——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留我一夜!

    「嗯,很晚了,再不回去,瑞芽那丫頭又要碎碎念了。」打了個哈欠,他推開門。「我走了。」

    「等等,我送你。」李冀東抓了車鑰匙跟了出去。

    這傢伙簡直是醉得一場糊塗,然而醉得如此淒慘,卻還是不忘何瑞芽的諄諄告誡,依舊把她說的話奉為圭臬。根本醉到忘了,他已經發誓再也不回何家了。

    真是服了他了。

    一會工夫,車子平穩地停在何家大宅門前。

    李冀東擔憂地看著醉得很厲害的范季揚。「季揚,到了。」

    「嗯,謝啦,改天請你吃飯。」

    范季揚搖搖晃晃下車,搖搖晃晃進入為他留了一盞燈的客廳,醉迷的眸瞪著縮在沙發上睡著的何瑞芽。

    「怎會睡在這裡?」他喃喃自語著,濃眉攬了下,幾乎沒有猶豫地將她抱起,而後再轉上二樓,回自己的房間,躺在他最熟悉的大床上頭。

    「季揚?」被擱在床上的瞬間,何瑞芽清醒地跳了起來,發現滿室醉人的酒香,眉頭緊鎖著。「你去喝酒?」

    「嗯。」他長臂一伸,將她拽進懷裡。

    「你不生我的氣了嗎?」被困在他的懷裡,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嗅聞著屬於他的氣味,她的臉微微發燙,眼眶發熱著。

    多怕,多怕他真的再也不回來了。

    但還好,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只是,他下午才剛發飆而已,真可能就這樣算了?她惴惴不安地等著他的回應,然而等了好半天卻只等到他正好眠的鼾聲。

    她從他的懷抱裡探出頭,難以置信他竟睡著了。

    喝得太醉了嗎?算了,至少她現在還擁有他,只要跟他把話說清楚,他應該就不會再生氣了。

    嗯,明天再說。

    ☆☆☆☆☆☆☆☆☆☆☆☆☆☆☆☆☆☆☆☆☆☆

    張眼的瞬間,范季揚傻眼。

    怪了,這天花板怎麼跟他房間如此相像?再看向右邊,發現擺設也一模一樣,難不成他的好友暗戀他已久,特地將房間弄得和他的房間一模一樣?

    屁啊!這裡根本就是他的房間!

    他翻跳起身,倏地,頭痛得教他停止呼吸,不敢輕舉妄動。

    痛啊∼∼

    他的頭快要裂開了!混蛋,冀東為什麼不阻止他,為什麼讓他喝這麼多?

    更可惡的是,他怎可以趁他喝醉,把他偷渡回家?難道他不知道,他已撂盡狠話,如今再回頭,他臉要往哪擺呀?

    快快快,趁著天色還早,速速離開,要不然若是和瑞芽那丫頭碰頭,說不定還要遭她一陣冷嘲熱諷咧。

    打定主意,就連浴室梳洗也不去了,躡手躡腳地下了一樓,才剛繞過樓梯,卻聽見細微的聲響,他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探去,發現那聲音是從呂競的房間傳來的,而那刻意壓低的聲響是瑞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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