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黎沁
突然他轉過身,兩手抵著車子,將她困在車子與他之間,一低頭,用著最憐惜的心輕輕吻著她的唇,而金迷也沒有推拒,被動地承受他的吻。
那一吻,甜如蜜,讓人一嘗就上癮。
吻了片刻,訾拓才戀戀不捨地從她的唇間移開,溫熱的鼻息噴吐在她柔軟的臉龐,那暖暖的熱氣,醺了她的心。
她的心,因那個吻而震撼不已,她羞得臉上染了一片紅霞,看在訾拓眼裡煞是迷人。
他極其溫柔的撫著她的臉。「你很美。」
他是說真的,之前他從沒仔細看過她,只當她是男人來看待,而現在他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她根本比女人還要來得有女人味,只是她是用另一種方法表達。
只有在他眼中的她,才是最有女人味的金迷,他的迷迷啊!
「別亂說。」她才不美呢,看了自己那麼多年,她還不知道自己生成什麼模樣嗎?
「記不記得前幾天那個意外的吻?」訾拓的眼神很柔,滿溢了濃濃的情意,真是愈看她愈順眼呢!
金迷點點頭,她怎麼可能會忘,那可是她的初吻。
「那是我的初吻。」訾拓很認真地對著她說,不要看他長得如此帥氣,有那麼多蝴蝶在他身側飛舞,他可是連個女朋友都沒有交過,更遑論是初吻了。
也不知道他們兩人是不是因為那一吻而定了江山。
金迷詫異的抬眉。「怎麼可能?」
她不信這是他的初吻,他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個花心大蘿蔔。
突然,金迷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陳婷婷呢?」她還沒忘了這小子之前一直在她身邊嚷著要和陳婷婷合作。那現在呢?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她從來都不是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對她不過是一時興趣罷了。」這是真的。
一時的興趣?那他……對她會不會也是只是一時的興趣呢?
「對你不是!」好像知道她心裡想的,訾拓趕忙立刻解釋。
「我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可是我可以很確定,對於這個婚姻我是認真的,相信我,我不僅會把演藝事業做好,更會把你照顧好。」
「這是個秘密,誰都不能知道。」這是個極高的機密啊,她這個不盡責的經紀人竟然和自己的藝人結婚了。
如果被公司知道,她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如何?
「為什麼?」結婚是一件好事啊?他不瞭解為何不能公開,他希望所有人都祝福他們。
「反正不能!別忘了你簽的合約,至少現在不可以。」她還沒忘了合約可是她逼他簽的。
「你別再說了,反正不是時候。」她伸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看她如此堅決,他還能說什麼呢?
只能妥協。
他在心中期許,總有一天,他一定要擺脫偶像的包袱,成為實力派的藝人,既然他們結婚了,他就會負起她全部的責任。
今夜,是他們兩人新婚的第一個夜晚,不似一般新婚夫妻的洞房花燭夜,充滿了對彼此的熱情浪漫。
訾拓與金迷兩人穿上同款的黑色絲質睡衣,他坐在床上,抱了把吉他,而金迷則是坐在他的身旁。
Oh,myloveislikeared,redrose。
That'snewlysprunginJune。
Oh,myloveislikeamelody。
That'ssweetlyplayedintune。
Sofairartthou,mybonnielass。
SodeepinloveamI。(讓我如此深愛)
AndIWilllovetheestill,mydear。(我將永遠愛你親愛的)
Tillalltheseasgangdry。(直到海枯)
Andtherocksmeltwiththesun。(直到石爛)
Whilethesandsoflifeshallrun。(直到生命的沙漏流洩)
ButfaretheeWell,myonlylove。(珍重啊我唯一的愛人)
Oh,faretheewellawhile。(噢,暫時珍重再會)
AndIwillcomeagain,mylove。(我一定會回來,我的愛人)
Tho'itweretenthousandmile,mylove。(縱是千山萬水,我的愛人)
訾拓抱著吉他,彈著曲子,哼唱著。
「這是什麼?詩嗎?」金迷隔著鏡片詢問他。
「是,這是一首十八世紀的詩人,勞勃·彭斯(RobertBurns)所寫的,我很喜歡,所以隨性的譜上了曲。」一講到音樂他整個人閃閃發光起來。
金迷看他的眼神變柔了,她喜歡聽他談起音樂的模樣,好像全身上下有暖暖的光芒將他整個人包圍起來,神采飛揚,使他格外的迷人。
「你那什麼眼神啊?」訾拓發現到她看他的眼神變了,眼瞳裡有難掩的崇拜。
金迷被他這麼一說,整個人慌了起來,緊張到不小心弄翻桌面上的水杯,液體迅速地流到她的睡褲上。
「啊!真是。」她連忙地抽了好幾張衛生紙將水漬擦乾淨。怎麼搞的?她在緊張個什麼勁啊!
真奇怪,以前面對他時,她還不會有這種心慌慌的感覺,怎麼最近老是不大像自己。
「你在緊張什麼啊?」訾拓欺近她,大手很自然地覆在她手背上,阻止她的動作,他技巧性地將她的衛生紙接過來。「我來擦吧,呵,平時看你一副女強人,做事精明能幹的模樣,怎麼今天突然秀逗了。」他伸手輕點她的頭。
他的舉動,讓她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好像年紀比他小一樣,這種感覺讓她不大能適應,但是卻又不排斥。
他和她說話的距離很近,近到讓她一移動,臉頰就會不小心……親吻到他。
她的心,跳得很快,一邊偷偷看他,一邊害怕他會聽到她的心跳聲,那她真會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真是奇怪?她臉紅個什麼勁?她的心,怎麼會跳得那麼快。
訾拓故意忽略她緊張不安的神色,他看得出她很緊張。
她緊張,他就高興,因為這代表她對他也是有感覺的。
他背過身,擦著傾倒出來的水漬。「你別緊張,我們還是保持原狀,在我們都還沒有準備好之前,我不會動你的。」
他可沒忘了今夜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金迷頭低低,小聲地應道:「嗯。」她真的很謝謝他如此的尊重她。
到現在她還是不敢相信他們真的結婚了,一向做事計畫周詳的她,竟也會做出如此衝動的事,和一個比自己小、又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男人結婚。
說出去,真是會跌破眾人的眼鏡。
她到底在想什麼?她也摸不清,總覺得內心有股難以言喻的力量在驅動她,要與他在一起。
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因為他並不是愛她而娶她,而她也不是深愛他而嫁他。
就這麼奇妙的衝動,他們結婚了。
這男人在法律上是她的先生,她一生都要與之偕老的人。
他們兩人真的能這樣持續下去嗎?
而訾拓發現自己愈認識她,愈覺得她很有女人味,只是她擅於在人前隱藏自己的個性罷了,她其實與一般的女子沒什麼兩樣,一樣需要有人來保護,一樣渴望男人照顧。
一顆心,莫名的為她纖細的身影而怦動。看著她,他覺得她的骨架好小,整個人好清瘦,長長的黑髮讓她看起來更為嬌弱。
一種奇妙的佔有慾,他希望只有他一個人能夠見到嫵媚的她,他不希望她難得一見的柔美被別人看見,因為現在的她,可是他名正言順的訾太太,是屬於他的。
一種奇妙的衝動,他想緊緊擁住她,給她力量,一個向前,他緊緊地將她納入懷中。
將她整個人塞進他的懷裡,是那麼的剛好,是那麼的契合,不留一絲空隙,密連一點縫都不剩。
金迷突然被他緊緊地擁抱住,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不安的掙扎,他、他剛才不是才說過不動她的嗎?怎麼現在就抱住她了,讓她一時沒辦法反應過來。
「別動。」他將下顎枕在她的肩膀上,圈著她的雙手緊緊一縮,讓她的身體更加貼進她。雖然有著衣服將他們兩人隔著,可是,他卻能明顯地感受到她的體溫,以及她頸部飄來的女性特有的柔美氣息。
「我……只是……想抱抱你。」老公抱老婆,天經地義嘛!
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想抱抱她,因為看她很緊張,讓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乾脆緊緊地擁住她,像是在給她依靠及……力量。
金迷只是縮著肩頭任他擁著,動都不敢動,先是不安,隨後整個人放鬆,讓他的氣息與她的氣息很自然的揉合。
「剛才那首歌,是送你的。」他的聲音很低、很沉,有種性感的沙啞味道。